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璟纯将我送回饭店后,着急得拿出手机,他似乎在打字传讯息。
「段璟纯?」
「嗯?怎么了,好好休息吧……你肯定吓坏了。」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细语。
「要不你先去洗澡,今天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再去看看?」
到了深夜,他手撑着头躺在我旁边,拍着我的背,抚平我的心情,可我无法冷静一下,还惦记着那位图腾刺青男子的话,彻夜未眠。
奇怪?是什么声音,他似乎离开床了,有钥匙的声音……锁门了。
顏末小心谨慎的慢慢睁开双眼,只剩她一人在房间里,转了房间门把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反锁了。
他去哪了?为什么半夜两点要偷偷出去?为什么要反锁?他要做什么?他是要去见谁?
现在或许可以搞清楚真相了,也可以继续装傻,目前美好的一切都不会有变化。
顏末打开了窗户,是两层楼高。
……跳下去吧。
冷风颼颼下,顏末脚跨出窗户,脚仅佔走窗户外头的边上。
三、二、一,好在地面是泥地,落下时蹲下翻滚了一、二圈。
……疼,左脚应该是扭伤,不管了,先去那间店。
顏末忍着左脚的疼痛,往那间店的方向快走而去,扭伤的刺痛从脚踝蔓延到脚底。
到⋯⋯到了,那间店。
……(开门声),啪的一声,两个男人破门而出,图腾刺青男子紧抓着他不放,不停地索吻。
他推开了,掐住脖子,横眉冷眼。
「不管这是你店还谁店,给我滚走一、两天。」
「真好笑呢!段璟纯,你为了那臭三八叫我随便滚了吗?」
「多少钱?」
「把我说的那么爱钱,搞得似男娼,你不是很爱一脸不屑的眼神看着我做爱,在那破旧的屋子?」
听不下去了。
我一跛一跛的赶回饭店,没有钥匙的我只好打扰正在熟睡的老闆要备用钥匙,回到房间后快速将东西收拾好背上背包,拦下一台计程车连夜赶回家,手机的未接来电跟简讯已经好几通、好几封了。
妈应该睡了,扭伤的地方好像更肿,拿塑胶袋装冰块吧,冰块……碎了。
蹲下捡起碎掉的冰块,泪水怎么落下……宋北柠差点死我没哭,差点被强姦我没哭,脚扭伤了我没哭,知道这一切都是段璟纯指使的我也没哭,可为什么只是一块冰掉在地板碎了,我却哭了。
我瘫坐在地板,把冰块往地上捶打,疼的时候能忍住,累的时候能忍住,但这一次,是真的再也忍不住所有的不堪,想压住这哭声,想止住这眼泪,能让这崩溃悄无声息,就像以前习惯性自癒。
「……顏末!」
母亲只是叫了我的名字,蹲下来把我抱入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发,说道:「我们待会一起去医院吧,你的脚好肿。」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晚,是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