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灭法仙剑绊住了太极图和天魔宝鉴,小贼头这会儿多半是强行杀上灵峤仙派,直接抢了如意飞刀,然后在寻思什么法子,慢慢的劝化。
现在陈七现在能运使的法力,只有太上化龙诀和佛门的小神通而已,就算在七凰界,也尚不足以横扫一家大门派。在加上太极图的推算,隐隐有些预示,所以他才要另想办法,打算掩盖了身份,混入灵峤仙派。
陈七现在所运用的法力,最多也不过是刚刚突破了佛门第三识,道门的感应天地层次,比寻常武者自是强狠甚多,但却也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虽然他出手狠毒,连续杀伤了十多人,但是也给这群贼寇困住,一时间不得脱出。
在山梁的另外一端的那伙人,见到陈七这边拖住了敌人的小半实力,都露出几分希翼来。要知道他们虽然靠着这道山梁,勉强挣了一分局面,可是他们也不敢退去,一旦被敌人追杀到了宽阔处,一起上来围攻,这些人九成九是要死了。可在原地固守,他们的人数比对方少了十倍,对方可以轮换来攻,他们却没法缓手,迟早要给拖垮。现在有了外人来,登时让他们多了几分活命的指望,都在心底盘算起来。
“这个小师父的不但武功高强,还深通佛法,只是看起来仍旧不是这些人的敌手,我们要不要前去相助?”
被众人保护在中间的那个少年忽然出声,他身边的家将却一起摇头,都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根本就冲不过去这道山梁,这道山梁狭窄非常,可以阻住追杀我们的人,也让我们没法过去帮助那个小师父。”
那个少年听得,心头大为可惜,他也是世家子弟出身,虽然十分想救陈七,但是在知道已方力有未逮的情况,问过了一句,便再也不多说话,只是瞧着陈七跟人厮杀,眼中露出的神色,既非担心,也非害怕,而是一种漠不关心的淡然,似乎生生死死都不能动心,万般危险都混不在意,就算所有人都死在面前,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那般。
陈七虽然在被群贼牢牢围困之后,暂时落了下风,但是仍旧显得从容不迫,拳法不快不慢,那条护身的大威天龙王,在周身游走不定,不但倍增小贼头的拳法威力,亦能提供铜墙铁壁一般的防护。让他虽然落在下风,却仍旧能守住门户,那些贼寇怎么也伤他不得。
这些贼寇久经战阵,倒也知道好歹,见陈七拳脚厉害,又懂得这般“厉害”的佛法。立刻就有人高声喝喊道:“众家兄弟,这小贼秃厉害,却用暗器弓箭招呼,看他还防护得住否!”
这人一声喝喊之下,登时便有十多名贼寇把平时惯用的飞蝗石,飞刀,袖箭,飞镖等一一扯出,望陈七身上飞射过来。贼寇之辈平时用暗器,也都是以小巧便携为主,倒是并无多人带有弓箭,只有两个人身上有短弓,各自用起了连珠箭的射法,源源不绝的把羽箭嗖嗖射来。
陈七的大威天龙王虽然还遮护的住,帮陈七挡下了许多弓矢暗器,但是未免就顾此失彼,没法再给陈七的拳脚上附加许多力气。围攻陈七的那些贼寇登时感觉到陈七的功夫弱了几筹,个个心头欢喜,加紧攻击,陈七一双空手,有大威天龙王佑护时,对上刀枪棍棒还不为难,但当大威天龙王的法力都被那些暗器吸引,登时就露出几分不支起来。
虽然陈七只是故作这般样子,但是这小贼头心底也微微有些思忖,暗暗把太极图运转,推算灵峤仙府的出没时辰。不过他的推演本领,还不算十分精细,加之太极图亦非法宝级数,只是一件近似于法器的道果演化,故而陈七虽然可以推演的出来,灵峤仙府今日必然会出现,却没法推算出来具体的时辰。
这个小贼头心底亦暗暗叫道:“我要是撑不到灵峤仙府出现,就被这群贼寇逼的露出了马脚,岂不是白白辛苦一场?还是耍个诈术,莫要跟这伙人死拼了罢。”陈七自来便有几分狡诈,从不缺计谋心思,当下便气运丹田,猛然大喝一声:“尔等不问青红皂白,就上来厮杀,却是什么缘故?”
那些贼人一起哈哈大笑,当下就有人喝骂道:“这贼秃杀了我们许多兄弟,才装作无辜的嘴脸,十分可恶。待得杀了他之后,定要用最残酷的手段狠狠折磨,必定给他留下,就算转生十世也磨灭不了的惨痛记忆。”
陈七听得这些贼人如此张狂,当下一声暴喝,叫道:“你们也莫要以为拿稳,我都不过你们人多,可你们想要杀我依旧不能。”陈七这般不甘认输,那些贼寇都以为他是在最硬,小贼头心中嘿然冷笑,猛然把大威天龙法催运到了顶峰,化为一个金光琉璃的罩子,然后合身往一处人少的地方撞去,凭了大威天龙王护法,力大无穷,硬生生的撞开了一处缺口,然后撒腿就跑。
这些贼寇围绕在山梁的一端,既能堵住山梁的口子,又能分出人手来围攻陈七。但是当陈七撞开一条生路,这些人就有些不敢追击,生怕追出去的人多了,跑了他们欲得的目标。何况陈七“武艺高强”又懂得“佛法”他们亦知道分出的人手太少,根本就奈何不得这个年轻俊秀的小贼秃。
陈七刚才不肯走,他们只道可以拿捏住了这个秃厮,但是当陈七拔脚就走,这些贼寇才发现奈何不得陈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七边走边战,退出了里许之外。那些追击的贼寇也只道晦气,眼见追不上这小贼秃,正要纷纷撤回,陈七却犹如猛虎下山一般骤然反扑。
追击他的贼人并不多,虽然也有几个武功厉害的,却当不得这小贼头犹如猛虎下山,龙王爷附体,当场就有三名贼寇被他一拳一脚,尽数打的满口喷血,立时便死了。杀了这三人之后,陈七翻身就走,引逗的那些贼人又复追来。
这般游斗了小半个时辰,陈七手底下已经多了七八条亡魂,那些贼头见不是路,这才有人高喝一声,大家一起往回撤了回来,任凭陈七怎么挑逗,他们都不肯再离开山梁的附近了。
小贼头见这些人不肯上当,便抱起一块卧牛大的石头往胸口上一撞,登时便运劲都震碎成了拳头大小的碎块。陈七这一手胸口碎大石的法门使出,那些贼人还不明白,还有几个暗笑:“这般江湖卖艺的把式,也想寻出来吓唬我等,实在太过没面皮也……”
陈七嘿然一笑,掂了掂手中的石头,当下便如暴风骤雨一般,连环掷出,他功力深厚,这些石头又是轻重大小合适,等闲之辈中了一块,也要被石头上蕴含的内劲震死。那些贼人中虽然有几个好手,但毕竟遮护不住旁人,陈七一番狂掷,劲头又重又疾,居然打到了十余人,中者最轻也是筋断骨催,重一点的被石头砸中的脑袋,当场就要脑浆迸裂的下场。
经此一来,那些贼人才知道厉害,各自呼啸一声,派出来数十人结成了一个简陋的阵法,直奔陈七杀来。
山梁的另外一端,那些被追杀的世家人物,见到陈七拖住了这些贼人,各自商量了一会,留下了五个人把守山梁,其余人便悄然向远处退走。那些贼人虽然见得这条大鱼要跑,但是却一时分不出来许多人人手,只能轮番猛攻,却被那五个留下来的人死死守住。
不过这五人没有人轮换,撑不到半个时辰,就被那些贼人用手段一一杀死,不过等他们也都闯过了山梁,那些人早就走的远了。陈七跟这群贼人搅扰了一阵,却见这些贼寇见实在拿他不下,也不怎么恋战。在闯过了那道山梁之后,便留下十来个人死死守住,也用暗器和弓箭跟陈七对攻。陈七眼见这些人不肯走开,倒也并不着慌,暗暗忖道:“按照我的推算,灵峤仙府就该出现了罢?也不知这些人里,谁人是跟灵峤仙府有些干系的……”
陈七为了掩盖自身的法力,把全部的法力都收束住了,看起来就如一个寻常散修,只是许了一些佛门的皮毛。故而他并不能知道,在天空上正有一艘飞舟,飞舟上有七八个女子,瞧着下方,正自窃窃私语。
一个身穿白衣,发髻高挽的女子对同门的师姐妹们说道:“我们此番是为了救大师姐的家人,没想到却见着了这个好玩的小和尚。瞧他似乎是武家出身,只是不知在哪里学了一点佛法,但却半点也没有出家人的慈悲,出手好生狠辣,倒是有几分山贼的模样。”
旁边一个看起来十分娇憨的女孩儿,手指上五个雷电光球飞舞,吃吃笑道:“严师姐可是动心了?要不要我下去把他俘获上来,也给他一个机会,问他要不要拜入我们灵峤仙派?”
那位严师姐微微一笑说道:“援引人才加入本门,素来是有奖赏的,凤儿师妹你愿意援引此人,做师姐的就不跟你抢了,我只要把大师姐的家人救了就好。”
这些灵峤仙派的女弟子,言笑晏晏,都对陈七有些好感,商量了几句之后,那个手指五个雷电光球的女孩儿,便自告奋勇,把五个雷光球一抛,化为五道雷电,驾驭了扑下飞舟,在陈七面前按落了遁光。
陈七眼见这个女子忽然出现,故意做出吃惊之色,脸上兴奋犹豫兼而有之。不等这个灵峤仙派的女弟子动问,便高声说道:“小僧黄泉,本来是个山贼,因为一次劫道,却遇上一位无名高僧。得了这位高僧指点,领悟了一些佛门的神通皮毛,便弃了山贼营生,想要寻一位仙长拜师。从此长生了道,参悟神机。不知姑娘是哪一家,哪一派的弟子,可能援引小僧入门否?”
那个灵峤仙派的女弟子,本来还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这小和尚。佛门弟子的固执,素来为道门中人头疼。有许多看起来资质不凡的僧人,也没什么拜师,只是从寻常佛经中参悟了佛法。有道门中的炼气士,爱惜这些僧人的天份,想要收入门下,往往十九不能成功。这个叫做李凤的女弟子,本来也只是跟同门姐妹说了好玩,也没觉得自己有几分成功指望。没想到陈七似乎比她还要焦急,似乎根本不分佛门道家的区别,心底暗暗欢喜,忖道:“我也不过才是个外门弟子,看他只不过是散修出身,就能参悟佛门神通,资质必然不凡。若是能把他引入本门,最多十年,说不定就能拜入内门,那时候不知对我有多少好处。”
李凤当下便说道:“我乃是灵峤仙派门下弟子,本门乃是中土超上乘大派,素来不轻易收徒。既然你看着心诚,我就指点你一条明路,且留在此地,等我救人回来,便给你引荐本门的一位师姐。”李凤有意卖弄本事,把五道电光一指,便翩然往山梁的另外一头飞去。
陈七瞧得暗暗好笑,这个叫做李凤的女弟子,勉强不过是练通了百十处窍穴之辈,凭了一件下等法器,说是飞遁已经算是勉强,只不过能够浮空罢了。在小贼头的眼里这般卖弄,实是没什么水准。陈七心底虽然不屑,但是也微微有些欢喜,他心中忖道:“若是给我混入了灵峤仙派,只要有机会接近如意飞刀,我就有几分把握,说动这口飞到跟我姓陈。有了化情仙剑,再有如意飞刀,我就可以试试强行压制灭法仙剑,若是它还不肯降服,我就干脆把它毁去了罢。”
陈七自忖,若是真的能够得手如意飞刀,他就有七八分的把握,生生把灭法仙剑毁去。反正也是不能用得上的东西,总不能放其白白走脱。陈七从来不肯拖泥带水,何况这口灭法仙剑拖住了他两大利器,让太极图和天魔宝鉴不能使用,已经与他算是甚有损害了。
四百六十、五车火雷法·谢府六家将
什么叫舍得?有舍方有得。
陈七不是不贪得这口灭法仙剑,但是既然自己得不到,又不能放任其离去,转头跟自己为敌,那就只有毁去。可一口法宝级数的飞剑,哪里是这般好毁去?就算陈七已经祭炼了化情仙剑,亦没有办法将灭法仙剑毁去,除非他能得到如意飞刀,刀剑合璧,方能有几分把握。
陈七本来就是山贼出身,抢了别人的东西为自己所用,本来就是做惯的勾当。他见李凤去了之后,便长身而立,默默念诵佛门经卷,他念的却是一卷寻常佛经,跟自己所学的《大乐金刚不空真言三摩耶经》,《龙象金刚经》,《大陀罗尼虚空藏无垢明王经》,七宝如意大咒都没甚关系。
陈七念诵了两三个时辰的经文之后,一艘飞舟在身前冉冉落下,刚才被追杀的那个少年,带了手下正站在船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全是好奇。灵峤仙派的那些女弟子,对他也颇尊重,待之如上宾。李凤见到陈七还站在原地,也颇满意,随手招呼一声道:“你快些上舟来,我们还要赶路,不能多耽搁功夫。”李凤虽然也没身颐指气使,但显然却把陈七和那个少年分了不同对待,并不算是十分重视。
陈七心底微微一笑,脸上却只有一分虔诚,纵身一跃上了飞舟,便觉得身外一震,这艘飞舟忽然升腾起来,钻入了云端之中。
陈七身法犹如金刚,站的极稳,但是其余的人可就没有他这份本事。尤其是那个少年,似乎没什么武功,足下踉跄,非得要抓住身边的家将,这才能勉强站住,却也显出几分狼狈来。那个为首的严师姐见状,便一笑说道:“谢世子可以去舱内安坐,就不怕颠簸了。”
那个少年闻言,指了指陈七说道:“刚才多亏了这位大师相助,不然我也等不到这位仙姐前来救援,不知我可否请这位大师一起到舱内小坐?”那位严师姐微微沉吟,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艘飞舟乃是本门重器,不能让寻常人进来,谢世子还是自家进去罢。”
陈七听得此语,心头微微一晒,他也是混过两家门派的人了,青城派和幻天神宫的规矩截然不同,显然灵峤仙派跟这两家又不一样。不过陈七半点也不担心,自己加入灵峤仙派会有什么波折,毕竟道门之中,以法力为尊,只要他露出来罕有的天赋,迟早也可以压服众人,成为灵峤仙派的真传弟子。此时被小小的轻视,陈七根本就不觉得有甚可以在意的地方。
严师姐瞧了陈七一眼,只见这个俊秀的小和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乎十分沉稳,心底也略略有些夸赞。她瞧了李凤一眼,微微点头,倒是给这个小师妹一分赞誉,灵峤仙派收徒甚是宽松,但入门之后,却极为严格。能从门下众多弟子中挣扎出来之辈,都是极罕见的修道天才,陈七若是能够有几分成就,她们这些人也有好处。只是严师姐心目中,并不认为陈七就能炼就什么法力,认为这个小贼头虽然有些天赋,但是最多就跟她们几个差不多罢了。
这艘飞舟乃是四阶法器,专门用来飞遁之用,严师姐操纵飞舟,不旋踵就飞出了数百里,在云端中隐隐有一座金桥,五彩灿烂,从极远处延伸出来,一端就在云团上,有无数异兽稳坐栏杆上,看起来气势万千,一端却隐没在虚空中,似乎也不知有多么辽远,就算是以陈七的眼里,也瞧不出来这座金桥有多长。
陈七在心底暗暗咂摸一句,忖道:“看来这灵峤仙府也是一等一的法器,似乎比聆冰的那座铁甲仙府还要厉害几倍。若是得手时,也要收走……”
严师姐也不知自己带了个祸胎回来,按照灵峤仙派的规矩,把飞舟在金桥前停住,把陈七和那个谢姓少年,还是谢姓少年的手下全数留下,自己带了一众师姐妹踏上了金桥,须臾后就消失在金桥的另外一端。过了不多时,便有一个面目古板的少年前来,把谢姓少年和他的手下家将领走,却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老道士出来,问了陈七几句闲话,带了他踏上金桥。
陈七踏上金桥之后,悄悄回头望去,只见云雾飘渺间,自家身外就换了一处天地,不由得啧啧称奇。陈七现在的道法已经算的七凰界无敌,但是究竟也不过是炼气级数,想要自家祭炼一座仙府,那已经非是炼气级数所能手段。故而对这座仙府,陈七也颇有许多兴趣。这座灵峤仙府比何聆冰手中的铁甲仙府,大了百倍有余,内中空间宽阔,虽然还比不上大日羲凰宫,但是跟其中一层的天地比起来,倒也差相仿佛了。
这座灵峤仙府经历了灵峤仙派数十代人的经营,前后祭炼了百多重大阵,无数禁制,陈七暗暗推算了一阵,只觉得这座仙府的禁制太过繁复,一时间也推算不明白,便任由太极图自行缓缓推演,定了定心神,向那个领了他进来的老道士问道:“这位仙长,我对红尘已无眷恋,只想求仙问道。不知灵峤仙派可肯收我学艺?”
那个老道士嘿然一笑,说道:“这件事老道可做不了主,要知道我在这里修道四十年,可仍旧不过是个记名弟子,连外门都还未入去。我所负责的就是把你引到门中,并且留下一部法诀给你,你若是能在三年之内修炼出来什么本事,说不定就有门中仙师看上了你。若是你修炼的不甚精通,要么就如我一样,在这里厮混下去,要么就去领一件法器,去大云王朝中混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
陈七问了几句,渐渐明白灵峤仙派的规矩,当下也就定了心神,跟随这个老道士来在一处道宫,这里有数十间房舍,每一间房舍都有人居住。据说这些人都是跟他一样,想要拜入灵峤仙派,都被传授了一部法诀在这里修炼,由此甄别出来谁为良才,谁为驽驾。
那个老道士送了陈七过来,给他指定了一处房舍,便即自家走了,陈七缓步走入这间,暂时算是属于他的房间,心头颇有几分轻松畅快。他见房中的书桌上有一卷道书,便随手翻开,细细阅读了一番。
这卷道书中记载的乃是一种火系道法,名为五车火雷法,除了根本道诀之外,上面还有前几任主人的修行笔记,以及各种修行经验,从字迹和内容上来看,这卷道书至少也经历过了七八人的手。五车火雷法这种法术陈七也有学过,乃是火系法术中极为常见的一种,陈七摄夺域外天魔修成的法力,早就把这一道五车火雷法修炼到了七十二重地煞禁制大圆满。
他所以翻了一遍,便把这卷道书放下,打量了这间房舍一番,正想着该怎么显露一手本事,从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就听得门外忽然有人叫唤,便微微一笑,走出房间。
这座道宫有数十名灵峤仙派的记名弟子在这里潜修,有的已经来了数年,有的也似陈七一般,新来不久。故而他来这里的时候,有人看到,便思来打个盘恒。前来寻找陈七的恰算得他的八分熟的熟人,正是那个谢姓少年的手下六名家将。他们不知什么缘故,居然也没收到了灵峤仙派门中,也跟陈七一样做了记名弟子。
陈七出门见得是谢姓少年手下的家将,立刻就露出善意的微笑,请六名家将一起迎入了房门。这六名家将分别名为,谢安,谢逊,谢玄,谢晋,谢霆,谢锋。每个人都显出武艺精熟,一举一动都沉稳如山,显然都非是寻常人物,说不定在大云王朝内也有不凡地位。
这六名家将在陈七房间中落座,为首的谢安就开口说道:“我们家三少爷见大师武艺不凡,又得有仙缘,跟我们家三少爷一起拜入了灵峤仙派之中,便着我等多来问询,互相间也好照拂。我们年纪都已经不小,就算修炼仙道也未必有成,倒是大师看起来年轻,资质又复不凡,不知日后可肯为我家三少爷做个跟班。”
陈七听得此言,心下微微动怒,便不动声色的说道:“我一一修道,无心为人当牛做马。”
谢安见陈七露出婉拒之色,便轻咳一声,淡淡说道:“小师父也许不知,我们谢家乃是上古宗门,传承几有千年,比灵峤仙派的年代也不逊色。若是大师肯扶助我家三少爷,别的好处先不说,你可知道我们家大小姐便是灵峤仙派十二真传弟子之一,权柄之盛,超乎你的想象。只要大小姐肯美言几句,你就可以学到灵峤仙派的上乘道术,不须从那些粗浅的小术学起。日后成就也要比你这般苦修下去,高上许多。”
陈七听得谢安说了一堆的话,心头却微微不耐烦,暗暗忖道:“这个谢家的三少爷,就连出门学艺都要许多作派,还要拉拢势力,哪里有个学道的心思?何况他们家就算有些底蕴,又哪里能放在我的眼里,这种人家,我还是少要接触,不理会他们便了。”
当下陈七便断然拒绝,让谢安,谢逊,谢玄,谢晋,谢霆,谢锋等人,脸上都大有恼怒之色,显然在为这个贼秃不识抬举而生气。
四百六十一、五火球
两方话不投机,登时不欢而散,临走时谢逊忽然扭过来头,低声说道:“在灵峤仙派,各位记名弟子也不是没有争执,我们六人合力,自保无虞,你孤家寡人,可要小心则个。”
陈七听得这些威胁之言,哈哈一笑,也不还嘴,任由谢府六家将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陈七就过的颇为逍遥,五车火雷法这种法术,他根本就不须去修炼,只把精力放在淬炼法力,耐心积蓄,为突破温养境界做足了准备。有时候他也运使化情仙剑跟被镇压在太极图和天魔宝鉴之中的灭法仙剑拼斗一场,一来看看有无可能将之收伏,二来也磨练剑术。
忽忽悠悠,便过去了一月有余,这一日陈七正运使化天盘跟何聆冰互传信息,何聆冰已经收了数千人口到铁甲仙府之中,其中才俊之士不少,这一家新门派的雏形,已经渐渐成了气候。门中弟子可以选学七十二部神魔真传,亦可以选学陈七融合了灭情道,忘情道所有道诀法术,重新推演出来的琅琊忘情诀。
因为琅琊忘情诀乃是根基与忘情道和灭情道的传承之上,故而这两家的门徒弟子,都对陈七新创出来的琅琊忘情诀十分有偏爱,修习者甚众。貂雪因为铸就情劫,又算是陈七安排下的一着棋子,已经被何聆冰收为真传弟子,帮着何聆冰管束原来忘情道的弟子,倒也卓有功绩。
小贼头跟自家夫人兜搭了一阵,便收了化天盘,便在此时忽然听得外面嘈杂起来,有人在不住的呼喝。陈七侧耳聆听,知道是灵峤仙派的外门弟子前来检验这些人的修道成绩,便也缓步走出了房间,只见在这座道宫中修炼的数十名记名弟子,尽皆走了出来,三五成群的各自凑堆。
陈七跟这些人也无别的交情,故而自己一个人站在一旁,他现在还是个俊秀和尚的模样,倒也显得矫矫不群,颇有风光霁月之态。
前来检验这些人法术的修为的灵峤仙派弟子,乃是一个豪勇大汉,身上也不是道装,而是一身盔甲,从服色上看,似乎还是有品阶的大云王朝正宗武将。陈七知道灵峤仙派的弟子,多有在大云王朝担任官职的,倒也并不十分惊奇,一派的从容自若。
这个大汉清喝一声道:“某家李成功,此番来检验诸位师弟的修为,你们也不须有什么顾忌,只消能过得我这一关,便能换一处地方,修习更上乘的法术。我也不多废话,现在诸位师弟便来试演身手罢。”
这个大汉李成功把手一挥,地上便忽然多了十个方圆数丈的法阵,法阵中各有一头妖兽,正自信信发威。
陈七听得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知道灵峤仙派的外门弟子也分为四等,分别住在四处道宫中。通过落在这次考验,便可去另外一处道宫居住,甚至还有人指点如何修炼法术,比起这处道宫,只是任凭他们自家参悟,自生自灭,要比这里好过数倍。
陈七见其他的记名弟子一时不敢争先,便昂然而出,叫道:“黄泉愿意第一个试演法术。”
那个大汉李成功嘿然一笑,叫道:“既然如此,你就把所修的术法,往阵法中轰罢,只要你能伤到任何一头妖兽,便算是你过关了。”
这些记名弟子或者人间武艺精熟,但是毕竟比不得有些修炼的妖兽厉害,这一关也不是让他们去法阵中跟妖兽厮杀,却是以要妖兽为靶子,让这些弟子试演所学的法术威力。
陈七嘿然一笑,心中暗忖道:“我才入门没多久,不该把五车火雷法修炼到太高的境界,那么……就把法力提升到第六重的威力罢。”
陈七双手一扬,便有五团火球应手飞窜,带着咝咝的轻微爆鸣之声,直扑五个法阵中的妖兽。这五车火雷法,功用简单,就是把一团火系的法力,凝聚成火焰光球,击中目标便会发生惊天爆炸,随着修为日高,威力也自不俗。
陈七虽然精修多种真火,但也知道此时不当运用,只是用一种三四流的杂火为法力根源,故而这五团火球的威力,只算的差强人意。就算在同级数炼气士斗法中,也未必能占多少上风。
但是陈七这一手五车火雷法一露,李成功登时便露出兴奋之色,就连其余的那些记名弟子,也都露出又惊又骇,又是羡慕,又是妒忌的神色。
这五团火球落在五头妖兽的身上,五头妖兽各自运使妖力防御,一时间轰轰连声,场面倒也十分热闹。陈七眼见有两头妖兽毫发无伤的挡下了自己五车火雷球,便随手凝出了第二波五团五车火雷球,连环发射。
李成功眼见陈七出手快捷,修炼的五车火雷法造诣“精深”,手法也似乎十分娴熟,就更加满意。看着陈七双手翻飞,无数五车火雷球接二连三的乱炸,那十头妖兽虽然法力各有高低,但却不能腾挪变化,只能在数丈方圆内承受小贼头的法术,不过片刻功夫,便都各自带伤,眼看再有十几团火雷球轰中,就要一起了账,李成功这才开口说道:“黄泉师弟,你已经算是度过这一关考验,莫要在轰杀了。不然师兄我就没得东西,来考核其余的师弟。”
陈七闻言一笑罢手,冲着李成功施了一礼,退开到了一边。
其余记名弟子都没有陈七这般厉害,等人人都考核了一遍之后,也只有五人才能伤到妖兽,比起陈七来差距甚远。至于谢府六家将,谢安,谢逊,谢玄,谢晋,谢霆,谢锋等人,他们没得陈七这等“天赋”所学的法术连一重威力也没有,不消说伤到那十头妖兽中的任何一头,就连法术也是只发了两三记,就法力不济,再也不能运使,黯然退了下去。
李成功收了十座法阵,稍稍叮嘱了几句,便带了陈七和另外五个通过考验的记名弟子离开,那剩下没通过的记名弟子,无不露出羡慕之色。谢府的六家将,谢安,谢逊,谢玄,谢晋,谢霆,谢锋等人,眼见陈七大发神威,比起他们修习法术的吃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他们只算是才摸到门槛,人家却已经登堂入室,心底都十分恼怒,暗暗商议了几句,都生出别种心思来。
陈七也不去管旁人怎么看他,只想着快些崭露头角,好找到机会接近如意飞刀,故而到了新的地方,仍旧不跟任何人交接,只是闭关“修炼法术”,做出一副潜心向道的模样。
一晃又是月余过去,便又到了灵峤仙府考核外门弟子的月考。
这座道宫的记名弟子比第一座的那些才入门,法力都高明了不少,故而这一次的月考,比李成功的那次要复杂的多。要去一处叫做幻离妖境的地方,斩杀三头妖兽方能过关。
幻离妖境乃是里灵峤仙府的一处阵法,内中全是幻术,专为考核门中弟子而设。虽然里面都是幻境,但是却宛如真实,灵峤仙派的弟子在里面一旦被妖兽所杀,便会退了出来,不伤根本。就如陈七所有的三十六根紫玉简一般,只不过那三十六根紫玉简是专门为了考验道心而设,危险之处也比幻离妖境大的多。只要通不过道心的考验,便要身死道消,不似幻离妖境根本不伤众位前去考核的弟子。
月考的时候,这座道宫的百余名记名弟子,都盘膝坐在一处,自然有引导的师兄,把一张符箓贴在面门之上,引导神魂入阵。
陈七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幻离妖境的月考,但是却仗着道心入极,并无半分慌乱。只是一个恍惚,便察觉己身来在一处荒山恶境,周围只听得狼嚎虎啸,猿啼鸟鸣之声。
陈七暗暗思忖道:“这处幻离妖境倒也有趣,我上次月考过关,似乎显露的本事惊人了些,这一次要韬光隐晦,莫要被人瞧出了破绽。”
陈七一捏法诀,登时有五团火雷球飞出,绕身成环。
他也知道幻离妖境,因为毕竟是一处幻境,故而地方十分广大,而且分为九层,对应炼气的九层境界。本来是灵峤仙派的一位祖师,专门为了门中弟子设下,让他们可以经历实战的演练,莫要在出去行道的时候,空有一身法力,却不懂运用,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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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二、“一”字,“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