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轻的心口微微一动。
想了下,她才转眸,望向陆子晟。
他就像是作弊被抓现行的好学生那样,立刻就把眼睛移开了,既紧张又慌乱。
洛云轻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木头人,陆子晟对她的感情那么浓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掩饰的了的,她其实早就感觉到了。
不过她只当什么也不知道。
一是避免彼此相见时的尴尬;
二是让陆子晟留有一些余地;
三则是她以为,陆子晟的这一份情,并不会持续太久。
然而她错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子晟的情不仅没有消散,甚至还愈渐转浓,浓到洛云轻都心惊肉也跳的地步了!
她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错的离谱。
到底是她太轻视陆子晟了,根本没有想到,原先的情场浪子,一天三个女人的换,骨子里竟是这样的专情长情!
这感情要是用在别的女人身上,只怕要乐疯!
可她不是别的女人。
她是贺擎的。
是陆子晟最过命兄弟的女人。
是他这辈子都决不能沾染的女人,他怎么还……
其实陆子晟自己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呢?
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能随心所欲控制的,那不叫爱情!
然而他对洛云轻,却是真真实实,刻骨铭心的爱情!!
他也知道自己要收敛,也在很努力的做着,只是到底难免有做不到位的地方,就像这一刻。
看着她那样温婉娉婷的坐在那,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了一种柔,笑容更是温柔中能漾出春水来,阳光透过身后的玻璃窗照进来,打在她身上,竟衬的她仿佛会发光!
这太美了。
美到叫陆子晟心惊。
他有些难以自控了。
望着她的眼神,难免的带上了些许的悱恻缠绵。
贺擎也不是木头人,同样感觉的到,对别人或许他一丁点的耐心都没有,可对陆子,他有。
只是到底不舒服,自己女人被这么看着……
幸的洛云轻很及时的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的挠了挠。
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小动物。
贺擎虽跟小动物是八辈子打不上杆子的关系,不过洛云轻这样的举止还是很好的哄住了他,至少让他没那么暴躁了。
他低眸,望向她。
她眼眸抬起,也望着他。
对着他轻轻眨了眨眼睛,他了然,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嘴角很浅的翘了一下,洛云轻在心里很深情的说了声——“贺擎你真棒!”
贺擎其实挺无奈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不想这么棒!!
这男人啊,有时候太完美了,也挺累的呢……
呸。
不要脸。
洛云轻用眼神这样嗔着他,未免他继续得瑟,当即她就转了眸,望向了陆子晟。
面色平静到仿若什么也不知道,完全就是将陆子晟当成了一位老友,笑着启唇:“听贺擎说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在帮忙打理他公司的事务,你自己还有公司要管理,劳你两头跑,真的是辛苦你了。”
“哪的话。”
脸色微微一僵,按住心底那因洛云轻的客气而涌起的失落,陆子晟笑着摇摇头:“他是自家兄弟,他忙不过来的时候,我自然要帮一把。”
“还有我啊!!”
楚和陈挤过来,那一张大脸直直的往洛云轻眼前探,他特别理直气壮的在讨夸奖:“我也帮了不少忙的妹妹!别的不说,仅仅是昨天跑地产局那趟,就是我去的,为了打通这层关系,我可是费了不少事,妹妹我出的力也不少!”
“嗯,我知道呢。”
洛云轻笑的酒窝深深:“哥你辛苦了。”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
楚和陈其实要的就是她这一句话,既然得到了,那当然就满足了,他笑着,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帮我妹夫的忙,那就是在帮我自己!”
“妹夫?”
贺擎阴涔涔的说,气息都是阴涔涔的,简直阴风刮来,尤为瘆人。
楚和陈狠狠愣了一下,旋即就挠着后脑勺,笑着打哈哈:“我没说,你听错了,哥你听错了!”
沈霍却突然特别贱兮兮的来了句:“我作证,你刚才确实说了。”
“我靠沈霍你这个鳖孙!竟然告状!”
楚和陈扬起拳头就要往沈霍脸上砸,气急败坏,沈霍却是哈哈一笑,一边往后躲,一边继续煽风点火:“你确实是说了,事实而已,还不允许我说?”
“再说了,我可是诚实的好孩子,我当然得说实话。”沈霍特别不要脸的这样说。
“呕!”
楚和陈立刻夸张的叫了声,然后就做出要吐的姿势:“就你还孩子,还好孩子?要点脸!!”
说着他就又要去揍沈霍了。
被他们这么一闹,陆子晟的那点子心思倒是被冲淡了不少,也总算是能控制住了。
看着洛云轻的时候,总算是平静无误。
洛云轻在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她不指望陆子晟能立刻就放下她,但至少不要当着她的面,露出那样深情款款的眼神。
尤其还有贺擎在。
陆子晟自己心里其实都是松了一口气的,他刚才一时没注意,表现的太明显,他都怕会被贺擎看出来了,吓的连脊背上都渗出了冷汗,就连看都不敢看贺擎了!
幸好。
他在心里一边吐纳着气息一边擦着汗。
而贺擎,则是眼神微微闪了一下,状若无意的扫过陆子晟,他重又回到洛云轻身边,搂住她,轻轻的捏着她的肩。
洛云轻浅浅一笑,脑袋往他怀里一靠,就这么贴着他,去看楚和陈咋咋呼呼的要打沈霍。
一时间,气氛倒是异常轻快。
楚和陈他们都是特意将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好才来的,短时间是不打算回去了。
尤其沈霍,没见到洛宁宁,打死他都不走!!
可这个洛宁宁还真就像是洛云轻说的那样,玩儿疯了!
他愣是在海岛待到第三天,才见到她。
而且还是他一大清早连五点钟都没到就爬了起来,站在主楼的门口,专门守着才等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