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将虾头别去时,挤出里面的虾膏,铺在白瓷碗底,用一根小勺的长柄从断头的虾背口剜进去,一启,就顺得脱壶儿,整条虾尾肉白生生地落进盘子里。前后用时,不过5秒。
“呀,小姑娘,你这手法儿靓啊!”
“没啦!我就是网上看到,跟着学的。其实很简单的啦!”
李纱纱见状,心里哼哼着,就从周归璨手里抢了勺子来启虾尾肉。
可惜,多数人都是: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再简单的技艺,如果没有耐心和勤加练习,也是枉然。
江瑟瑟耐心地教,李纱纱却完全没了耐心学,借口给长辈送鱼汤,遁了。
周归璨学会了剖虾肉,忙道,“瑟瑟宝贝,那什么,鲜虾焖饭是不是太清淡了啊?我喜欢吃油焖大虾,鲜香麻辣的那种,你可不可以做给哥哥我吃,哥的肚皮现在还留着伤呢!”
江瑟瑟嘴上应下了,心下好笑不矣。想到笔记上提到的,周归璨的艺人评价里的那个“小奶狗”,貌似现在这向她撒娇讨食的模样,还真像唉!
很快,日头当中时,大船上飘出了阵阵鲜香,炊烟缭缭起。
李纱纱不想在船尾被油烟熏,又融入不了船头的长辈世界。
而且那里垂钓的男人,除了对江瑟瑟这个小姑娘会和颜悦色、周到细致,对其他异性就跟对待一个“无机物”似的,都不是冷酷无情了,他浑身都散发着“生女勿近”的气息,根本就没把她当活物的存在。
问他十句话,他一句都不会搭理。
无聊无奈无趣啊,秋老虎又灼人得很,她索性钻进了大大的船舱,看大桌上放着一袋子零嘴儿,扒开来一看,全是名牌,且不少还是进口货。
反正出来玩,都是你吃我我吃你的,李纱纱也没想太多,就挑起一个她熟悉的进口品牌奶酪棒,吃了一口,丝滑奶香的口感一下滑进喉底,淡淡的香甜浸入心肺,舒服极了。
郁闷消减了一点点,她乐得又剖了几个零嘴儿,都极好吃。
“哟,还真带上画具了。”
她一下看到了旁边支起的画架,立即拉到跟前,翻看起来。当前的一页还是草稿,没什么看头,前面的内容,线稿还能看看,但色彩运用实在是不怎么样,而且生手的感觉很重,很多基础性的错误一眼就能看出来。
呵!
她还以为江瑟瑟有多了不起呢,色感这么差,怎么跟她比呀!根本就是个菜鸟,顶多算是个绘画达人。距离专业水准,还差太远了。
正在这时,船头方向传来了一阵吆喝声。
周奶奶应了声儿,两方你来我往了几句,船长便跑去了船头,帮忙搭船板子,接上来几个长者。
“周姨,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硬朗。”
“呵,小真,之前我还听冯大姐说你要来。你这个大忙人哟,天天在国外飞来飞去,咱们都有好些年没见了。”
小真?
李纱纱有些好奇,忙跑出去找爷爷。
此时,船头上站着五六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模样。他们此时都围在周奶奶身边,有说有笑。此时站在周奶奶面前的,是一位模样深刻的中年妇人,柳眉细眸,眼神格外精亮,气质谈吐都比她身边的人出众很多,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她。
李纱纱看清那人,心头涌起一阵激动,立即跑了出去。
“瑞实先生。”
她叫着一个特别的称呼,却小心翼翼地躲到了爷爷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中年妇人,充满了期待感。
没错,这位气质出尘的妇人,可是当前国画界的泰斗级人物,受过元首接见,并在外宾面前直接作画相赠,其作品为数个国家博物馆藏。为了表示对她为国内画坛做出的贡献和为国家争得的荣誉,外人都以她的字尊称为“瑞实先生”。
李纱纱每年陪爷爷来疗养院,有一个最大的梦想就是借机认识这位国画女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