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如果你重生了 > 第35节
  她大声的叫着,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为什么没人听到她的呼救声?
  “宁阳!宁阳!!”
  拜托快有一个人听到她吧!拜托谁来救救她吧!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快要跑不动了……
  巨大的绝望感席卷而来,有一双潮湿黏腻的手掌一把把她按倒,嘻嘻哈哈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这小娘们跑的挺快啊!差点就没追上。”
  “我说老三你体力也太差了, 这就累的不行了?”
  “啧啧, 长得真是漂亮, 瞅瞅这一身的白皮,比咱们村子里的那几个娘们好看多了。”
  “人家可是城里来的大学生呢,知识分子!”
  “那我今天可要好好的尝尝大学生是个啥滋味了……”
  几个人笑成一片,有人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她拼命的挣扎, 眼泪糊了满脸,嘴里还在不断的喊着几个朋友的名字。
  “挺有劲儿啊,快点帮忙,娘的,没看都把我抓伤了吗!”
  一个男人骂了一句,另外几个这才嬉闹着凑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脚, 她胡乱的摸到一块石头,然后狠狠的砸到一个人的脑袋上。
  “哎哟我擦!”
  “哎哎哎,你们愣着干嘛呢!人跑了去追啊!”
  “敢砸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她跑了没有多远,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也不急着抓她了。
  “跑啊,看你还往那里跑!”
  “小娘们,等会把你抓到村子里好好的玩玩,让你跑!”
  她不断的后退,声音发抖“你们别过来,我会报警的!”
  “哎哟我们好怕啊哈哈哈!”
  “报啊报啊!哈哈哈!”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抓住,她看了一眼山路旁边陡峭的山崖,咬咬牙,就算是摔死,也不能落到这几个人手上!
  梦境的最后,就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急速下坠的失重感。
  孟湘禾从梦中惊醒过来,已经是深夜,四周又是一片漆黑。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梦中的情形,所以说,自己是在山上的时候和其他的人失散了,然后被几个流氓逼得跳了山崖?
  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完好无损?还有这个诡异的村子,人都哪里去了?那几个一起上山的人呢?发现自己失踪了,他们为什么没有报警来找她?
  问题一个接一个,孟湘禾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她看了眼挂钟,时间已经接近昨天晚上的那个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声音?难道今天不娶亲了?
  想到什么,孟湘禾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果然,她一离开屋子,外面就隐隐传来了声音——所以这个房子其实是相当于一个□□,只有在外面才可以听到不寻常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虽然还是唢呐的声音,但是却不是孟湘禾想的那样送亲所奏的喜乐,而是送葬所吹的丧乐。
  昨天还是喜事,今天就变成了丧事了?
  孟湘禾推开院门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远处走过来的一行人都穿着白色的丧衣,队伍中有一个人正动作僵硬的往天上扔着纸钱,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棺材,中间一个人捧着一张很奇怪的遗像。
  遗像不是黑白照片,而是彩色的生活照,上面是一个女孩子青春洋溢的脸,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照片上女孩子正手指着一个地方回过头,像是在对给她照相的人说着什么。
  孟湘禾认出来,遗像上的这个女孩子,就是昨天花轿里向她求救的那一个。
  孟湘禾站在门口,看着动作缓慢僵硬的对付速度却不知为何非常快,很快就走到了孟湘禾站立的位置,路过孟湘禾的时候,那个捧着遗像的人突然转过身子,整个人正面对着孟湘禾,这样一来,孟湘禾正好能清楚的看到遗像里的女孩子的影像突然动了,灿烂的笑脸消失,变成恐惧后悔绝望,仿佛是被困在那张照片里了一样,一双手死死的扒着相框,脸使劲贴在相框上想要出来,却被挡在里面。
  孟湘禾看着相框上这时候就剩下女孩子的一张脸,眼睛直直的瞪着她,一张嘴一张一合,孟湘禾认出那个口型,是在对她说“死”。
  孟湘禾退了一步,退回到院子里,那个捧着遗像的人也转了身子,继续向前走了,一会儿队伍就走远消失不见了,丧乐的余音也渐渐的消散了。
  村路上又恢复了死寂,孟湘禾把院门重新关上,转身准备进屋子里继续休息,等到白天的时候再继续探查,就在她转过身的瞬间,余光扫到了一个影子一晃而过。
  这户人家有很大的前后院,前院种的是蔬菜,后院则是杂草丛生,应该很久都没有人打理,第一次看到这户人家的时候孟湘禾还很奇怪,对于农村家庭来说,土地不是非常重要吗?为什么那么大一片后院就那么荒废着,不种任何东西呢?
  刚刚那一道影子,去的方向就是后院。
  孟湘禾本来好奇心就不强,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这么一个黑暗的夜里,所以她没有理会那道影子,而是还是回了卧室,准备继续睡觉。
  卧室的后窗对着的正好是后院,孟湘禾躺下还没有两分钟,窗户那里就传来闷闷的“咚咚咚”的声音。
  有什么在敲窗户。
  孟湘禾闭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咚咚咚。”
  敲击声再次传来。
  孟湘禾装作没听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击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最后发展成像是有人用手掌拼命的拍窗户一样,孟湘禾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敲击声顿时消失了。
  窗外什么也没有,可是孟湘禾能感觉到,那外面有什么等在那里,希望她能过去。
  “明天,”孟湘禾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明天我就去后院,好吧?”
  说完,她又躺下了,这一次,果然再没有声音来打扰她了,她也终于睡了一个没有梦的踏实的觉。
  ☆、第 63 章
  第二天一早,孟湘禾就去履行自己前一天的保证, 往后院去了。
  后院里堆了很多杂物, 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那么大一片空地就任由杂草长得到人的腰那么高, 孟湘禾准备了一把镰刀,是在这户人家的柴火架上找到的,一开始用着还很不顺手,别别扭扭的割了一片草之后才慢慢的使用顺畅起来。
  她也不知道那个影子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她到后院里来,只要一边处理掉碍事的杂草一边查看,走到院子的东南角的时候,她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泥土下面似乎掩埋着什么东西, 露出了一点布料。
  她找来铁锹又挖了挖土, 然后费力的从下面拽出来一个包裹,打开来看里面都是女孩子的衣服,而且是很时尚很漂亮的衣服,还有女孩子的小挎包, 里面装着化妆品, 这些衣服中间有一件白色的小蛋糕裙,上面沾染了一大片的血迹,血迹已经成深褐色了,看样子已经时间很久,蛋糕裙也是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人暴力的扯坏了。
  然后从这户人家屋子里的各种生活痕迹来看, 这个房子里并不像生活着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她有了猜测。
  在埋着包裹的地方又挖了挖,大约半米深的地方孟湘禾看到了她其实很不想看到的东西,一截手指骨。
  打量了吧半掩在泥土里的这截指骨,孟湘禾叹了一口气,还是伸手把这段指骨捡了起来——
  “刘婆子,你瞅瞅,这可是这一次带过来的最好看的一个了,咋样,还是相不中?”
  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指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女孩子道。
  刘婆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地上的女孩子“哟,看样子挺凶啊。”
  “哎呀,等生了娃还不都一样,实在不行多打几次不就完了。”
  “行,那就这个吧,不过你可给便宜点,我还要留着给儿子盖大房子呢!”
  “行,给你便宜一百块!”
  画面一转,那个满眼火苗落魄也掩不住美貌的女孩子已经穿上了灰暗陈旧的衣服,一瘸一拐的在给水缸挑水,屋子里是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那个刘婆子在说话“费了半天劲生了个闺女,真是不争气。”
  有人附和“就是的,白花了这么老多钱。”
  一个木讷的男人声音道“妈,她才生完三天,能吃得消吗?”
  “咋的,你妈我生你的时候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让她休息两天不错了,还心疼了怎么的?”
  “不是……我不是担心她再病了还得花钱吗!”
  刘婆子哼了一声。
  深夜的时候,刘婆子窸窸窣窣的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襁褓走到后院,把襁褓随意的放到地上,嘴里一边嘀咕一边挖坑“保佑你妈下一次生个弟弟……到时候奶给你烧点纸钱,给你超度……”
  “你在做什么?”
  幽幽的声音吓得刘婆子跌坐在地上,在看到是那个女孩子之后,刘婆子骂了一声“不睡觉大晚上的干什么!想吓死我啊!”
  女孩子看着襁褓中孩子睡着的孩子,又问了一遍“你要做什么?”
  “你不懂,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办法,以后就能让这个孩子给你带来小子了!”刘婆子挖好坑,把襁褓放到坑里准备填土“哎呀还不来帮忙,站在那里你是个死人啊!”
  女孩子站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的走过去拿起地上的铁锹,刘婆子还以为她要帮自己一起埋了孩子呢,结果原本已经被打的不敢丝毫反抗的女孩子却突然一个铁锹挥到她的脑袋上,神色从未有过的凶狠“我杀了你!”
  刘婆子被打的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女孩子正要打第二下的时候,襁褓里的孩子却发出了啼哭声,女孩子动作顿了一下,连忙把地上的孩子抱了起来,哄道“不哭不哭,妈妈抱,妈妈带你走……”
  一声闷响,女孩子软倒在地上,头上的血缓缓渗了出来,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妈,你没事吧?”壮实的男人把自己妈扶起来“妈咱们要不去卫生所看看?”
  刘婆子捂着头,恨声道“去什么去,你去,把这俩人都给我埋了。”
  “啊?”
  “快点去!”
  男人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买来的媳妇“这不还有气呢吗……”
  “你懂个屁!”刘婆子骂了一声“这娘们下手这么狠,以后得到机会不得把咱们一家子都宰了啊!等以后妈给你买个听话的,快点的。”
  “哦。”
  男人应了一声,把襁褓抱起来扔进坑里,看都没有看一眼怀里的孩子,然后在旁边又挖了另一个更大更深的坑,把昏迷的女孩子也拖了进去。
  “妈,要是村子里的人问起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就说她抱着孩子跑了,谁能管得了你自己家的事。”
  “哦……”
  画面渐渐模糊消失,孟湘禾捂着头,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然后又开始挖土,终于在几个小时之后把两具尸骨都挖了出来。
  她仿佛看到那个水灵灵的女孩子手里牵着一个同样可爱的小丫头,站在她面前对她恳求“请你带我们回家。”
  “放心吧,”孟湘禾叹息“我一定让你们回家。”
  把找到的尸骨妥善的收好,孟湘禾再看这个平静的山村的时候,仿佛感受到了那种平静下涌动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