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我没有开歌,零星的雨点不时的洒在玻璃上,天空阴沉着。我该怎么办……
回去湖平市,还是先投入了工作中。某人说过,工作才是最值得托付的东西,此话超正确……
工作按照计划紧张地进行,思想观念的培训开始潜移默化影响大家的思想,公司从上到下气氛高涨,冲劲十足。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滞线滞仓产品月底清完了,当初有很多呆滞产品,臻总说可能没多少,看来他不太了解现场,我叫生产部统计出这些数据时,发现呆滞品不少,因为在计划混乱的状态下,呆滞物品肯定是很多的,没呆滞品是没理由的。
中旬,财务将年度的账目清理完,年销售额只有一千八百万元,而不是臻总所说的近两千万元,平均的回款率也只有70%左右,本来还有点微利,但却有近百万多万的款收不回。
如此低的回款率,自然现金流不畅顺,付款自然成了问题,去年几家供应商都不和臻河做生意了,我召开货款和模具款回款专题会议,将客户进行分配,回款任务一一落实到个人,并制订回款指标。财务每月列出下月收款计划,营销负责回款,财务负责监督。
月初,上月的产值数据统计出来了,上月的产值达到两百万,有史以来首次突破两百万大关,以往最高也就是一百五十万,但这几个月,每个月以五十万的速度猛增。听到产值达到两百万的消息,大家都很激动,以往累死累活疲于奔命没日没夜周末不休息的,最多才百万万产值出头,现在人员刚加了一小撮人,产值就到了两百万,以前我说公司一年能做三千万以上,没一个人相信,都认为我在吹牛,臻总也认为不行,现在大家才知道原来公司的潜力很大,大家对我更有信心,我对自己也更有自信了。
臻总也比较兴奋,他说以往,春节后几个月都是淡季,过了8月份就开始旺,一直旺到过年,旺季的产值是淡季的两倍。现在淡季产值都有两百万,超过以往的旺季,下半年旺季到来肯定厂房不够用,刚好隔壁的厂家搬走,得把隔壁的两栋厂房租下来,现在开始装修,刚好8月份就可以投入使用。我也估算过,现有厂房那么小,最大产能负荷也就是两千万万出头,公司几栋厂房分散,物流成本高,产品容易积压,现在两百万万的月产值就很拥挤了,今年如果下半年如果像老板说的是旺季,产值肯定会超过三千万,那厂房肯定不够用,如果能再扩大点面积最好不过了,把隔壁的厂房租下来是个好主意。臻总和我安排总务主管找房东联系。
某公司客户第二次来公司培训,明显感觉公司的气氛与以往不同,每个人好像有一股明显的冲劲和活力。
公司去年的那个香港大客户,后来自己办了个铸造车间,与我们的业务量少了,不知什么原因还欠我们10多万块钱,以往追款都追不到,对方老板放话:必须臻总亲自过来谈。臻总知道这家企业虽然也有1000多人,但管理也很乱,老板一天到晚也头疼,臻总过去,大吹臻河如何如何改革,吹得那老板心花怒放,一定要来见见我,顺手大笔一挥就把现金支票签了。
中午,那老板和总经理过来,那老板50来岁的样子,总经理看上去是个30多岁很干练的一个女性,他们都是香港人,在广东办的企业,中午大家在一家潮州菜馆吃饭,席间,臻总不停地介绍他如何支持我的工作,我不停的点头称是,在外人面前,我绝对拥护老板,我发现那家公司的总经理不时数落老板干涉过多,那老板有点尴尬,不时自嘲,我马上明白两人是什么关系了,我看过一篇文章《一个浙商的22条商规》,有一条是:
当在你决策团队三人或三人以上里面的异性成员一旦与你有了特殊的关系,那么你必须考虑让对方立刻离开这个团队,要么她/他另谋高就,要么她/他成为你的专职情人或者太太老公,总之,她/他已经不能继续留在这个团队,所以在团队里不要随便考虑和异性发生亲密关系或者动情。
那老板和总经理不时地问我一些问题的处理方法,我一一作答,他们点头不已,分别时,我送了一本《中国私企内幕》以及另一本管理的书给他们。他们回去后,不时给我打个电话,问我干得好不好,心情如何,有空到他们那里看看等等,我明白他们想挖自己过去,在试探自己,我心想:臻总现在对我挺不错,而且我自己也有股份。你就是一千万也挖我不过去,这叫做缘份。
他们试探几次无望后,就请我帮他们推荐人才,我不是猎头,人才推荐是非常麻烦的,各人性格不同,我和他们关系又不是非常熟,万一自己钟意而对方不钟意还会怪罪自己,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别干,我把一些招聘网站以及珠三角知名人才市场和高端人才市场,以及知名的猎头公司的电话地址告诉了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找。
老板娘的弟弟杨仁看到公司开始旺,也想自己开个小加工厂,为臻河做点加工活,老板不同意,但老板娘借钱支持他。我也是不太同意杨仁办厂的,杨仁现在在公司做司机,不会对公司运作造成什么干涉,但做供应商就不同了,而且,杨仁是80年代出生的,以前也比较懒,也没吃过什么苦,我说实话有点担心。但杨仁已经决定了,也没办法。我把杨仁叫到办公室:“开厂和做司机是完全不同的,很辛苦,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反对,第一年,我尽力支持你,比如在及时付款方面,但在交期、品质、价格方面我将一视同仁,第二年开始,你们和其他供应商我将一样对待,好好把握,别让你姐失望。”
老板娘整个家族文化层次不高,老板的家族似乎有点看不起她们家族,加上巳老板小十几岁,老板经常像教小孩一样“教育”她,老板娘有时也有点自卑,所以,我希望杨仁不要辜负他姐的希望。所以办厂之后杨仁很吃苦,有一次大家吃饭时谈到杨仁,我说杨仁比以前勤快多了,老板娘听后开心得不得了,看来人都需要夸奖。
……
……
野蛮上司的情惑55
既然产值首次突破两百万,总得有点表示,我和老板商量,决定给大家发点小小的奖金。公司的财务是极不保密的,出纳有什么内幕消息,会在第一时间往下“传达”,她是公司的谣言发布中心。有时公司不加工资不发奖金还好,一发大家都有意见,因为中国人喜欢攀比。
我和各部门经理逐一确定了各个管理人员的奖金金额,给老板批了,由我亲自发给各部门经理,由经理亲自发,实行保密式的签名,出纳只知道金额总额,不知道具体每人发了多少,免得好事变成坏事,总共发了4000多元。大家都得了50~200元不等的奖金,以往一年的年终奖才150元钱,所以大家非常开心。
我看到天气还是比较热,和臻总商量后给部门经理每人装了一台空调。
这一下,公司员工们动力十足……
下班,实在受不了,
从公司出来,我回家,回我和魔女的家,我一个人上楼,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摆设,原本我嘻嘻哈哈的声音和魔女对我不听话的假意呵斥,在这一刻仅仅被墙上的滴答声所代替。
房间里的一切仍旧那么熟悉,虽然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到这里了。衣服洗了摆放的整整齐齐,这是魔女的习惯。
家里熟悉的味道,很久违了。
房门没有关上,换作是以前,总是魔女在后面关好我刚走近的房门,并摆正脱下来的鞋子。
还是傍晚,天气阴沉着。
半开着的门反射着楼道上窗户的光,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盯着那扇门许久许久。
这个镜头是那么的熟悉,出现在我脑海里太多太多次了。
她那句:你袒听?萦萦绕绕的在我耳边。
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公司员工给我的电话,我的手机便没再响起。手机开着,也有电,更没有调到震动。
的确是没有电话,甚至短信也没有。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我扔在了沙发上。
也不知道魔女怎么样了,我心头一直都在担心这个问题,或者说也在担心着自己。
也许,突然间林霸天会风风火火的突然带人闯进来打我一顿。
也许,会有魔女的妈妈打来电话劈头盖脸的骂我个狗血淋头。
但都没有。
死一般的寂静。
雨又开始落了。
阳台的落地窗前,我坐在藤椅上。
花瓣散落在阳台上,自己的笔记本也让魔女收拾到了包里,挂在旁边的墙上。
窗户关的严严实实。
还是有些闷热,毕竟好几天没有开窗了。
我拉开窗子,透过纱窗,一股湿润而又阴郁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看也看不清的小雨毛,落在自己的臂膀上,清清凉凉的。我将自己的上半身完全交给了藤椅的靠背,然后点上烟。
这也算是一种享受吧,我喜欢这样。
但换作以前,魔女是不允许这样的,不许我穿着皮鞋进家门,不许我不换衣服进卧室,不许我开着窗子看下雨,不许我不洗手就拿东西,不许在除书房之外的任何地方抽烟,不许将喝过的茶叶留到明天再刷杯子……
太多的不许换来的是家里的整洁干净,虽然每次都会为这些不许搞的不很愉悦,但时间久了也就变成了一个好的居家习惯。
原本的那些不许在现在看来是那么的有必要,以至于自己没换衣服就躺在藤椅上,总也感觉似乎少点什么,或者多点什么。
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窗外,雨已经停了,路灯下有些许的积水,偶尔有车辆快速的穿过。
门还开着,一直没关。
沙发上,手机的未读短信已经有了很多条。
是莎织。
‘你在干嘛?’
‘你不理我我生气了……’
还有几个未接电话,也是莎织打的。
客厅和阳台离得有些远,而且风向也是逆着的,我没有帖电话响。我没理她,我看着黑暗的天空,我要去看看魔女,不然我会死的……
先去了鑫皇,门卫告诉我林总已经走了,我马上开车前往林霸天的别墅。
大门敞开着,仆人们给我开门,我开了进去,林霸天的车没有在家,看来还没回来,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的,很多屋门也锁着。
我开车进去花园边的路上,停了车,下车,走向别墅。客厅的沙发上,林夕独自坐在那里,静静的发着呆,不时的,传来饲翼间抽泣的声音。
我走进去,她看见了我,我不知道自己该坐下,还是该继续的站在那里。我还是选择坐在了她的对面,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继续沉默下去,我知道我该说一些话才行,可是……说一句是错,是一百句是错,说一万句也是错,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了半天后,我看着她憔悴的脸问:“吃饭了么?”
“你回去吧!”良久,魔女的声音,有些干脆。
我抬起头,楞楞的望着她,想要确认一下她刚才的话。
“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你回去吧。”魔女没有看我,也没有重复,只是简明扼要的补充了一下。
我不知道到底是该不该听从魔女的话。
索性,我还是走吧,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容质疑,她这人在这种时候是比较犟的,我领教过她的这种脾性。
我关上车门的一刹那,她的哭声从别墅里传了出来。
我颓然倒在车椅上……
此时此刻,我却不敢给魔女打电话,尽管已经很多次将她的号码键入到屏幕上又删掉,再键入,再删掉。
怕嘶接听,还怕她关掉手机。我只能给她发一个短信:我们好好聊聊可以么?
等待。
默默而又痛苦的等待。
终于,漫长的十几分钟后,短信的铃声响了起来。‘不’
简单的一个字,再也没有其他。
这就是魔女的回复。
她舍得这漫漫多年情感的积累么?她忍心就这样放弃?
虽然,在目前的情况下看来,魔女和我已经几乎没有了可能。对于自己的这份真情,自己也知道早已被世俗的那些无法解决掉的问题快要消磨殆尽了,相爱的两个人走不到一起,只能隔着一条银河牛郎织女般的遥遥相望,抑或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这是魔女不想要的,更不是我想要的。
尽管已经说过多少次,这份感情,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悄悄地扎根在我们心里,世间有多少这样的感情犹如那些不该来到世上的孩子一样,苟苟且且的生长在围城内外的角落里。
欲哭无泪。
我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夜。
除了亮着的液晶屏幕外,屋里没开一盏灯。
除了与魔女对话的窗口外,屏幕上没有其他程序在运行。
灰色的头像,红色的文字。
还有林花夕拾那个性签名:疼……。
翌日,一直等到下午,还是没有林夕的电话,想打过去问问她到底怎么样了,却一直是忙音,办公室的电话没有人接听,手机打不通,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妈妈的电话来了,当然是关心我们到底怎么样了。
“你在哪?”妈妈很不客气,语气上已经完全表露无疑。
“在家。”我将自己重重的摔在沙发上,有气无力。
“林夕呢?”
“她在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