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呆了不少时间,意外的没有遇到徐庚寅,宝儿就留了一些让禄生带去给他,直到离开书院,徐庚寅才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手中拿着一本书,半折着站在亭廊的围栏外面,望着那秋天清朗的天,想着徐老爷说过的话。
“庚寅啊,你娘既然已经做了让步,她应允了的事就会去做的,我们不能再逼她,你也不想将来那丫头进了我们家的门,婆媳关系不好,咱们爷俩夹在中间就是左右为难了。你娘不是糊涂的人,给她多一些时间自己去接受这件事,也好过你老是在她面前催促,所以这些日子你要沉住气,多回来陪陪她,也好让她知道,这样的决定只会让你们母子的关系更好。”
“儿子啊,人家说虎父无犬子,当年爹若是也能像你这样,如今可能是另外一番光景。”
“儿子啊,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决定的事情,将来遇到再大的打击和意外,都能迁怒于别人,最终作决定的永远只有你自己,后悔这俩字,咱们不去写。”…
徐庚寅回想着徐老爷的话,眼神坚定,“永不后悔。”…
宝儿绕过了集市到了施家的后门,经由仆人通报了之后,等着梨花出来,等了不少时间出来了一个丫鬟,对着宝儿说道,“沈厨娘现在忙没空,请沈小姐进来等会。”
宝儿摇头,“不了,我就在这等吧,麻烦你告诉她一声,到了未时若是还没有忙完,就让她不用出来了,谢谢。”宝儿后退了到了后墙附近,对着那丫鬟淡淡一笑,从容地站在那。
那丫鬟脸色微变,本以为这样可以把她叫进去,结果人家压根不吃这一套,因为没有吩咐别的,那丫鬟也不敢随便乱说,于是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就僵在了一块。
良久,又走来一个丫鬟,“怎么这么久?”
“春儿姐姐,她说要在外面等着,若是沈厨娘忙不完就不用出来了。”小丫头也十分的委屈,春儿走到门外看着站在外面的宝儿,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高声道,“我们小姐请你过去。”
宝儿这才抬起头看她,“我并不认识你们家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春
儿没料到有人会问的这么彻底,到了施府门口,若是家里小姐有请那是荣幸不过的事情了,“小姐知道沈厨娘和你是姐妹,好奇而已。”
宝儿潜意识里抗拒这种形式的请人方式,一开始还带用骗的,一个厨娘忙碌还能动用的了丫鬟前来,用膝盖想想就知道不合理,宝儿没再说什么,跟着进了施府,若是自己再这么耗下去,势必要影响梨花在施府,谁知道那小姐是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过了几座拱门之后,宝儿跟着她们进了一个小花园,那中央有着一座亭子,亭子里坐着几个人,不时的传来欢笑声,春儿带着她走近了之后,对着其中一个说道,“小姐,沈小姐来了。”
施沫儿抬起头看了宝儿一眼,哦了一声,也没理睬,手上忙着给旁边的几个同样衣着华贵的女孩子倒着茶,“这是今年新摘的茶叶,你们快尝尝。”
宝儿有些发笑,看来这古今通用的招数还是十分多的,喊人过来故意冷落给人难堪的手段,施小姐是使的十分熟练,宝儿干脆就站在那亭子不远处不再往前走,低头看着花园里秋季盛开的山茶花,远远的还飘来月桂的香味。
施沫儿倒完了茶,回头去看宝儿的时候,她已经欣赏完了这院子里的假山植物,若是能有一个小水池在假山下,养一些鱼什么的也是十分的乐趣,宝儿想着,回首撞上了施沫儿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颔首了一下,不卑不吭。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我们家啊有一位厨娘手艺十分了得,这里的小吃都是她做的,今天我恰好听说她姐姐过来看她,我啊就自作主张把人给请过来了,沈小姐,来这边坐。”施沫儿只是顿了顿就让身后的丫鬟加椅子让宝儿过来坐。
这就像是豪门家小姐的下午茶一般,一壶新鲜热茶,几碟小点心,然后就是几位关系较好的朋友在一块讨论各种时尚八卦,小花园里,清新自然,而宝儿就是其中最格格不入的,施小姐看她坐在那插不进话来的样子尤为的满意,这根本就不是你这个村姑应该来的世界,妄想挤入上层社会的山鸡到了枝头也是只山鸡而已。
施小姐很满意自己这样的挤兑方式,凸显自己的优雅,又可以让对方难堪到,作为一名合格的大家闺秀,她坚决反对使用暴力和无耻的行为对付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姑,于是她噙着笑意微微一倾斜看向宝儿那边,“沈小姐觉得如何?”
坐着喝茶聊天,和不熟的人聊些高俗雅的东西显然不是宝儿的风格,她
拿着那瓷杯,看着上面儒雅风格的刻竹,淡淡地回了一句,“还好。”
几个姑娘的主意力转到了这个意外来访的客人身上,先是上下评论了她的穿着,再然后就是问到了宝儿家在哪,听到墨家村的时候,皆露出鄙夷的神情,好像她住在墨家村是个多么大的错误似的,其中一个还十分同情地问道,“那你识字么,家里那么穷一定吃都吃不饱,我家有个粗使丫鬟卖进来的时候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真是可怜。”
宝儿抿了一口新茶,迎上她怜悯地眼神,笑道,“家里是过的拮据,所幸哥哥念书念的不错,今年刚中了举人,底下还有个弟弟今年年初也去了书院念书,大字还熟知几个的,名字还是要看得懂的。”
宝儿看着她们均变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扬的更大了,她是真的不想炫耀的啊,她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么?
施小姐是深闺中的人,也没有想花很大力气去调查宝儿家的底细,自然不清楚她家有举人的事,童生在这个县城里不稀奇,但是举人的话,春闱之后有面圣的机会,就算是芝麻绿豆的小官,那也是个官,所以施小姐凌乱了。
村姑的哥哥是举人,这肿么可能,那徐庚寅都没中举呢,她倒不是非要嫁给徐庚寅,但是作为一个大户人家的教养小姐,居然还比不过一个乡下出来的村姑,施沫儿不服,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村姑让徐庚寅迷了一样非要驳徐夫人的面子,拒绝和自己定亲,这就是往施小姐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她还不如一个村姑。
宝儿看她们都静默下去了,收敛起了笑容,望了一眼天色,不早了呢,看来根本没通知到梨花那里,再呆一会,三叔该着急了吧,“施小姐,你们聊,回家的路太远,天黑了路不好走,我就先回去了,还要麻烦您找个人带我去梨花那一趟,我这还有些东西给她呢。”
施小姐脸上有些挂不住,差了个人带着宝儿去了厨房那里,自己也没心情再和几个闺友聊天喝茶了,说了句倦了,让人送了她们出门,自己则冲进了屋子将放在书桌上的那一叠书籍全部扫到了地上,那是当日她送去书院给徐庚寅他还回来的,当时她还不明白,现在想来,人家当时已经拒绝的够明显了。
发泄完了,施小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让外面的丫鬟进来收拾,自己则带着春儿去了施夫人那里。
从施府出来,已经是接近傍晚了,三叔老早就在城门口等她了,宝儿赶紧上
了车,到墨家村的时候已是天黑了,瘦了一圈的小慎一天没见姑姑,缠着他要吃呼呼。
宝儿去了灶间做了一小碗的炖蛋,拿着小勺子吹凉了之后送到了他嘴边,小慎鼓着小腮帮子努力呼了两口,一口将炖蛋都吃了下去,嘴里咂巴了两下,不到三秒又张嘴要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着,晚上回家再补,呜呜,一下就三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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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若是婚事步骤有神马不对,大家请见谅哈,我还在想,这聘礼四辆马车会不会太夸张了,每辆算两台,足足八台撒~~~装些什么呢都- -徐家是暴发户啊- -
宝儿去了灶间做了一小碗的炖蛋,拿着小勺子吹凉了之后送到了他嘴边,小慎鼓着小腮帮子努力呼了两口,一口将炖蛋都吃了下去,嘴里咂巴了两下,不到三秒又张嘴要吃的。
吃完了一小碗之后喜儿又喂了一点米糊糊,小家伙大概是白天玩的累了,没多久就眯着眼睡着了,正是收谷子的时候,隔天一大早禄德就起来下地去割谷子了,每年宝儿家都比别人的早上几日,禄明也过来一块帮忙,快到中午的时候,宝儿在篮子里装上午饭拿着去了田埂边上。
几个人割的也快,宝儿看那一亩地已经割完了,喊着大家过来吃饭。
陈百年抹了一把汗拿过宝儿手中的水壶喝了一大口,拿起一个苞米蛋饼吃了起来,宝儿将一盆子的腌菜拿出来让他们裹着吃,自己则去了田埂附近拿着小铲子看看能不能挖一些野葱回去,刚好买了两条鲫鱼回来,可以做红烧葱烤。
宝儿这边正找着呢,远远的就传来翠儿的叫喊声,禄德抬起头一看,翠儿小跑地往这边过来,到了宝儿身边还只喘着气,宝儿放下小铲子拍了拍她的肩,“什么事这么急,看你跑的,刚吃过饭不能走的急你忘了?”
翠儿摆了摆手休息了一下才说道,“大姐,嫂子让你和大哥回去,说...说是家里来了官媒。”...
匆匆赶到了家里,宝儿发现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上面的蓬盖还甚是喜庆,是挂红的,走进屋子一看,一位身着玫红衣裳的妇人,发鬓上夹着两朵大红的花,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宝儿心没由来的一抖,自觉地去了厢房,这议亲的事她是不能掺和的,关了门还能听到门外细碎的声音,大抵讲的就是官媒前来的用意。
官媒说话就是和普通的媒婆不太一样,虽然头一次来乡下给人说亲,可这家人实打实的就是有两个读书人在,其中一个还是中了举的,这年头读书人比商贾的值钱,多少商贾人士买官的都一大堆了,不就是为了混个国家公务员当当么。
“按照这走的程序,我就替徐家前来你们家议亲,这若是你家允了,接下来就是徐夫人上门提亲的事了。”禄德和喜儿面面相觑,一旁的小慎还特别喜欢官媒身上红艳艳地,要去抓她腰上缠着的流苏坠子。
“你是说,我们墨家村的佣主徐老爷家?”禄德对宝儿的事了解的少,最多就是觉得徐少爷和她还是熟识的,从来没想过两家要结亲。
“是啊,就
是那徐老爷家,咱们县城说大不大,姓徐的也就那么几家,今个托我过来的就是徐老爷家。”
禄德神色一凌,有些生硬地说道,“宝儿是不会给人家做妾的!”
喜儿见他一下转了脸,悄悄掐了他一把,嗔怪着,“你糊涂啦,做妾的怎么还要托人说媒又上门提亲的。”在县城这地方,娶进门做妾的都不算是多值得炫耀的事情,就像沈四叔娶妾一样,安安静静地来而已。
官媒笑着赞同,“是啊沈大公子,今天我来这就是和你们商量这明媒正娶的婚事的,要是做妾的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呢。”
禄德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就让喜儿去喊了宝儿出来,当着官媒的面,颇为严肃的对宝儿说道,“这是徐少爷家托人来说的媒,若是你不愿意,哥哥就回了,不管是多少好的人家,若是让你受委屈了,哥哥都回了。”
官媒在一旁笑着,心里有些吃惊,这徐老爷家怎么也算是县城的一方富甲了,这人家的大哥说回了就回了,还真是个疼妹妹的。
喜儿见宝儿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悄悄又掐了他一下,将宝儿拉到了自己身边,温柔地安慰道,“你大哥就是个粗人,说不来话,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明白些,若是你摇头,那我和你大哥都是随你的心的。”
半响,宝儿发觉自己的脸有些烫,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就跑了出去,她害羞了!
那官媒更是笑的高兴了,“那就请沈家大哥把你妹妹的生辰八字给我,赶明我就把徐少爷的送过来,对完了帖选个黄道吉日,我就带着徐夫人上你们家来提亲。”
喜儿见禄德闷闷着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笑着送了那官媒出去,宝儿直听见那车轱辘声远去了,才滚烫着脸从林子里出来,喜儿见了笑眯眯地也不说,让她去灶间里看着火,里头正捂着豆子呢,自己则去了屋子里让禄德接着下田去割谷子。
第二天那官媒就将庚帖拿了过来,长嫂如母,喜儿拿着那帖子和三婶李氏一起去了村子里那算,直到响午的时候俩人才回来,脸上皆是笑眯眯地,看地宝儿万分的不好意思,只顾着拿着勺子倒着猪食。
喜儿将那算好的红纸小心的包了起来放在了箱子里,脑海里犹记得那算命的说,难得一见的好姻缘啊,即使喜儿知道算命的总会挑好听的话,但是听到这种话的时候,心里还是高兴的,这比当时和禄德算出来合的时候还高兴,晚上等禄德晒谷子回来后
,喜儿就将那帖子给他看。
结果禄德大哥不高兴了,不管是上头写着几合,他洗过了脚之后就有些闷闷不乐地上了炕,连儿子都不逗了,喜儿看着好笑,连着两天这样了,她若是再看不出来,怎么算是枕边人。
喜儿也不哄,抱起了儿子在怀里给他脱了外套,轻放在了炕床上要给他脱裤子,一面还念叨着,“别动啊乖,你爹不乖了,小慎最乖了,来,阿娘给你擦擦屁股,再给你洗洗脚。”
小慎听得懂喜儿说的爹,下意识的身子一扭就看向了禄德那里,小手一指,冲着喜儿啊了一声。
喜儿亲了他一口夸奖道,“儿子真乖,娘说的就是爹不乖,那小慎乖不乖?”小慎很快的缩回了手,小身子动都不动躺在那让她脱。
见母子俩这么互动都不理自己,禄德终于坐起了身子一把将洗干净的儿子抱了起来,光洁溜溜地举在了半空中,喜儿拍了一下他的手,“还没穿衣服呢,着凉了到时候又发热了!”
禄德赶紧放了下来让她穿衣服,小慎被举一下还不过瘾呢,小手往头顶一指向,“爹,飞飞,乖。”
收拾好了小慎,喜儿将婴儿床拉了过来,铺好了被褥让小慎躺了进去,小家伙一直都是一个人一张小床的,睁眼看着爹娘都在,眨巴了一会就眯着睡着了,喜儿吹熄油灯后,伏在禄德的身上轻叹道,“你都较劲两天了,还没闹够啊。”
“我也哪是较劲,我是觉得这嫁去徐家也太远了。”禄德嘟囔了一句,闻着媳妇身上淡淡的香气,忽然有些心猿意马了。
喜儿轻笑着拍了他一下,“远什么,又不是要多少日子的路程,这才小半日的去县城你还嫌远,真要把她留在家里养成老姑娘了就好了?”
“徐家也是大户人家,宝儿过去了指不定要受他们欺负的,这孩子从小到大有什么事从来不和别人说的,我就怕她受了欺负都憋在心里不说,要我说了,找一户安安稳稳的只要对她好的,那就够了。”说到底禄德就是觉得徐家水深不如农家来的简单,规矩肯定也多,自己就这么几个弟弟妹妹,尤其是宝儿,怎么舍得她受委屈。
“安安稳稳的家多了去了,可你也得宝儿看得上,要我看,谁欺负谁还不一定了。”喜儿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把玩着禄德伸过来的手,“徐家那小子不是没中举么,我们二叔还中了呢,这么一说将来谁高攀了谁还说不准了,他来了我们家几趟,眼睛都直粘
着宝儿去了,我还看不出来么。”
禄德有些惊讶自己媳妇咋就知道的这么清楚哩,他还蒙在鼓里呢,黑暗中看着喜儿眼底的笑意,禄德瞬间有种重新认识了自己媳妇的感觉,大手一揽着,禄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若是将来那小子欺负了宝儿,我就算是拿着锄头也要敲破他们家的大门不可。”...
十来日后也就是官媒说的黄道吉日,上午徐夫人在官媒的陪同下就来了宝儿家,徐夫人虽然不满意这桩婚事,可场面的东西却还是要做足的,禄德特地请来了沈老爹作证,两方吃过了午饭之后,徐夫人就去了宝儿呆的屋子,亲自给她戴上了一对金钗在头上,宝儿只是低着头感觉到头上忽然有一些沉甸甸的感觉,抬眼见看到徐夫人平静的神色,随即又垂下头去。
徐夫人出来之后就是和沈老爹禄德他们商量婚事的时宜,官媒在一旁解说各项事情,在这日之后十一月就是有个好日子,定在了那日定亲,宝儿一直呆在屋子里,身边陪着翠儿和小慎,小家伙偏爱这亮晶晶的,伸手想要去抓那徐夫人带上去的金钗,被翠儿抱了下来,这东西若要掉了可是不吉利的。
相看完了之后,徐夫人就和官媒一起启程回了县城,宝儿终于松了一口气,伸手要拔那头上的钗子,喜儿进来帮着她摘了下来递给她看,那是十足的沉甸甸,上面还缀着同是黄金打造的坠子,怪不得偏着头都觉得沉。
宝儿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货真价实的金簪子,上面的雕花也十分的精致,这也足以显示夫家的财力指数以及徐夫人对她的重视,宝儿将那对金簪子小心的收到了盒子里,这样沉重的物件,看看还行,多戴两次颈椎就该哭了。
这提亲来的相当快速,在宝儿眼中就是很快的发生了,前世她没有经历过婚姻,连恋爱都来不及经历一场就这么穿越过来了,在这样的年华里,宝儿忽然有些心慌,嫁人啊,这真的有些不太真实。
尽管和徐庚寅认识的时间不短,可过去她根本没有想过会和这样一位少爷过一辈子,二哥的成功,家里日子越过越好,好像就是按部就班地在告诉她,选择不了出生,你可以选择将接下来的路走好,皇后还有平民的呢,她何故于忐忑要进入那样一个家庭。
定亲这日,宝儿家沈老爹叔叔伯伯外加外婆和舅舅们都去了徐家,咱们老沈家的真没什么厉害的,有的就是人多,你们徐家钱是多,人丁少哇,从徐老爷那代下来是独子,到了徐庚寅这还是独子,这今后要是
欺负了咱家宝儿,干起架来是一打二的架势啊。
原话是宝儿二舅舅说的,咱们得把这示威的做足了,要知道咱们虽然钱没他们多,但是咱们人多!
宝儿是不知道沈家发生了些什么,只能抱着小慎带着妹妹在家过了一天,第二天全家人才浩浩荡荡地回来了,宝儿一看这满院子自己家人,出发的时候她怎么没觉得人多,该不会把徐家给吃穷了吧,可看着大舅他们那表情,宝儿就有些哭笑不得。
隔了两天,徐家的彩礼就到了,敲锣打鼓地好像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足足驾了四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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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天,徐家的彩礼就到了,敲锣打鼓地好像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足足驾了四辆马车...
将那聘礼都抬到了院子中央,就像是给人观赏似的,还有仆人照着那册子报着聘礼的数量物件,宝儿家的院子外不少人都好奇的围观了起来。
一时间她要嫁给徐少爷的消息传遍了全村,羡慕的有,嫉妒的也不少,官媒觉得让人看的差不多了,让人将彩礼都抬进了屋子,和喜儿寒暄了一番,又夸奖了宝儿一通,收了个大红包之后才乐呵呵地走了。
先不管外面怎么说着,宝儿却只掀起一个箱子,里头放的是整匹的布,放了一大箱子,喜儿将那单子递给了宝儿,莫怪宝儿俗气了,她确实没见过人家送金银首饰钱币是论箱送的呀,那一整套打造好的首饰,还有那银子,宝儿只觉得眼前一亮,掀开来就是闪亮的一片。
这徐家,还真是把爆发户的名头给坐实了。
将所有的彩礼都抬去了西厢那里放着,宝儿这才有余力仔细看了那单子,若是男方聘礼下的重,女方的嫁妆也不会轻到哪里去,她上有两个哥哥,嫁妆的事没等她提出来,喜儿就让她别操心了。
大哥那有多少银子她心里还是大致有数的,宝儿想了一下,将那之前的公账拿了出来,和喜儿详细的说过了之后,将家里的账务大权交给了她。
三天后官媒就来了宝儿家,将婚期的日子书送了过来,算是正式落定了成亲的日子,就是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宝儿一下从单身还没过度个有男朋友什么的,直接婚期已定,敲上了徐庚寅所有的章。
说适应的很好是假的,宝儿光看着那喜儿买来的布匹就开始有了逃婚的念头,为什么喜服是要自己绣哇!
现代要是婚纱是自己绣的,那新娘估计都想拿针戳死新郎了,虽然宝儿此刻很有这个冲动,不过她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喜儿,“嫂子,不可以去绣坊订做的么?”
“要自己绣的嫁衣穿过去了日子才和和美美的,你别急,这时间长着呢,你可以慢慢绣,先把花样绣上了,等明年你身子长了一些再裁制衣服也不迟。”喜儿拿着例外好几件的布料,宝儿手中摸着那上好的锦布,这真是太考验针线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