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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语笑了一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怎么样,不强扭的瓜甜吗?”
  “我才不在乎甜不甜,瓜是我的便好。”岳临泽不甚在乎道,耳朵却因为高兴红了起来。
  陶语佯装没看出他在嘴硬,待到了桌边后,便殷勤的喂他吃东西。那个小姑娘今日努力跟她表达了许多事,她从旁人那里又一次明白,岳临泽的这十五年有多孤独,虽然在外做到了人外人,可在家中,却是如行尸走肉一般。
  她心疼得要死,只想拼命补偿他,所以这会儿再看他,哪怕他的鬓角已经未老先白,可在她心里还是那个需要好好照顾的小少年。
  岳临泽虽疑惑她的热情,却十分享受她的殷勤,两个人好好用了一顿饭,时候差不多了他便急匆匆走了,到了楼下后想了一下,还是将那个小姑娘叫了过去,看着她用手语解释一番后,才心情颇好的去应付英公子带来的麻烦事了。
  虽说自己这十五年不死不活的德性十分丢人,可若是能换来心上人的怜惜,倒也是件不错的事。
  可惜他越来越忙,每日里见陶语的时候越来越短,起初是午膳不回来用了,之后又是晚膳,再接着便是每日里都要深夜才回来,翌日一早天不亮就离开,陶语有两次没熬到等他,就两天没能和他见面。
  又是一日,他干脆彻夜不归了,陶语终于受不了了,熬了个大夜等他,见他回来后立刻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忙?”首辅大人忧国忧民没错,可也不至于这么忧?他绝对是遇到了难办的事了。
  岳临泽见她没睡也是惊讶,看她连连追问,却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含糊道:“没事,只是有些忙罢了。”
  “你再不说实话,我可要不理你了啊,”陶语皱眉,“既是麻烦又不愿跟我说的事,可是关系到英公子的?”
  岳临泽顿了一下,没有否认。陶语不悦:“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段时日未去道观,那伙道士便倒戈了,英公子已经确定了你在我府中,便让他兄长到圣上面前状告我囚禁民女。”岳临泽淡淡道。
  陶语惊讶道:“那怎么办,需要我去面圣解释吗?”
  “不用。”岳临泽坚决道,并非他不想相信陶语,只是陶语若到了圣上面前突然倒戈,那他此生便不会再有机会将她绑在这里。他冒不起这个险。
  陶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闻言只是头疼:“那怎么办?他们有人证,圣上会信你一面之词吗?”
  “所以我这几日一直在忙,想在圣上偏信他们之前,找到英公子兄长倒卖粮草的证据。”到时候圣上会信谁,似乎不言而喻了。
  陶语听完抿唇:“可若是在你找到证据之前,圣上便信了英公子他们,那你该怎么办?还不如我现在去同圣上说清楚……”
  她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哐当一声,岳临泽脸色一沉,拍了拍陶语的肩膀便出去了。陶语心急的想跟着出去看看,但走了两步后还是停了下来,听着外头突然嘈杂起来的声音独自着急。
  她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岳临泽的信任,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了差错。好在岳临泽很快便回来了,只是表情有些不好,她急忙迎上去:“怎么了?”
  “是英公子的人,他们来首辅府搜人。”岳临泽目光沉沉道。
  陶语瞪大了眼睛:“是来找我的?”这个世界到底对英公子有多大的敌意,给了他这么一个痴情的属性。
  岳临泽看了她一眼,本想说出有一个人逃掉的事,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放心,我已经将人全都抓了。
  既然没什么大事,她也就放心了,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早点休息,你这几日也是累了。”
  岳临泽看着她的脸,见她既没有失望也没有欣喜,仿佛英公子的人被抓到跟她无关一般,这种反应他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可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不满意,至于他想要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明白一点,虽然她和英公子之间没那些事,可是如今英公子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日久天长这根刺已经埋进他的肉里,动一下都觉得疼,可若想和陶语安稳相伴一生,他就要将这根刺彻底拔出来。
  陶语躺到床上后看到岳临泽还在思考,她叹了声气道:“过来,休息了。”
  岳临泽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垂眸走了过去。陶语满意的抱住他的腰,没多久便睡着了,而他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光大亮才隐隐有了主意。
  昨夜在有一个探子逃走之后,他本要在今日将陶语送去别的地方藏起来的,如今一看倒是不用了。
  英公子的人被抓住之后,倒是风平浪静了许久,连带的岳临泽出门的时间也不及之前那么长了。
  陶语见他不复先前的匆忙,觉得他的事情应该是解决了,心里也就跟着放松下来。
  又是一日,岳临泽清早起来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低声道:“我今日要出趟门。”
  “嗯?去,”陶语迷迷糊糊说完,才微微睁开眼睛,“出远门吗?”
  “也不算,只是要去个两日而已,很快便回来了。”岳临泽温和道。
  陶语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起身揽住他的脖子吻了一下,笑眯眯道:“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弹一下自己就比他岁数小了可真好呀,至少再撒娇就没什么负担了。
  岳临泽很容易便被她取悦了,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要你乖,我便早些回来。”
  “好。”陶语嘿嘿一笑,便目送他离开了。
  没有他在的时间,哪怕有别的人陪着,陶语还是觉得无聊,于是白日里便睡了许久,结果到了晚上,彻底没了睡意。
  陪她的小姑娘已经走了,她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待着,心想幸亏岳临泽把那陶瓷娃娃给弄走了,不然她这会儿肯定要被吓死。
  正当她百无聊赖的打算做些什么时,突然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喜,急忙跑过去开门:“不是说得两日才……英公子?”
  她的声音因为惊讶瞬间抬高许多,英公子面色一紧,急忙将她推进屋里,然后将门给关上了:“小声些,当心被人听到……夫人,这么多年未见,你怎么一点都不见老?”
  英公子方才因为紧张没仔细看,这会儿看到陶语的脸后,彻底惊讶了。
  陶语动了动嘴角,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带你走。”英公子顾不上叙旧,急切的看着她。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陶语愣了一下,而瞬间肌肉绷紧的,是只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岳临泽,这两间房子,经过这么多年的磨损,变得更不隔音了。
  岳临泽清楚的听到陶语叹了声气,他忍不住要冲过去时,只听到陶语缓缓道:“我夫君就在这里,我不走。”
  岳临泽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就是她口中那个夫君后,嘴角瞬间勾了起来。他这一次,似乎赌得很值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解除!下章去幼儿园!咱们明天见!这个世界这两天差不多就要结束了,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下个世界相当搞事情(先撩一下嘿嘿嘿)
  第50章 宠侍有病16
  “什么夫君, 他是在强迫你!那帮道士都跟我说了, 他们给了岳临泽很多药,专门是为了压制你的,”英公子激动道, “那群道士明知道你是人, 却还骗岳临泽那个蠢货说你是妖怪,用那些腌臜东西控制你, 你却拿他当夫君?”
  陶语蹙眉:“先前我们是有些误会, 但现在已经解开了。”
  “……我看你就是猪油蒙了心, 你跟我走!”英公子咬咬牙,便抓了她的胳膊要强行带她离开。
  陶语忙甩开他的手, 跑到桌子边拿了茶壶举在身前当武器:“我跟岳临泽过得好好的, 你带我走干什么?”
  “……你管自己被囚禁在这不人不鬼的地方叫过得好好的?”英公子哀怨的看着她,他的眼角已经有了风霜的痕迹,身材也有些发福, 此刻做出这个表情,叫陶语忍不住抖了抖。
  陶语咳了一声:“我没有被囚禁,只是我不乐意出去而已。”
  “夫人!你何必要骗自己, 那岳临泽分明就没把你当人看!跟我走好吗?”英公子急切道, “你的家产我打点得极好,现在可以全部还给你, 日后天高海阔,何必要在这里过这种拘束日子。”
  陶语勉强笑笑:“这有什么拘束不拘束的,我爱他, 便愿意在这里过这种日子待误会解除了,相信他会想开的。”
  “如果他能想开,就不会把这些东西搬到京都来,更别说一放就是十五年,”英公子的眼睛泛着红,十分不甘心道,“他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药,竟让你这般死心塌地。”
  陶语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叹了声气:“阿英,你走,若是让他看到,肯定又要误会了。”
  “我不走!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了,我这般费心费力救你,你却还要和他在一起,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何尝不是等了你十五年啊!”英公子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陶语闻言心生同情,但也仅仅是同情而已,其他的她也给不了眼前这人什么。
  英公子看着她,恳求一般说道:“你不是说过只将他当弟弟吗?为什么如今却愿意做他的夫人,是不是他逼你的?还是说他为你下的那些药,当真那么管用?”
  “……不是,是我十五年前便喜欢上他了,”想起岳临泽的脸,陶语表情温顺了些,“若不是当时出了意外,我被迫离开十五年,早在他高中之后,我们便已经在一起了。”
  一墙之隔的岳临泽愣住了,半晌一阵狂喜袭上心头,若不是为了大局考虑,他定要冲出去抱住陶语。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单相思,即便他们如今在一起了,也只是他半强迫下才促成的,没想到原来陶语对他,早就有了这份心。他就像一个苦苦寻宝的猎人,一回头才发现宝物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半分。
  “我留下,不止是因为觉得亏欠,而是真心想同他过日子的,希望你回去劝劝你兄长,不要再想利用我找临泽麻烦了,我是不会和你们一个阵营的。”陶语坚定道。
  英公子怔愣的看着她,半晌悲哀的摇头:“不,我不信……”
  “抱歉,我如今心里只有临泽一个,你的喜欢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种负担而已。”陶语冷酷道。
  这里是副人格的精神世界,除了副人格本身以外,一切都在无意识中被精神世界所牵引,所以眼前这个人,对她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不过是受了精神世界影响的npc,她是不会因为npc的爱情心动的。
  英公子见她拒绝得彻底,眼睛中流露出绝望。和他完全在两极心境的,是隔了一层墙板的岳临泽,这一刻他终于相信,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等待是如此值得。
  怕他再执拗要带走自己,到时候她一个女人肯定没办法和他抗争,陶语深吸一口气,好声同他说话:“你如今娶妻了吗?”
  “……娶了,”英公子说完,忙慌乱的解释,“我和那女人不过是媒妁之言,我们之间并无任何情谊,我都是被逼的!”
  陶语笑笑:“我就是随便聊聊,你别多想,再说娶媳妇是好事呀,说明你向前看了,没有陷在过去的淤泥里无法脱身。”
  英公子抿了抿唇,也说不出高兴与不高兴,只是看起来透着一股成年人的悲哀感。陶语看着这样的英公子,突然想起自家那个两鬓微白、却还是英俊幼稚的小孩,不由得有些庆幸。
  幸亏岳临泽不管心中对她有多恼恨,都还愿意停在原地等她,如果她真的一回来见到的便是他的妻儿,恐怕自己都坚持不下去,早早就逃出了这个世界。
  窗户被小石头砸出一声轻响,陶语看了眼外头黑色的夜景,又看了眼英公子丝毫不慌的表情,心里清楚这是他的同伴找他来了,她不动声色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若是有机会,咱们日后再相见。”
  “……你真的不跟我走?”英公子又问一遍,问完补充道,“我兄长如今已经是大将军,圣上很是信任他,若你坚持留下,我便要他一直对付岳临泽,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陶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却如同一个残忍的侩子手一般,礼貌而坚定的判了英公子死刑。
  英公子却依然执着:“你如今这一切,皆是因为岳临泽给你下了药,你才会一直不清醒的,你跟我走,等药效过去,你便会清醒,到时候如果你还要回来,我再送你回来,也不会再让我兄长找岳临泽的麻烦,你觉得如何?”
  “抱歉。”陶语果断道,如果是十五年前的英公子,她或许会相信,可如今的英公子,她却是半分不信的。这个世界里的人,除了她之外,到底都已经长大成熟了。
  英公子不甘的看她一眼,最终还是一个人离开了。他来之前那些道士告诉他,陶语是被岳临泽用手段囚禁起来的,所以他便笃定陶语会跟自己走,没想到陶语如今已经失了神智,彻底被岳临泽控制了。
  他来得匆忙,若是陶语不肯主动跟他走,他便只能先行离开,不过有兄长在向圣上求情,加上岳临泽在朝堂一人独大,圣上早就心生忌惮,如今有了岳临泽的把柄,相信这次岳临泽别想好过,而陶语也会被他救出来。
  窗户又被砸了一下,英公子定了定神,深深看了陶语一眼后,急匆匆往楼下走去。
  等他离开,陶语放下了手里的茶壶,整个人都瘫坐到地上,半晌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等她从地上起来,门哐的一声被踹开了,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还未等反应过来,那人便冲了过来,抱着她将她撂到了床上。陶语摔得叽了一声,惊恐的看了过去,就看到岳临泽泰山压顶一般将她按倒在床。
  “等、等一下,你怎么回来了?”陶语震惊道。
  岳临泽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我听说家里有刺客,就赶了回来。”
  “哦……是英公子,他要把我带走,不过我没答应。”陶语老老实实的回答。
  岳临泽盯着她水润的红唇,呼吸都沉重起来,恨不得将这个软乎乎又听话的女人揉进身体里,这一刻他再也等不了了,什么特别的洞房花烛,什么交杯酒都有多远走多远,他现在只想要了她,彻底将她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迹。
  陶语看着他危险的目光,突然心生不妙:“你想干嘛?”
  “嗯。”岳临泽表情低敛,目光却热情又坦诚。
  陶语顿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脸蛋瞬间就红了:“岳临泽,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
  “不想要脸,只想要你。”岳临泽认真道。
  陶语羞恼的拿起枕头想砸他,却一时不防被他掀翻过去,她惊呼一声:“喂岳临泽……唔……”
  衣裳发出撕拉一声响,陶语愣住的同时突然福至心灵:“喂,你是不是一直没走,钓鱼执法呢?”
  岳临泽不知道什么叫钓鱼执法,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让她闭嘴,她肯定会找自己算账,于是身体力行的叫她忙了起来。
  ————我是搞事分割线————
  仅仅是一夜,陶语便觉得自己沧桑了不少,也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正值壮年的男人真不能憋太久,很容易就变牲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