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牌！牌！”
跟之前那个意味不明，更像是巧合的“呀”不太一样，孙贺梅说出“牌”的时候，咬字清晰、语气焦急，甚至音量都比之前要大上了几分。
已经收回了目光的苏半夏和南南几乎又同时抬起了头，惊讶地朝孙贺梅的方向看过去。
而在他们看过去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莫名透露出了几分焦躁的孙贺梅口中还是不断地念着“牌”这个字，那双枯瘦而苍老的手更是直接抓住了小可爱的手，直接把小可爱手上的卡片都吓得掉在了病床上。
“太姥姥，你怎么了……你抓得小可爱好疼啊……”
小可爱皱了皱小脸，咬了咬下唇，语气有些委屈，还有些对孙贺梅的担心。
孙贺梅五年来受了不少折磨，瘦了很多，力气也比五年前都能下地干农活的时候小了很多，但现在，小可爱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要被捏碎了一样。
苏半夏和南南已经反应了过来。
“外婆！外婆你怎么了，这是小可爱，是你的曾孙女啊……”
上前几步，苏半夏忙将小可爱从孙贺梅的手上解救了出来。
低头一看，小可爱原本白嫩的小手都被捏红了。
只是，还来不及心疼，那边的孙贺梅在手中的手被苏半夏用巧力抽出去之后，动静更大了。
“牌！牌！”
她开始不断地拍打着身下的病床，声音越来越大，死死盯着小可爱的眼眶逐渐泛红，像是要急哭了的样子。
状态逐渐从焦躁像狂躁过度。
pai？
什么pai？
苏半夏压根不知道孙贺梅说的是哪个pai字，更不知道她的意思，但看孙贺梅这样，只能一边安抚着，一边打电话让医院的小护士送了镇定剂过来。
给孙贺梅打了镇定剂之后，孙贺梅陷入昏睡，才算是彻底安静了下来。
小可爱站在南南身后，揪着他的衣袖，脸上的委屈已经消散了，目光中对孙贺梅的担忧是止也止不住，还有自责。
“妈咪，太姥姥怎么了，她是不是情况又恶化了呀？可她之前都能说‘鸭子’了……还是说，是因为小可爱教得不好，太姥姥才会变成这样的啊？”
“不是的，小可爱教得很棒。至于太姥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应该是还存在一些别的什么原因，不关小可爱的事。放心吧，妈咪一定会想办法去医治太姥姥的。”
苏半夏伸手摸了摸小可爱的头，又心疼地给她揉了揉手。
同时，内心暗暗对孙贺梅刚刚喊出来的那个字上了心。
pai……
到底是什么“pai”呢？
能让外婆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还记得，甚至还那么激动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也肯定不只是外婆失智下随便说出来的无意义音节。
那么，会是什么呢？
忽然，想到什么，苏半夏给小可爱揉手的动作顿了顿。
一个一直被她下意识忽略的疑惑浮现在了苏半夏脑海中——既然五年前苏漫菲那一家三口都以为自己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那他们怎么可能会提前筹谋，控制孙贺梅五年，目的就是为了威胁自己把心脏捐献给苏漫菲呢？这从逻辑上就说不通。
那么那恶毒的一家三口，为什么会让外婆存活五年？！既然不是为了自己的心脏，那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