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颜是被痛经给痛醒的。
当她睁开眼睛,便看见了正在脱她衣服的男人时,吓的尖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
她连忙抬手一把推开了陈天财,吓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甑颜迅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一套家具休闲服还算完整,她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陈天财摸了摸下巴,显然兴致很高。
“醒了就好,不然了无生气的做起来没有意思。”
“老实说,我还真没有试过你这种口味的,今晚乖乖听话,好处肯定少不了你。”
甑颜挣扎着坐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他。
“我怎么会在这这里?你不是应该跟珍珍在一起吗?”
陈天财大声笑了,“你怎么这么单纯,哪个男人会嫌弃女人多?”
他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一步步向她走来。
“乖,只要你听话,以后珍珍有的东西你都会有。”
甑颜翻身下床,警惕地看着他。
“你疯了是不是?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知道吗?”
陈天财一脸无所谓,“你还不知道哥的后台有多硬吧?”
甑颜尖叫着躲开他扑过来的身影,惊慌失措地从床头柜上抓到什么就砸过去。
她向外面跑去,才打开卧室门以后很快就被追上,一把揪住了头发,差点没把她给拉倒在地上。
甑颜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本来被痛经折磨的够呛了,巴掌大的小脸蛋上几乎没有了血色。
她在剧烈地挣扎着,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不让他得逞,甚至手臂都因为挣扎而被抓破了。
可惜男女之间的力气本就悬殊,就在她都要绝望的时候,套房的门被一脚给踹开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下一秒,禁锢着她手腕的陈天财沉重的身体就这么腾空飞了起来,狠狠地砸向了电视墙那边。
甑颜泪眼朦胧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景司延,所有委屈都涌了上来,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哭的嗓子都是哑的。
随后进来的田甜看着凌乱的屋内摆设,便足矣猜出刚刚甑颜是如何的无助。
她拿起了一旁的椅子,劈头盖脸就向那狗男人砸了下去。
“狗东西,畜生,我要打死你。”
她之前去医院做过一段时间志愿者,知道打哪里会避开要害又能打的对方非常痛,下手那叫一个狠。
怂怂地站在门口的甑父,缩头缩脑地一脸懦弱,进门后在看见甑颜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时候,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本来老伴跟甑珍带着大女儿出去的时候,他内心就觉得挺不安的。
结果没过一会儿,甑颜的闺蜜就带着个陌生男人上门找人了。
他哪里敢说?
结果这男人身后走出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直接揪着他的衣领威胁,最后没办法,只能带着人过来陈天财住的酒店了。
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认出了景司延就是上次带走甑颜的男人,没想到这次他又出现了。
甑父刚刚就不停地祈祷着,最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然他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到底会是怎样的下场。
这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景司延弯腰将甑颜抱了起来大步走出去,被田甜揍的满脸是血的陈天财已经被保镖给控制住了。
田甜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在经过站在门口的甑父时,景司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最后将怀里人的眼睛往内侧捂着,便带着人离开了。
他怕多说一句话,都会让甑颜难受。
一行人来到了医院,在上药的时候甑颜全程一言不发,情绪已经缓和了许多,只是眸色很黯淡。
景司延看的心都揪紧的疼,握着她的小手安慰;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到的。”
田甜的眼眶也红红的,吸着鼻子声音很闷。
“我就不应该让你回家住,他们都不是人来的,竟然这样对你。”
当晚景司延直接将人带回了深城,留下了保镖跟律师处理这边的事情,田甜也请了假跟过去陪着。
也是从这天起,甑颜就开始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多天。
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又多又杂,各种人脸一闪而过,数不清的对话在她耳边大声喧嚣。
吵的她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不!”
甑颜突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地闯着气。
她竟然梦到自己怀孕了,并且揣着个大肚子在街上奔跑,身后似乎有很可怕的人在追着。
她在不停不停地奔跑,直到前方出现一辆汽车,急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个画面太可怕了,哪怕现在醒来也依然历历在目。
坐在病房外小客厅的景司延听见动静连忙推门进来,看见她醒了以后,伸手过来探了下额头的温度,并且摁了床头的护士铃,温声询问;
“醒了?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甑颜抬头看着他,感觉到景司延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有黑眼圈了,还有了胡渣。
“你好丑啊。”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可怕。
景司延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没好气地说道;
“小没良心的,好歹守了你整整好几天,一醒来就嫌弃我?”
医生跟护士进来给甑颜检查了一遍,表示情况一切都挺良好,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等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后,甑颜对上景司延深邃的目光,只觉得心很虚。
她低头紧张地抠着自己的手指头。
景司延拉过椅子坐下,严肃地看着她。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没有?”
甑颜连忙点头,“知道了。”
景司延问道:“错哪里了?”
甑颜乖乖地回答:“哪里都错了。”
景司延:“……”
他又要被气笑了,当派人去查清楚甑颜到底都遭遇了什么事情以后,他气的恨不得那一大家子奇葩给扔江里喂鱼。
在甑颜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无数次地想着,等着小女人醒来得好好教训一顿才行。
怎么就那么笨呢?
然而现在看着她低眉顺眼乖乖认错,大病初愈小脸蛋还苍白一片,他突然就心软到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景司延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
“可不许再不接我电话了,天晓得那晚上我都被你给吓死了。”
甑颜闻言有些触动,眼眶微红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那样愚蠢的信任,一次就足够了。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切断了对家人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原来,她从来都是被排除在外可以随意利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