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少了位公主,果然日子好过多了,跟着江姨娘在府上吃香的喝辣的,什么粗活重活都不用干了。
顾燕京进了屋,江小树侍候他喝了茶水。
“顾东来回来了。”顾燕京在喝过一杯水后和她讲。
“哦。”
“你现在是有夫之妇,离他远点。”
听起来有警告的味道,江小树忙应下:“妾身明白。”
顾燕京站了起来,去沐浴。
等他沐浴过后,江小树已让婢女备好了膳食。
承着食不语的规矩,顾燕京没说话,自从牢里出来后,他话就不如从前那么多了。
江小树悄悄看他一眼,小声问:“爷,笙小姐在宫里还好吗?”
“……”
“妾身做奴婢的时候笙小姐就多有关照我,现在她在宫里便不方便见她了,奴婢猜着,笙小姐一个人在宫里,一定会想念家人的,奴婢能不能去宫里看看笙小姐?”
“吃饭的时候哪来这么多废话。”顾燕京没理会她,怎么想得出来了,进宫见笙儿……
江小树只好闭嘴,低首吃饭。
等到吃喝过后,顾燕京站了起来:“你早点睡,不必等我。”他转身出去了。
自打从牢里出来后,他多数不与她一块上榻歇息的。
江小树默默的叹了口气,自打从牢里出来后,虽然还是那个人,但总感觉他像变了个人似的。
顾燕京不在,她也就去桌前看了会书,继续读人之初,性本善,虽然这段话她不知道读了几百遍了,读了一会书,顾燕京还没回来,她就继续又写了会字。
被他逼着写了二年的字下来,现在一天不写字,还手痒了。
坚持两个的书法练习,她现在也是写了一手漂亮好看的楷字。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当门吱的一声开了的时候,江小树本能的望了过去。
“怎么还不睡觉?”是顾燕京回来了,见她这边还亮着烛火,蹙了眉:“正长身子的时候,熬夜不睡觉,将来会长不高的。”
江小树便站了起来,迎着他走过来说:“爷,我现在已经长高了不少,您看我都到您肩膀头上了。”她往他面前一站,俏皮的仰了仰脖子,这两年她的个头确实没少往上窜。
“少贫。”顾燕京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抬步去了榻那边,准备歇息了。
江小树也就立刻跟着他屁颠的过去,时间不早了,爬上榻,熄了灯,她也躺了下来。
“今天都看什么书了?”顾燕京躺下来的时候随口问句。
“爷,妾身今天读了三字经。”
“怎么又是三字经。”他都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江小树侧了个身面对他,和他讲:“爷,我觉得三字经里面有一个非常大的错误。”
“你一个未进过学堂的黄毛丫头,敢批评三字经。”
“爷,你听我说嘛。”
“三字经上说人之初、性本善,不就是说人在刚出生的时候本性都是善良的,性情也很相近的么。妾身深表不以为然。”
她现在说话也总是一套一套的,顾燕京也就转了个身,面朝她问:“那以你之见呢?”
“以妾身之见,人之初,性本恶。”
“每个人打一出生就是怀着恶的,所以懵懂的小儿就晓得做坏事了,我瞧见过那些刚足周岁的孩子,他们明明不能分辨善恶,但如果让两个同样大的孩子一起玩耍,他们都能为了争夺一样东西打起来呢,甚至比他们还要小一声的孩子,也会因为争夺某样东西而哭闹呢,一点不知道相让,这不就足以说明,人打一出生就怀着恶么?即使是后天接受各种良好的教育也不一定让人能够完全向善,这不就是三字经最大的错误之处了。”
“……”她说得头头是道,他竟无言以对。
“爷,你有没有听我说啊?”见他没有个反应,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脸,江小树轻声喊他,声音弱了不少,该不是自己侃侃而谈半天,他睡着了吧。
“嗯。”过了一会,他应了一个单音。
“睡觉吧。”他闭眼,翻了个身。
两个是各盖一个被子的,江小树在被子里缩了缩,感觉到他背过身去,自己缩在里面,更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江小树在榻上移了一下,靠他近一些,悄悄拉开他的被子钻了过去,伸手抱了他。
“……”
“江小树,你搞什么鬼。”他低声吼一句。
“爷,天冷了,我冷,抱着你暖和。”
“……”这天叫冷么?
“江小树,你确定你现在要开始侍候爷?”她还不足十三岁,他压根没想过现在要她,但她这样子抱着他,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爷,妾身不是一直在侍候你么?”
“……”
“走开,你这样爷睡不着。”顾燕京把她推了出去。
江小树默默的回到自己的被窝,暗暗叹气,她都陪他睡了这么久了,他怎么就不碰她呢?难道爷真的有不举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