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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景行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白玉般的脸上染了点淡粉,好看的要命。左彦显然是没想到卫景行的反应这么大,他往前探了探身子,似乎想更近的打量卫景行一样。
  你去翻翻,应该都在一个柜子里。卫景行撇开头,回避了左彦的视线。
  啊,行。左彦这才走人,到卫景行说的地方翻衣服去了。
  卫景行看着他不见了人影,滚了滚喉结,最终还是没把那句你叫我什么?问出来。
  左彦洗完了澡换上了卫景行的衣服,他勾着内|裤边缘扯了扯,皱着眉有些不舒服。
  怎么这么紧?
  小彦,你好了没?卫景行在下面喊人了。
  就好!左彦应了一声,套上衣裤就想着走出去的,但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的发根有一点点的黑色了,此时金发正湿答答的贴在脖子上,水珠不断的往下滚,将本就是白色的衬衫沾氵显了一点。
  该换个颜色了。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认命的拿起吹风机,将自己的头发吹了个半干才下楼。
  卫景行的视线在左彦半干的头发上转了一圈,接着就收回了目光。左彦只能将到了嘴边的邀功全都咽了回去,他郁闷的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总觉得卫景行是在故意避开自己。
  果然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喝醉了之后干了点什么讨人嫌的事情吧?左彦苦恼的想着,并暗暗决定之后再也不碰酒了。
  卫景行已经将饭菜全部端上了桌,左彦一看,全都是他爱吃的:谢谢景行哥,你对我也太好了。自己一会去就被王浩思逮着说长胖了,左彦无奈只能又过上了水煮鸡胸肉的日子。
  左彦改了口,卫景行心底下说不出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么,总归有些不舒服。
  快吃吧,都下午了,早就该饿了。卫景行把筷子递给左彦。
  吃饭的时候卫景行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往嘴里夹着菜。左彦总觉得空气太过沉闷了点,想着调动一下气氛,就开了口:景行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关于新歌的问题吗?
  是说过,怎么,还没有解决吗?卫景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左彦问了自己就开了口。
  是这样。他苦恼的挠了挠脸颊,这首歌对我来说蛮重要的,但是我一直找不到那种正确的状态。所以后来又写了几小段曲子,最后全被pass了。
  那我能帮你一些什么?
  左彦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私人,但是一想到他们俩人的关系,就觉得问出来也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了:景行哥,像你这种性格的人喜欢上别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左彦没注意到他话音一落,卫景行就攥紧了手里的筷子,用力到指节泛白。
  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问我?
  卫景行从没有像是现在这样感谢自己多年的演技,让他在左彦面前依然可以保持住温和的笑意,面色平常的反问左彦。
  都说了因为新歌,我想写一个很平淡又忧伤的故事,两个人相识相爱又永别,只剩一个人在田间,等着永远不会来找他的爱人。但我抓不住那种情绪,也没有喜欢过别人,想出来的旋律总是差了一点点。左彦朝卫景行抱怨。
  他一向敢爱敢恨,率性而为,这种细腻平淡的感情是他很难体会到的,难怪左彦发愁到了要看佛经的地步。
  这样吗?卫景行笑着,不动声色的松开了紧捏着筷子的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指节。
  对啊,就是这样。不然还能是哪样?景行哥可以给我讲一下吗?
  卫景行顿了很久,像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半晌后才回答左彦:我一直是一个情绪波动很淡的人,如果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对方依旧不可能喜欢上我,那我只要在他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他,看着他幸福就好。无论以什么身份什么角色。
  听起来有些伤感。左彦觉得不止是伤感,简直就像是失恋了一样,但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卫景行垂下了眼眸,安静地低头夹菜。
  我想到了!左彦啪的放下了筷子,一脸兴奋的看着被自己惊到的卫景行,景行哥我又有新的灵感了,你能送我回去吗?不不不回去太晚了我的灵感肯定跑光了!我的手机呢?我要赶紧记下来!
  卫景行见他着急忙慌的找手机,忍不住出声说道:我楼上的阳光房里有一架钢琴
  景行哥你怎么不早说!左彦蹦了起来,扭头就往二楼冲,边跑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卫景行见他没影了,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的想着,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
  卫景行收拾完餐桌上的东西后,洗了把手打开冰箱,看着里面自己之前做的甜品,不久前安茂俊家的闺女来他这里做客特意做的,还剩下了一点。
  卫景行站在开着的冰箱前犹豫,最终还是将甜品拿了出来,摆盘端上去找左彦的了。
  二楼的阳光房有这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大片的阳光照了进来,幸而有米黄色纱帘的阻挡和中央空调的降热威力,不然大夏天的这里就是个大蒸笼了。
  左彦此时就坐在卫景行家的那架纯白色的钢琴旁,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黑白琴键上,弹出一个个音符。
  起初只是一小段一小段的音乐跳出,缓慢又有些艰涩,但马上左彦就将这些细碎的小灵感串在了一起,音符连成了曲段,渐渐成熟,最终流畅的音乐从左彦的手指下倾泻,恬静的曲调舒缓着内心的疲倦。
  左彦将曲子又连着弹了好些遍,将不满意的地方一个个调整了过来,认真专注的做着手中的那个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人。
  卫景行没有打扰他,轻轻将手中的甜品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他又看了眼左彦的侧脸,此时那张脸上是平时从没有过的认真,纤长卷翘睫毛半遮住了左彦深黑色的眼眸,薄唇抿住,有一丝紧张。
  卫景行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阳光房,没有引起弹钢琴之人丝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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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日落西山,晚霞织成的最后一丝灿烂也隐没于黑暗。
  已经是晚上了。
  左彦吃中午饭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现在一点也不饿。但即便是一天没吃饭他现在也不会感觉到饿。这次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纸和笔,此时正盘腿坐在地上写写画画。
  不应该啊,到底是哪里错了左彦咬着笔皱眉思索,他尝试着改动了里面的一个点,立马跳起来冲到了钢琴前,将自己重新改动修整之后的曲子弹奏了一遍。
  他就这样子在阳光房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一直到现在,滴水未进,小几上卫景行放的甜点一直没有动过。左彦专注起来的时候旁边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他,他就这样改曲子,重新弹,再改曲子过了半天的时间。
  卫景行已经上来好多次了,他始终犹豫着没有喊左彦,生怕打断了左彦的灵感。
  但现在也太晚了。卫景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时针已经指向了八,街道上路灯都开了。
  他又看了一眼又重新盘坐在地上思索的左彦,摇头叹息一声。晚饭已经热了一遍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小彦。卫景行敲了敲门,试图引起房间中人的注意。
  左彦等卫景行又喊了两遍才听到有人叫他,忙不迭地抬头:马上马上,我一会儿就好!景行哥不用等我,你先吃去吧。
  卫景行无奈,只能下去打算一会儿再将饭菜热一遍,这时候左彦的助理小周的微信发过来了。
  卫景行是在昨晚将左彦接走之后才想起左彦的助理可能还在等他,但当时他已经将人带到了自己的别墅,左彦已经睡下了也不好再叫醒,正好这时候小周打来电话问左彦到底在哪里,大家都已经散场了,他找不到人正着急。
  卫景行赶紧对小周说抱歉,自己将人带到了自己家。卫景行的人品小周还是信的,他也知道自家左哥跟卫景行关系好,跟卫景行互通了微信之后就放心了。
  此时正是小周发来的微信。
  【卫影帝,我突然想起自己没跟您说,左哥有胃病,所以他很少喝酒,三餐都得按时吃。】
  卫景行看着胃病这两个字沉下了脸,一向温和的表情没有了笑意就显得有些冷凝。
  有胃病不能喝酒,但却能大早上喝冷饮,吃饭必点中辣,现在还妄想不吃晚饭?!
  卫景行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情,但怒火肯定是占了绝大部分的,他直接转身上楼,三步并两步走到了阳光房,重新敲了几下门。
  小彦,去吃饭。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左彦敷衍过去,坐在钢琴凳上没有挪窝。
  左、小、彦!我说,你赶紧去吃饭。卫景行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声。
  真的快好了,我一会就去吃,五分钟,再等我五分钟!左彦还在做着垂死挣扎。
  卫景行没跟他废话,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左彦的后衣领,扯了扯:快点,吃完了再来写,你身体又不好,吃饭才是重要的。
  一分钟,一分钟!左彦不屈的为自己争取。
  嗯?卫景行拉着他的衣领将人提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马上去吃!左彦一回头对上了卫景行不悦的视线,赶忙投降。
  这还差不多。卫景行拖着左彦往楼下走,他没用多大劲儿,左彦也没有挣扎,乖乖的被他拖着。
  刚走出了阳光房卫景行就想起了什么,连忙放开了扯着左彦衣领的手,慌乱的将视线投到了地上:你自己走,快下去。他催了催左彦,却是没有再碰他。
  左彦整好了自己的衣领,一个飞扑从后面扑到了卫景行身上,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走吧,咱们去吃饭!
  卫景行僵在了那里,他指尖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夏天穿的薄,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后背温热的热度,小彦穿的是他的衣服,就连内|裤也是他的。
  突然想到这一点的卫景行,脸轰得一下子就红透了,连脖子上都沾上了淡淡的粉色,他微抿着唇,被左彦推着往楼下走。
  左彦一心二用,一边想着自己的音乐,一边想着卫景行做的饭,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常。
  左彦新歌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随即就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景行哥,你会弹钢琴?左彦好奇的问,卫景行家里的那架钢琴是奥地利贝森朵夫的牌子,一般的钢琴是88键,只有他们家的很特别,是92键和97键,左彦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小时候学过。
  那现在还学吗?
  卫景行顿了顿,有些回避这个问题:早就不学了。你的米饭。卫景行给左彦盛了一碗米饭,又将他面前的香椒牛肉挪远了点。
  左彦刚要下箸,就看到自己喜欢的菜挪到了桌子边缘,目光幽幽的看相卫景行。
  你胃不好,以后少吃辣,也少喝冷饮。
  你听小周说的?左彦只得夹了一口面前被卫景行推过来的小白菜,见卫景行不反对,他知道自己猜对了,没有那么严重,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然我这样吃辣喝凉早就疼的住院了。
  这话倒是没错,左彦自己以前独自在外的时候胃病很严重,因为他一练起舞来可一天不吃饭,胃就不怎么好,但那是之前的事情了。
  左彦被王浩思勒令着健康饮食,即便是现在看来依然健康不到哪里,但胃病是好了很多,不经常犯了。
  左彦又想起了自己刚才的话题:差点被你给带跑偏了,景行哥你还没说为什么不学了呢?
  卫景行不想说这个话题,他将一筷子米饭在嘴里食不知味的嚼了好久,对上左彦有些好奇的目光,轻笑了一下:你就当我没什么毅力,三分钟热度吧,学到一半又不想再学了。
  卫景行遮掩的很好,但左彦跟他毕竟做了一个多月的舍友,还是对他有点了解的,意识到了卫景行可能并不喜欢这个话题,连忙打着哈哈跳了过去。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小时候学了可多东西了,书法、素描、陶塑左彦掰着手指头数过去,左妈妈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给自家的两个儿子报各种各样的特长班。
  左彦数着,面色突然一阵扭曲:哦对了,还有芭蕾。
  卫景行:???
  芭蕾?他惊讶的问出了声。
  左彦黑着脸点头,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当初被一字马支配的恐惧。
  哦,芭蕾啊,芭蕾挺好。卫景行看左彦那样子,觉得自己不能火上浇油,用力的憋着笑安慰他。
  左彦努力给自己挽尊:本来不是我想去的,我是想去学武术,谁知道我老妈报错了班!
  左妈妈当时的原话就是:芭蕾就芭蕾呗,不都是锻炼身体的,一个样。
  这怎么能一个样?当年只有8岁的左小彦再也憋不住眼里的两泡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左彦将这视为自己的黑历史,绝口不对外人提及,只是他刚刚好像是触到了卫景行的心事,为了安慰他才将自己的黑历史拿出来说的,
  卫景行心情果然好了很多,具体表现在笑眯眯的将左彦面前所有带辣椒的菜都端到了自己面前,将那些清炒蔬菜推到了左彦面前。
  左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了你好。卫景行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笑着说道。
  现在想来我倒是感谢我老妈的,芭蕾是我接触的第一个舞种,左彦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有点不情愿,有些牙疼的样子,练芭蕾真的很苦,但也为我以后学习popping和log打了不少基础。
  那小彦当初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去参加选秀,进入娱乐圈的呢?卫景行饶有兴趣的问道,他知道自己应该回避的,但是不可止的想要更多的了解左彦。
  这还用说,当然是抱着当顶流c位的想法去的了。左彦耸了耸肩。
  你这么自信的?卫景行含笑问他。
  当然啊,事实证明我的确有实力配得上这种自信。左彦说这句话的时候毫不心虚,他也没什么好心虚的,现在正当红的流量爱豆,他绝对是碾压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