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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觉得她进厨房哄人是个明智的决定。
  方才她好像也贫了一嘴?
  沈远肆黑眸眯起,似笑非笑看着她,声音低淡,“接下来你就别想着什么芋头排骨清蒸鲈鱼酱爆鸡丁了。”
  “???”
  钟意忙凑上去挽住男人手腕,眨巴着眼看他,“说好的不生气呢?”
  沈远肆垂眸,抽出手,“不,我觉得你最近胖了,需要吃会儿菜,刚刚说的那些暂时别了。”
  “……”
  哦。
  说她胖了还要拐个弯说的。
  -
  饭桌上。
  钟意自暴自弃想着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吧,先吃好眼前的这顿。
  同时也想着这几个男人在各自的事业岗位上忙活,难得聚在一起,肯定有许多话要说,钟意也不便插话,默默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默默扒饭。
  听见陈野嚎着酱料碟怎么有香菜也不做声,继续扒饭,生怕某小气的男人连这顿也不让她吃了。
  眼角余光瞥见安彤也是窝在角落默默扒饭,心念自个儿脑子一热就把小助理拉过来吃饭了也没招待好小助理,吃饱饭足后把安彤拉到自己旁边,开始开黑。
  酒过三巡,那三男人的兴致便来了。
  陈野原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又是刚从外地巡演回来,几瓶啤酒下肚后话更多了,起先沈远肆和裴皓主要是应和,应着应着话也就多了,聊起三人从前那些事。
  原来沈远肆的嘴欠是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
  从小就是这么的一个性子,国外留学时期毒舌功力更甚,宴会上有女孩递了一束花给他,顺势表白,他非但把人家拒绝了,还要diss人家一顿,说那女孩选的花没有条理。
  裴皓和陈野一致觉得,沈远肆能成功找到媳妇是件奇迹。
  钟意分神听着,没留意到草丛里跳出一个荆轲,两三刀把她的妲己砍死了。
  暗暗骂了一句粗话,赶忙通知安彤去砍死那只荆轲。
  陈野注意到两女生低着头就不怎么说话了,抬手指了指安彤,又看向钟意,“你们俩怎么都不说话啊。”
  闻言钟意侧眸与安彤对视一眼,顺着陈野的话乖巧回答:“你们聊你们的,我们开黑就够了。”
  死亡冷却时间到了,钟意操控着小人从泉水跑出来出来,恰好在野区抓到了一只落单的射手,把他当成这不让她吃,那也不让她吃的沈远肆,技能通通甩了出去——
  定身,一技,开大,三个技能下来射手血条空了。
  完美。
  郁气稍解。
  于此同时,安彤那边也解决了荆轲,没了两主要战力,钟意一气之下把对方中路塔全推了。
  再集合一波团攻,这局就稳了。
  恰好多了这颗星星就能升钻了,钟意高兴得熊抱安彤一波,“升钻了!耶!”
  声音稍大,再看三个男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两人身上了。
  陈野微微眯眼:“开黑好玩吗?”
  钟意收回手,眼角余光瞥见锅里还有一只无骨鸡爪,默默捞出来,“好玩啊。”
  “老沈好玩点还是游戏好玩点?”
  “那肯定是游戏啊。”钟意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说话间,漏勺里的无骨鸡爪被夹走了,伴着低低淡淡的男声,“你就玩游戏吧,别吃了。”
  钟意:“……”
  沈远肆斜晲了她一眼,无声地做口型。
  胖,别吃了。
  钟意:???
  哦!
  陈野放声大笑,走到钟意面前,杯子斟满酒,乐呵呵问:“我这嘴欠的兄弟就交给弟妹了,说起来不介意喝那么一杯吧?”
  语气中透着几分耐人寻味。
  钟意微愣,反应过来后笑着点了点头:“不介意啊。”
  对于陈野的印象,钟意还停留在是nirvana主唱的层面上,虽说后来打过几次照面,但也没说上几句话,只从沈远肆偶尔几句话中了解到他是个特别放荡不羁的性格,做事很随性。
  她垂睫,看来这杯酒,应该也算是陈野对她的一种考量了吧。
  “干杯。”钟意举杯与陈野的相碰,一声脆响。
  刚要喝下,手间却空了。
  沈远肆沉着脸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陈野晃着酒杯,许是酒精上脑有些大舌头,半是调侃半是认真:“老沈这么护着啊。”
  沈远肆身子往前倾了倾,空了的杯子搁在桌子上,“不护着谁护着啊。”
  钟意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这话似曾相识。
  好像她不久前才说完。
  陈野似笑非笑,指尖顺着酒杯杯沿划了划,垂眼看着沈远肆,“你护得住吗?”
  “你说呢。”沈远肆不为所动,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眼神里警告的意味很是明显。
  “……”
  暖融融的氛围忽然多了几分异样。
  裴皓却恍若未觉修罗场的出现,淡定吃着菜,见钟意久久未动,甚至还问了她一句要不要鱼片。
  钟意没回,屏住呼吸看那对峙的两人。
  安彤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陈野后面,垂着头小心翼翼揪着陈野的衣尾,声音近似呢喃,“野哥……”
  下一刻——
  陈野扑哧笑出声,用力拍了下沈远肆肩膀后,拿起酒瓶替在场的人都斟满了,“喝酒!别吓坏我家小孩了!”
  沈远肆面上没什么表情,唯有唇角是翘着的,带上了点清浅的笑弧,“是谁先吓人的。”
  紧张的氛围骤然解开了。
  裴皓很淡定把烫好的鱼片夹到各人碗里:“习惯就好。”
  钟意:“……”
  钟意:“???”
  这特码还能习惯啊。
  再看气氛已经如常了,陈野将后满上的那杯酒喝光,单手托腮瞅着沈远肆,嘴里还念着,“五、四、三……一。”
  沈远肆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
  像是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哐当一声脑袋就磕在桌子上了。
  没过几秒又抬起头,嗓音微哑,摆摆手:“喝不动了。”
  语调弱弱的,像个小奶狗似的。
  哐当一声,脑袋再次撞桌子上了。
  钟意错愕地瞪大眼。
  陈野叹了口气,抬起沈远肆的肩膀,把人搬去卧室,一边走着一边沉痛念叨,“不能喝酒逞什么能呢,还说什么护着护着的,肉麻死了。”
  钟意呆愣,好一会儿才出声:“我记得他酒量没那么差吧。”
  不至于喝了几杯就倒吧。
  裴皓不可否置,轻笑了声:“他酒量一直都很差,但应酬前都会吃解酒药,醉了也会强撑着,一般人看不出来的。”
  “现在是私人聚会,状态比较放松吧,醉了也正常,习惯就好。”
  “……这还能习惯啊。”
  “能的,早点休息,丢他睡一觉就好了。”
  “……看来裴前辈已经很习惯了。”
  “还行,丢惯了。”
  “……喔。”
  裴皓和陈野似是早就习惯了沈远肆喝两杯就醉了的事儿,把人抬回房间后兴致勃勃地继续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见差不多时间了才起身告辞。
  送别三人时,钟意忽然想起方才陈野和安彤诡谲的举动,“孩子?野哥?你们俩是认识的吗?”
  虽然是疑问句,钟意用的却是肯定的调子。
  “是啊。”陈野把安彤扯进怀里,拍了下肩,笑道“这孩子是我罩的。”
  钟意:“?”
  “邻居家的小姑娘,小时候贪玩嘛,我还是个孩子头的时候,她是黏得最紧的那个跟屁虫。”
  安彤瞪眼:“野哥!”
  陈野摆摆手,笑着说:“不说这个了,小孩子又要生气了。”
  安彤:“……算了。”
  恰好电梯来了,安彤率先冲进电梯,陈野忙追上去。
  裴皓不紧不慢跟在他们身后,侧眸看向钟意点了点头,“里面那位就交给你照顾了。”
  钟意点头,“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