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歪着脑袋,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地打起了嗑睡,被孙女儿摇醒,还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哦哦,之前王教授和你的偶像瑞实先生不都说了,你画的比瑟瑟好,还让瑟瑟多跟你学习学习。”
“可是,瑞实先生拿走了那丫头画得最差的那幅色彩画啊!还有那个姓郭的,要走了那幅人物速写。我的画,他们一幅都没要?!”
李纱纱听了一晚的褒扬,当时是心满意足了,可末了冯真和郭怀远争画的这一出,让她心绪难平,耿耿于怀。
虽然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瑟瑟,你这幅色彩图我很喜欢,能不能送给郭叔叔啊?”
郭怀远本来是看着姑娘画完速写的,但后来看到这幅单色山水图时,一眼就喜欢上了,想要收入囊中。
可惜他还是说晚了,尤其是在冯真点评了之后说的。
“老郭,这画我第一眼就相中了,你要跟我抢吗?”
“……”
“瑟瑟,”冯真道,“这画的问题很多,我回去好好看看,回头我们再分析分析这种颜料的制作方法。”
江瑟瑟当时是懵懂的,没有多想,大概是直觉“女士优先”,就点了头由冯真拿走了画。
“哎呀,我说冯真同志,虽然男士应该让着女同志。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咱们都这一把年纪可以当爷爷奶奶了,你还这么爱抢别人的画儿?这脾气,该改改了吧?”
“哦?抢了你的画吗?这画儿明明就是瑟瑟画的,关你什么事儿。”
“哟,你们瞧,这娘们儿脾气就是不改,真是……”
冯真拿过画一卷,筒子一挥差点儿敲到郭怀远脸上,郭怀远只能哀叫着躲开了。
回过头,郭怀远就要了那幅“撞色系”的速写。
没人知道,这家伙转过身儿,就露出一个计谋得惩的坏笑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冯真的专长就是山水画,郭怀远更深谙其脾性喜好,这要画不过就是一出激将法。
李纱纱觉出这两个大师之间似乎存在什么猫腻,但也不敢真去探听什么。
只是,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要是瑞实大师真私下里给江瑟瑟开小灶,指导作画,那——天哪,那江瑟瑟成什么了?
那臭丫头就是再笨,周奶奶和翟律他们可不傻,这不是最佳的拜师学习机会嘛?看之前那丫头厚脸皮讨教的样子,八玖不离十了。
不行,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李纱纱左右想不明白,明明大家都说自己画得好,为啥只要走了江瑟瑟的画?
难道是画差点儿,大师们喜欢帮助弱者?
她紧紧咬唇,愈发不甘。
“爷爷,明天我要早起,六点,哦不!五点,如果我没起来,你一定要叫醒我。就算是用军训的方法,拿冷水泼我也可以!”
“哦哦……啊?纱纱,你起那么早,想干嘛呀?”
“我要拜瑞实先生为师,就算不成,也轮不到江瑟瑟来占这个资格。”
“哎,纱纱,你这样想是不正确的。瑞实先生想收谁为徒,那是由她自己决定的。你这样心怀嫉怨,不是好好学画的心态,必须反省。”
“爷爷——”
“行了,行了,都忙活一天了,赶紧睡,别想那些五四三的。”
李老爷子立即进屋睡大觉了。
李纱纱看着紧闭的门,回头望向周家别墅的方向,银牙暗咬。
为什么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