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吴邦媛是病人,更是自己心爱的人,从来也不是小肚鸡肠的顏柏韜哪捨得真的对她不理太久。到了睡前为她换好药时,他便已经恢復成平常那个暖心温柔的样子了。
「復原得都很好,之后皮肤的长合会越来越快。」他很满意的收拾着药箱对她说。
「你还在不高兴吗?」看他脸色好了不少,吴邦媛才敢这么问出来。
「我没有不高兴,别乱想。」顏柏韜衝着她笑了笑。
「你这样是不是也算虚偽?」明明就是有,为什么不承认?
一时被她这句话逗笑的顏柏韜颇有成就感的夸奖她道:「终于学会了。」他的坚持总算是看到了成效。
「你还生气吗?」她还没有得到回答。
「早就不气了,」顏柏韜坐到她身边,「就气了中午那一小会儿,我哪忍心真的气你多久?」这个小可怜只会让他心疼和喜爱。
「我不是故意想惹你的,只是真的很担心周其右会对你不利,他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听到自己提起这个人,但该提醒的还是必须提醒。
「放心,他这种小角色不足为惧,他不能把我怎么样。」顏柏韜当然知道邦媛是一心为自己着想,所以也要尽力抹掉她内心的恐惧,她实在太害怕他了。
「可只要他一天没有休我,道理就都在他的手上,万一他去官府告你怎么办?」拳头再硬也硬不过大明律法啊。
到现在周其右还没有动作应该只是因为柏韜说的他还得躺好长一段时间,否则应该早就闹过来了。
「唉,」顏柏韜长叹了一口气,只好摊开了对着愁眉不展的她说道:「你以为官府真的都那么公正严明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听过没有?」
「你想去贿赂朝廷官员?」吴邦媛睁大双眼压低声音道:「这可行吗?」听起来就好危险。
「说穿了你们这不过就是件小老百姓的家务事,只要银子给够了没有人会真的为难我们,那些见钱眼开的芝麻小官不会跟钱过不去。」所以这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偏偏单纯的她天天把自己吓得要死。
「可是周家在南江镇深耕几代人,也有不弱的人脉,要是他们先打点好了你一个外地人不见得能佔什么优势。」而且到底要给多少钱才叫足够?他真的有那么多钱吗?
「好好好,你先别急,」顏柏韜决定一次把她的顾虑全部打消的说:「我问你,你走镖这些年来可知道两湖境内最大的钱庄是谁家开的?」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她最常走动的地方都是乡村小镇,连到岳阳长沙的机会都很少,「只记得听一个老家在襄阳城的伙计提过那钱庄姓顏……」她猛的抬起双目盯着顏柏韜道:「是你这个顏吗?」那么大的钱庄是他家开的?
即刻回应她疑问的人快速点了点头,「就是我这个顏,那钱庄是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