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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余光瞥见地上还有两空酒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妈啊。
  她就找个衣服的功夫。
  这个人就喝酒了?还喝了那么多?
  干嘛了这是。
  是公司出现了问题吗?
  可这大晚上的公司能出现什么问题。
  钟意仰起头,拨开脑袋里的那些十万个为什么,尽量把自己想象成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声线绷着:“我要报仇。”
  “报仇?”
  沈远肆缓缓重复这两个字,语调低喃。
  钟意点头,手里拿着礼服裙的衣带,在沈远肆眼前晃了晃:“没错,谁让你那时候要拉我衣带了。”
  沈远肆眉梢微挑,半晌不语。
  钟意等得有些不自在,皮带折成两折把玩着,再次重复:“我要报仇。”
  “好啊。”男人蹙着的眉头忽然就舒展开了,看着她忽然张开了手臂,勾唇浅笑,“小意!抱抱!”
  钟意:“……”
  这人……?
  喝醉了吗……?
  钟意思忖片刻,问:“你醉了吗?”
  男人歪头想了阵,笑着回答:“没有!”
  “骡和骡□□,生下来的是什么?”
  “骡!”
  钟意:“……”
  很好。
  看来是醉了。
  连生殖隔离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小意,”正想着怎么把男人弄回房间,男人凑到钟意耳侧,吐息炽热,“我给你买了个礼物,你好奇我买了什么礼物吗?”
  方才离得远还不觉得,男人凑近了才嗅到他身上酒气沉浓,步子也是虚浮着,像是没走两步就会倒下那般。
  钟意忙搀着人往房里拉,敷衍着问:“买了什么礼物呢?”
  沈远肆摇了摇头,竖起食指抵在唇边:“不可说。”
  钟意:“……哦。”
  好不容易把人拉到客厅,沈远肆皱了皱眉,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吵着嚷着要继续喝酒,还理直气壮说是要喝酒壮胆之后才有勇气送礼物。
  “乖,洗澡去。”
  “我要送礼物。”
  “乖,吃点解酒药。”
  “我要送礼物。”
  “乖,快睡一觉。”
  “我要送礼物。”
  钟意瞅着躺在床上还理直气壮耍赖的男人,忍无可忍,一掌拍在床头柜上,冷声问:“你还睡不睡了?”
  床上男人愣住了。
  钟意长眸微眯,一字一顿:“你再不睡觉,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男人怔了几秒,迅速扯着被子躺下了,乖乖阖上眼。
  钟意:“……”
  早知道这招这么管用,她刚刚还哄个啥啊。
  这会儿沈远肆眼睛又掀开一条缝,小心翼翼道:“小意,我给你买了礼物的。”
  怕是钟意生气,说完后眼睛紧紧闭上了。
  没多久,解酒药作用下沈远肆睡过去了。
  钟意这才松了口气,起身离开。
  心里并没有把沈远肆的话当真,今天两人一直在一起,沈远肆哪里来的时间替她买礼物。
  应该是醉话吧。
  钟意没想太多,替沈远肆捻好被子后冲澡去了。
  冲完澡后才发现自己忘了拿睡衣。
  正好瞥见洗漱台上搁着购物袋,要是没记错,今天沈远肆买了件衬衫来着。
  虽说没洗水,将就着吧,也就一会儿。
  手上从购物袋里拿出来的衣服,除了衬衫,还有一件黑色的,半透明的,嵌着蕾丝边儿的小短裙。
  钟意手指勾着,思量着这裙子垂下来也就到大腿根部。
  该遮的一点都遮不住。
  “……”
  瞅了五分钟,钟意恍然。
  这,该不会就是沈远肆所说的礼物吧。
  有可能。
  隐约记得内衣店那会儿,她买完内衣后,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了沈远肆和店员交换了一个眼神。
  噢。
  原来是这种意思。
  那这件是?
  钟意细细打量着黑色细带儿下的蕾丝花纹,半透明的缎带料子——是情.趣.内.衣。
  钟意默不作声地把衣服放了回去,顿了几秒,又拿了出来。
  “……”
  钟意抓着蕾丝边的内衣带定定看了会儿,忽然就笑出了声。
  “学坏了啊。”
  -
  二日。
  沈远肆醒来。
  身上衣服已经被换下了,干净清爽,一丝丝酒味都没有。
  脑壳隐隐作痛。
  昨天鬼使神差买下了那套情.趣.内.衣,正纠结着怎么送出去,本想喝点酒壮壮胆,但一想到钟意穿上那身的样子,喉咙便干渴得很。
  不由喝多了点。
  再然后呢?
  他好像喝醉了,朦胧间好像是钟意照顾的他。
  旁边的人似是被他吵醒了,藕臂缠了上来,细声嘟哝:“困死了,别吵。”
  沈远肆不由呼吸也轻缓了,侧头看向旁边的小女人:“辛苦了。”
  钟意依旧闭着眼:“别吵,睡觉。”
  黑发软软披散在枕头上,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女人长睫阖着,眉心微蹙,这是她被吵醒了起床气将犯的征兆。
  沈远肆视线下移,见钟意身上是一套白色的棉质睡衣。
  宽松款,姣好的身材尽数被藏了起来。
  视线微暗,看样子昨天壮完胆子就醉了,衣服也没成功送出去。
  低低叹了声。
  钟意倏然睁开眼,瓮声瓮气的:“你还睡不睡了?”
  语调里是慢慢的不耐。
  沈远肆揉了揉小女人的发丝,低缓道:“你睡吧,我先起来……”
  说话间,只觉腰间什么东西被扯掉了,身上的衣服松了下来。
  沈远肆一噎,垂眸才发现自己身上裹着身白色礼服裙。
  “我说过,扯你衣带。”
  钟意低低笑起,笑声里透着恶作剧成功了的愉悦感,顺势扯过被子,“那你起来吧,被子全归我了——”
  随着被子扯动,礼服裙完全松了下来。
  ——不,现在不能称为是礼裙了,只能说是一块布。
  空气微凉,忽然没了被子和衣料的双重护体,沈远肆倒吸一口气。
  反应过来后他凝眉:“你替我穿的?”
  钟意扒拉下被子露出两只骨溜溜的眼睛,含着笑:“是你自己醉了自己穿的。”
  沈远肆:“……谁特码喝醉了会自己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