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用被子盖住头,再也憋不住笑:“你啊。”
“捉弄我是吧。”
沈远肆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扒拉着被子试图把里面的人拉起来。
睡衣的第一颗扣子因为拉扯崩开了,领口的布料软趴趴地滑下来点,露出精巧的锁骨,以及别样的穿着。
黑色细带,嵌着蕾丝暗纹。
沈远肆人一僵。
钟意慢悠悠坐起,细白手指不慌不忙整好睡衣,弯起唇边,眼角微挑:“怎么,就准你买,不准我穿呐。”
“你学坏了呐,居然会买这个了。”
沈远肆虚着眼:“不是这样的。”
她垂着眼睫,身子前倾匐在膝盖上,漫不经心般,“不是这样的,还能是怎么样的呢?”
沈远肆抬手,又放下了,沉声坦言:“好吧,就是这样的。”
“觉得你穿会很好看。”
说话间,男人脸红了。
钟意怔愣。
两人对视几秒,钟意才回过神,稍稍掐着手心,“那你想看看吗?”
这回轮到沈远肆黑眸几分愣。
看着钟意睡衣垂落,半掉不掉的挂在手臂上。
长眸湿润,睫毛上还挂着水滴。
窗户没拉窗帘,外头光线探进来,衬得小女人皮肤白的近乎透明。
钟意缩了缩肩膀,人往被子里躲了躲,撇撇嘴,语调略显紧张,“你就光看着么?”
第82章 白日转暗
指尖掐进掌心肉里, 钝钝的疼痛让思绪清明了不少, 钟意阖了阖眼,呼吸变轻了。
脸上开始发烧, 滚烫。
嗓音也像是含着一口水,绵绵的缠绕,“做吗?”
“……”
沈远肆黑眸沉了沉, 呼吸变重。
钟意闭上了眼,咬着唇褪下挂在手臂上的衣衫, 似是不自在, 弯着腰蜷着腿, 如海藻般的长发如外套般盖在身上,与晨光交错在一起。
像朔风挟裹着飘进来的雪花,晶莹剔透,凉意渗骨。
偏生精致的黑色裹住了这份纯白,精致间隐约透出几分妩媚。
男人没有动作, 手撑在床边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看她, 眸底的光幽暗沉浓。
四目相对, 就这样静了几秒。
钟意靠近沈远肆, 壮着胆子伸出手,有意无意的覆在男人穿着唯一的布料上面,缓声重复,“……吗?
声音愈发的轻,沈远肆听不清真切。
只见重重咬了下唇瓣,像是决定了什么, 下一刻便微微俯着身,眼角泛着潋滟的水意,指尖微微收紧,裹住。
双重感官的刺激之下,沈远肆呼吸愈发沉重,躁意顺着血液迅速窜到某处汇聚。
钟意:“……”
忽然心里咯吱了下,慌了乱了。
像是魔咒被打破,思绪重新回笼。
她整个人像是烧了起来,兀地抽出手,手掌在空气里胡乱挥舞了两下,也不知说是气还是羞的好,乍一听却又像小孩子耍脾气那样,“难不成还得我自己上?不做了!”
捞起被子虚虚盖着身子,慌乱翻身下床。
心头的羞耻感聚集到了极点,钟意下意识想逃。
“晚了。”
男人出声了,嗓音较平时沙哑了不少。
抓小鸡般连着被子把人扔在床上,随即压了下来,眸色愈深,低缓重复,“晚了。”
钟意身子发软,推着身前的人,力度轻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还……还得我主动的,不要了。”
沈远肆稍稍拉开了点距离,眸光幽深,指尖径直绕到背后。
胸前一松,钟意身子颤了下,声音顿住了。
沈远肆倾身,一手搂住腰身一手往下,唇瓣也随之落下,细细密密的。
衣带正好起了作用,沈远肆松松绑着钟意的手按在头顶,最后干脆把带子绑在床头上,以防钟意又溜。
双手被锢住,钟意便成了待宰的羔羊,浑身染上了绯色。
她脑袋埋进他颈间,可怜兮兮抽鼻子,睫毛轻颤,“你欺负人。”
沈远肆直起身,黑眸沉亮,低低道:“我在取悦你呢。”
钟意低低呜咽了声。
沈远肆凑到耳侧,暧昧又问:“可以吗?”
垂头恶狠狠地咬住男人脖颈,呜咽了声,“轻点。”
细细密密的吻再次落下。
白日转暗,不知是窗帘被拉上了还是天黑了。
钟意昏昏沉沉的,像个任人揉捏着着的球,所有感官扩大到无限,几乎淹没了所有的情绪。
满是旖旎。
-
事实证明。
刚开荤的男人信不得。
都是属泰迪的。
隐隐感觉到自己被抱去清洗了,洗干净后又抱回床上,捻好被子。
钟意哼唧了两声,脑袋缩进被子里,只想睡觉。
钟意累的眼皮子都不愿意掀,更别提抬胳膊了,懒洋洋地任凭沈远肆把她从被窝里直起来,迷迷糊糊吃了一顿饭后又睡了过去。
睡得浑天暗地。
隐约感觉身侧位置塌下,紧接着一条胳膊勾着腰把她抱了过去。
沈远肆把人捞进怀里,声线低沉:“睡醒了?”
钟意缓慢睁开眼,周遭光线暖黄。
腿间还有轻微疼痛,软绵绵的一点也不想动。
侧头看向窗外,黑沉沉一片。
天黑了啊。
但身侧男人却是一身正装,也不管躺着会把衣服压皱。
钟意糊涂了,讪讪问:“你是上了个班回来吗?”
她居然睡了那么久?
沈远肆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嗯。”
钟意眨眨眼,抬指揪着他的领扣,语调散漫:“我睡了那么久你也不叫我?”
沈远肆捏着钟意手指,覆住,“叫不醒,我也很郁闷。”
小女人窝在他怀里,垂眼便能见到长发披散下的肩背,半隐半现更让人心猿意马了。
肢体动作比思绪来的更快,沈远肆翻身压在钟意身上,覆住红唇。
钟意迷糊着推他,可那点劲儿和不推也没什么区别,沈远肆不安分的手指不住撩拨着,到最后,又是一个不眠夜。
……
不得不说男人在这方面总有特别的天赋。
钟意几番寻机会想翻身当女王,都失败了,稀里糊涂就成了被压的那个。
末了,没骨气溜了。
开了荤的男人太过热情,她认输还不成么!?
正好有个沐浴液的代言广告要去星城拍摄,钟意以会留下痕迹为由,拒了某泰迪整整一周的求欢。
既然是工作,沈远肆也不好闹别扭,面上应了,心里却是各种郁闷地画圈圈。
钟意假装没瞧见,也存了几分逗弄的心思,时间一到就飞星城去了,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给沈远肆留。
而恰恰这个广告拍起来时间很紧,钟意没多少时间看手机,错过了沈远肆好几个电话。
媳妇不搭理自己,沈远肆更郁闷了。
那几日,沈氏的气氛一直是阴沉沉的,大boss面色严肃,开会时十有九个高管是会被骂。
众人皆苦,只得暗暗向沈远肆的秘书周正敲打缘由。
周正也是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boss是因为联系不上媳妇才心情不好的吧。
思来想去,解铃还须系铃人。
周正寻了公休时间打电话给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