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深潜在水底,隐约听到这四人之中一人对她起了非分之想,她在水底暗暗心惊,想不到武夷派弟子当中竟然有此等败类!
她在这武夷山中生活了二十年,从出生到现在,整整二十年,和她师父苍穹客水君寒,一起生活在神秘谷中,每天水君寒教她武功,她是孤儿。
不满一岁的时候,她的父母便被仇家所杀,正好水君寒路过,便将她救了下来,给她取名为白玉霞。
从此,她师徒二人便在神秘谷中相依为命,过着清苦的生活。
虽然和武夷派相距甚近,但水君寒为人清傲,常常视万物为粪土,这世间的礼法她尽皆不遵循。
故而她将白玉霞抚养长大,这二十年来,二人之间也没有多少话,最多的还是习武之时的切蹉。
水君寒清高无比,时时冷漠,不与周围人打交道,这些年来,虽然住在武夷山,但从未向武夷一派有所交往,故而这武夷派人人均不识得,在他们之邻却住着这一位神秘高人。
水君寒脸上从未露出笑容,便是遇到了开心事,也是一脸忧郁,而白玉霞和她一起生活着,朝夕相处,受到她潜移默化的影响,变得也是一脸冰冷,就像是一个冰山美人一般。
此刻她好端端地在九曲潭中洗澡,本以为夜深人静,定然无人来扰,自己便可以好好地洗浴一般。
可万然没有想到此刻深夜,月明如盘,却有这四人在此经过,而且这姓韩的还起了非份之意。
这使得白玉霞格外惊心动魄,她在水底静静地潜伏着,她的水性还是不错的,可这些人迟迟不走,在这摸索了好些时候,白玉霞在水中渐渐地感觉到一阵阵的气闷,照此下去,她便要淹死在这水里了。
可这些人还是不走,竟然寻了两遍,还是不肯放松,第三遍又开始了。
白玉霞满心焦虑愤怒,口中不住的喝水,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她的身子渐渐地向上浮起,因为她倘若继续深潜水底,她的命便要不保了,与其等死,还不如上来和他们拼上一拼。
白玉霞缓缓地浮起……而四人此刻也已将第三遍寻完了,还是找不到人,便向水潭中望去,突然发现这水中不时地冒着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姓韩的叫道:“在这里了,小姑娘原来躲在水底了,我们瞎寻了三遍,竟然没有想到她竟会藏在水里,此刻她浮上来了,定然是她在水中支持不住了。朱师哥,两位师弟,我们待会便要见到她了,就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其余三人没有回答,眼睛齐向水果瞧去,只见这气泡翻滚升腾,越来越大,突然,水面下隐约瞧见一个赤裸的身躯。
姓韩的叫道:“快看!她出来了!”
话音刚落,白玉霞已然将头露出水面,而她全身尽皆深藏在水里,她可不愿让自己完美无暇的身躯被这些歹毒的恶人瞧见。
但随着月光的照射,便隐隐约约可以瞧见她的身躯,四人此刻乍见到如此美女,两颗眼珠子便似要蹦出来一般,直直地盯着白玉霞,他们的心怦怦直跳。
四人从未遇到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只见白玉霞柳眉横在她那双大大的圆圆的秀眼之上,眼波流动。
秀雅的鼻梁渐渐地延伸到她的殷红的小嘴之上,在月光的斜射之下,她的小脸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白玉霞叫道:“你们还不快走……”
姓韩的大笑道:“走?我们能走到哪里去?你这般美丽,就让我们兄弟四人快活几下,待会让你……”
说着便脸现奸邪之气,声音之中暗含挑逗之意……
白玉霞脸颊生晕,喝道:“你……还不快滚?你们这些浪得虚名的名门子弟,竟然……竟然如此……”
姓韩的道:“你既然知道了我们是名门子弟,那便再好不过了,朱师哥,两位师弟,还等什么?大家一起上啊……”
说罢,便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向白玉霞游去,白玉霞大惊,她此刻身上无衣遮掩,倘若他抓到了自己,后果真不知如何?她万般羞愧,无限痛苦焦急。
那姓朱的先前看到白玉霞这般美貌绝伦的女子,便对她着迷万分,他万然想不到世间竟然有此美女,能让自己如此神魂颠倒,他的心已随着她去了。
此刻听到师弟的吆喝,便再也忍不住了,也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其余二人的定力与这姓朱的相比,颇显不足,姓朱的一跳下去,二人便跟着跳了下去,四人脸上露着笑容,口中奸笑不已,都向着白玉霞一同游去。
此刻白玉霞脸上苍白万分,她一生之中从未经历过今日这番大辱,心中焦急,仇恨,无助,诸般思绪袭上心头。
眼看着这些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们的脸色恐怖至极,她的心已经碎了,想到自己一生的贞洁便要就此毁去了,白玉霞想哭,但她哭不出声,她还要挣扎,毕竟还有一线生机,她就不能放弃!
四人向她游来,白玉霞便也向前游去,她水性甚强,这些人一时半回也不能将她怎样,但四人此刻便知道这女子若在水中,自己抓住她的机会便多了一倍。
她肯定不会让他们看到她的身躯,于是他们四人边笑边游,向着白玉霞快速包围,白玉霞起先还能略占上风,但她毕竟是女儿身,在水里已经待了将近一个时辰。
而这四人却是精神抖擞,她的心已经害怕了,渐渐地,四人便将白玉霞围到了中间,将她团团包围……
白玉霞心中万般无奈,对这四人仇恨万分,见到他们的贪婪的嘴脸,她在心中暗暗痛苦。
渐渐地……四人的圈子越来越小,待到最后,四人仅离白玉霞有半臂之距,眼见白玉霞便要落入四人的魔爪之中。
突然白玉霞从水中一跃而上,施展绝顶轻功,冲向放置衣服的那块石头旁边,快如闪电般将衣服穿好。
随时四道银白的寒光疾向四人分射而去,四人还未看清这四道寒光是什么,便已经喉咙中了银针,四人狂笑之声顿时停止,代之以痛苦不信。
他们已经死了,四人的尸体向水中渐渐沉去,在这月色之下,显得犹为恐怖。
白玉霞整了整衣裳,便飞快地如仙女一般向山谷疾驰而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玄武宫前群英乱(上)
四人的尸体自水面向湖底渐渐沉去,没有鲜红的血液,因为银针很小,小得让人难以察觉银针的飞来之向,当银针出手之际,便快如闪电,疾如风雨,根本无法瞧出银针来向。
当银针触及身体之时,此人已经死了,死得干净利落,不落痕迹,几乎连痛苦也没有。
银针细小无比,从咽喉刺入,让人难以察觉,穿破咽喉,他的命已经遁入黄泉,毫无征兆,事先根本没有一丝预兆。
在这月夜之下,这四人本该奉师父之命前去探查迷天魂的下落,然而他们却在这九曲潭前发现了白玉霞,见到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四人便起了非分之想……
白玉霞美若天仙,冷若冰山,在九曲潭中洗浴,却不料遇上了此等恶人,她岂能不怒?她处子之身岂能让这些恶人玷污?
即便是当这四人向自己扑来之时她的内心惶恐不已,焦急万分,但她毕竟武艺超绝,仅凭刚才的那一手银针,便能一招四针连杀四人。
而且竟都在无声无息之中,让人临死之时也未察觉这银针的飞来,银针已经刺入了自己的喉咙,死得干净利落,无声无息,犹如鬼魅。
这四人所谓的名门正派子弟,却遇见了白玉霞,心中生起了无穷的歹意,他们的修为还没到家,此刻终于因为自己的贪图女色,而丧生在女子手中,这或许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
四人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他们已经沉入了湖底,若干天后定会浮出水面,然而当他们四人的尸体浮出水面之时,便已被这水泡得浮肿万分了。
倘若要认出他们,那便非常困难了,或许钟天池钟掌门发现自己的徒儿无故失踪,会来找寻,然而那时候这四人便不会开口了。
钟天池若想找出凶手恐怕还需费点周折,或许永远也找不到凶手,因为白玉霞的银针实在太细了,细的让人绝难查到。
她的银针是深入咽喉的,或许当银针刺入之时,四人均已经将它咽进胃中,若果真如此,钟天池便需开膛破肚,才能找出银针。
但他也可能找不到银针,银针细如丝,薄如蝉翼,要想找出,真是比登天还难。
或许当钟天池发现了银针,也不能将凶手找到。
因为白玉霞的银针在江湖上是不传之秘,她的师父苍穹客水君寒和她同住神秘谷中,十八年来从未出谷,这银针的神技在水君寒中年之时,便已在江湖上享有盛名。
当年水君寒便是以这一手银针功夫杀了当年为祸江湖的大恶人,从此水君寒便在江湖之中名声涌动,成为万人敬仰的侠女。
然而不知什么缘故,在她本已名动江湖之后,却选择了销声匿迹,归隐山林,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何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躲藏起来的?
这些疑点,江湖之上的黑道,白道尽皆猜测,有的认为她感情受挫,故而逃离了江湖。
有的人认为她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已经将天下之事看淡了,故而和她心爱之人归隐山林。
也有人认为她被仇人追杀,已经死在了那人的手里……
总之众说纷纭,难成定论,这数十年来,水君寒便成了江湖中的一个谜,永远也解不开的谜,许多人都猜测她的去处,也有许多人去找,但终究徒劳无功。
这银针功夫虽然是水君寒的必杀绝技,但这些年来已经随着她的失踪而销声匿迹了,而今日,她的徒儿白玉霞,为斗这四个淫贼,将这银针功夫使了出来。
钟天池虽然可能识得这银针功夫,但他也找不到水君寒的下落,更想不到在这数十年里水君寒竟然收了一位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为徒,而且更想不到水君寒已将这手银针功夫尽数传给了白玉霞。
而白玉霞今日若没学得这门银针绝技,恐怕便要被这四人折磨,这比让她死更为痛苦,一个女子倘若失去了贞洁,便比死还要痛苦万分。
当白玉霞从水中跃上来之时,这四人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了,她要让这些看到她身子的恶人都坠入黄泉,绝不容有活口。
白玉霞已经走了,她的身影便如风一般,静静的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月似乎已经黯淡了,它的光芒似乎渐渐地隐秘,它好像在为这四人感到惋惜和痛心,这些人贪图美色,竟将自己的任务抛之脑后,忘了钟天池的嘱托,本来是要追查迷天魂的行踪,然而他们却忘了。
四人已经沉入湖底,白玉霞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武夷山山间有一座享誉多年的玄武宫,这玄武宫是当年赵如烟赵掌门所建,数百年来在武林之中也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圣地,这数百年来香火不断,无数游人信佛之人均来此武夷山,在玄武宫中烧香拜佛,以祈平安。
自赵如烟开创这武夷一派以来,武夷派虽不如少林武当这些门派的威名,但也是武林之中的佼佼者,派中不乏武学高手,现任掌门钟天池是武夷派中的第一高手,他的武夷十三剑得自上任掌门的真传,练得炉火纯青。
据传已与当年赵如烟前辈不相上下,武林之中识得钟天池的人虽不多,但他的名字也是武林之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此刻是清晨,武夷派的众多高手尽皆聚于玄武宫,商讨如何对付迷天魂的到来。迷天魂已于七日之前下了一道战书,言明要在今日午时和钟掌门一较高下。钟天池接到战术时,一脸疑惑,他也知道最近武林之中出了位迷天魂。
迷天魂杀害唐家满门一事已经轰动武林,人人对这位迷天魂生了惧意,唐家的平天剑术在江湖上也占得一席之地,不料迷天魂竟是单枪匹马便将他满门尽数杀害了。
江湖豪杰都猜测这位迷天魂的武功已经到了忘我之境,对他产生了无数惧意。然而钟天池虽不出这武夷山,却也知道迷天魂这次下战书,定是有备而来,他是在挑衅武夷派。
钟天池接到战书后,便分析了自身的实力,加之自己武夷一派也是人才济济,要和他一战,也未尝不可。但迷天魂此人行踪捉摸不定,行事毒辣异常,他既然要和武夷派为难,但又怎会提前告知?
难道他自忖武功高强,对武夷派的武功全然不放在心上,要故意让武夷派多加防备,才能显示他的武功?
又或是他在耍什么阴谋,迷天魂故意下道战书,说在今日午时来到,其实这是迷惑众人的手段,他的真意便是要提前来到,好给武夷派来个惊魂不定,让武夷派成了空中惊鸿,箭上大雁,心惊肉跳?
钟天池身为武夷派掌门,定力自然不凡,经过周密思考,考虑了各方面的可能,便采取了两手,一者为防迷天魂提前来到,派了手下的四名弟子前去探查,万一迷天魂有所行动,自己也可提前知道,不至于到时候成了迷天魂的手中鱿鱼。
二者便召集派中高手,商量御敌之策。今日便是最后一天,武夷派的全部高手尽皆齐聚于玄武宫前,等着迷天魂的到来。
这玄武宫楼宇众多,皆是八角古楼,楼层众多,鳞次栉比,一楼接着一楼,现在是清晨时分,阳光虽未到中天,但天地之间散发着光明与金光,这玄武宫在阳光的轻抚下,显得格外美丽。
众人齐聚于大厅之上,个个心中都好似绷紧了一般,毕竟这迷天魂的手段大家都是听过的,他杀害了唐家满门之后,又一把火烧了唐家,让唐家满门一百多口人命尽皆在火海之中消逝,团团烟雾冲天而起,天地之间通红一片。
这番情景,在座的众人都是犹如历历在目一般,虽未亲眼所见,但也能从别人的传言之中想象得出这一番惨烈的情形。众人齐聚于玄武宫大殿之上,人人脸上满布慎重,毕竟迷天魂的武功在座的英豪没人敢说胜得过他。
迷天魂的武功透着诡异,有人说他和魏忠贤已经不相上下了,他们二人的武功在江湖之上已无人能敌,这两个恶人穿行于江湖,使得众江湖豪杰闻风丧胆,对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他们的肉,抽他们的筋,才解心头之恨!
大殿正中坐着武夷派的掌门钟天池,只见他五十岁模样,头未白,胡须黑得发亮,显然是功力深厚,江湖传言练武之人若能练到一种忘我之境,便能使自己延年益寿,甚至返老还童,显然钟天池似乎已经练到了这种境界。
钟天池正坐于椅子之上,眉宇之间散发着凛然正气,透着无穷的傲然正气。只见他眉毛成倒八字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耸,方脸大耳,俨然有股大家之风。
钟天池道:“今日,我派将面临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难。武林之中最近出了位奸恶之人,他残害我武林同道,将唐家满门尽数杀害。又在江湖上四处行凶,害了不少江湖豪杰。
今日这恶人竟然欺负到我们武夷派头上来了,我们武夷一派自从当年赵掌门创立以来,在江湖上也是稍有名气。
身为武林的一分子,既然他迷天魂自己找上门来了,我们就要为死去的武林同道报仇,让他看看我们武夷派可不是好惹的!”
在他右手边第一位站起身来,道:“师父说的对。我武夷派虽不如少林武当有名,但我们派的武功也不是三脚猫,师父的武夷十三剑早已得自上任掌门的真传。
弟子相信,他迷天魂若敢来,也必然逃不过师父的高招,到时就让他尝尝师父的绝技!让他看看,我武夷派的武功,也是能将他打败的!”
钟天池微微一笑道:“其儿此言虽不错,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迷天魂的武功底细我们一无所知,在这一点上,我们便处了下风,但是,我们做了准备,做了充足的准备,这点就是优势。
倘若他敢来,我们人多势众,就算是他武功再高,也难敌得过我们。如今在生死关头,虽然他言明要与为师单打独斗,但对付这种小人,我们人人有责,不用顾忌江湖道义!因为他根本不配!”
刚才那人便是武夷派的大弟子陆先其,他的武功在众师兄弟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钟天池已将他的绝技尽数传与了他,只要他加强锻炼,成为武夷派的下任掌门便非他莫属了。
只见陆先其眉宇间闪烁着凛然傲气,似乎要将迷天魂用他的一根小拇指,将他掐死一样。
他面朝众人,身材高大,声音洪亮,刚才这一番话正义凛然,使得在座的众人尽皆佩服,都赞服他的勇气,毕竟他是大师兄,看来确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