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声音说,“天哪,跟这种亲戚住在一起,简直太可怕了,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啊!被饿肚子事小,贞操都那么危险。”
“难怪瑟瑟要住到别人家去。这个表舅家,无异于狼窝啊!”
“哎呀,好可怕哦!有这样的表舅妈,还有那样的表姐,要我生活在这样可怕的环境下,也要恶心得天天呕吐了。”
“太恶心了。一个造谣抹黑,一个卖侄女儿,这种亲戚不要也罢。”
“我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报个警啊?”
“是呀,刚才就不该让警察同志离开。”
“得,可以打110呀!”
一听到报警,余素华可吓坏了,哭着嚷着去阻止掏电话的人。还跪在了方校长等老师面前,又是叩头,又是作揖,还自掌嘴巴。
“校长大人,老师同志,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咱也没读过多少书,不像你们城里人懂得这么多,根本就是个法盲啊!不是说,不知者无罪嘛?求求你们,行行好,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等着我回去照顾,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要是进了牢里,谁来照顾他们呀?”
“切,怕坐牢就把老的小的端出来当挡将牌了。”
“还照顾人呢?这都把人照顾得营养不良了。”
“你们瞧,她自己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今年我都就没看过江瑟瑟穿新衣服。”
“江瑟瑟一直只有校服的好不好。”
“哎,之前是我们误会她了,要是我待在这种家里,估计我早就被虐待死了,哪还有心思读书呀!”
“我说江瑟瑟怎么平常那么玩命地刷题呢?要想脱离那种糟糕的家庭,只有靠读大学,才能自立了。”
“江瑟瑟真可怜呀!”
这时候,哪还有人听余素华的话,全同情江瑟瑟去了。
江瑟瑟从最开始的众矢之的,一下身份大逆转变成了人人眼中的小可怜,甚至励志对象,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翟大哥。”
可她没忘,她能洗清谣言,还以清白;惩罚余红这个黑手,报复了余素华的为长不尊;同时还隐瞒住了她最大的秘密,全靠眼前的男人。
她用力握住了那只大手,第一次,心里感动、委屈、喜悦、扬眉吐气,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最终变成了一句,“我会好好,不,超额覆行那个契约的。”
那个契约,正是翟律之前让她写在笔记本上那个。
翟律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余素华那吵得不可开交,他眉头一皱,转过轮椅离开了。
江瑟瑟被送上了车,周奶奶要带她先去看诊,确定之前的折腾有没有伤着身子。
翟律还要留下处理余素华和余红的问题,江瑟瑟攥住了他的手,睁着大大的眼,小眼神期期地看着他。
“翟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翟律被那小手攥着,脸沉了下,没有像以往一样甩开,只道,“我要把你的监护权从你舅舅家里拿回来,省得以后再节外生枝。不用担心,都是小事儿。你的身子是大事,好好看医生。”
“哦,是。那,你小心一点。”
“嗯。”
小手终于放开,门关上时,她又爬上窗口。
“翟大哥,我们等你回来,给你做……肉香饼。”
“……好。”
“哎哎,还有我,还有你璨哥哥啊,我也超爱吃大肉饼的说。”周归璨又大叫起来,“哎呀,我的鱼呢?我专门给瑟瑟和奶奶带的大乌鱼呢!哎,你们先等等。”
众人看着跑远的卷毛小帅哥,都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