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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紧了他的衣服,她满头都是冷汗,恍若刚刚出水。
  终于,同样满头大汗的军医也缝合完成,其实缝合很简单,用时更长的是之前的处理。
  用纱布擦掉流出来的新鲜的血,随后将伤处用纱布罩住,军医直起身,“秦姑娘,已经处理完了,让你吃苦头了。只是手边除了神仙醉就没有其他的止痛药了,这药后劲儿太大,不敢给你用,再忍一忍吧。”
  秦栀已经听不到那军医在说什么了,脸抵在元极的腹部,感觉呼吸都带着哭腔。
  军医背着药箱退下说药半个时辰后就能送来,这大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缓缓地松开她的手和肩膀,元极低头看着她,她还在咬着他的衣服,满头都是汗,极其狼狈。
  动手,把自己的衣服从她的嘴里扯出来,他擦去她脸上的冷汗,“过去了,喝了药,很快就不会疼了。你的体质和我不一样,一些普通的止痛药,你吃了就会很有效果。”
  眼圈通红,秦栀微微仰头盯着他,“元极,你就是个王八蛋,就是个暴君。当年的纳粹法西斯也不过如此,我真想把我三十七码的鞋拍到你四十二码的脸上,然后把你拆吧拆吧大卸八块,煮熟了去喂狗!”
  看她那委屈又愤怒的样子,元极忍不住弯起唇角,随后猛地俯身低头,在她汗湿的脑门儿上亲了一口,“把你能耐的,等你好了再说吧。”中气十足,看来问题不大。
  近水楼台先得月 114、他是个奇葩
  后颈的疼痛蔓延至整个后背,秦栀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无法放松下来。
  后背大开,她抱着前面悬悬欲坠的衣服,吃了元极的心都有。
  尽管她知道他是为了不让她乱动,也能让军医加快进度。可是不骂他,她的心里真的不开心,疼痛无处发泄。
  很快的,元极出去又回来了,拿了干净的衣服回来。是军营中储备的衣服,但都是新的,尽管是男装。
  “药一会儿就能送来了,先把衣服换了,然后去空出来的大帐里休息。”元极的命令简洁而干净。
  看着他,秦栀没什么好脸色,“放下吧,你出去。”
  “你自己能换?”瞧她那样子,元极不禁弯起薄唇。还真是从未见过她这种模样,完全不顾形象,倒也极其真实。
  “总是能换好的,难不成你还打算待在这里看我脱衣服?”没什么好气,看见他心里就一股无名火,将疼痛都转移到了火气上。
  “倒是有这个想法。”元极将衣服放在桌子上,一边道。
  无言,秦栀抬腿踹他,元极也没躲,被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秦栀皱着眉头冷哼一声,真的好疼。
  “把衣服换上吧。”最后说了一句,元极便转身走出了大帐。
  秦栀撑着站起身,一点一点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刚脱下一半,就听到大帐门被从外打开。
  以为还是元极,她扭头过去准备骂人,却不想进来的是乔姬。
  “小栀你别动,我来帮你。”乔姬快步走过来,她也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男装。
  “元极叫你过来的。”乔姬来了,秦栀便放下了手,任她帮助自己。
  “嗯。”乔姬点点头,一边查看她后颈的伤处,虽然被纱布盖住了,可是纱布遮盖之外的地方也都红了,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
  衣服全部脱下来,乔姬又开始给她穿干净的衣服,动作很慢,生怕碰到她的伤处。
  “还很疼么?”看着秦栀不敢动的样子,乔姬不由问道。
  “嗯。”从没这么疼过,前几次伤加在一起,也不如这次。其实这伤并不算什么大伤,主要是错过了最适合缝合的时间,又在水里泡了很久。虽然自己没看见,但她估计军医是割掉了一些皮肉,不然不会这么疼。
  “虽然都在设想之中,但如今想想还是有些胆战心惊。这位置若是再偏一点儿,你这脖子可能就被穿透了。”乔姬帮她把衣袖穿上,一边叹道。
  “那支箭就是冲着我的脖子来的。其实现在想想,那情况也有些不对,鹰机都在岸上,明明他们的目标更大,为何那支箭偏偏朝我射了过来?”忍着疼痛,秦栀一边说道,脑子活动了,疼痛倒是减弱了许多。
  乔姬手上动作一顿,“这么说,那些刺客知道你是谁。”
  “很有可能。”而且,依稀的,她知道是谁想要她的性命。
  终于换好了衣服,秦栀头上又是一层汗。挪动着脚步,走出大帐,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了。这里虽距离西棠很近,但并不闷热,可能也是因为处于山中,再加上地理位置的关系,所以很凉爽。
  外面,元极还在,看着她走出来,他几不可微的扬起入鬓的眉,“还很疼么?”
  “废话。”她走路都不敢用太大的动作,扯得后背生疼。她第一次知道疼痛会传染,由那一处伤口,传染至整个后背。
  走到她面前,元极上下的看了她一通,“我把你运到帐篷里去?”他这问题没什么诚意,而且听起来很不现实。
  “你要怎么把我运过去?弄个轿子抬着走吗。”对他很无语,秦栀缓步的挪动,头上都是冷汗。
  这个时候想想,他对疼痛不敏感还真是好事儿,太难受了,一股烦躁萦绕在心底里,让她不由得想撕咬眼前的一切,全部都撕咬成碎片。
  元极什么都没说,走到她面前,在她抗拒想躲的视线中,他俯身,一手绕过她后腰,轻松的将她扛了起来。
  大头朝下,被他扛着走,慢了半拍她才反应过来。
  晃动着双腿,她本想喊他快点把自己放下来,可是附近有不少人,都在往这边看。大部分的兵士都认识秦栀,使得她忽然想起还得顾着自己的形象,便噤声不语,任他像扛着麻袋似得把自己运走。
  帐篷已经空出来了,元极把她运进去,里面前后开着窗子,风不时的穿过帐篷,很是凉爽。
  走到床边,元极另一手罩住她的后背,然后将她放下。
  被腾空搬运,秦栀也几分晕乎乎,坐在床上,她才缓过神儿来。抬头看向他,她长长的舒口气,“谢了。”想想,这人如今还做这种事儿,实在稀奇。
  “趴一会儿吧,喝了药没那么疼了,你可以再活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手指很长,覆盖在她的头上,显得她的头都变得很小。
  看着他,秦栀本想把他的手拂开,可是想想刚刚自己所做,也有些过分。
  疼痛难忍,让她无比焦躁,居然对着他飚了那么多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