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想像你一样叛变,可是有能抱的大*腿吗?唯一腿粗的就是他姓楚的,可他也得要老子呀。当初他还没到县里正式工作,还在做调研员的时候,就到乡里找老子晦气。那时见他在乡里瞎转,老子就上前询问,完全是尽一份本分,可他存心戏逗老子,反而挑了老子一堆毛病。正好王八蛋乔金宝赶去,立即给他姓楚的创造了机会,他趁机给老子实打实的穿了小鞋。
自他到县里以后,老子更是没一天好日子过,先是被他拿下分管的农业工作,后来就被他耍阴招,抓了起来。胡广成,你说说,咱们谁没耍过钱,你敢说自己没耍过?打死我也不信。别看你们平时装的一本正经,抓赌时更是六亲不认,其实不过就是黑吃黑。好多事大家都懂,只不过民不告官不揪。可他姓楚的偏偏就不放过我,就拿耍小钱治了老子的罪。
咱们再说所谓谣言的事,本来曲勇就与吕梓琪不明不白,跟我是否唆使那个傻赵新没有任何关系。你想啊,放着我这么个老农业不用,偏偏让一个小文员跟他管农业,要说俩人没猫腻,鬼都不信。可就是这么一个扯闲话的事,楞是让那个姓楚的上纲上线,扣上大帽子,把我刑拘了小一个月,还要对我监视居住。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胡广成也冷哼了一声:“贺国栋,你倒真会拿不是当理说,就像全世界人都对不起你似的。别人的事我不清楚,也管不了,可你坑我却是实打实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我坑你?”疑问过后,贺国栋“哦”了一声,“你是说所谓的‘保外就医’吧?这是我坑你吗?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由人,想去哪是我的自由,可你们偏偏弄个狗屁的监视居住,本来就是变相迫害。我这次出来,没找过你吧,我跟你说过一个字了吗?那个姓吴的找你,包括你答应那个家伙的要求,还不都是为了拍乔金宝的马屁,为了给乔金宝‘拉皮条’?要是我找你的话,你能答应吗?自己奴颜婢膝,还怪别人如何如何。如果就因为老子的事,你倒霉了的话,那也是咎由自取,根本怪不得别人。”
“贺国栋,孰是孰非,自有公论,我没时间给你扯淡。不冲别的,就冲你所谓的生意,就冲你现在做的伤天害理事,警方也必须将你捉拿归案。乖乖走吧,别废话了。”说着,胡广成向前挪动着步子。
“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掐死她。”贺国栋双手又紧了紧。
“贺国栋,奉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再错上加错,不要在犯罪的泥沼里越陷越深。”胡广成语气生冷,“放开她,你还大有……”
“够了,做老子这行有善终的吗?老子都是被你们逼的,不要再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贺国栋狠声打断,然后忽的大喊起来,“来人,来人,有情况。”
“喊呀,狠狠的喊,看看有谁帮你?”胡广栋笑中满含玩味,“你的那些虾兵蟹将早都成俘虏了,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来人,来人……”听不到回应,贺国栋猛的打住,去掐身下人的肚子,“退出去,放我离开,否则我就要她的命。”
胡广成冷冷的说:“她现在没有任何反应,你还想要挟我们?”
“她……月娥,月娥,你说话呀。”贺国栋一边回头注视着胡广成,一边使劲的推着身下的女人。
“嗯……”一声微弱的呻*吟传来。
“哈哈,她没死,她没死,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否则我真要掐死她。”贺国栋嘴上这样说,但双手明显发抖了。
“国栋,国栋,你要干什么?”肖月娥睁开眼,发出了质问。
“闭嘴。从你一来,我就觉得不保险,果然你带来了尾巴。臭娘们,你害苦老子了。”说着话,贺国栋一巴掌扇了过去。
“住手,贺国栋,你也太狂了,赶快放了她。她现在没事,你的罪责就减轻了一些,你要懂得珍惜机会。”胡广成警告着。
“少废话,老子就要拿她做挡箭牌。”说着话,贺国栋猛的一哈腰,用右臂箍*住肖月娥脖子,同时从对方身上下来。
这么一来,肖月娥就被贺国栋箍着,实打实的挡在了贺国栋与警察之间。
贺国栋慢慢起身,把肖月娥也拖了起来,然后左手指着胡广成,吼着:“退出去,给老子准备车、准备钱,老子要离开这里。”
“贺国栋,有话好商量,先放开她。”胡广成继续好言相劝着。
“哼哼哼。”贺国栋连连冷哼着,“胡广成,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吧?可能吗?我会放了她?限你们半小时之内,把车、钱准备好,否则老子就撕票了。”
“车倒是能准备,可是这大半夜的,上哪准备那么多钱?要不给你想方弄张卡,怎么样?”胡广成协商着。
“少来这一套,你是想拖延时间,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汽车你们有的是,给老子加满油,对了,轮胎必须有气,一切都得是好的。至于钱,那就更不难了,老子的一百多万现金也到你们手里了吧,马上给老子备上。”
“好,好吧。”胡广成一副免为其难的样子,右手持枪,左手慢慢伸向腰间。
“你要干什么?少耍花招。”贺国栋不由紧张,右胳膊也用了力。
“国栋,你要勒死我呀,你个没良心的……”肖月娥哑着嗓子嚷了两句,便不再言声,此时她的脸色胀*红的厉害。
“我拿手机联系车和钱,别伤害她。”胡广成左手继续探向腰间。
“等等,去下面打电话,拿开你的手枪。否则……”说话间,贺国栋手上又加了力。
“好好,好好。我们退出去,退出去。”胡广成举双手告饶,边说边向后慢慢退着。
同来警察先行攀上梯子,慢慢向下退去,胡广成转头向后看着。
贺国栋并没看那名警察,而是依旧紧紧盯着胡广成,盯着胡广成手里的枪,他担心对方抽冷子来一下。
眼角余光注意到那名警察已经下去,贺国栋又对胡广成命令着:“胡广成,赶快下去,快点把车、钱准备好。”
“诶。”胡广成答应一声,慢慢向下蹲去,忽又猛的站起来。
“你要干什么?”贺国栋不由得紧张。
胡广成“哦”了一声:“别紧张,我是问你,车放哪,钱放哪。”
“车?钱?钱放车上,车就停在坡跟前。然后……然后……你再过来,咱们一起下山。”贺国栋转动着眼珠。
“好,好。”胡广成连连应承着,又慢慢蹲下去,忽又站了起来,“那……”
“少废话,赶紧下。”贺国栋觉得对方太磨蹭,肯定有什么猫腻,急切的催促着,并紧紧盯着对方。
胡广成这次蹲下,没有再起来,但向下退的特别慢,特别谨慎,双眼还紧紧盯着贺国栋。
同样,贺国栋更是紧盯着慢慢退下的胡广成,盯着那支还架在门槛上的手枪,生怕对方突然出手。
“咔嚓”、“哗啦”,两声响起,碎屑飞溅,阁楼猛的一颤。
贺国栋下意识回头去看,还没等他转过头去,脖子便被猛的箍*住,立即窒息难耐,身上瞬间无力,臂弯中的肖月娥也滑落了下去。
本已只露头顶的胡广成,呼的一下蹿起,一纵身到了近前,右手一晃,一只手铐套在贺国栋腕部。然后趁着贺国栋身后警察换位空档,另一只手铐也铐上了贺国栋另一只手腕。
脖子失去挟制,贺国栋转头去看,发现阁楼的窗扇早已不知去向。遂长叹一声:“黄雀在后呀!”
此时,胡广成正对着电话说:“县长,收网包圆,一个不落。”
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果然是姓秦这家伙
十二月六日下班时分,两个消息传遍整个县城,也传遍整个县境:贺国栋因为贩*毒被捕,肖月娥挪用、侵吞公款被县纪委双规。
这绝对是一个重磅消息,肖月娥、贺国栋是多年的同床战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这次又是同在贩毒窝点被抓,就更有了不一样的意味。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肖月娥又是乔金宝的情*妇,这也是全县整个官场的公开秘密。现在肖月娥、贺国栋犯事,与乔金宝有没有关系?乔金宝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这已经是不可回避的问题。
不止旁人要产生联想,乔金宝自己何尝不担心此事?
那两个家伙做的事,自己真的不知道,但就冲自己和那个娘们的关系,还有那两个家伙的关系,谁能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即使相信自己和他们这次的事无关,但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不能否认的。当初只是觉得那个姓贺的家伙不是正经东西,却没想到竟然做了这种事,自己就是敲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啊。更想不到的是,那个娘们也是在那里被抓,不用说,她肯定知道那家伙的事,很可能还掺和了。那么她是什么时候掺和的,是之前还是近期,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点发觉呢?
想到那两个家伙一起鬼混,乔金宝就不免心中滴血。他并不在乎谁戴“绿帽子”,毕竟这娘们也不是从一而终的主,自己也没必要这样要求那个娘们。但这个娘们一边要着自己的帮助,一边又和那个家伙蝇营狗苟,分明是把自己当成傻蛋了。
自己可不就是傻蛋吗。本来那娘们在乡下待着挺好,自己非就经不住枕边风,鬼迷心窍的把她调进城来。进城也就罢了,偏偏还让她到了那样的要害部门,自己还天真的让她替自己掌钱。现在看来,分明是把豺狼放到羊群中,狼把羊吃了,到头来还得自己这个羊倌担责任。
自己真蠢,那个娘们也真不是东西。乔金宝不禁骂道:“妈的,你坑苦老子了。”
“叮呤呤”,铃声响起。
看到上面来电显示,乔金宝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接。
但铃声却倔强的一遍遍响着。
“哎”,叹了口气,乔金宝还是接通了:“喂。”
“乔书记,忙什么呢?心情不错吧?”听筒里的声音阴阳怪气的。
乔金宝含糊的应了一声:“啊,就那么回事,无所谓好坏。”
对方“嘿嘿”一阵怪笑:“装的累不累呀?你的心情能好?相好的挪用公款,让人掐监入狱,她的老相好还做的是杀头营生,你要是心情能好才怪。”
“你一天总打听别人的事,累不累?”乔金宝没好气的说,“有句俗话说的好,‘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听说过吧?”
“没看出来呀,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能拽出俏皮话来,也真是奇葩了。”对方没有生气,但却话题一转,“不过我要提醒你,现在应该好好考虑前程才对,而不是和别人或自己赌气。”
“没那么大野心了,就我这岁数,根本也不再想着往上爬,混一两年退二线就得了。”乔金宝一副懒散样。
“哈哈哈……”对方放声大笑,“这是我听过最搞笑的笑话了,还熬到退二线,开什么国际玩笑?不会还想着退休享受正处或副厅待遇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这么幼稚的理由唬人,是你傻还是以为我傻?肖月娥是你相好的,这你不能否认吧?她也是你弄到财政局的,当时会议有纪录,这你更赖不掉。我就奇怪了,人家咋就算的那么准,咋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偏偏让会议文件上明确记录呢?”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都是他的设计?”乔金宝眉头皱了起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去想。还要提醒你的是,肖月娥刚刚到了那个地方,警察怎么随后就到,怎么全都包了饺子?”说到这里,对方冷哼一声,“哼,好好想想吧,省的有关部门找到你的时候,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乔金宝握着电话喃喃着。
没人回答他,对方早已挂断电话,只能他自己给出答案了。他有答案吗?他会如何做呢?
……
铁栅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
高亮度灯泡。
特制椅子。
标准的审讯室配置。
贺国栋坐在特制椅子上,脸色依旧发绿,眼窝也依旧发青,好像还都加了个“更”字。他软*绵绵的靠在椅背上,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像一团会出气的棉布包袱,如果没有椅子支撑,想毕他肯定是站不住的。
栅栏北边的警察说了话:“贺国栋,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有这必要吗?你的情况我们都掌握了,还是自己交待吧,也省得大家多费口舌。”
“胡广成,我问你,你们是怎么找到那的,是不是她带你们去的?”贺国栋答非所问。
胡广成道:“你应该能想到,确实是她带我们去的,但又不是她。这怎么说呢?因为她并不知道我们在后面跟着,是我们跟着她手机去的。”
“这次她的手机卡是第一次用,又不是她的名字,你们怎么能确定?”贺国栋再提疑问。
“这太简单了,何必定位手机卡呢?一旦换号或是关机的话,我们还挺麻烦。直接把一个微缩芯片装在手机上,比什么都省事。在六月二十九号晚上,根据程序,我们传唤了她,也例行检查了她的手机,警方芯片也就顺便安上去了。如果不专门打开手机里面,如果没有专用设备,那个芯片很难发现。假如芯片中途被拔除,或是装芯片手机被抛弃,我们立即就能接到相关信号提示,立即就能赶过去。”胡广成做着解读,“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现在的科技太厉害了。我也冤枉她了。”感叹过后,贺国栋又问,“你们那么多人去到那,我们的人怎么就没有反抗?一声枪响都没听到,一声呼喊也没有响起。”
胡广成“嗤笑”一声:“此次行动这么顺利,还真是肖月娥给帮忙了。正是她到了那里,你俩才不知疲倦的折腾,你也因此身疲力竭,耳目失聪。正是你俩的示范引导,全寨的人都学你俩,放哨、站岗那几个男女也不例外,我们也就轻轻松松包圆收网了。”
“哎,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呀。”叹过之后,贺国栋又说,“我该问的都问了,你问吧。”
胡广成点点头:“好。那我问你,电脑招标是不是你操纵的?”
“乔顺是我指使的,我让他参与招标,然后我以帮朋友忙的名义,和肖月娥打了招呼。有肖月娥打招呼,那些经办人员又得了好处,中标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说到这里,贺国栋又补充道,“不得不说,现在好多公务人员的节操实在成问题,仨瓜俩枣就收买了,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是非观念,更没有国家利益、集体利益的概念。”
“你是什么时候接触毒*的?又是什么时候直接贩卖的?”胡广成再提疑问,“上次刑拘你的时候,好像没发现异常呀。”
贺国栋“嗤笑”一声:“上次没发现,那是因为我刚刚接触,而且是那种低剂量的烟卷,即使没有及时去吸,也不会有太明显的反映。再加上我不敢暴露那事,就在难受的时候刻意控制了一下,如果我一直在里面关着的话,还能把那家伙彻底戒了。当然了,你们要是对我抽血化验的话,应该也能发现,这是你们警方的失职。等我被放以后,等我从这里到了外地,又接触上了那些东西,但还仅是烟卷。只到一个多月前,我接触上了真正的东西,便彻底离不开了。也正是在那种东西控制下,我才走上了不归路,否则我是绝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胡广成又问:“肖月娥都给你提供了什么帮助?”
贺国栋缓缓的说:“我俩好了快二十年了,以前她一直就是我的女人,只是在两年前才和乔金宝勾搭起来。说起来这个女人对我还算有心,就是跟乔金宝好了以后,也一直没忘了我,基本我说什么她都信,对我也是言听计从。前一阶段,我说做生意缺个一千来万,让她帮着想办法。结果她根本也不详细询问,直接就给我转过去了七百来万,是挪用的公款。
现在想想,她落到这一步,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让她弄钱的话,她也不至于铤而走险,现在应该还稳稳坐着财政局长位置呢。不过反回来说,要不是她的纵容,我可能也没有犯后面错误的机会。实在说不清,所以我对她的情感也很复杂,有时对她恨个半死,有时又觉着她实在可怜。”
“贺国栋,你刚才说的这些其实还缺着关键的东西。好多事你虽然参与了,但刚开始你是如何介入的,不可能你直接就接触上了吧?”胡广成质疑着。
贺国栋点点头:“对,确实是。其实我后面还有一个人,也许你们已经掌握相关信息了,这个人就是真秦哥秦博昭。他……”
听贺国栋说到这里,楚天齐摘掉耳机,对着同在监听室的乔海涛说:“果然是姓秦这家伙。”
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 小动作不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