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心软。
而且,好哄。
“笙儿,喝些红豆粥,红豆补血。”他盛了碗粥,放她跟前。
因为昨晚让她受累了,他今天是格外照顾她。
看她粉嫩的小嘴用力咬着手中的金糕卷,好像和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他嘴角扯了扯,就算是深仇大恨的咬着金糕卷,那包裹着金糕卷的模样,也分外娇俏。由于吃得大口了一些,两边的腮都鼓鼓的,更是有趣了,却莫名的让他想到昨晚的情形。
今笙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一下子就被噎住了,便有些脸红脖子粗了。
“噎住了吗?”苏长离已忙站了起来,动手倒了水,来到她旁边,轻轻给她顺着背:“慢慢喝,别急,不能急。”
她被噎到也不是二两回了,只是这次更难受了些。
她喝了水,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苏长离便闭了嘴,不说话了。
今笙把红豆粥喝了,等吃饱了,漱过口,洗过手,她交待了一声:“我去给母亲请安了。”
“我陪你一块去。”
“不行,您还没好呢。”
“爷没事,你要实在不放心,爷坐辇椅如何?”
“……”
真是拿他没办法,今笙只能同意了,他坐辇椅。
两个人一块前去给太傅夫人请安,行在游廊之中,今笙便推了他。
迎面,二房家的李氏也正往这边来。
李氏怀了身孕,她本是不用请安的,太傅夫人让她这几日过去请安,她也就照做了。
跟着李氏一块过来的还有孟田,她服侍在李氏的身边,伸手扶着她。
她怀了身孕,身子娇贵得很,自然是要小心侍候着的。
几个人相遇在此,今笙唤了她一声:“嫂嫂。”
李氏瞧了一眼这两个人,嘴角扯了扯:“怎么把三爷推出来了?伤好些了吗?”
苏长离答她:“好多了。”
李氏行在前头,一块去了太傅夫人面前。
太傅夫人在屋里便知道老三也跟着过来了,婢女前来说这事,她脸色沉了沉,苏莹正坐在她旁边,听了这事说了句:“三弟弟这也太护短了,请个安而已,他还非要跟过来,还怕人吃了她媳妇不成,我瞧啊,这过不了多久,三弟就该和您找借口说不让他媳妇过来给您请安了。”
“……”太傅夫人手中的帕子绞了绞,她绝不答应。
娶个媳妇进门,安都不来请,她还能干什么?
她心里正气着,那边人都进来了。
老二家的李氏福了身,太傅夫人便立刻换了一张脸,语气温和了些:“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不用行礼了,快坐着吧。”
李氏含笑说:“谢母亲。”便坐了下来。
再看老三带着顾今笙一块来了,这顾今笙今天穿了套冰蓝色的衣裳,上好的丝绸段子做的,料子贴在身上透着凉意,穿在身上显人贵气。
苏莹也仔细看了一眼,她那裙上绣着洁洁的牡丹,用一条同色的织锦腰带将她那不盈一握的腰束住,身形真的是凸凹有致。脸上没有施什么粉黛,但却比花还娇美,这份容貌,确实美得遥不可及,让人隐生嫉妒。
她的手腕上和耳朵上以及脖子上的首饰全换了,换成了翡翠蓝了,就连头发上的头饰,也不是昨个戴的了……
还真是一天一个样,也不知道老三给她准备了多少珠宝和新衣裳往身上穿戴。
“儿子带笙儿给母亲问安。”苏长离开了口,今笙就跟着福身行了礼。
太傅夫人瞥了他一眼,有些许的不悦:“你伤都还没好,过来请什么安,还是怕我把她给吃了。”
“母亲,小金库的事情,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即使有过,现在也都用完了。”
“……”那是承认他有过了,只是现在没有了。
他的用完了,太傅夫人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全给了顾今笙做聘礼了呗。
太傅夫人气得心疼,她当然不相信他全部用完了,肯定还有,就是不愿意给她罢了。
“既然没有了,那就算了。”根本要不出来,太傅夫人还能的把他们怎么样呢。
“啊……”那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声,是李氏的尖叫声,还有茶杯落在地上被摔碎的声音。
“你干什么啊?端个茶都端不好?”李氏已经生气的朝孟田呵斥了过去。
孟田一惊,慌忙拿帕子要帮她擦身上的茶水。
“行了。”李氏推了她一把,她这个人自幼就喜欢武刀弄枪的,是真有些力气的,不过是一推,便把孟田给推得蹭蹭后退,一下子跌在地上了。
这孟田是今笙的表妹,她们拿今笙没有办法,但收拾一下这孟田,还是有办法的,当她的面拾她的表妹,就是打她的脸,大家都看了过来。
大家倒是想看看,收拾她的表妹,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孟田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旁人的耙子,她忍下心里的屈辱,慢慢抬了头,轻声说:“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但明明她很小心的,根本就是李氏故意不接茶,让茶洒在了她自己身上,现在却要当着众人的面,故意给她难堪。
入府这些天来,李氏也并非没有为难过她,但还没有当着太傅夫人和这么多人的面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