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个前来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冯骁一眼, 毕竟,任谁也不会大年初一顶着一只黑眼圈招待客人, 可是冯骁不仅做到了,还平常淡定,简直像是没有这件事儿。
拜年这种事儿总是相互的,他们来白修然这边,白修然自然也会前往各家,这种事儿有来有往才是交往。因着家中客人甚多,白修然一般都会把拜年安排在下午, 因此与白家相熟的,大多都会选择上午过来,若是下午来,想必是见不到白修然人的。
像是一早徐家父子就过来了,冯骁将二人迎进门, 说:“二位快请,我岳父刚才还跟胡司长猜呢,说您肯定快到了。”
徐副市长笑说:“我和老胡每年都是前后脚, 这也真是巧合了。”
其实事实是,两个人都想赶个早儿, 所以每每不到六点就来人家了。要是旁人, 多少有些顾及, 毕竟, 若是不熟悉也很担心太早打扰到人。只有他们这样熟悉的才厚着脸皮非要抢个第一。
不过今年倒是老胡又抢了第一啊!
“快请快请。”冯骁十分热络, 这人就是这样游刃有余八面玲珑的样子。
徐副市长扫了一眼他那一只黑眼圈,琢磨看着淤青程度,绝对是昨天才挨得揍。白家的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悍啊!
冯骁只看他的眼神儿就知道他误解了,他的黑眼圈,真不是他媳妇儿打的啊!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每每他身上有些奇怪的伤势,总是有人第一时间想到阿罗,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分明,不是。
可见,谣言害死人啊!他们阿罗的名声就毁在那些谣言上了。
不过,人家不问,他倒是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要不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老徐快来,我今个儿可比你们早,哈哈哈哈哈。”胡司长相当的得意。
老白笑问:“你们每日争抢这个也不腻歪?”
胡司长理直气壮:“那腻歪啥啊?多有意思啊!”
老徐也笑:“那可不是。”
眼看坐在沙发上吃糖的小豆丁,他逗他:“给伯伯问好。”
“伯伯过年好。”小家伙奶声奶气的。
老徐赶紧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小娃娃,说:“你比你爸可强多了。”
小家伙拿了红包,高兴的继续吃糖,可见,在家里是被拘的很紧的,这过年出门,可就撒欢儿了。
“大侄女儿呢?我这还给她准备了红包呢?”这是说白绮罗,虽然白绮罗已经是大姑娘了,可是在他们这些做长辈的看来,没结婚呢,就是孩子。收个红包理所当然。
冯骁皮皮的:“哎不是,徐叔,您咋不给我红包啊!我也还是个孩子呢!”
徐副市长:“………………”
他从未见,一个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自称是个孩子的。
白修然微笑:“你有功夫在这里废话倒是不如上楼去叫阿罗起床。”
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就冷了八度,说:“尽快下来。”
冯骁微笑:“好。”
冯骁很快的上楼,今天是大年初一,一般人都会起得早,如同他们阿罗这般可不多的。
他来到房门口轻轻敲门,说:“阿罗,起床了。”
房间内没有什么声音,他继续敲门,咚咚咚响个不停。白绮罗挠头,相当不虞,她睡得正好呢,就听到讨厌的敲门声扰人清梦。她顶着乱糟糟的头直接趿着拖鞋过来开门,“你一大早…………唔。”
冯骁突然前倾,直接亲在了她的小嘴儿上,堵住了她的唇,白绮罗呆滞迷茫的看他,还没有更多的反应就被他推到了门里,他反手将门关上,拥住她,深深的亲着她的小嘴儿,在她口中搅动,白绮罗的小手儿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肩膀,搂住他的脖子,认真的回应起来。
两个人你来我往,亲吻的越发的激动,冯骁觉得他简直就要烧起来了,他拥着白绮罗,将她抵在墙上,嘴角慢慢的向下。白绮罗立刻揪住了他的头发,喘息低声:“你老实点。”
冯骁嗯了一声,抬头看她,眼中慢慢都是□□。
这样赤~裸裸,连不谙世事的白绮罗都看得出来,她低声笑,说:“你挨揍没够是吧?”
冯骁一手支住了墙壁,低声喘息,带着笑说:“长辈教训教训哪里算是事儿?”
他倒是很看得开。
白绮罗挑眉。
冯骁微笑:“媳妇儿?”
如同一只小狗儿,又凑上去在她的颈项边轻轻的嗅了嗅,想要亲吻,得到更多。
不过白绮罗却按住了他,坚决没让他在乱来。昨日若不是他胡闹故意亲她的脖子弄出了痕迹,他也不至于回来挨揍。所以人要是作死,真是谁都拦不住的。
她摇头,轻声:“真的不行,行了,出去,我要洗漱换衣服。”
冯骁将白绮罗圈在怀里,不肯:“我就不!”
他突发奇想,微笑:“要不,我们一起洗吧?”
白绮罗上下打量冯骁,觉得冯骁已经不仅仅是作死了,他这是贪图美色到不要命。她一拳头呼在他的小腹上,说:“滚边儿去。”
她扯着他往外走:“给我出去。”
房门拉开,一下子就将冯骁推了出去,她哼了一声将门关上,又想了想,扣了门里的暗扣。
呼,这样才安全呢!
白绮罗哼着小曲儿,高兴的进了卫生间,冯骁倚在门口的墙边,也不走。
楼梯上传来咚咚上楼的声音,胡家那个小胖子上楼了,四五岁的小家伙,却已经胖成球了,爬楼梯都咚咚的,冯骁来到楼梯口,看到他大口喘息往上爬,冯骁说:“加油!”
小胖子:“叔叔抱。
冯骁呵呵:“你叫我叔叔,我怎么可能抱你?叫哥哥。”
小胖墩儿倒是很听话:“哥哥抱。”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小胖子,立刻改口。
只是,冯骁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大人,他义正言辞:“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儿了?这样长大怎么成?还是现在就要锻炼,来,使劲儿,加油!”
小胖墩儿挠挠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不过他也不哭,继续爬。爬到最后一节楼梯,直接坐了下来,使劲儿喘息:“很累。”
冯骁:“喏。这就跟做人一样,总是要一步步向上走的。”
小胖墩儿:“……………………”
冯骁已经被小胖墩儿归类为怪蜀黍的行列了。
冯骁逗他,问:“你上来干什么?”
小胖墩儿:“白叔叔让我找你玩儿。”
冯骁:“呵呵。”
他岳父这明显是不放心他,给他安排一个小障碍了。
他索性坐到小胖子身边,说:“来来,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小胖子高兴:“什么游戏?”
冯骁:“你问我答,怎么样?”
他相当正经,说:“猜拳,谁输了就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如何?”
他倒是能哄孩子,小胖子立刻点头,很愿意:“好。”
冯骁嘿嘿嘿的微笑,“布。喏,我赢了啊?来,你们家,你爸当家还是你妈当家?”
小胖墩儿不太理解什么意思,不过妈妈总是在家,应该是当家的意思?他说:“妈妈。”
冯骁迷之微笑:“继续,石头!哎呀,你又输了。你爸厉害还是你妈厉害?”
“妈妈!”妈妈打人。
两个人坐在楼梯上,小胖子又是个中气十足胖儿,因此声音很大。接连两个问题,老胡就站起来了,他赶紧奔上楼梯,说:“冯骁,你就缺德吧你!”
他一把夹起小胖墩儿,竟然毫不费力,匆匆窜下了楼,意味深长的教育儿子:“咱们不跟这种怪蜀黍玩儿。来来,你吃糖。”
小胖墩儿刚才还因为吃糖太多被亲爹和白叔叔发配到楼上呢,不过转眼间他亲爹就改变了主意,小胖墩儿都是无所谓的,不过却觉得大人果然都很难懂啊!
徐副市长:“老胡啊……你在家……是你媳妇儿当家啊?”
瞅瞅,他们听到了什么秘辛啊!
胡司长:“这怎么可能,是我,当然是我!孩子还小,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呢!”
说到这里,委屈的跟白修然诉苦:“你女婿真是太坏了啊,连小孩儿都欺负。”
冯骁趴在二楼的栏杆儿上,笑着说:“胡司长,您可不能颠倒是非啊,我哪儿这么做了啊。你问问小家伙儿,我哪儿欺负他一点了?这不是跟他玩儿吗?”
胡司长:“那你也不能瞎打听我们家的事儿啊!”
再不多拦着点,是不是就要问他们家的房事了?
想一想,胆战心惊,不知道为啥,他就觉得这个厚脸皮的冯骁啥都能干出来,真是一点都不让人奇怪呢!
“你太坏了,真是太坏了!你说你爸妈小时候教育你多累啊!”
吃完早饭过来的老冯听到胡司长的点评,热泪盈眶:“大兄弟,你这话说的最对了,我这个儿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啊!他特别能作,还招猫逗狗。我难啊!”
老冯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到知心人了!
“那你一般都是咋教育的?”
“揍啊!我跟你说,孩子如果不听话,就得打。”老冯觉得,自己还是打的少了。要不然这货怎么还这么不着调啊!
他惆怅:“我难啊!”
小胖墩儿瑟缩一下,觉得这个伯伯不是好人。竟然教他爸打孩子,一时间对楼上的小哥哥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受。他们都是弱小无助又挨揍的小可怜儿。
他塞了一嘴糖,认真:“哥哥是好人,打人不好!”
冯骁感动:“看看,看看我们小家伙多厚道。”
他微笑:“等哥哥带你去买糖。”
小家伙立刻高兴,脆生生的:“好!”
老胡觉得自己脑仁儿疼,他说:“冯骁,你可闭嘴吧你!”
冯骁挑眉笑,一时间,屋内倒是一片笑声,十分欢乐。
白绮罗出门就听到大家都在笑,她好奇的凑到冯骁身边,问:“怎么了?”
她一身酒红色的高领毛衣,黑色长裙,整个人透着软糯的温婉乖巧。冯骁只一眼看去,就有些微怔,不得不说,白绮罗甚少穿红色,可是这样一眼看来,只觉得美艳不可方物。
他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揽过白绮罗的肩膀,与她两人一同靠在栏杆上,说:“看到那个小胖墩儿了吗?我的小兄弟。”
白绮罗咯咯的笑了出来,她问:“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胖墩儿一嘴巴糖,唔哝:“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