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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时候喜儿足月生了,无惊无险生了个男孩,洗三那日禄生从书院回来,还带着徐庚寅一起到了家里。
禄德像是中了乐透的傻老爹,从看到那软软糯糯地小宝贝的时候,整个就智商直线下降,咧着嘴笑地傻呵呵地,抱都不敢抱,生怕那小小的东西在自己手中给摔了碰了。
等洗三过后宝儿就送走了一些客人,姥姥关氏比谁都高兴,这可是自己的头一个曾孙,“瞧着小眼睛圆的,瞧谁都好像认识似的。”关氏和三婶说着,轻轻地点了一下小宝贝的嘴巴,小家伙下意识的张嘴要来含,惹的关氏又是一阵乐的,“我看是饿了,小乖乖,这就给你吃的去,啊。”
关氏轻轻地摇动着臂膀,将小家伙送到了喜儿怀里,“折腾了一会我看是饿了,吃饱了别多抱着,你也躺会。”
宝儿煮了浓浓地鸡汤给喜儿端了进来,又看了正吃的香的,心下一动,“大嫂,咱们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呢?”
小家伙吃奶吃了一会就眯着眼要睡了,喜儿拿着热毛巾擦了下胸口的奶/渍,将他放在了自己旁边躺着,拉上了衣襟,“要不问问爷爷,以前你们取名是爷爷说的么?”
“大哥二哥和我是爷爷取的,我想的是,不如问问李夫子,给咱们家头一个小宝贝取的响亮的名字。”宝儿轻轻摸了摸他额头上的胎发,小家伙微微皱了皱眉,哼哼了两声。
“那你出去问问爷爷先,免得他到时候不高兴。”宝儿仔细检查了下窗户,拉上了帘子走到了外面,前头的屋子里沈老爹他们都还在,因为徐庚寅的关系,大家都显得有些拘谨,大姑英子没空过来,就让人送了礼,宝儿将她带过来的小金锁拿给禄德,让他带去自己屋子给嫂子放起来。
“爷爷,要不给小宝宝取了小名呗,等月子出了再找李夫子取个正名。”
沈老爹从怀里掏出一块泛黄的帕子,有些哆嗦着手掀开来,里面放着一块带着微青的圆形玉佩,玉佩的中央刻着一个荷字。
“这是你奶奶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了,你大嫂是也算是长房长媳,玉佩不值什么钱,就当个留念,将来这孩子成了亲娶了媳妇,就让你嫂子给他媳妇罢。”
宝儿接过那玉佩,看着成色也不差,只是年代略显久远有些旧了,上面的荷字花纹还清晰可见,孙氏看着那玉佩到了宝儿手中,心中瞬间堵了气,差点没有当场抢了过去,略带着酸味讽刺道:
“还让夫子取名字,乡里的孩子随便叫不就成了。”
“我也不识字,小名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吧,至于正名,若是李夫子肯的话也是不错的,你们就看着办吧。”沈老爹没理会孙氏的碎语,笑呵呵地对宝儿说。
孙氏瘪了瘪嘴没再说什么,徐庚寅见气氛有些僵,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塞给宝儿,颇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做工粗糙了些,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你嫂子要生了,赶工打的,送给你的小外甥。”
一家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这,宝儿打开那木盒子,里头放着一个小银锁,一旁是一对银子打造的小手链,坠着一颗银坠子,拿在手中还颇有些重量,“这。”宝儿抬起头显得有些惊讶,“这太贵重了。”
徐庚寅将盒子往宝儿的手里又推了推,“我和禄生也算是同窗好友,这东西是送给那孩子的,你们先暂时替他收着。”宝儿见他说的一脸认真的模样,噗一声笑了,一个婴儿能懂什么呢。
“好哇,那先替他收着,将来他若是也说太贵重了,可得退给你的。”宝儿将盒子合上递给禄生。
又坐了一会,临近下午,沈老爹就带着孙氏回去了,一回到了家,孙氏终于爆发了,气得摔盆子砸杯子,指着沈老爹就骂,“沈万祥啊沈万祥,我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一手,长房长孙,你这算哪门子长房长孙,老大家成亲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出来,禄德成亲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出来,偏偏要等着他们生了孩子你才拿出来。”
“你发什么疯,刚才还好好的,这阿荷的玉佩又怎么你了,是不是我要把她留下的东西都烧了你才高兴,多大年纪了,奶奶都做了的人还老是计较这些。”沈老爹被那砸过来的碎片给刮到了脸颊,微微发疼。
“我发疯?”孙氏将那杯子都往地上砸了还不解气,荣柱新纳的妾小红听到了响动声正要掀开帘子瞧,身子就被郑氏给拉了回去,郑氏凝着脸冲着她摇摇头,拉着她回了屋子,“你别去,免得惹祸上身。”
小红头一次经历这公公婆婆吵架,不免有些坐立不安,朝着门外张望了几次,耳旁不时传来孙氏的叫骂声,她看着郑氏那淡然的表情,好像根本听不见吵架声似的,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去找老爷过来瞧瞧。”
“叫什么,等下吵过了就好了,你去喊试试?”郑氏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小红身子一缩,没了下文。
郑氏坐在床上看着那门口,听着
孙氏那蹦出的难听话,心里早就明了玉佩才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玉佩给了那个刚出生的孩子,长房长子长孙,这个小红娶进门也有三月,她可没有拦着荣柱去她屋里,她和他生活在一起三年多了,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再清楚不过了,这种乡下娶过来的不识字的,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荣柱这几个月,十天有八天是睡在小红屋子里的,可那葵水却来的十分的及时,晚一天都没有,郑氏已经做的够好了,妒忌?
完全没那个必要,荣柱看的上的女人,还不知道在哪飘,反过来她还要安慰孙氏,这才几个月,慢慢来,别心急…
孙氏吵累了,正想喝口水,伸手往桌子上一摸,所有的杯子都被她砸到了地上,沈老爹吵不过她干脆就出去躲了,郑氏听着没了动静,才吩咐小红端了些茶水去了他们屋子里,无视满地的碎瓷片,将茶水放在桌子上,“娘啊,何必这么大动肝火,这爹的心一直向着您的。”
“向着我?”孙氏喝了一口茶,“向着我他还惦记着那个人,先前是银子什么的,现在又是玉佩,谁知道还会有什么藏着。”
“不会的娘,爹那人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么。”郑氏拍拍孙氏的肩膀,安慰道。
喝了两口润了嗓子,孙氏才注意到这个存在感很低的妾,瞬间就将怒意转移到了她身上,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妾,难道也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荣柱这几日有没有去你屋里?”孙氏直接拉着小红就问,这毕竟才成亲几月的新妇,被婆婆这么问,多少不好意思,小红点点头,“老爷都有来。”
“那你们可有行房?”
小红又点点头,孙氏皱起了眉头,纳小红前是找大夫看过的,不过这也才三四月时间,孙氏安慰自己,又念了她们几句,这才让她们都出去了…
因为徐庚寅在,宝儿就特地下厨做了一些好菜,让禄生和他吃过了早晚饭早一些回县城去,徐庚寅好奇地在宝儿家的林子里逛了一圈,走进灶间的时候就闻到了那一股炖蹄子的香气。
“这油烟大,你出去吧,我二哥人呢?”宝儿拿了水刷了一下锅子,等着水烧干了拿了一勺子的油下去,撒了些蒜末炒香了之后,将蒸熟的小个洋芋放下去炒入味,回头发现徐庚寅还在,“你怎么还没出去?”
“你二哥去杂货铺了,我在这帮你吧。”徐庚寅想给宝儿搭下手,可怎么都插不上去,宝儿将
那洋芋都盛了起来,撒上了些葱段,清炒的洋芋颜色透着金黄,飘着一阵一阵的香气,宝儿将那盘子往他面前一放,看他疑惑的样子,“你不是说要帮我么,帮我端去屋子里吧。”
徐庚寅见她笑眯眯着,赶紧接过了盘子往屋子里走去,没多久戚氏便走了进来,见到宝儿在揉面团,“我看到那个徐少爷端着盘子出去,吓了我一大跳。”
“戚婶,别管他,他愿意端呢,说要给我打下手。”宝儿揉了些圆子,在里头放入了搅拌好的芝麻馅料,在干面粉里滚了一圈之后放在一旁,戚氏帮着她揉了好些,宝儿将它们都滚了一圈粉末后拨小了火,一个一个放到了油中小火炸着。
等到炸到金黄了,宝儿捞起一个用筷子戳开一个,见里面的圆子熟了芝麻陷都化了开来,才将它们都捞起来梨干了油装盘递给戚氏。
“这人家是少爷,你这么指使着,指不定他要不高兴了。”戚氏想了下还是对宝儿提醒了一句,宝儿愣了一下,看着戚氏走出了灶间,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
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
吃过了早晚饭,禄生和徐庚寅就乘着阿达驾过来的马车走了,徐庚寅还打包了不少宝儿做的菜,看着马车远去,宝儿重重的松了口气,这哪是来参加观礼的,简直就是贵客上门,全家都跟着伺候了。
“这个徐少爷倒是个有趣的人。”禄德看着徐庚寅送来的洗三礼,对着宝儿说。
“有趣么?”宝儿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那他口中做工很是粗糙的小如意锁,拿了出来给睡醒的小家伙围了起来,亲昵地啾了一下小家伙的脸,“大哥,不如小名就叫做小慎吧。”
“慎言,慎行,叫你小慎好不好啊,小慎。”宝儿将银锁在他眼前晃着吸引他的注意力,轻轻地喊着,小家伙发出一声啊,像是在回应似的,宝儿瞬间被那种胀满的幸福感包围,那沉寂了许多年的内心终浮出了些悸动,若是她能有个孩子,有个血脉相伴的人,在这个世界,她也不算寂寞了…
没过几天,宝儿在去给陈大叔他们送饭的时候发现,苏济林家的大门又开了,院子里站着熟悉的身影,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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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宝儿在去给陈大叔他们送饭的时候发现,苏济林家的大门又开了,院子里站着熟悉的身影,他回来了。
宝儿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站着,望着那住了好些年的屋子,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口,只是悄悄地经过了他家,回头的刹那,苏济林转过身,只来得及看到那抹俏绿的衣角从院子门口经过,看不清人影。
顾氏收拾好了东西走到院子里,这屋子即将封存起来了,本来是要卖了的,苏济林没让,说是将来哪天忽然想要回来看看,也可以有个住的地方,可在顾氏心里,这个地方,她是如何都不想让少爷再回来了。
“少爷,小姐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少爷能够中二甲。”顾氏感慨着,终于要离开了。
苏济林并不十分开心,二甲也吸引不了她吧,在她眼中,就是状元站在面前,也经不起一丝波澜,可入夜的梦里,经常有那么一张笑脸,纯净地望着自己,喊着济林哥。
“奶娘,我去找几个朋友,道个别,今后也许再也不能见面了。”苏济林没等顾氏拒绝就出了院子,往宝儿家的方向走去。
“济林哥,你回来啦。”宝儿看他站在院子门口楞了一下,接着笑着和他打招呼,“来找二哥的吧,他还在书院呢。”
苏济林打量着又似翻新过了的院子,低头看着她,“我来找你。”
逃不过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宝儿看了一眼屋子,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了盆子里,指着屋外河边的小林子,“那咱们去那说罢。”
“济林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宝儿许久不曾过来这条河,还是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站在岸边的树旁,看着苏济林比自己高大不少的身子遮挡了阳光,下意识的站离了他的背影。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重新考虑。”
“济林哥,我以为我那日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宝儿仰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重复了当日的话,“我,不愿意跟着你回京。”
“即使是回去给你一个好的身份,嫁给我做妻也不愿意吗?”苏济林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过去那样欣赏她这样的目光,此刻却好像被伤到了。
“济林哥,我不明白你说的好身份是什么,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若是无法抗拒,你就必须试着去接受。”宝儿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五月的天晴朗的很,一阵风吹过夹杂着一丝微凉,沁人地在脸上抚过,她见苏济林不说话,继而开口道:
“我们从出生开始就选择不了父母是谁,但是我们可以选择今后的路怎么走,但若你连怎么走的路都无法选择,或者是已经有人告诉你应该怎么走,那么你就不应该任性的去改变。”
宝儿回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济林哥的路不是早就选择好了么,其中不应该有我,也不应该有你心里的想法,能够摒弃的,才能成为最好的你。”
那才是他最欣赏的她,在宝儿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想都不敢想,从未得到过的东西,自由,亲情,从心底渴望的东西,他都不能去视线。
他若自由,便从此没有了父亲相佐,当一个人又想要手握权势,又想要自由的时候,他总是会陷入迷局中,“人生在世,并不是事事如意,随心所欲的。”宝儿轻轻地叹道。
尤其是在这个世界中,你若出息,必要有所牺牲。
苏济林就是羡慕了宝儿这样的生活,想要,他得不到,那得到拥有这样生活的人也好,起码他变相地拥有了那样的生活,到底是不是爱,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人,谁都不清楚,只要他执着是了,那便是了。
“济林哥,也许有一天我在这偏远的小山村里,也能听到你的事迹,那你就真的能够达成所愿了。”宝儿望着他噙着笑祝福道......
苏济林走了,这一次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宝儿看着那他临行前留下的文房四宝,有些人,心中有着的执念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去掉的,执念地越深,也许越能够给予动力。
“也好,就当是一种精神鼓励吧。”宝儿将那文房四宝锁了起来,用盒子装了放进了箱子里...
天渐渐热了,喜儿的月子也坐出了,全家人跟着宝儿喊小慎,喊的多了小家伙也会有些反应,满月这日家里又摆了酒请了相熟的一些亲戚朋友过来吃了一顿饭,宝儿还特地请了李夫子过来,给他取个名字,李夫子喝了些小酒,和陈大叔聊着,“沈字为姓,叫从贤如何,配上宝儿取的小名,谨慎从贤,将来这孩子一定有大作为。”
陈大叔见李夫子给自己的外孙这个高的评价,一开心,俩人又碰起了杯,戚氏抱着小慎出来走了一圈,脖子上就挂了不少小红包,都是用七彩的绳子扎起来的,慢慢的挂了一身。
宝儿从戚氏手中接过了孩子,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抱着,“呀,咱们家小慎收了这么多的红包啊,可沉了诺,要不姑姑带你去把它们摘下来,都存起来将来给小慎娶媳妇好不好啊。”
过了一会宝儿就抱着小慎回喜儿那了,小家伙一见到娘就往她胸口拱着,宝儿将他脖子上的红包都解了下来,摸着他脖子上微微爬起的小红点,“嫂子,都起痱子了,要不我去烧些水给他洗个澡。”
喜儿点点头,轻轻地拍着小家伙的背,“让你大哥去烧吧,忙了一天了,去休息休息。”
“我啊,一点都不累,高兴还来不及呢,大嫂你就是三年抱俩,五年抱三我都不会嫌累的。”宝儿拿手垫着小家伙的脚丫子,软乎乎的让她舍不得放手。
“你当我是猪呐,这么能生。”喜儿嗔怪地看着她一眼,宝儿跳下了炕床,“我让陈大叔给你们做凉爽些的席子,这闷的慌。”
找了还在前院子喝酒的陈大叔,宝儿坐上凳子,自己剥了一个花生往嘴里一放,“陈大叔,你给喜儿姐姐做一张凉爽些的席子呗。”
“咋做,席子不都是这样的?”陈大叔喝的脸颊微红,听宝儿这么一说,也来了好奇,宝儿干脆将盘子都往前推了推,手指蘸了些酒,在桌子上画了一个一个的格子,“这样,然后这边都用线穿起来,这样睡的时候就凉快多了。”
宝儿抬起头见陈大叔还是一脸迷糊,战地转到了地上,拿着一根小树叉在那画着。
戚氏从灶间出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一大一小有凳子不坐,都蹲在了地上,拿着树杈了不知道在画什么,讨论的还不是一般的激烈。
手工活极好的陈大叔很快就明白了宝儿说的竹席是什么,宝儿将现代的俗称的‘麻将牌’床告诉了他,就是用小竹片传成的竹席,睡起来凉爽的很。
七月初的时候,陈大叔就将宝儿说的竹席床给送过来了,还是用牛车装过来的,说是太沉了线容易断了去,宝儿打开一看,那是用数张小竹片组成的竹席,按照她当初所说的,有些小小的间隔,间隔间都是用线穿起来的,宝儿拉了一下那线的材质,十分的有韧性,很像是捕鱼用的那种。
喜儿在用过了之后给予了很高的评价,陈大叔一高兴,带着儿子就又进山砍竹子去了...
等到了七月中旬,宝儿连续数日进林子查看,终于等到了那茅莓开花结果,尝了下味道,虽然颜色没有山林里摘的那么红艳,但是味道上已经相差无几,这自己家林子里种的胜在随时可以摘,不需要掐着时间去山林里,每日喂鸡的时候就可以看到。
宝儿先做了一部分的果酱,将林子里那矮树上的青果子都给摘了,带着翠儿一起,去了县城。
秦掌柜每年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连续好几年了,宝儿也会在七月中旬左右来店里卖果酱,将那数个瓶瓶罐罐拿了出来,秦掌柜点了一下数量,比去年的多了一半,“丫头,今年的好像不少啊。”
宝儿直接打开了一罐捞出了一些给他尝了下味道,“多了数量我也不会差了味道,这个秦老板你可以放心。”
“信的过,信的过。”秦老板点点头,那味道就是和去年的一个样,多了他自然高兴,本来就是供不应求的,再多来一些都没有关系。
点过了数量,秦老板直接付了银子之后又问道,“丫头,这果酱你们还来卖不?”
“若是还有的话,我一定还会来的。”宝儿见他试探的样子,笑着拉着翠儿走了,秦掌柜见她们出了店面,让伙计拿着那些罐子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包厢里面,恭恭敬敬地对着一个衣着不凡的人说道,“大掌柜,她们走了。”
“东西呢?”秦掌柜手一挥,伙计就将宝儿带来的那些罐子都放在了桌子上,那人掀开一个先是拿手扇着闻了闻,点了点头,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勺子拿了一些,放入口中尝过了之后才赞许地看着秦掌柜,“不错,今年比去年多了。”
“这点小事怎么敢劳烦大掌柜您亲自过来呢,您日理万机地还要屈驾来到小人这,其实那姑娘一过来卖小人就亲自送去京城了,一刻都不敢耽误。”秦掌柜对着眼前坐在那里的人点头哈腰,被称作大掌柜的人从窗子口看下去,还能看到宝儿拉着翠儿在集市的摊子上逛着。
“两姐妹倒都是清秀的姑娘。”
秦掌柜一听如此,偷偷看了一眼这个男人面带笑靥的样子,心中起了意,一面赔笑道,“是,是,确实是清秀的姑娘。”
大掌柜见秦掌柜附和着,转过头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将果酱都拿下去封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