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长德很痛快的供出了一切,没有抵赖没有废话,甚至完全没用逼供。他的家人除了两个儿子在加拿大,剩下老婆跟女儿都被抓来了,邹长德也并没有求饶的意思,只求速死。其实从当初勾结岳天雄,他就应该很清楚这是一条不归路,成功,他便是邹家之主,失败,赌上的则是全部的身家性命,包括他的妻儿老小。
所谓祸不及妻儿,这话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之时说说而已。斩草不除根,谁也无法预料会留下怎样的后患,况且邹家上下也绝对不会答应。眼下李卫东最需要的是如何服众,当然不可能因小失大。再说了,他邹长德算计自己弟弟的时候,不也一样是灭人全家,只不过这一次报应落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跟邹长德的痛苦招供正相反,岳天雄却是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说,看来这厮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期待死里逃生。李卫东也懒得逼问他,这一次无论他招认与否,失去了将军的支持,凭杨倩柔掌握的证据足够将他钉死,只是时间早一天晚一天而已。这只狡猾且阴狠的狐狸,他的字典里似乎除了利用就是出卖,从当初的欧阳烈火和陆老七,到后来的罗军,还有陆伯涵,李卫东,将军,邹长德,他把每一个人都算计成他的棋子,可惜的是他却没能算到自己会有今天的下场。有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岳天雄机关算尽,坏事做绝,就算死上一百次,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至于白九,这厮无疑是比较悲剧的一个。他的身手之强实在超出李卫东的预料,更可怕的是此人竟能深藏不露,前后几次跟李卫东交手都隐藏了自己的实力,甚至连李卫东也摸不清他的底。不过这一次他恐怕再也没机会站起来了,狙击子弹从右肋钻入,连带着他的腰椎和盆骨都被洞穿,破碎的骨茬在体内翻滚,又刺伤了肠道和脾脏。这些伤差不多每一处都足以致命,而邹家人看起来也完全没有抢救他的意思,估计对于张敬之来说,对于这种背叛主人的走狗,让他自生自灭都已经算仁慈的了。
下午,邹长龙的两个弟弟从香港赶回,马不停蹄的来见李卫东。这两兄弟一个叫邹长猛,一个叫邹长胜,名字听上去都挺唬人的,不过这次见面却颇出乎李卫东的意料。两人非但没有对邹长龙的遗嘱提出任何质疑,反而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遵照邹长龙的遗愿,李卫东替邹家报了血海深仇,是邹家当之无愧的继承人,谁敢反对,就是邹家的敌人!
靠,这两兄弟会这么开明?李卫东心里不由得打了问号,这倒不是他多疑,而是因为他对于邹家怎么说都是个外姓,就如同他继承陆家产业一样,有人跳出来反对才算是正常。并且那还是在陆家的宗亲都已经死光的情况下,他又是以姑爷的身份出马,仍然会惹来外支的不满;而此刻面对的可是邹长龙的堂兄弟,从血缘上来说属于邹氏宗亲,为什么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呢?
血缘和家族观念这种东西是不分地域的,对于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来说都是一样,凡是宗亲嫡出,生下来就注定高人一等,而出了五服的外支或者是私生子之类,连放个屁都要陪着小心,可以说血缘的亲属直接关系着家族地位。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利益,血缘直接关系到的是财产分配,所以往往越大的家族对此也越加看重。
邹家现有的庞大产业,当然不可能全都是在邹长龙个人名下,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都要占有一定的股份。而邹长猛、邹长胜两兄弟作为邹氏嫡子也是正统,无论从产权还是血缘来说无疑是最有发言权也最关键的两个人,他们的言行将直接影响甚至左右其他人的态度。
本来在李卫东看来,他们肯定是不服气将家主的位子拱手让给一个外姓的,必然要煽风点火拉拢邹家亲支跟自己作对,就算最后能将他们一一摆平,费一番周折是免不了的。可是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这两兄弟非但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反而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这下连李卫东都觉着迷糊了,到底是这哥俩太过正直,还是哥们人品值太高,让人心甘情愿就臣服了?
张敬之对此显然也很发蒙,不过更多的是惊喜,因为一旦哥俩跟李卫东起任何正面冲突,对于刚刚经历过灾难、元气大伤的邹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虽然邹长猛、邹长胜的态度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但这已经算是连日来邹家唯一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了。
在场的还有几个是属于家族叔公辈的,原本他们还指望着哥俩从香港回来,能帮大家伙拿个主意怎么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这时也都傻了眼,明摆着最有发言权的两个人都跟李卫东做了一路,咱还跟着掺和什么啊?得,还是消停一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李卫东总归是心里不托底,因为对于邹家来说一场更大的危机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容不得出半点差错,谁知道这两个人表现这么反常,背地里是不是在搞什么花样?随便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待大家刚一走,李卫东便直接拨通了侯万风的电话,问:“二叔,三叔在你身边么?让他听电话。”
侯万风不情愿的咕哝了一句:“咋的,当上姑爷了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了啊?唉!越老越没地位了。”接着那边就传来两声低低的咳嗽,然后就是连轻侯的声音:“姑爷,我猜你就该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样,见到邹家两兄弟了吧?”
李卫东微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了,说:“好啊三叔,果真是你搞的鬼!我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都在琢磨怎么才能把这哥俩摆平,可惜没想到好点子,感情姜还是老的辣,你这是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伤人啊!”
连轻侯忍不住哈哈大笑,牵动的一阵咳嗽。李卫东连忙说:“先别急着说话,你的伤怎么样了?”
连轻侯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虚,不过精神好像还不错,说:“姑爷别惦记我,老三命硬,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再说老爷子把我举荐给你,我总得为陆家的新姑爷出点力不是!”
李卫东笑着说:“没事就好,你老人家可要快点养好身体,好多事还等着你出谋划策呢。对了,我看邹家两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到底是怎么把他们摆平的啊?你怎么知道我要对付他们?”
连轻侯说:“那还不简单,昨天邹家人突然休战,我一猜就是你得手了。大小姐给我打来电话,说邹长龙指定的遗产继承人是你,可惜我伤的不是时候,不能帮你去对付岳天雄那些人,只好替你打打外围了。邹长猛、邹长胜两个人是双胞胎兄弟,很为邹长龙倚重,但是有句话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总觉得这两兄弟未必对他哥哥那么忠心,所以就连夜通过关系打探了一下。这一查,姑爷你猜怎么着?这哥俩在澳洲跟挪威的三家银行开了十七个户头,从他哥哥那昧了多少钱我查不出,不过肯定不会是小数目!”
“靠,原来如此!”
李卫东一拍脑门,难怪哥俩风向转的这么快,原来是给连轻侯揪住了小辫子!的确,同样是邹氏嫡亲兄弟,哥哥坐上家主的宝座,弟弟却只能眼巴巴的指望哥哥赏赐,换成是谁估计都会心里不平衡,自己只琢磨着怎么安抚这哥俩,连轻侯却是剑走偏锋,这一剑着实戳在了两兄弟的痛处!
果然是不愧是智囊,虽说连轻侯没有智力加二,可是这一招敲山震虎,不得不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想了想,李卫东说:“三叔,现在正是拉拢人心的节骨眼儿上,是不是也别把他们逼的太紧,让他们心里有个数就好了。不然万一惹急了,兔子还咬人呢是不?”
连轻侯呵呵一笑,说:“姑爷别担心,这次算是他们倒霉,刚刚好撞到了咱枪口上。挪威的银行咱们干涉不到,但澳洲的两家银行刚好是咱们的投资银行,邹家哥俩的资金流动我大致看了一下,频繁而且数额很大,包括一些短线投资,但基本没有什么利润增长,我怀疑他们私下洗黑钱。从昨天开始,银行那边已经冻结了他们的大部分户头,具体数目我就不说了,反正这哥俩大半的身家估计都压在里面了。所以现在他们就是咱手里的面团,姑爷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哈!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李卫东长长吁了口气,原本一直担心的问题,想不到解决的这么顺利。哥俩瞒着自己大哥偷偷摸摸的赚点私房钱,这勾当也不晓得干了多久才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当然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弃,那就只有一条出路,抱住李卫东的大腿!
连轻侯话锋一转,说:“姑爷,其实这哥俩现在突然投靠你,还有一个原因不知你想过没有。邹家现在是个烫手的山芋,无论跟内地zf还是对于将军,都过于敏感。邹长龙活着时,一方面有着极广的人脉,跟大陆zf有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另一方面基金还没有曝光,将军没必要对邹家逼的太紧。而现在随着邹长龙遇害,所有矛盾一下子暴露出来,邹家表面上仍然是大家大业,其实却已经被推到了火山口上,一旦处理不慎,极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李卫东不禁点了点头。连轻侯说的一点都不错,事实上对于邹家来说,这才是目前最大的危机所在,zf和将军无论得罪哪一头,都将直接关系到邹家的生死存亡。
微微停顿了一下,连轻侯说:“家主的位子不是那么容易坐的,比起陆家,邹家这一次将更为凶险。邹长猛、邹长胜哥俩一点都不傻,推举你做家主,一旦惹出麻烦,那你就是替罪羊。姑爷,继承邹家产业当然是好事,可你一定要想清楚:这一仗打赢了,固然可以服众,坐稳家主的位子;如果输了,你又该何去何从,如何跟邹家人交代?”
李卫东忽然笑了,说:“三叔,你怕我会输么?不错,现在的局面是很棘手,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至少将军还不知道我为他准备了一招棋,一招他永远都想不到的好棋!”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一笔勾销
晚上七点,邹氏宗族会议,作为原家主邹长龙遇害后的第一次家族性质的正式会议,基本上里里外外管事的以及辈分高、资格老、说话有分量的全都到齐了。
主持会议的是一个长胡子老头,年纪看上去比张敬之更古典,姓邹名书诚,今年已七十有九。邹家有个挺诡异的现象,就是整个家族普遍都是短命鬼,能活到古稀之年的屈指可数。传说这是因为邹氏立祖坟的时候看中了一块风水宝地,有双龙吞海之象,可惜以及被别人给占了。这邹家老祖宗也不是什么好鸟,直接刨了人家祖坟,占了龙脉,结果邹家固然是从此风生水起发达了,却因刨坟掘墓惹上了冤鬼缠身,从此一大家子都活不长。
当然这传说是真是假无从可考,不过邹家人基本都不长寿却是真的,像这位邹书诚,论辈分应该叫太爷,是书字辈硕果仅存的一位。好在这厮虽然年纪老了点,脑子还不算糊涂,说话也蛮老成持重的。
会议的第一个内容,当然就是宣布遗嘱,承认李卫东的继承人身份。有了邹长猛、邹长胜两兄弟的坚决拥护,再加上白天的事先通气,此时当然不会再有任何人反对。
接下来,就是商量如何处置叛徒邹长德,这厮里通外敌,害死自己兄长不说,连妻儿也不放过,自然是不杀不足以平众怒。只是到底怎么个杀法,有的说该剖心剜腹,有的说要千刀万剐才解恨,意见不统一。
邹长德也被带过来了,是用担架抬上来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浑身上下满是血污。不过这厮倒也光棍的很,知道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死,索性招了个痛快,对犯下的恶行供认不讳。倒是那些七嘴八舌喊的最起劲的人,让李卫东冷笑不已,想邹长德没栽的时候,作为家族的临时主事人,这些宗支亲干不用说也是巴不得去抱人家的大腿;如今一旦翻船,又恨不得踩上一万只脚。所谓墙倒众人推,果然不差。
邹长猛敲了敲桌子,待众人都安静下来,说:“邹家出了这种败类,是家门不幸。邹长德当然死不足惜,但我想所有坏事不可能都是他一个人做出来的吧!谁敢保证在我们中间,还有没有人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邹长德主事的时候,不是也有不少心腹亲信围着他鞍前马后,现在怎么没人站出来替他说话了?说吧!都有谁跟邹长德是一路,现在承认还能落个痛快,要是他妈的给老子揪出来,下场跟这个叛徒一样!”
刚一说完,偌大的会议室顿时鼓噪一片。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受到牵连,一旦跟叛徒扯上了关系,小命岂不是要玩完?所以甭管平日里跟邹长德关系如何,是不是他的心腹亲信,这时全都拉开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生怕界线划的不够清,表达不出自己对邹家的一片忠心。李卫东转头看着邹长胜,说:“四哥,想必你跟三哥是一个意思了?”
邹长胜一愣,扭头看了眼哥哥,摸不透李卫东这话是什么意思。邹长猛连忙说:“兄弟,邹长德这败类图谋家主的位子,肯定是早有预谋,不知道暗地里拉拢了多少人。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当初二哥就是不够狠,早些清理门户,邹家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这也是为你、为邹家的基业着想啊!”
李卫东微微一笑,应该说邹长猛这话不是没有道理,邹长德算计家主之位,可说是处心积虑,邹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号人,当然要拉拢自己的心腹势力。但是两兄弟此时提出清理门户,其意并不在于此,更主要的是在向李卫东传递一个信息:我们哥俩跟邹长德可绝对没有任何瓜葛,虽说背地里昧了些私房钱,但绝没有觊觎家主的位子。
清理门户不是不对,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并不合适,原因很简单,邹家刚刚经历了接二连三的灾难,人心不稳,这个时候再内斗,只会搞的人人自危。反正邹长德已经玩完了,鸟无头不飞,就算他有再多的心腹又能如何?与其把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不如安抚人心更重要的多。
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李卫东说:“害死邹先生的元凶是邹长德,既然凶手已经抓到,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管在座诸位与邹长德关系如何,是心腹亲信还是势不两立,总之我不想看到邹家人自相残杀窝里斗,更不想看到心术不正的人趁机搬弄是非,让无辜的人受牵连。邹家做为一个百年家族能够传承至今,我怕相信跟眼光和气度是分不开的,做人应该向前看,一个家族更是如此,纠结于那些陈年旧账没有任何意义。既然诸位信得过我李卫东,让我来坐家主这个位子,那我今天在这里就立个规矩:无论你们从前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全都一笔勾销,你们也用不着担心我会秋后算账;但从现在开始,我要邹家上下团结一心,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钱大家赚,如果还有人想背后搞什么花样的话,呵呵!只要你认为玩手段强得过我,那也不妨试试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真到了那一天,就别怪我李卫东手黑了。我说的话,诸位听明白了么?”
一阵寂静,不知道是谁轻轻拍了两下巴掌,接着便引起一片掌声。其实所谓的心不心腹亲不亲信,只不过是站错了队而已,利益面前并没有真正的好坏之分。邹长德倒了,大家最担心的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那样不知道将牵连多少人。像李卫东说的如果再有小人趁机挑唆,谁敢保证自己不会倒霉?而李卫东的这颗定心丸,顿时让n多人一颗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包括邹长猛、邹长胜兄弟,哥俩这些年昧了不少的私房钱,一旦被李卫东揪住这个小辫子不放,那半辈子提心吊胆才积攒下的家当,可就多半要打水漂了!
其实对于这位超级年轻的家主,不能不让人抱着怀疑的态度,邹家人基本属于那种佩服李卫东的头脑、却不敢相信他能力的那种。毕竟领导一个家族不是过家家,家主的见识、谋略、性格和魄力,将决定整个家族的命运和前途,缺一不可。他李卫东能有什么真本事?毕竟只是个大男孩,连胡子都没长齐,顶多是脑袋比较聪明,再加上运气好罢了。
可是此刻李卫东直截了当的一番话,却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位年轻的家主不单只有头脑而已,还有着绝大多数人都不具备的气度和魄力,一句一笔勾销说来简单,但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却少之又少,难怪无论是邹长龙还是陆伯涵,这两位老江湖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李卫东来做接班人,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第一把火就赢得了人心!
这一次连邹长猛、邹长胜哥俩也明显松了一大口气,对李卫东的决定表示无条件支持。邹长德一直躺在担架上冷眼看着大家表演,这时才仰头叹了口气,说:“李卫东,我本以为你只是运气好而已,现在才知道你是深藏不露。栽在你手里我认了,输的心服口服,唯求一死。”
不待李卫东发话,一旁的邹长胜大吼一声:“草你妈的叛徒败类!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把他带下去,老子要亲自伺候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邹长猛跟邹长胜是双胞胎兄弟,长相也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可是说起话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邹长猛名字很生猛,说话声音却很尖细,有些娘娘腔,邹长胜则属于典型的张飞,声音又粗又响,说话就像放炮一样,震的人耳膜都嗡嗡作响。偏李卫东耳朵不是一般的灵,又站在他身边,给震的直皱眉头,连忙挥手示意将邹长德抬了出去。
那位太爷辈的邹书诚老头继续主持会议,下一个内容,是商量信任家主的继承仪式,对于一个家族来说这是一件大事,当然不能等闲视之。大家给李卫东刚才那番话也调动的情绪高了起来,正七嘴八舌的讨论,李卫东仍是抬起两手向下压了压,打断了众人的话头。
“关于zf和将军,其实在做诸位都是心知肚明,对么?”李卫东眉头微皱,缓缓说:“这个话题是有些敏感,可如今的形势已经没有办法逃避,必须有人去面对。我知道,其实大家之所以拥护我坐家主的位子,一方面是因为邹先生的遗嘱指定了我,另一方面,也希望利用我来当挡箭牌,说的难听点,叫替罪羊。大家这么想没有错,我李卫东一个外姓,既然想当邹家掌门人,总得拿出点诚意来才行。所以,继承仪式先不着急,我要先为邹家解决眼下的危机。如果能摆平,我留下做家主,如果失败,所有后果由我李卫东一人承担,不会连累到你们在座各位。”
李卫东的声音并不高,却令偌大的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好一会邹长猛才难以置信地说:“兄弟,你是说……你,一个人?不行不行!这事说到底也是因邹家而起,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解决承担,要面对,也应该是所有姓邹的全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