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龙德尔独自站在阳台上,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的女声的身影,像他老婆,他马上冲下楼是另一个人。
他沿着路上走,竖起耳朵,一路监听各个地点的声音,他一直不相信老婆真的离开了会不会是被谁抓起来了,他在每一个地方呼喊着他的名字。
理所当然的没有收获,而且他发现自己张贴的启事全部被接掉了,勤勤恳恳的别人不会让这种东西存在太久,都会立刻撕扯下来。
晚上又下雨了,他有些睡不着,爬起来在上面检索各种信息,他发现这种事简直太常见了,能够找回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在这里没什么多少实际意义,什么必有重谢之类的,语句已经被彻底厌弃,酬金上万金币是基本现悬赏两万五万甚至延承十万元金币的都有,几乎难以想象也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之后它的范围扩大到周围的地方,清晨和黄昏出门的时间段,带着妻子使用过的香薰被褥,自己的鞋袜等等一边搜索,一边将这些气味留在固定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狗在留记号一样,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妻子会这样,回来期间建议他去别的地方看看在那里汹涌的潮水声,让他感到一种剧烈的心悸,他没法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但他清楚他们的命运是那样的悲凉虚无,甚至说有些绝望。
“如果这里找不到,那就难了。这几天到处都有人报告失踪问题,我怀疑是上古之神作祟,所以自然而然你妻子的问题我们也找不到。”
其实告诉他在那里有个科学家的一项研究,发现他是用各种东西判断时间变化的。他觉得难以置信,科学家解释到时间的流逝也会带来气味的变化,而他的可以捕捉到这种变化。
“上古之神并不是人,他没有跟咱一样共同的语言表达能力,是依靠气味来建立为区域记忆的,与其说是你把这个东西丢了,不如说是他丢失了这些东西。”
这句话让他愣了好一阵,他回到家进到卫生间里,浓烈的味道似乎在显示他根本就不曾离开他刚刚就在这里这么明晰清晰清楚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他加大了夜间的搜寻,有人告诉他在原来的时候,在这一带出现过凌晨时他从家里出来沿着一六饭店商铺菌群。
每晚如此,这时他已经接受了他走失的现实,但他仍然不能接受老婆离开了他,他获悉了太多关于失踪人的悲剧信息。
很多年他从未这么晚出门,他似乎看见了另一种世界,在药房门口一个十几岁的人只会进去买东西,他在一座背后的垃圾站旁被十几条闪烁着绿光的人围攻追赶。
他不想招惹这群人,他也不想惹事。人湖畔密林里而离他不远的湖面上有人在游泳,一个人喝醉了,坐在那里嚎啕大哭,大半夜呢,刚刚还推杯换盏的酒桌上突然大打出手,酒瓶的碎末溅到他眉骨上,差一点点就伤到眼睛。
好在他还有一层防护罩,这个防护罩能够保存一些东西,最起码能够保护它,一定的方式和方法也只有靠这些了。
走到阴雨绵绵的夜里,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事实,自己或许永远都见不到他了。那么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是不是他提出了关于这一点,他的说法略有不同。
这完全可以理解为了这一件事他所显现的执着,包括放弃很多东西,这件事本身是不可理喻的,如果对此有所反应,说说气话,比如提出什么的也是正常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隆德尔为什么他会偏执到这部田地?这就更让人没法理解了,找到那个东西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刚刚提过并不是很喜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寻找的欲望格外的强烈,我是说非如此不可去找的,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但这势必意味着我必须放弃一些东西。”
龙德尔这么说的。他也不知道这就是来的原因,他认真的跟所有人解释,找他是一件事,是另一件事,我把这些东西弄丢了。
“很难形容,总之他离开后,我每天仍然可以清扫出很多他的东西,总有一些他的头发,他的香薰,但确确实实他消失了,在这种消失中我感觉自己的一种东西也被带走了。”
到底是什么缘故,可能有缘故,也可能没有一切都很难形容。但不是决定因素,他想说如果非得找一个借口的话,也许是因为花朵。
陈飞全看在眼里,他透过心灵水晶看到的是这个男人内心的脆弱,他想走过去拍拍他,跟他说两句话,但是突然发现自己与他是正反两面。
正因为是正反两面,自己遇不到他,他也不会再遇上自己,最起码在这个时间段里它属于它自身,而不属于其他任何人。
自己有些傻,明明想跟他多说两句。但是又好像说些什么都不重要了。到底这个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好像跟自己也都不再那么关注了。
“拯救国王之后,我要与他好好谈谈的人有着很多想法,甚至可以说,这个人有着太多我们曾经自认为拥有的东西了。”
陈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种可怜可悲可叹的痛苦的,想要多与他了解的想法。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种想法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自己长时间的对别人的善良吗?
八成不是他认为自己确确实实对人很善良,但是这种善良坚决没有留到他们的身上,只不过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一直在寻找的是自己想要推脱的。
妻子走失的第二天,他突然发现阳台上的凤仪不知为何死掉了,就是他搬入新居时从别的地方偷偷拿过来的,十年了除了浇浇水,他几乎没怎么管过他。
他却发了一直就一直花开的红彤彤的很蓬勃,老实说完全习惯了他的存在也不觉得他有什么特别,龙德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但是他突然发现离开时我就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就糊涂了,或者说一下就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