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馆内。
管弦丝竹声声不断,舞姬身姿婀娜翩跹。
萧云月自从姜婼棠走进来的那一刻,就从未离开过魏诏的身边。
她就差坐在魏诏怀里去看歌舞了,时不时的还会投喂一些水果。
姜婼棠看着这一切感到一阵反胃。
但也仅仅如此,丝毫没有吃醋、嫉妒、和羡慕的情绪。
萧云月自认为和魏诏如此恩爱对于姜婼棠来说是一种伤害,岂不知,人家根本就不稀罕,深知巴不得魏诏早一点休了她才好。
“王爷,月儿听闻姐姐擅长歌舞,今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如让姐姐舞上一曲如何?”萧云月斜眼看向姜婼棠,眼底闪过了一丝得意。
姜婼棠微微一怔,她堂堂诏王妃,居然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一个妾室献上一舞?如此一来岂不是自降身价?
“不知道妹妹是听谁说的我擅长歌舞?这种事情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萧云月不以为然,唇畔不自觉的牵起了一抹浅笑:“姐姐何须如此谦虚,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反而让妹妹好生羡慕,妹妹没有恶意,只是想向姐姐学习罢了。”
她晃了晃魏诏的手臂,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中满是期许:“王爷您说好不好?月儿真的很想欣赏欣赏姐姐的舞姿。”
姜婼棠唇角微弯,淡淡的轻笑道:“京城第一歌姬在此,我还是不要当着王爷的面献丑了吧。”
萧云月立刻脸上闪过沮丧的神情。
魏诏见状拿起面前的酒盏浅酌一口,面无表情的看向姜婼棠:“今日本王难得有雅致,身为诏王妃何须如此扭捏。”
强行恶心她也就算了,现在还真的让我给你们跳舞助兴!
没关系,今晚有你们好受的,这笔账姑奶奶记下了。
姜婼棠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既然王爷想看,那我竭尽所能也决不能让王爷扫兴才是。”
她缓缓起身,歌姬退到了一旁。
站在众多乐师身前,姜婼棠挺起胸膛,一瞬间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舞者一般,等待着乐声响起。
随着乐声的响起,她缓缓动了起来,动作流畅而优雅,水袖跟随者她的动作缓缓飘动,看上去充满了空灵的美。
俗话说的好,出手便知有没有,才刚刚开始就让萧云月有些吃惊。
她的本意的确是想侮辱姜婼棠一番,技能拉低她的身价,有可以看她当着魏诏的面出丑,可谓是一举两得。
却不曾想姜婼棠的舞姿如此曼妙妩媚,同为女子的她深知都感觉挪不开眼睛。
魏诏拿在手上的酒盏悬停在半空,他眼神中万年不化的冰山仿佛都要融化了似的。
如此优美动人心弦的舞姿,已经不能简单的用眼前一亮来形容了。
魏诏的反应自然逃不过姜婼棠的眼睛。
她不免心中冷笑,难道姑奶奶曾经学过民族古典舞也要告诉你们吗?还想让我出丑?痴人说梦。
虽然这个年代的舞蹈也有其独特美的一面,可和二十一世纪穿越至此的姜婼棠所见所闻所学相比,还是稍稍差点意思。
如此举动彻底震惊了所有人,一旁的下人都下意识的拍手叫好,被萧云月吃人的眼神看过去才渐渐收敛。
姜婼棠舞动着身姿,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魏诏和萧云月的面前,她的衣袖看似无意的在二人面前一晃而过。
谁都没有注意到,两粒极小的药丸分别撒入了魏诏和萧云月的酒盏之中。
魏诏见过的舞姬无数,却从未见到有哪个人有姜婼棠的舞姿这般吸引力巨大,否则这单小动作不难被他发觉。
舞毕,姜婼棠微微欠身,脸不红气不喘地轻声笑了笑:“让王爷见笑了,不知道有没有让您失望?”
魏诏终于回过神来,悬在面前的酒盏终于想起来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他眼神中的欣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依旧是冰冷:“中规中矩,毫无亮眼之处,坐下吧。”
姜婼棠丝毫不在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唇畔微启浅笑着说道:“知道不会让王爷满意,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王爷的雅兴,您和萧姨娘慢慢享用。”
留下这句话,她对采莲和折柳使了个眼色,没等魏诏答应,带着二人离开了摘星馆。
萧云月气愤地看着她的背影。
如水般的眸子中的嫉妒异常明显,忽然感觉这世上貌似就没有她不会的事情。
“王爷,没想到姐姐不仅精通医术,甚至连舞姿都这般曼妙,还真是无所不能呢,月儿脚伤初愈,否则定然要向姐姐学习一番才是。”
魏诏垂眸看向她那张写满了羡慕的精致脸庞,轻轻抚过她的头柔声说道:“本王的月儿只需要好好做夫人就好,歌舞这等事情本就是供你欣赏的不是吗?你肯本王还舍不得呢。”
萧云月闻言瞬间心花怒放,她忍不住举起面前的酒盏,唇畔满足的笑容越发浓郁:“就知道王爷不会嫌弃月儿愚笨,这一杯月儿敬您。”
二人举杯相迎,一饮而尽。
回去兰苑的路上。
姜婼棠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不知道当药力发作的时候,魏诏和萧云月之间到底会不会留下什么阴影?
这让折柳很是不解,她嘟着嘴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小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萧云月分明是在拿您开心,您身为诏王妃还真的为一个妾室献舞。”
姜婼棠停下脚步,回眸看向摘星馆的方向挑了挑眉:“区区一舞而已又何妨,好戏就在今晚,我这支舞可不是白白给他们欣赏的。”
折柳疑惑不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
姜婼棠踱步向兰苑走去,声音中充斥着期待:“无需明白,等着看好戏就好。”
采莲和折柳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自家小姐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盘算。
夜深。
不知道为什么,萧云月不知不觉间竟感到异常闷热。
虽然如今正值夏季,可她身上的衣物都是最上等的绸缎,不仅质感舒适,更是清凉的很,按理说不该如此才对。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有些烫。
她酒量算不得惊人,可却绝对没有到一壶酒没喝完便醉了的程度。
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魏诏看到萧云月的举动,抓着她莹白的纤手关切地问道:“月儿,可是醉了?”
萧云月阖了阖双眸,索性扑倒在魏诏怀里:“王爷,月儿只觉得头晕晕的,脸也热热的,您摸摸,月儿是不是病了?”
魏诏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却在笑:“说什么傻话,分明是不胜酒力罢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
“月儿不要,月儿想让王爷抱着我回去,好不好嘛?”萧云月身子越发绵软无力,一开始是装出来的,现在却不是。
她像是树懒一样挂在魏诏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肯下来。
魏诏无奈之下,只好将她抱起,吩咐其他人散了便向萧云月的卧房走去。
一路上嗅着魏诏身上独有的味道,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感受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无一不让萧云月越发把持不住自己,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似的。
若不是她还残存着一丝丝理智,恨不得在路上便吻上去。
魏诏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榻上。
他抽身要离去之时萧云月环抱住他的脖颈,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肩头。
萧云月用软绵绵的声音说道:“王……王爷,您可不可以不走?我……我们就当做今晚是新婚之夜好不好?”
面对如此直白的邀请,魏诏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他顺势躺在萧云月的身侧,细长的手指勾起萧云月尖细的下巴柔声说道:“这有何不可?可你这样钳制着本王,要如何进行下去呢?”
萧云月倒是听话,闻言立刻放开手,
她仿佛被囚禁了千年的猛兽一般,立刻扑倒在魏诏身上,动作慌乱中带着急切,不断的撕扯他的衣物。
魏诏诧异,完全不明白萧云月为何会如此心急。
即便二人圆房一事她期许已久,可也不至于如此疯狂。
面色潮红的萧云月意识逐渐开始有些模糊,她心中有数以万计的黑洞似的,只想着尽快得到应有的满足,至于颜面何女子应有的矜持全数抛到了脑后。
魏诏的性子清冷孤傲,无论在什么事情面前都是如此,他怎么能容忍一个女子主导着自己。
他稍稍用力,便将萧云月压制嘴角的浅笑不减,淡淡的说了一句:“本王自己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本该一切都顺理成章,可魏诏却发现了一个让他无比惊恐的事实,身为一个男子该有的能力却在此时消失不见。
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比惊慌失措的神情。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此情形对于任何一个男子来说都是致命的。
魏诏心中的羞愧、惊慌和沉重的耻辱感充斥了他整个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