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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都是自己一个人深入冰屋去祭奠父母,跟随她的人在外等着她。那时也不觉得累,可这次却无缘无故觉得疲乏。仔细想想,可能就是自己的心理出现了问题,因为有了依靠,所以整个人变得懒散,身体也跟着不听话起来。
  “走吧。”元昶琋抬手扣住她后背,推着她进了酒楼。
  这北方的酒楼和南方是不同的,保暖做的非常好,进去之后迎面而来的就是热气。
  这种温度让人舒服,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随着掌柜的指引,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二楼同样热乎乎的,暖气扑面。
  这酒楼里没客人,但是供暖却没有因此而懈怠,倒也是一家良心酒楼了。
  掌柜的打开了两间房的房门,示意这都是收拾干净的,可以放心住。
  武慕秋直接进了一间,边走边脱掉了身上的狐裘披风,好热。
  这北方的客栈屋子里就是火炕,热源最大的提供地,也让武慕秋倍感亲切。
  直接坐在了火炕上,后仰躺下,热气顺着衣服拱上来,她整个人都舒服的抖了抖,太爽了。
  元昶琋的房间在隔壁,他进去转了一圈后又走了出来,路过武慕秋的房间看了一眼,瞧她像融化了似得,他也没打扰,只是将房门给她关上了,而他则下了楼。
  武慕秋是真的全身放松,被热气一烘,她脑子都不好使了。感觉脑子里的东西全部搅拌到了一起,成了浆糊。
  用脚蹬掉自己的靴子,她挪动着身体更舒服的躺在了火炕上,然后扯过折叠好的被子,睡觉。什么吃饭,洗漱,她都不想做,睡觉是第一件大事。
  待得元昶琋从楼下回来,推开了她房间的门,瞧见的便是那个已经入睡了的人。
  他叫了她一声,但是她毫无所觉,呼吸均匀,看来眼下把她卖了她都不知道。
  摇了摇头,他随后又将房门关上,睡了便睡了吧。
  这一觉可谓睡得昏天黑地,明明在梦里饿的受不了,可就是醒不过来,好像被魇住了似得。
  终于体力撑到她睁开眼睛时,入眼的就是黑乎乎,天都已经黑了。
  这一觉睡得,真是太爽了,武慕秋翻了个身,后腰的骨头都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真是爽,人果然还是要睡觉的,不然真的会早早死掉。
  饥饿感袭来,她从火炕上爬下来,又套上了靴子,然后一步步的走出房间。
  打开门,走廊里是有光线的,虽然较暗,但足以让人看清每一个角落。
  走廊里是空空的,没有人,好像所有的人都睡觉了似得。
  走出来,她环顾了一圈,然后扭头看向旁边的房间,她记得元昶琋是睡在她隔壁的。
  本想走过去,但想了想,他可能在休息。和她在雪山上吃了几天的苦,还是不打扰他为好,算是自己的良心了。
  转身下楼,楼下小二和掌柜的果然都在。她要饭,还要热水洗澡,嘱咐了一番,她就直接在楼下的桌边坐了下来,眼下吃饭是头等大事。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不时的看一眼她,脸上隐有笑意。当然了,他看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犀利的发型。
  明明挺漂亮一姑娘,这头发却像炸了的鸡窝似得,的确是好笑。
  很快的,饭菜送了上来,武慕秋拿起筷子便开始吃。而那边小二也开始往楼上送水,做事麻利。、
  她一边吃一边看,自己吃完便可以去沐浴了,单是想想泡在热水里就觉得舒坦。
  玉龙城的夜里是安静的,更多的是因为此时是冬天,如若是天暖之时,就不会如此安宁。而且为了阻隔冷气,这酒楼的门窗都是关闭的,看起来就更显沉闷了。
  填饱了肚子,她便迅速的上楼了,顶着一头乱发,她也是毫不顾忌。反正她也没有刻意表现美丽的习惯,她始终都认为,美就是美,不用刻意的去表现。如果在美上面添了刻意这一笔,反而矫揉造作的恶心。
  上了楼,小二已经将洗澡的热水搬运的差不多了。门敞开着,都能闻得到水汽的气味儿。
  小二退下,她也走进了房间,却一眼瞧见桌子上多了一个包裹,她出去时,可没这个包裹。
  走过去,打开,里面居然是新衣服。
  能做这事儿的人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是谁,武慕秋无声的笑了笑,随后转身又走出了房间,直接走到了隔壁门口。
  抬手,她轻轻地叩了叩门,下一刻就直接推开,“谢谢元大少的贴心,还是你想的周到。”换洗衣服这事儿,估计她得进了浴桶之后才会想起来。
  房间里,元昶琋坐在桌边,好像之前正在发呆似得。随着武慕秋进来,他也抬头看过来,温润纯朗的笑也染上了他的眉眼。
  “你的头发,真的好别致啊。”大而化之到了极境,已经无力吐槽。
  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没什么效用的想让它们更柔顺一些,武慕秋走到他身边,“马上就要洗澡了,它们愿意跳跃张扬就随便吧,我已经管不了它们了。”
  这种说法也是稀奇,元昶琋起身,抬手,轻轻地给她整理。将那些要爆炸了似得头发摆弄好,捋顺,她也很像一个炸了毛的猫被渐渐的抚平了似得。
  武慕秋微微眯着眼睛,他这手法特温柔,让她不禁觉得后脊一阵痒痒。
  “你在这儿研究什么呢?有空闲应该睡觉才是。”半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服侍,一边问道。
  “早上洗了个澡,我便睡了。晌午过后醒来,才想起要将从冰屋里拿来的东西给我父母送回去,便派人先行上路了。之后,临近傍晚时又得到了一个消息,听了之后就睡不着了。”给她整理发丝,元昶琋一边轻声地说着。他身上很干净,也很好闻,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武慕秋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太不顾形象了,也不知自己臭不臭,他会不会闻到。
  “什么消息让你睡不着觉?”她倒是真想知道。
  “一个让人不愉快的消息,我想你会更不愉快。”元昶琋叹了一句,并不是很想说,因为肯定会影响她的心情。
  “说来听听,反正你也没给我说过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好消息。”不是给她定罪,就是把她关进大牢,亦或是惩罚她做农活,她已经习惯了。
  元昶琋无言,垂眸看着她细白的小脸儿和半闭上的勾人的眼睛,他轻轻地叹了一下,“西棠的使者已经抵达帝都了,同来的还有西棠唯一的公主。根据来报信的人所说,西棠是有意要与大魏联姻,如此放低姿态,皇上有很大的可能会同意。”
  一听这话,武慕秋果然心气不顺,“这西棠人不止会抢别人的东西,还喜欢把自己不要的东西塞给别人,果然是从根儿上就腐烂了。”
  “以联姻做筹码,就说明西棠经过了各方衡量,认为在此事上面必须得有个完美的解决之法,不然于他们利益亏损会很大。这许多年来,已经鲜少有联姻之事,毕竟贡献出女儿,代表的就是放低自己的姿态,同时也是示弱。西棠能做到这个份儿上,让人意外。”将她头上燥乱的发丝整理好,元昶琋也放下了手。他又坐在了椅子上,顺便抓住了她的手,一边微微抬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