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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亲自为闺女倒茶,想一想又觉得晚间饮茶不好,索性换了菊花重新冲泡,他轻轻摇晃茶壶,淡定:“你放心,既然知道是个圈套,我就断然不能轻易算了。从来都是我白修然算计别人,不能别人算计我和我的家人。”
  他将第一泡倾倒而出,随后又注入热水,继续:“来,喝点菊花茶消火。”
  他将茶盏递给阿罗,又叮咛:“小心些,有些烫。”
  白绮罗捧着茶杯,问:“警察署长,应该不小的官儿吧?对付他是不是很难?拖拖沓沓,总归夜长梦多。”
  她捏捏拳头,跃跃欲试:“其实最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干掉他!”
  白修然笑了出来,一脸宠溺,倒是还有心情和女儿打趣调侃:“他十分小心翼翼,惯常都是前呼后拥,身边狗腿子无数,如何能够做到不留痕迹杀他?若是在你小姨的住处,怕是就要牵连她了。这可不是身手好就有用。”
  白绮罗疑惑的看他爸,说:“为什么要靠近了杀他?”
  “那怎么做?”白修然挑眉。
  白绮罗:“可以在几十米之外找一个制高点,完全可以一击即中的,距离远,等他的狗腿子赶到,该跑也就跑了。”
  “噗!”冯骁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站在一边儿,倒是挺拔笔直,不过脸上的笑意说明他还是那个他,皮皮虾冯。
  “可是你知道几十米开外准确射中目标的概率有多大吗?”
  他忍不住嘴贱调侃自己小未婚妻。
  白绮罗抬眸:“我就可以做到。”
  她很平静:“你做不到,是你不行;而我,做得到。”
  冯骁:“………………你确定要说一个男人不行?”
  话音刚落,一本书一下子飞过来,毫不留情的奔着冯骁的头而来,他本能一躲,书砸在柜子上,落在地上。
  白绮罗惊讶的回头,就见白修然已经抄起了茶杯,她赶紧:“爸爸爸爸,您悠着点,打他没关系,不能浪费咱们家的东西。”
  白修然呵呵冷笑:“没关系,我们家有钱,随便买。”
  白绮罗vs冯骁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茶杯咣当一声,顺利砸在懵逼的冯骁脑袋上,他捂着脑袋告饶:“岳父大人,我错了,我真错了。您也消消气。”
  白修然瞪他:“再让我看到你调戏我闺女,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冯骁委屈唧唧,他也没说什么啊,老丈人脾气好大。
  不过,他还是留了分寸的,若不然,自己真就要血溅当场了。
  “好好好!”
  白绮罗扬了扬眉,呵了一声,明显不太信冯骁的话。这个人如若能正八经做人,怕是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
  “爸,你继续打,他不会改的!打死没关系,我愿意做寡妇。”
  冯骁:“…………………………”
  这真是亲媳妇儿,一点都不作假,搞他毫不留情啊。
  “不不不,我真不敢,真不敢啊!”告饶才是正经。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二太太柔声:“爷,陈小姐到了。”
  陈曼瑜就在这样一个时间过来,顺利解救了被父女俩围攻的冯骁。
  陈曼瑜过来的很急,风尘仆仆,她急切:“这么晚找我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儿么?”
  白修然顺势:“他们俩又闹别扭,让你过来调和调和。”
  他面不改色撒谎,说完摆摆手,示意二太太无须等在这里,二太太得了他的令,扭着腰肢上楼。
  陈曼瑜:“你们俩这又是怎么了?哎呦,小五子,你这额头怎么红成这样?让我们阿罗打的吧?不过打了也就打了,打是亲骂是爱!喜欢你才打你!”
  “咳咳,咳咳咳!”白修然咳嗽起来。
  白绮罗不背锅,欢快的陈述事实:“他嘴贱调戏我让我爸打的。”
  陈曼瑜:“………………长辈教训晚辈,也是应该的!”
  合着什么都有话说,反正打是对的!
  白修然给冯骁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我去门口给你们守着。”
  他这人其实关键时刻从来都是知情识趣的,他若在场,陈曼瑜恐怕也尴尬,正是因此,冯骁立刻出了门,只留他们一家人在房间,他依靠在门上,摆弄手中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火。
  不多时的功夫,就听到书房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不消多说,他也知道意味什么。
  看来,白修然是不会算了的,但是他具体会如何,又不好判断了。
  不过可以肯定,只要他的小未婚妻在,这事儿一定会速战速决,谁让那是一个小炮仗呢!
  而此时小炮仗正不断为陈曼瑜擦泪,她眼眶红了,小小声哄着陈曼瑜,低声:“小姨别哭啊,为这样的坏人哭不值得。你不想嫁,谁也别想逼你,咱们不嫁给他,好不好?若是他不同意解除婚约,我们就搞死他!”
  其实白绮罗心中知晓,以章局长的身份来说,撕破脸也未必能伤他分毫。最简单快捷的法子就是章局长立刻去死。
  “不哭不哭呵,绝对不让你嫁给他那个混蛋!”白绮罗红着眼眶还能气哄哄的骂人呢,“这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
  “可是我们已经去注册登记过了,我们是合法的夫妻,警察总署的人也都知道的,我们只是差一个正式的婚礼了。”陈曼瑜掩面哭。
  白绮罗坚定:“那就离婚,又算不得什么!离婚啊!”
  白修然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正在等陈曼瑜的决定。
  “谁说我要离婚?”陈曼瑜突然抬头,她坚定:“离婚是不可能的!”
  白绮罗:“咩?”
  “我的人生,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白绮罗:“咩咩?”
  陈曼瑜此时也不哭了,她擦掉自己的眼泪,说:“老章为了表示自己对我的真心和诚意,已经先与我注册登记结婚了。我当他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摆了连环计给我图钱呢!”
  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可怜我竟是真的感动了!真是愚蠢!”
  她抹了一把泪,说:“反正我都死了四个丈夫了,也不差第五个了。姐夫,我知道你有法子,你帮我搞死姓章的。就是结婚当天,我要他在那天死!他死了,我把姓章的所有财产给我外甥女儿添嫁妆。你看,这生意做得做不得?”
  白修然儒雅润和的笑了出来,他颔首:“做得,很合适。”
  不过很快继续:“不过,岳父临终之时,我答应他要帮衬你,自然不会赚你这个钱。阿罗的嫁妆,是白家。你若愿意给,是你的事儿,但是我不会跟你做什么生意。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布局了。你不心疼就好。”
  陈曼瑜反问:“我都死了四个丈夫了,还差第五个?”
  一时间,房间竟然安静下来。
  白绮罗回想一下,点头:“是吼,反正也不差那么一个半个的,为这生气与伤心都不值得呀。”
  她拍拍小姨的肩膀,浅浅笑露出小梨涡儿:“小姨今晚跟我一起住,我们晚上说悄悄话可好?我给你讲留学的趣事。那些旁的事儿,我爸一定可以搞定。”
  陈曼瑜点头:“好!今晚咱们一起!”
  白绮罗笑眯眯:“还有哦,表姐也来北平了,就在楼上呢!走,我带你上去。”
  她很快的拉着陈曼瑜出了书房,一出门就看到冯骁还在玩儿打火机,她对他瞪眼凶了一下,随后拉着陈曼瑜一同上楼:“走走,我们上去。”
  冯骁:“阿罗!”
  白绮罗凶巴巴问:“干嘛!”
  冯骁:“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白绮罗眉梢儿挑的高高的,呵呵:“谁知道你是不是没安好心,我才不要理你。”
  冯骁意味深长的笑,说:“我保证你不后悔!”
  “冯王八蛋,你又在我家勾搭我闺女,你当我是死的是吧?看我不砸断你的狗腿!”白修然暴躁的怒骂声从书房响起。
  白绮罗:“………………”
  她爸这是图什么啊?
  自己看中的女婿,又这么看不上,啧啧!
  大抵,更年期了!
  冯骁无声对她说了一句话,随后立刻:“岳父大人啊,天色已晚,小婿先滚了哈!”
  言罢,嗖嗖窜出了门,宛如逃命……
  “他跟你说什么来着?”陈曼瑜笑问。
  白绮罗眼神闪了闪,笑:“我不告诉您!”
  他的口型是:……等我电话,分享秘密。
  秘密?
  什么秘密?
  好奇ing。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sunshine扔了2个地雷。
  ☆、第18章 许有隐情
  一场春雨一场暖,昨夜一场中雨,今日倒是格外的阳光明媚。
  “砰砰!”
  “砰砰砰!”
  枪声此起彼伏,靶场二人互不相让,至今未曾分出胜负。
  陆美丽坐在靶场休息区,远远的望着正在比试的小年轻,啧啧一声,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她身侧的男人半抬身将她的咖啡再次填满,微笑:“冯少与白小姐倒是志趣相投,只可叹我们二人不伦不类坐在这里,倒是怪异。”
  陆美丽眉梢儿一瞥,说道:“怎么?让你跟我一起同座,还失了你的身份不成?”
  “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自然不是失了我的身份,而是我给陆大小姐丢脸了。”
  “徐荐鸣,你没事儿少屁话那么多,若不是一人跟着他们尴尬,你当我要来做这电灯泡?不过就是拉你一同做电灯泡罢了,你竟是如同多嘴的八哥,絮叨个没完了。”陆美丽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又说:“若不是北平没有合适的人,我哪里会找你?”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徐荐鸣。
  徐荐鸣:“陆大小姐找我,自然责无旁贷。只不过,你叫我陪你,不是为了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