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魑魅魍魉们都害怕阳光似的,孟宇就是一个满身阳光这人,当他走进来时,这里面,那些鲜血,哭泣,一下子就消失了。
“真奇怪,我老是觉得这个房间有问题,但是进来看,什么都没有。”
他看向四周,床、梳妆台、衣柜,都没什么异样。
粉红色的床,梳妆台上的镜子,映出他那张年轻而苍白的脸。
他的目光转到了墙壁,白色的墙壁蕴含着阵法在里面,没那么容易打破这个房间。
“可能,是我有了幻觉吧,也有可能这个大殿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我的心绪。”
他喃喃说着,又转了几圈看了看,见实在没什么问题,就挺起胸膛,走向外面。
突破到了问道境后期,感觉真好,现在,他感到全身的感觉非常敏锐,所以,也有可能是自己反应过度的原因,令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当他走出去时,一切埋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魉就要走出来。
“不对。”
孟宇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那个镜子有问题。
之前,他站在镜子面前时,只是匆匆一瞥。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个年轻帅气正在微笑的青年。
他一瞥之下,就转开了。
但是。
他那时并没有笑。
那么,笑的人,是谁?
当他走进来时,就感应到一股血腥之气弥漫其中。
他看向梳妆台。
那里有一块铜镜,而他就在其中。年轻的脸上,带着帅气的笑容。
孟宇的剑嗖的一声抽了出来。
“出来。”
剑,凝出一道紫色剑浪,瞬间没入那镜子里面。
他以为会发生破裂,撞击,或者剑浪反弹回来。
看到的却是剑浪如泥牛入海,进入镜子之后,毫无波澜。
就如,那里面是一个广阔的天地。
“原来,是你在搞鬼!”
他再次发出一道紫色剑浪。
他也想不通,在外面的阵法即将要被攻破、敌人大举入侵的情况下,自己为何要和这个镜子过不去。
但是他的内心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救救我,救救我……
其实,并没有什么声音在求救,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这个房间,有人在求救。
这一次,孟宇看得非常清楚,当那道剑浪打在那镜子上时,镜面产生了如涟漪一样的波动,剑浪直接刺入,无声无息。
在这同时,房间之内墙壁上,流下鲜血。
阵阵鬼哭狼嚎之声,嘈杂的响了起来。
房间之内,变成阴暗,
墙上,现出一道鲜红人形。
床上,不知何时,有一位白衣美少女躺在那里,那双失去光彩的明眸,在阴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利刃。
“古樱裳!”
孟宇惊叫起来。
他一直没有忘记要救出古樱裳、田俊月,没料到在这里又看到了古樱裳。
下一刻,他头皮发麻,因为田俊月也出现了。
墙壁上的那些鲜血,汇集成一道人形,正是田俊月。
她直直的看着孟宇,仿佛在说,你来了……
不久。
他就发现,这个房间,鲜血从四周汹涌而来,刹那成河。
一面诡异的血红魂幡,立在那血河之上,散发阵阵鬼气、怨念。
墙壁是红的,墙壁是红的,血色小河已经淹没了身穿白衣的美少女古樱裳。
一道道黑色的的骷髅头,带着凄厉的鸣叫,从那道血红魂幡发出。
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孟宇。
它们是怨念所化,这一刻将孟宇包围。
蓬蓬蓬。
他发出的许多剑浪,火焰,在这片空间肆虐。
血色小河在压制着孟宇所悟的天道规则,使得他发出的杀招不再凌厉。
嘿嘿,嗬,唔……
一串黑色的骷髅头凄厉叫着,竟在不断的吞食他发出来的剑浪、火焰。
“古樱裳,田俊月,我是孟宇,我是来救你们的。”
“如果你们听到我的话,请把这些鬼东西收起来!”
他手持紫舞、血雾两把宝剑,已是问道境后期的他,被这些骷髅头压制得死死的。
身上的道运,在黑色鬼气的侵袭下,不断消减。
他知道,必须改变这种情况,否则,自己会被同化在这里,或变成血水,或变成骷髅。
他的灵魂无法轮回,在这里被血河不断磨蚀,最后消失。
他叫出声来,却没有受到回应。
古樱裳、田俊月不见了。
整个房间,地上,墙壁,屋顶,都是血。
若非他的身上有道运、剑墙保护,也必被这些血水侵袭、腐蚀。
但是,他的道运也不断的被消融。
艳血红火化成火莲笼罩在身,剑浪不断发出,令那些骷髅头有一丝忌惮。
但是那些血水不断上涨,仿佛要将他淹没在这片天地,成为它们的一分子。
“水盈宝剑,出来。”
他收好手上双剑,决定动用这一把纯阳宝物。
水盈宝剑如一泓秋水,在这血红的空间中,散发着洁白、神圣的光芒,那仿佛是这世间唯一的光,唯一的亮和唯一的希望。
“时间规则‘天长地久’之剑出彩虹。”
他的剑发出万道彩虹,在这血红色的空间中绚烂。
血河的流速变得缓慢下来,那骷髅头、魂幡发出的黑色鬼气,亦是变得十分缓慢。
那凄厉的笑声,更是有如喉咙被掐住一样,变得十分扭曲。
孟宇看着这些,嘴角轻轻翘起。
锐利的水盈宝剑在掌心处有着冰凉。
他有那超脱天道极限的剑道,并以此悟出三招极为凌厉的《桃花剑法》。
“《追魂落英剑法》之含苞欲放!”
这是一本宝级功法,是他在坠星观中所取,但它是孟家先祖所著,后来落下坠星观手中又在阴差阳错中被孟宇拿回。
这一刻,孟宇想着《桃花剑法》第三剑,与“含苞欲放”结合起来,无奈,不成。
但是,《追魂落英剑法》发出时,这一片空间,遍布无数的花骨朵儿,淌过血色的河流。
它们就像那年华,又像那最初的相遇,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那时候,所有的离别都还没发生,所有的决绝都未曾出口,所有的误会还能慢慢解释。
一朵花,衔住剑尖,它未曾开放,这是它最初的模样,也许下一刻它会逝去,可是人生,似已无憾。
无数的花骨朵儿令这片空间变得浪漫、灿烂起来,压制住了所有的魑魅魍魉。
血河鬼气皆在消失中。
但是,怨念,却增大了。
似在酝酿更大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