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被…我甩掉的那个露露干的。”
皱着好看的浓眉,旗奕很是老实的承认了,清俊的脸庞上,诚挚,取代了一向的吊儿郎当……
露露,就是先前贺加贝出差,旗奕在饭店偶遇苏暖心,并且调侃了她之时揽着的妖娆女人。
当时,露露因为争风吃醋,触到了旗奕的底线,被他毫不留情的当众赶了出去,她一个女人,尤其还是在风尘之中混迹的,心眼何其多?
露露以为旗奕就是因为苏暖心才抛弃的她,再加上那番屈辱也是因为她,所以在被驱赶走了之后,露露就暗地里找了人,出卖色相勾引了城北一个小老大,攒说着他派了手下两个弟兄掳劫了苏暖心,并且……
女人的嫉妒心,何其的可怕,仅仅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就生出了彻底摧毁她的念头,并且付诸了实施,这是何等的残忍和阴险?
在旗奕看来,露露固然该死,可更该死的,却是他自己,事情会发生到现在这一步,确实是他的疏忽了,他明明最为了解人的贪念与欲望,更自诩深刻的看透了女人,怎么会连这点都没有想到?
万幸的是,苏暖心并没有真正出事,否则,大哥恐怕一辈子也难以原谅自己了!
“哥,这事怪我,是我疏忽了,你想怎么罚都可以,我绝对没有怨言。”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是自己种下的因,那就自己去承受果吧!
咬了咬牙,旗奕一脸的大气凌然,可其实,说是这样说,他的心里依旧忍不住在滴血,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着:大哥,我是你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对我太狠了。
道上都传说一句话:惹了炽焰门老二和老三,顶多生不如死,可是一旦触怒了贺加贝,是生是死,早已经不是该担忧的问题了,因为,没有人知道贺加贝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自然的,也无法猜透他的心,更料想不到他会采取的手段。
会有这样的传言,并非毫无根据的,而旗奕,可以说是最为了解这一点的人了,虽然说俩人是兄弟,可这次闯的祸,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了,只期望着,大哥别太狠了。
“白天来找我,现在,先去睡觉。”
刃唇微微抿起,沉默了片刻,电话那端贺加贝的低沉嗓音幽幽传荡了过来,听的旗奕心里直发虚…!
“记得,睡饱点。”
否则,可是没有精神承受责罚的!
心里“突”的一下,听着耳边干脆的挂断声,旗奕转眸去瞅了眼冷笑着在一旁看热闹的驭风,清逸俊秀的面容上,写满了委屈,还说是哥哥呢,简直就是两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像他旗奕这么俊帅又可爱的完美小弟,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他们怎么会舍得欺负他?实在是太狠心了!
“睡吧。”
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旗奕的肩膀,驭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加大了,轻笑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热闹!”
哈哈,看他不在一边煽风点火,这次再不把这臭小子训的转了性,他就改成他的姓!
“滚!畜生!没人性!”
抬腿踢了踢驭风,旗奕恼的面色都发了青,二话没有的起身就回了自己屋,蒙头……睡大觉去了!
“畜生本来就只有畜性。”
耸了耸肩,驭风很镇静的,罔顾着旗奕的气恼,面无表情的在他背后煽风点火的调侃着,而后也折身上了楼,回房,枕着旗奕被收拾的极其凄惨的美梦,睡的香甜又满足。
于是,一夜好眠,直到天明…
早晨将近九点钟的样子,苏暖心清醒了过来,而贺加贝,昨晚被她折腾了一夜,几乎是天明才睡去,因此没有像往常一样按点醒来,当苏暖心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依旧在睡。
扑闪着长长的羽睫,苏暖心定睛在贺加贝的脸上,一夜的高烧加噩梦,让她的脑子格外的钝,人也很虚,她很费力的想了会,才堪堪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清泉大眼蓦地一黯淡,苏暖心缓缓扬起芊臂,想要抚上贺加贝的脸,却在相差毫厘之时,顿住了。
昨晚挣扎于噩梦漩涡之中时,耳边一直有道声音在唤着她,低沉,有力,带有绝对的安全感,似古钟的敲打声在回荡,给予了她安定与安心,绝对的沉定力量…
是他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他被自己吵了一整晚,应该都没有睡好过。
说实在话,现在回想起昨晚,苏暖心会觉得自己的态度转变的有些太快了,似乎有些太过于依赖他了,可是,她忍不住,也阻挡不了。
那么黑暗阴霾的经历,让她彻底的陷入了惊慌境地,她很怕,浑身都在发抖,脑子里除了一直回荡着贺加贝这两个字之外,别无其他,似乎只有他,才能让她安心。
这就像是一种本能,没有人能够抗拒的了的。
而且当时那种状况,她没有办法想到其他,除了后怕,还是后怕,脑子里只知道当时是黑夜,如果离开了他,她还会被拉入阴霾惊悚的!
她不想要否认自己对他的依赖,更不想否则自己的心,那太过矫情了,既然心里都已经有他烙印下的痕迹了,何必装的那般高傲,把自己拉的很清高的不去靠近他呢?
女人需自爱,这点完全没有错,可是如果摆的太过,变成了自傲,揪着那么点薄面子死死不放下,那就未免有些太过矫情骄纵了。
她想,或许,早在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以前,这个男人就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痕迹,而昨晚,只是一件导火索,催发了她对自己的认识。
虽然终究会是一件极其不堪的回忆,可她的心里依旧涨着满满的感激,感谢他的救助与保护,没有任何的来不及,更没有造成任何的遗憾,她依旧纯净无暇,他依旧霸道张狂,命运,或许对她还是很好的…
眼底的黯淡逐渐的被抹去,回到了以往的澄澈悠净,苏暖心低下头,在贺加贝的嘴角落下柔柔一吻,细柳叶眉间,有丝丝的浅笑在萦绕,只不过,这泓柔和之流也仅仅只是持续了简短几秒,不,或许是连一秒都没有到,就被惊诧彻底取代了。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