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叶凌天崩溃的消息不是太多。
听欧阳正欢这么一说，叶凌天浑身直哆嗦：“你耗费了多少珍稀药草？”
欧阳正欢瞪大眼睛：“你果然是聪明人，话说你怎么联系到这方面来的？”
我怎么联系到这方面，能让我崩溃的除了损耗，还有什么？
叶凌天伸手打断欧阳正欢，翻了个白眼：“别瞎比比，直说，多少？”
欧阳正欢轻咳一声，沉声道：“我觉得不管损耗多少，跟取得的成绩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叶凌天老脸开始白了，咬着牙道：“别废话！到底多少？”
欧阳正欢干笑两声，手掌伸开，讪笑道：“也没多少，五成而已？”
五成还而已？叶凌天深吸一口长气，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天机门资源的五成？”
“天机门资源的五成哪里够？”欧阳正欢翻了个白眼，铿锵有力的道，“隐秘联盟思源的五成！”
“败家子！”
叶凌天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欧阳正欢的鼻子怒斥。
“隐秘联盟资源的五成？你知道隐秘联盟资源的五成意味着什么吗？”
“那是隐秘世界数千年的积累啊！很多仙草灵药都是非再生资源，损耗了就没了！”
瞧你那守财奴的德行！欧阳正欢心里对叶凌天很不满：“资源再多不转化成丹丸，有意义吗？”
“再说了，天决不是开辟了崭新的资源搜索系统吗？华夏没有，你怎么知道其他地方没有？”
叶凌天深吸一口长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其他地方有仙草灵药不假，问题是很多珍惜药草，都是绝版！”
“好好看看这个世界，除了南北极，哪个疙瘩没有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破坏，你能指望资源搜索系统发挥多大的效力？”
欧阳正欢听叶凌天一通训斥，耳朵都起茧子了，指着九天丹道：“损耗大又怎样？九天丹成了！”
“九天丹成了有个屁用！”
叶凌天捏着九天丹，对欧阳正欢吼道：“五成资源就换这丹丸？这生意太不划算了！”
欧阳正欢火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不能否认我的劳动成果。”
“叶凌天，我做研究的时候你说过，你只要结果不问过程，资源取舍方面我全权做主。”
“现在九天丹出来了，你特么瞎比比了，有意思吗？”
叶凌天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可能我刚才急了，有些意思表述不是很清楚。”
“我不是否认九天丹的价值，而是觉得在目前阶段，出现太多武道高手，意义不是太大。”
“更重要的是，炼制九天丹这些仙草灵药，用在其他丹丸方面，效用会更好一些……”
叶凌天想了想，小声道：“先前咱们没法子，只能促成武道精英速成，现在情况变了，目标应该放在隐秘世界的整体以及长远发展。”
欧阳正欢瞥了眼叶凌天，瓮声瓮气的回应。
“摸着石头过河，损耗自然多些，我刚才也是那意思，九天丹这玩意儿，两炉就够了，多了真不能炼制，耗费太大。”
我晕，五成资源才两炉？叶凌天真想指着欧阳正欢的鼻子狠狠骂一通。
不过细细一琢磨，欧阳正欢在没有仙法传承的基础上，凭借落后的手段炼制出逆天的九天丹，这本身就是不折不扣的奇迹！
还想马儿跑，还想它不吃草，可能吗？
再说，他也意识到炼制九天丹耗费巨大的问题，也没大规模炼制九天丹的打算。
从某种意义上说，两人在资源利用方面的理念还是一致的。
叶凌天将九天丹放在欧阳正欢手中，郑重其事的道：“九天丹也就这两炉，妥善保管妥善使用。”
欧阳正欢将九天丹小心翼翼收了起来：“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人啊，非常复杂。”
“有些原本能朝前走的武者，或许因为九天丹的存在，失去了吃苦精神，对武道来说，这是灾难！”
“有些现在看来还很好的人，等具备实力之后，指不定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这两炉九天丹，交给隐秘联盟高层妥善保管，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叶凌天嗯了一声，将欧阳正欢上下打量一遍：“你应该服用一枚九天丹。”
欧阳正欢赶紧摆摆手：“我这把年纪了，服用那玩意儿还有屁用？”
“别人不清楚，自己明白，不管是丹道还是武道，我都走到头了。”
“从今往后，我要再想突破几不可能。”
“还是看看后辈中有什么天资奇才，好好培养他们，给丹道或者武道注入新鲜血液才是正经。”
欧阳正欢这般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u盘，递给叶凌天。
“这是我最近的领悟，以及九天丹的炼制手法。”
“咱们俩在丹道方面不是一个系统，不过我想对你朝上走，应该有所帮助。”
叶凌天将u盘接过来，很是感激：“你配得上丹王的称号。”
欧阳正欢老脸一黑，傲娇无限的道：“什么叫我配得上丹王的称号，我本身就是丹王！”
叶凌天木纳的点头：“对，你就是！”
欧阳正欢哈哈大笑，拍拍叶凌天的肩膀，言语间很是认真：“丹道我算是到头了，但你，还有提升或者突破的可能。”
“有些事我听说了，那个世界的人能跑到咱们这个空间无限装逼，咱们就不能跑到那个世界无限打脸？”
“好好走，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个世界灵气或许匮乏，但隐秘世界的武者，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
叶凌天掂掂手里的u盘，信心满满：“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还走不出花儿来，也太挫了些。”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欧阳正欢将桌子上的茶水端起来喝光，冲叶凌天道：“隐秘联盟那边还有些事我要去处理，不在这里耽搁了。”
“行！”叶凌天跟欧阳正欢出了茶馆，徐徐言道，“有些技术方面的事，跟天决的技术部门多沟通沟通，凭借欧阳先生的实力，指不定能开发出一些从未见过的丹丸。”
“我最近正有这样的想法。”
欧阳正欢眼前一亮，不管旋即面色便黯然下去。
“不管再怎样钻研，九天丹恐怕是我在丹道一途的极限了。”
“余生要想挑战品阶更高的丹丸，几不可能。”
叶凌天听得双腿直发软，九天丹这玩意儿弄出来都要遭雷劈，你还想炼制品阶更好的丹丸？太疯狂了。
欧阳正欢见叶凌天默不作声，扭头笑道：“你回来我还没死的话，我要知道在那个世界，到底有着怎样的仙草，有着怎样的丹丸。”
“我一旦回来，首先要找的就是你。”
叶凌天将欧阳正欢送到停车场，拉开后门：“以后我们研究的反向可以向俗世医学领域延伸。”
欧阳正欢坐在车里，冲叶凌天笑笑：“天决的人说的没错，你的心思，一直都不在隐秘世界。”
“世俗才是我的根，才是我的魂！”叶凌天将车门关上，冲欧阳正欢摆摆手，“欧阳先生，保重。”
轿车从内江古镇缓缓驰离，叶凌天送别欧阳正欢后，便赶紧回了房间，迫不急待研究欧阳正欢的领悟。
事实证明，欧阳正欢有牛逼的资本，嚣张的本钱。
相对于天机门那段岁月，欧阳正欢对仙草的分析甚至比九天玄玄决还要细致，甚至某些观点，是九天玄玄决尚未记录的。
研究了两天两夜，叶凌天合上军用笔记本电脑，感慨无限。
华夏有崇古的传统，总认为传统就是好的，老祖宗的东西都是先进的，就像先前很多人认为古武都是精华。
荒原一战，王少少用自己的表现给隐秘世界的武者证了名。
隐秘世界的武道不是没发展，而是没到展现真实实力的份儿上。
同样隐秘世界的丹道不是止步不前，以欧阳正欢为代表的丹师，已然将丹道发展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今世界的武者和丹师，从未放缓前进的步伐，只不过他们依据现实的发展，做了针对性的选择。
天已经阴了，北风悄悄刮了起来。
叶凌天在河畔走了一圈，慢慢消化欧阳正欢的领悟。
到了晚间时分，他又一次将自己关起来，研究九天玄女丹的炼制。
根据九天玄玄决，炼制九天玄女丹的仙草灵药在这个世界并不具备。
根据九天玄玄决，九天玄女丹也不能在这个世界炼制。
但是根据欧阳正欢的领悟，不能炼制正统的九天玄女丹，至少山寨版九天玄女丹可以炼制吧？
在这种理念左右下，叶凌天祭出亘古神炉，正式开始九天玄女丹的炼制。
相对于先前那些丹丸，炼制山寨版九天玄女丹，亘古神炉对仙力的索取恐怖到了极限。
药液刚成，叶凌天便有虚脱之感。
若照着这种节奏朝下走，先前类似的情节肯定会接着上演。
叶凌天不信自己躲过了几次初一，还能过得去十五。
所以他非常果断的暂时放弃九天玄女丹的炼制，将主要精力集中药液的分析。
紧跟着要做的是根据欧阳正欢的仙草替代理论，在心中一遍又一遍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