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说道:“阎大婶你做得很好,赏纹银十两,倘若还想到什么新线索,随时欢迎来报,江超,你呢?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看到阎大婶拿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江超明显得到了激励,他急忙答道:“回大人的话,阎大婶看到的是个苦力,小人看到的却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在巳时末的时候,小人从外头回家,看到胡同里有这么一人一车,我上前询问的时候,那书生模样的人正靠在车上打盹,我上前拍醒了他,问他在那里做什么,那书生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他回答说在等人,一会就走,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只记得他的车上有一卷麻绳,还以为他在这里暂歇,等家人买来东西放在车上就走呢,我肯定不会看错,不知阎大婶看到的怎么变成了一个苦力了。”
阎大婶急忙答道:“我也绝不会看错,那人分明就是一个苦力,年纪轻轻背就有些弯了,日后年纪大了绝对是个罗锅,年轻是没错,苦力看成书生,江二哥你定是看错了。”
江超反驳道:“要错也是你错,我眼又没老花,怎么可能看错?大人,那人分明是个书生,嘴上的绒毛还没退呢。”
阎大婶担心自己刚拿到的银子飞了,急忙答道:“你胡说,那穷汉虽然年轻,不过脸上的胡渣足可戳破牛皮了,大人,那人真是个穷汉苦力啊。”
两人就在段飞面前斗起嘴来,段飞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没错,书生变穷汉正是本案关键之所在,现在本官对这个掉包案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王佐,再拿十两纹银给江超,送他们回家吧。”
王佐把人送出去之后,永福公主问道:“段大人,我哥哥究竟是怎么被人掉包的?”
段飞答道:“这个案子解释起来其实很简单,真正的难处在于时机的把握,胡杰无疑是早有预谋,对大公子的习惯了如指掌,这才能看似简单轻易,实则难如登天地将大公子悄无声息地给掉了包。”
掉足了大家的胃口之后,段飞才继续说道:“当天的情况应该是这样,胡杰与同伙共有三人,其中假装酒鬼的苦力在包子铺里监视其他人,适时进行干扰,进包子铺吃包子的人很少需要上茅厕,胡杰定是想了什么办法算准了时间,或是大公子习惯了在这包子铺里如厕,总之被胡杰算到了。”
“在大公子如厕的时候,胡杰发出讯号,在墙外守候的那个假货书生把绳索从墙外抛进来,在胡杰的帮助下很快爬上了墙头,这时大公子如厕完毕,却被胡杰暗算弄晕,那假货剥去大公子身上的衣物穿上,与胡杰合力或者胡杰一人爬上墙,将装着大公子的麻袋用麻绳吊下去放在独轮车上,巷子里行人稀少,这也给了他们极大的便利,胡杰和假大公子继续逛街,去太白楼喝酒装醉,那个穷汉从包子铺出来推着独轮车把大公子送到了别处……”
经过段飞分析,许多人终于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兴王这么一个大活人为何凭空被人掉了包。
永福公主轻叹道:“段大人,现在既然已经了解到案发经过,接下来该怎么做?”
段飞说道:“首先继续全力搜捕胡杰和他的两个同伙,陆炳,既然你擅书画,将他们三人的相貌都画在纸上,让人临摹出上百份分发下去,顺天府虽大,只要他们没有逃出京城,任他们藏得再好,迟早也能将他们挖出来。”
“是,大人,那个酒鬼的模样我已经画好,请大人过目。”陆炳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张纸递到段飞面前,段飞接过一看,这人果然如阎大婶所说,没什么特点,只要往人堆里一扔,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段飞把画纸递了回去,说道:“此人左手小臂内侧有个剪刀状伤疤,你将它标注出来,就可以让人拿去临摹了。”
陆炳答应一声,回去继续画人,段飞犹豫了一下,转身对永福公主道:“朱师爷,本官打算带骆安与慕江到顺天府衙门一趟,你还是先回家吧。”
“不,我也要去。”永福公主坚定地说道:“我知道大人要去确认那个死者的身份,我不会干扰了大人,我只想在第一时间知道答案。”
段飞道:“好吧,大家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准备走人,石斌,你先把包子钱给付了。”
皮毅忙道:“大人能来品尝小店的包子就是小店的荣幸,怎敢再收大人的包子钱?”
段飞说道:“吃了东西就得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本官今日就是要做个表率,倘若今后锦衣卫中有谁吃了喝了拿了却不给钱,你们随时可以来向本官投诉,查实之后本官自己掏腰包百倍赔偿,大家都给我记住了。”
以王佐为首的锦衣卫齐声答道:“是!大人,我等定遵行不悖,不敢有违!”
段飞朗声笑道:“本官上任以来给你们发的粮饷比往日多了十倍,倘若你们还贪这点便宜,未免就说不过去了,好了,大伙别耽误皮老板做包子了,大家走吧。”
段飞走出包子铺,就听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叫道:“段大人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段飞欣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摆摆手,牵过玉麒麟矫健地翻身上马,等永福公主也上了玉狮子之后,在锦衣卫开路之下,大家离开了皮记包子铺,向北走去,穿过朝阳门大街来到东直门大街后拐向西,不一会就来到了顺天府衙门。
顺天府衙门口的衙役早报了进去,段飞他们进了门正在抖身上的雪花时,顺天知府司恭城快步迎了出来,段飞和司恭城打了声招呼,说道:“司大人,本官此来是打算查证那人的身份,本不想惊动司大人的。”
司恭城苦笑道:“段大人说哪里话来?这个案子不搞清楚,我哪有心思过年啊?段大人请……这位是……咦?”
司恭城认出段飞身边的这个小书生其实是女扮男装,继而他又认出的永福公主,段飞清咳一声,说道:“司大人,这位是朱师爷,司大人快带路吧。”
司恭城连连点头,一声不吭转身就走,滑溜得很呢。
一行人很快来到敛房前,司恭城小声说道:“段大人,你带来的那位仵作还在里面,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哩。”
段飞心中一紧,杨森那小子一直想彻底验尸把尸体开膛破肚,可在这节骨眼上,他别把极可能是兴王的那具尸体给大卸八块了啊。
敛房是晦气之地,段飞不敢冒险让公主进去,他请公主留在门外,带着骆安和慕江进去了,在那间停尸房前,段飞清咳一声,说道:“阿森,我带着人来认尸了,你准备好没有?”
杨森说道:“早弄好了,我都躺尸体旁睡了一觉哩,你们进来吧。”
大家暗暗咋舌,仵作果然都很怪异,哪怕他害死个毛头小鬼,段飞推门而入,看到停尸台上的人时终于松了口气,尸体的脸依然焦黑可怖,不过总算没有被开膛破肚大卸八块。
骆安和慕江心中忐忑地来到停尸台前,死者的头脸已经看不出原貌,就只能从他的身上找线索了,段飞示意石斌掀开白布,骆安只看了一眼便双腿一软,跪倒在停尸台前,泪水哗哗地流下,骆安哽咽无语,段飞问道:“骆安,你确认这就是你的主子吗?”
骆安点点头,悲戚地说道:“小王爷胸口有颗小痣,是红色的,就在左乳旁,我绝不会记错,小王爷啊,你死得可真惨啊……”
段飞目光向慕江望去,慕江摇摇头,说道:“从身形上看很相似,不过小王爷从不袒胸露腹,就算练功练得全身都湿透了也不肯脱件衣服,我性子粗疏,实在不清楚小王爷身上有什么标记。”
段飞仔细看了尸体一眼,尸体左胸白皙的肌肤上果然有一颗鲜红的小痣,段飞无奈地摇摇头,让杨森用白布重新把尸体盖好,说道:“既然骆安你如此肯定,看来他就是兴王无疑,唉,这叫我如何向皇上和公主交待?”
司恭城也叹了口气,道:“我的任上竟然出了这样的案子,我是难辞其咎啊,段大人,你打算何时向皇上禀报?届时请帮下官帮衬几句,以免皇上盛怒之下要了我的老命啊。”
段飞说道:“司大人请放心,本案司大人并无过错,若非司大人发现疑点亲自前往锦衣卫说服了本官,只怕我现在还在满城搜索兴王的下落,不免耽误了查案,本官打算立刻随同永福公主一起前往豹房向皇上禀报,司大人不妨与我们一起去吧。”
司恭城连连点头,段飞又回头看了那尸体一眼,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司大人,尸体应该暂时还不能让他们带走吧。”
司恭城答道:“不错,需得正式结案时才能领回去,以免破坏了证据。”
段飞道:“那好,阿森,你继续守着尸体,骆安,你们先回府找些兴王的衣物交给杨森,我与司大人先陪着公主去豹房见皇上,唉……”
段飞深深叹息一声,摇着头向外走去,永福公主站在敛房门外,翘首向天上望着,身边虽然有许多锦衣卫保护,还有小倩相陪,但是她依然是那么的孤单,就好像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之处,没有人能帮助她。
段飞走到她面前,躬身施礼,永福公主低下头,轻声问道:“哥哥真的死了吗?”
段飞低声答道:“公主殿下,据骆安证实,那位死者应该就是兴王殿下。”
第〇三九〇章 【替身之谜】
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滑落,永福公主面带哀色,却比段飞想象的要平静许多,她轻轻地说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段大人,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大哥出世才五日便告不治,大姐活到了四岁也死了,二姐在十岁那年病逝,二哥现在也死了,他还没满十六呢……现在就剩下我和已经出嫁的三姐,段大人,你说我们家是不是被人诅咒了?”
段飞叹道:“公主殿下请节哀,据我所知这世上并没有鬼神,更没有诅咒与仙法,绑架兴王的人并不想杀死兴王,那不符合他的利益所在,兴王之死只是个意外,绝不是什么诅咒。”
永福公主泪眼朦胧地看了段飞一眼,说道:“是么?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段飞说道:“公主殿下,微臣觉得现在应该入宫向皇上禀报一下了。”
永福公主双目茫然地望着夜空好一会,段飞轻声唤道:“公主殿下……”
永福公主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去见皇上……”
大伙儿离开顺天府,向西而去,不多久便来到了豹房,正德正在院子里看戏,听说段飞来了,急忙传召,永福公主依旧是那身男装,亦步亦趋地跟在段飞侧后,段飞无奈只好率先上前向正德请安。
正德并未注意到自己妹妹就跟在段飞身后,他欣然问道:“段爱卿,你来得正好,猜猜看正在唱的是什么戏?”
段飞愁眉苦脸地说道:“皇上,微臣哪有心情看戏啊,大事不好啦,请皇上屏退闲杂人等,微臣有要事禀报。”
正德一愣,说道:“怎么?有人要造……咳咳,都给我退下,张悦、郭震你们几个留下。”
段飞这才注意到正德身旁大太监环绕,内务府总管劳海赫然也在列。
小黄门和戏子、宫女们纷纷退下,正德道:“段爱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段飞向侧后瞥了一眼,永福公主走上两步重重地跪在正德面前,泣道:“皇兄,我哥哥他……他……”
永福公主心情激荡之下话还没说完便颓然而倒,段飞就站在她身后,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了,然后抬头望向在场的太监,大叫道:“公主昏倒了,快叫太医!”
正德见段飞如此紧张,一句玩笑话正要出口,突然听到段飞的话,他不禁睁大了眼睛,叫道:“他……他……她是秀婷?快,快叫太医!”
正德疾步来到段飞面前,确认了半躺在他臂弯中的这个‘小相公’的确是永福公主没错,正德又惊又奇地说道:“段爱卿,这是怎么回事?秀婷她……她怎么会这副打扮?为何突然晕厥?”
几大太监赶着抢功去叫太医了,段飞向正德禀道:“皇上,微臣该死,早晨公主不是来向皇上报案说兴王失踪了吗?微臣奉命查案,现在已查知兴王的确切消息,兴王他……遇害身亡了!”
“什么!”正德大吃一惊,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才重新站稳,他骇然叫道:“兴王他……这怎么可能!”
段飞苦笑道:“皇上,兴王他确实死了……”
段飞快速将今日查案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道:“现在已基本可以确认那名死者便是兴王本人,锦衣卫大搜全城,正在缉拿王府侍卫胡杰与他那两个同伙,据微臣估计胡杰应该就是绑架掉包兴王的首脑,至于他为何要绑架兴王,微臣还不得而知,只有抓获胡杰之后再讯问原委了。”
正德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呦地吐了口气,说道:“真没想到,兴王他……唉……”
段飞说道:“人死不能复生,皇上,就快要过年了,臣以为还是尽快召集大臣们商议该如何处理兴王的后事为好。”
正德望着永福公主慨叹道:“也罢,张锐,立即传旨招三位内阁元老与五部尚书来豹房议事,可怜的兴王,可怜的兴王,可怜的秀婷……”
张锐急忙去了,小倩从段飞手里接过搀扶永福公主的重任,在宫女太监们的帮助下将永福公主送到一间静室安顿,豹房里常驻的太医很快赶来,开始给永福公主诊治。
正德来回踱了几步,说道:“段爱卿,你知道吗?朕自幼便孤零零的,没有兄弟姐妹,兴王与秀婷是我的堂弟堂妹,从第一眼看到他们开始,我就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亲弟亲妹,朝堂上多次有人上书说兴王久袢京城,应该早日遣返封地,我都没有理会,没想到一念之差竟然害了他的性命,兴献王叔父贤德爱民,为何老天竟不肯保佑他的子女?厚熜一死,兴王一脉历两代而绝,只剩下老迈的王妃和秀婷公主,真是凄惨啊。”
段飞劝道:“皇上,据臣所知,兴王是自己不愿回安路州兴王府的,皇上没有任何过错,无需自责。”
正德叹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愿回去?难道他贪恋京城的繁华?兴王他是不会在乎这些红尘俗物的。”
段飞道:“是永福公主告诉微臣的,公主说兴王赴京之前曾有个道士警告他有血光之灾,留在京城越久越好,因此兴王才一直没有向皇上请辞,直到太后大寿之后,永福公主思念母妃,兴王才答应与她一块儿回家的,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事了,作为王府侍卫,胡杰的行为很怪异,定是有特殊的缘由,微臣一时还想不通。”
正德狠狠地说道:“乱臣贼子决不可轻饶,段爱卿你捉住他之后,审眀了缘由就立刻带他来见朕,朕要亲手剁了他喂豹子。”
段飞哑然,好在正德说的只是气话,喘了两口气之后正德对段飞道:“兴王失踪的案子段爱卿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查得如此清楚,可见爱卿的本事,望爱卿再接再厉,早日将那三个凶徒抓到,以慰兴王的在天之灵。”
段飞说道:“皇上,多亏了顺天知府司大人,微臣才能将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司大人也是第一个怀疑朝天宫西横尸街头的死者就是兴王的人。”
司恭城急忙上前拜见,正德随口勉励了两句,司恭城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段飞正要借口查案溜之大吉,太医走出来向正德禀道:“皇上,公主只是情绪激动一时气闭昏厥,现已醒来,好好调养一下勿使激动便没事了。”
正德点点头,道:“邢太医辛苦了,赏银十两。”
小倩走来,向正德拜道:“皇上,公主殿下请皇上和段大人进去。”
正德看了段飞一眼,向永福公主暂歇的房间走去,段飞只好打消溜走的心思,继续等待时机。
正德坐在床沿上对花容惨淡的永福公主说道:“秀婷,你好些了么?一切有皇兄做主,你就不用操心了。”
永福公主的目光从正德脸上移到了段飞脸上,她软软地答道:“皇兄恩德,秀婷无以为报,一切听凭皇兄安排,段大人,一切拜托了。”
段飞点点头,答道:“公主请放心,微臣已布下天罗地网,胡杰他们就算躲在老鼠洞里微臣也能把他们挖出来带到公主面前。”
永福公主宽心地闭上了眼睛,她轻轻地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皇上,臣妹累了,今晚能留宿在豹房么?”
正德满口答应道:“秀婷你安心歇息,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永福公主轻声答应,像是疲累交加很快就熟睡过去,正德与段飞领着大家一齐退了出来,正德恨恨地对段飞道:“段爱卿,给兴王办后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立刻回去全力抓捕那三个凶徒,不得有误!”
段飞领命而出,快马加鞭地向锦衣卫北镇抚司赶去,司恭城身为顺天府知府,可溜不得,只能留下来配合各位老大人讨论安排了。
回到了锦衣卫,段飞招来了王佐与谢志钧等锦衣卫大头目,在议事堂开了个碰头会,王佐先交待了一下搜索的最新进展,依然没有查到胡杰与另两个嫌犯的消息。
段飞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几下,说道:“皇上吩咐说我们可以不计一切代价抓捕嫌犯,不过要搜遍全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容易给锦衣卫的形象带来负面影响,我觉得搜查重点应放在朝天宫以西的贫民窟,以那个手臂有伤疤的苦力为突破口,至于胡杰和那个假扮兴王的人,一时间我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你们有什么建议或意见都提出来吧。”
大家都在动脑筋,一时间议事堂安静下来,段飞也没有催促他们,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谢志钧清咳一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段飞也睁开了眼睛,只见谢志钧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你不觉得那个假扮兴王的人很可疑吗?”
“哦?”段飞反问道:“此人有何可疑之处?请谢先生指点。”
谢志钧说道:“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不少,但相似得能骗过公主和兴王贴身丫鬟的人绝对不多,以一个小小护卫的能力,只怕没这么巧刚好被他碰到,我觉得这个假冒者的来历应该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就是兴王自己找的替身。”
段飞一边听一边微微颔首,谢志钧说的没错,这一点他倒是疏忽了。
不过王平却反驳道:“说不定那个家伙精通易容术呢?”
王佐道:“易容术可以把人化妆成大家都不认识的人,若要化妆成大家都熟悉的人,就没这么容易了,况且那人能够历经一下午都不为人察觉其是假冒的,可见他的言行举止都与兴王至少有几分相似,这绝非朝夕之功,谢大人说得不错,此人极有可能是兴王培养多年的替身。”
王佐的分析很明了,大家听了之后都表示赞成,段飞说道:“那就假设此人是兴王的替身,可是作为一个替身,定是培养多年的死士,为何会配合胡杰绑架兴王呢?作为一个护卫,胡杰又有什么原因,竟然让他选择了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