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锋刃破空发出的特有声音响起,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李卫东俯身低头以手撑地,飞起两脚连环向后踢出。具备了敏捷属性跟邪恶光环加成的反应速度,已经很难用语言去形容,但是李卫东才觉脚尖触及到对方的衣服,不知怎么就是向旁一滑,志在必得的两脚竟先后踢到了空处!
李卫东不禁微微有些惊讶,一身逆天的网游装备,再加上侯万风传授的少林罗汉拳跟小擒拿手,在拳脚方面基本上很难遇到对手,尤其是反应速度,唯一能跟他有的一拼的似乎也就只有裴三还勉强,怎么在这里突然又冒出来一位高手么?就冲刚刚轻易躲过那两脚,其身手似乎还在裴三之上!
这个念头只在脑子一闪而过,李卫东不待身体落地,手臂发力蹭的翻了起来,顺势手中枪口甩了过去。可是对方却是不退反进,猫着腰一头朝李卫东撞了过来,右手自下而上打着斜削出,随着咻然破空声响,带起一道乌光!
这一招身法之快,绝对是李卫东平生仅见!来不及细想,那道乌光已经堪堪削到了手腕,若不是李卫东反应够快急忙弃了手枪,这条手臂十有八九便要变成两截!
什么人这么牛逼?!
一招失利,李卫东不敢大意,脚尖一点飞身跃出四五步远。此刻已将近凌晨一点,别墅里大部分灯都已经熄了,只有昏暗的夜灯光,但还是能够分得清对方的武器,原来是一把尺来长的猎刀,刀身漆黑如墨,只有锋刃隐隐露出一道寒芒!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一身灰色西装,头戴礼帽,脸上还遮了一块黑巾,也看不出本来面目。李卫东还想再瞧瞧仔细,但是那人却不肯给他机会,猎刀一扬,劈面一刀刺来,招至中途突然身子一矮,刀锋也顺势斜削,划向李卫东小腹。李卫东屏息收腹刚想闪避,不料这仍旧是个虚招,那人竟如陀螺般滴溜溜打了个转儿,紧跟着身形暴起,刀交左手,恶狠狠一刀笔直划向李卫东的咽喉!
这三刀一刀快似一刀,李卫东甚至来不及后跃,刀锋的森然寒气便已迫到了眼前!就冲此人身手,绝不是凭着护甲加成能够抵挡得住的,李卫东情急回手一拳砸在自己胸口,籍力身体硬生生向后缩了数寸,泛着乌光的刀锋几乎是擦着他的喉结掠了过去!
险到极处的一刀,让李卫东一阵怒火升腾而起。如果说第一下交手是因为被偷袭而猝不及防,后面这三刀可是面对面的交锋,没能占到对方的便宜也就算了,还差点栽在这里!自从拥有了一身网游装备,还从没有遇到哪个强横的对手,能把他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好,那就来见个高低,看是你的刀快,还是老子拳脚更快!激怒之下的李卫东纵身飞腿,直踢侧踢回旋踢,层层腿影狂风暴雨般招呼过去。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人似乎并不愿跟他缠斗,只一味闪避游走。看看十数招上,这厮飞起一脚架住李卫东的一记侧踹,借力腾身后跃,张开双臂如怪鸟一般倒掠而出,刚一落地便接连两个筋斗翻到南侧落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这几下兔起鹊落,李卫东才刚刚斗到兴起哪料得到这厮说闪人就闪人,回过神来几个箭步蹿到窗边,只见虚掩的窗户外昏暗一片,哪里去找对方的影子?不甘心的顺窗跳了出去,外面是长长一带草坪,再往前就是低矮的灌木和高高的围墙了。李卫东屏住呼吸倾听了一会,没能听到对方发出的任何声音,倒听到了邹家巡逻的狼狗几声低低的呜咽。
别墅里虽然不会装有监控器,但院子里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就连李卫东也完全没把握在不惊动所有保镖跟任何监控设备的情况下自如来去,但是此人却眨眼之间便已消失不见,实在是匪夷所思。
略一沉吟,李卫东又顺窗子翻了回来。基本上像这样的别墅都采用中央空调,而且这一幢还是模拟的自然风循环,平时根本不会开窗子,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这窗户没有遭到任何破坏,不可能是从外面打开的。李卫东嘴角忽然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喃喃地说:“高手,高手……原来如此!”
仍旧将窗子虚掩,李卫东回到方厅拾起刚才丢下的那把usp,蹑手蹑脚的上到二楼。拐到西侧最里面一间卧房,探手轻轻一推,门竟然应手而开,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但是借着走廊昏暗的夜灯光,却赫然发现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趴在房间地毯上!
“方震南?!”
李卫东微微一怔,几步上前将那人翻了过来,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手臂却忽然僵住了。同样是微微有些发福的体形,但是出现在李卫东眼前的那张脸,卷发,方脸,高鼻梁,一部短短的络腮胡子,赫然竟是一一将军!
唰,房间的灯骤然亮起,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李先生,就冲你甘做人质来换取你我两家的和平,我还以为你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但是很可惜,看来你让我失望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方震南死了!
扔掉枪缓缓站起,转过身,李卫东就看到邹长德那张阴沉的脸出现在门口。乱糟糟的脚步声响起,n多邹家保镖冲进房间,一排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的对准李卫东。
“我没杀人。”
“证据?”
“没有。”
“哦?那我倒要请问李先生,我凭什么相信你?”
邹长德挥了挥手,两个保镖举着家伙小心翼翼上前,将李卫东手臂反剪在背后铐起。李卫东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说:“我被人陷害。”
一名保镖探了探将军的颈动脉,说:“人还没死,还有呼吸!”不待邹长德发话,张敬之大声说:“还愣着干什么?快抬去找老王抢救!”几个保镖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将军抬了出去。
邹长德打了个手势,便有人搬过把椅子按李卫东坐下,但是那些保镖的枪口却丝毫没有因为他被铐住而有丝毫放下的意思。邹长德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眼睛始终死死盯住李卫东,好一会才说:“邹家与将军一向不睦,但是我却不能让他在我邹家出现任何意外,其中的政治原因,我不说你也一定清楚。所以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那我就只有得罪了。说,陷害你的人是谁?”
“当然是方震南,搞清楚这是在他的房间,难道会是我陷害他?”李卫东眉头微皱,厉声说道。
邹长德一声冷笑,说:“那可说不好。你处心积虑混进邹家,无非是为了得到那样东西,所以要将所有对你有威胁的人一并除去。据我所知将军一直以来都视你为心腹之患,组织当初之所以扶植陆家,是希望能借陆伯涵之手暗中操纵东南亚经济,同时替组织洗黑钱,但是陆伯涵很早以前就有意自立门户,脱离将军的掌控,对此将军必然记恨在心,只是不甘心舍弃陆家这块肥肉,因而隐忍不发。没想到老爷子临死之前的两个月,暗中冻结了组织在东南亚的所有流通渠道,等到你继承陆家,更是直接跟组织划清界限!李先生,你别想否认将军曾一度对你起过杀心,你明知陆家跟组织之间不能合作,便是敌人,所以才把他列为今晚动手的第一个对象,是不是?”
李卫东面无表情,说:“看起来这些话你早就准备好了,连草稿都不用打,很好。还有呢?”
“杀害将军,当然只是你的计划之一。”邹长德沉声说道,“你跟方家之间,同样也是积怨颇深。早在十八年前,夏季岭就曾为他的二女儿跟方家少爷指腹为婚,但是如今二小姐刚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偏偏半路杀出个你!更不必说两个多月前在香港,方林因为你陆家继承权而被人下毒,半身神经受损,甚至连男人都做不成。方家就他这一根独苗,如今绝了香火,方震南岂能不恨你?”
李卫东眼中突然有一丝异样一闪而过:“说下去!”
邹长德点了支雪茄,缓缓说:“杀害将军,然后嫁祸给方震南,李先生这个算盘打的好精明。你当然很清楚将军跟邹家的关系历来敏感,这一次他虽然不以政治身份出现,但是在邹家被杀,必然会牵扯到政治纠纷,届时不单大陆zf会向邹家施压,组织也必定会进行报复,而邹家为了给出一个交待,也不可能放过方家父子。将军死了,方家跟邹家都成了替罪羊,这个一石三鸟之计,果然够毒!”
“不可能!”门外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接着是一个中年男子大步流星闯了进来,说:“邹先生,我想这件事是搞错了,李兄弟虽然与方家不睦,但是仅凭推断并不能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我相信李兄弟的为人!再说我跟将军都住在四楼,半个小时前我们还一起喝茶,如果李兄弟对将军下手,为何我一点响动都没听到?另外,组织这些年为了敛财也为了扩张势力,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包括我和方震南虽然是为将军卖命,也没少受组织的气,更不用说你邹家本身就是将军的宿敌,按照你的推论,难道说我们都有嫌疑了?”
说话的竟是岳天雄,这让李卫东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却也让邹长德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说:“岳先生,你想替他出头么?如果我没说错,他李卫东既然起了害人的心思,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之前是我二弟长龙,现在又是将军跟方震南,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你认为他会唯独放过你?”
岳天雄表情仍旧阴鹜,说出的话却是斩钉截铁:“邹先生请你想清楚,我岳天雄之所以站出来说话,并非是为了袒护谁,而是不希望你错杀了好人,放过了真正的凶手。从当初陆家灭门,到老爷子遇害,再到你邹家出事,很显然这些事接连发生绝非偶然,我怀疑是同一个人做的手脚。若你认定凶手就是李兄弟,难道说之前的陆家灭门案也会是他所为么?那么为什么当时欧阳烈火宁可自杀,却不指证他?”
李卫东点点头,冷笑着说:“岳老板是个明白人,当然知道这些事不是我干的。再说就算你邹家非要把一切都赖在我的头上,至少也要自圆其说是不是,你说我陷害方震南,可是现在在他的房间里,为什么却不见这父子二人的人影儿?难不成是你邹长德为了谋家主之位,所以跟方震南合谋,害死将军再嫁祸到我的头上?”
没等邹长德说话,就听门外一声尖厉的喊叫:“王八蛋!你这杀人凶手!李卫东你好狠毒,明明是你害死我父亲,还敢血口喷人,我跟你拼了!”
随着喊声一个人急急奔了进来,举枪就射,幸亏两名守在门口的保镖手疾眼快挡了一挡,四五颗子弹一连串的嵌进了天花板,其中一颗打碎了吊灯,碎片四溅。只见方林两眼血红,索性弃了手枪,狂吼一声挣脱了两名保镖,直通通朝李卫东撞了过来,李卫东两手被铐坐在椅子上也不闪避,只微微沉肩用肩膀受了这一撞。方林虽然不会功夫,这一下竟明显是拼了命,撞的李卫东连人带椅转了个圈子,自己却也直挺挺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这一下连李卫东都有些意外,他深知方林的秉性属于那种狐假虎威的货色,胆子其实比谁都小,怎么突然就发了狂?岳天雄也莫名其妙,说:“这,这是……”
跟在方林身后的还有一个人,却是龙七,那张习惯憨笑的脸此刻阴沉似水。“李先生,只怕这次你真的要失算了。本来我还不相信将军遇刺是你所为,但是你诬陷谁都好,就是不应该诬陷方先生。”顿了一顿,龙七冷冷地说:“方先生已经死了,是被人勒死的,尸体就藏在你的房间里。”
第四百七十二章 此局无解
龙七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邹长德安排人看住李卫东,一边让张敬之想法救醒方林,自己带着人匆匆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再回来,手里提着一把大号密林左轮,脸上表情狰狞,厉声说:“李卫东,这出戏你还想继续演下去么?方震南死在你的房间,你那个女保镖也不见了人影!哼!你真当我邹家是纸糊的面捏的,想怎么戏弄就怎么戏弄,这一次人赃俱在,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抵赖!”
岳天雄犹然不信,说:“老邹,你结论别下的那么草率!就算方震南死在李兄弟房间,将军同样也死在他方震南这里,这能说明什么呢?”
龙七两手抱在胸前,冷冷看着李卫东,说:“李先生,一直以来我都没想过要与你为敌,但看来有些事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将军是我老板,他要是死在这里,我也没了活路。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说你是被人陷害,那么为什么半夜三更的你会突然跑到方震南的房间来,手里还拿着枪?”
龙七的声音并不算小,李卫东却是充耳不闻,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什么。直到龙七又喝问了一遍这才微微惊醒,说:“是方林的秘书白小姐,她告诉我方家父子正在密谋害我。”
“那她人呢?现在在哪里?”
“在东侧书房,不过……”李卫东眼神忽然渐渐亮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你们不必去找她了。如果我没说错,她现在已经死了。”
“死了?”邹长德双眼微眯,冲守在门口的保镖挥挥手说:“去看看!”不大一会两名保镖便匆匆跑回来报告,白晴果然死在了书房,一刀割喉!
“很好,这样说来,一切都死无对证,将军,方先生,白小姐,还有你的女保镖也失了踪,想编什么故事都由得你!”邹长德盯着李卫东,连声冷笑,说:“只是很可惜,这里不是香港,就算你能说的天花乱坠,也要先问问老子手里这把枪,会不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