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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小甜梨 > 第105节
  陆嘉行道:“我是过来看看安歌,马上就走。”
  生日当天,谁能不想听儿子道一声“生日快乐”。
  许安歌困点早,迷糊着啃着手。
  闻澈弯着身子瞧,“咦?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像我?”他和陆嘉行是堂兄弟,样貌多多少少有相似之处。
  他刚跟着进来,大家还以为是陆嘉行随身的高颜值助理,现在仔细观察了,苏小棉碰许青禾,悄悄说:“你有没有发现,他长得很像澈宝啊?”
  澈宝是粉丝对闻澈的爱称。
  许青禾一只脚也算踏进过娱乐圈,加上之前闻澈扯她头发,两人有点过节,早就认出了对方,不屑回道:“他就是。”
  苏小棉以为自己听错了,许青禾覆她耳边,“闻澈是你们陆总的堂弟,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这头的惊讶还没发出来,那边陆嘉行挡开闻澈,蹲在许安歌面前,问:“我是谁?”
  许安歌把食指拿出来,换成大拇指接着啃,眼睛翻着看许梨,不敢说话。
  陆嘉行又换了个方式说:“想爸爸了吗?”
  这次不需要语言回答,许安歌跌进他老爸的圈套,诚恳的点了点头。
  陆嘉行这舒坦了,把一众讶异留在身后,抱着许安歌去阳台,掏出方才从车里拿出的智能手表给他,“送你的,再想我的时候,按这里就能跟我通话。”
  这是工作途中陆嘉行硬挤时间亲自去买的,颜色跟许安歌的滑板车一摸一样。
  小家伙满是欣喜,把表盘放在耳边听。好像是出于礼尚往来,把方才啃过的手指蓐到陆嘉行嘴边,“换你吃。”
  夜色浓,满天的星星耀眼无比。许梨看着两人背影,酝酿几秒才走过去,郑重看着安歌,道:“妈妈有话跟你说。”
  她很少这样摆起母亲架势,许安歌有些害怕,不敢吭声。
  许梨看了陆嘉行一眼,才说:“安歌,妈妈告诉你,他叫陆嘉行,是你爸爸。”
  对于小孩子,过多解释都是累赘,简单的告知,才最直击心脏。
  许安歌跟着重复,“他叫陆嘉行,是你爸爸。”
  许梨无奈的笑,纠正道:“不是我爸爸,是安歌的爸爸,你叫他一声爸爸好不好?”
  小孩子单纯,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陆嘉行的臂弯里。
  许梨轻轻揪了揪他的小耳朵,想把他扯出来,“那你说祝爸爸生日快乐,好不好?”
  “你别吓着他了。”陆嘉行虽然有期待,但最顾及的还是儿子的心情,拍着他的背,缓解气氛的问许梨,“闻澈呢,还在外面?”
  几平方的小阳台像是与世隔绝了,许梨这才想起外面还有人,“哦,他在给小棉他们签名呢……不过他的脸,长得有点跟以前不一样了。”
  陆嘉行笑,“他自己怎么说?”
  “岁月不饶人,长残了。”
  “那你就信他一回吧。”陆嘉行的做人原则,不赶尽杀绝。
  他拍拍怀里的小家伙,“太晚了,爸爸要送外面的叔叔回去了。”
  许安歌这才钻出来,陆嘉行难得有闲情,逗他,“我今天生日,你有准备礼物吗?”
  许安歌眨眨眼,诚实的摇头。
  陆嘉行捏他的脸,“小家伙,跟你妈妈一样狠心。”
  许梨反应快,拍拍手,“诗算礼物,安歌背首唐诗吧,就你喜欢那首,‘春眠不觉晓’,一二开始!”
  跟平时听话的样子不同,许安歌愣愣的没吭声,似乎在想什么。
  “算了,孩子不懂什么是生日。”陆嘉行再次放弃。
  “懂的,他最喜欢过生日收礼物了。”许梨牵着他的手,想继续引导。
  许安歌反抗的把小肥手收回去,眼睛咕噜噜转了转,一把抱住陆嘉行的脖子,声音稚嫩又认真,悄悄说:“我爸爸太棒了,没有礼物能配得上他呢。”
  陆嘉行先是一愣,顷刻,三十三年里所有的苦闷都似散尽了,心化成一滩水,揽住他们母子俩,好一会儿才低声对许梨说:“你说得没错,安歌就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
  那晚的事对所有人都像是一场梦,直到第二天大家才回味过来,许梨这次没隐瞒,简单跟唐松他们交待了整件事。
  她挺淡然的,这事说完就算过去,日子照样过,复习一天都没拉下。
  他们几个不敢去烦她,私底下拉着许青禾问东问西,没少炸锅。
  重要的内容不提,许青禾只挑着无用的说,姐妹俩自上次亲子鉴定的事后,就好像有了说不出的别扭,没争执,但是都气不顺。
  陆嘉行那天在晚宴上昭告天下自己有个太太,这事也就得亏他不是个明星,只要陆家三缄其口,没人能说什么。
  董事会那边倒是震动不小,几个老家伙终于找到了陆嘉行的花边消息,想拿这个说事。可惜陆嘉行现在实力已不是谁能轻易撼动了的。
  他一句:“结了,有问题吗?”别人还能说什么。
  陆振东知道他这行径,气得骂了他好几回,最凶那次摔了家里他最心爱的紫砂壶,指着陆嘉行的鼻子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厉害了,可以谁都不顾了?让你娶许梨时你不要,现在不让,你又非要跟她在一起!看着你俩有孩子了,我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结果你为这个女人什么出格的事都能做出来!公布婚史这么大的事也不跟长辈商量一下!”
  陆嘉行听完骂,烦透了,也懒得解释。
  周安时业内人脉广,听到流言议论,起初还不信,后来得到陆嘉行肯定,手里的电话惊得差点拿不住,“真回来了?你家那小丫头回来了?”
  陆嘉行这时心情是好的,带着不知道哪来的得意劲,嗯了一声,说:“我以为顾欣会告诉你的。”
  周安时声音一顿,说:“前段时间见过顾欣一次,她跟个叫老黄的男人在一起,也就没多说什么。”气氛突然低气压了些,过了几秒,周安时重新提了声,“这么大的喜讯你也不早点说,别总藏着,把人带出来给大家见见!”
  “过段时间吧,她要复习考试,不想耽误她。”
  周安时叹,“你还会顾忌人,真是今非昔比了!”
  ……
  所有的事陆嘉行都压着,他答应了许梨这个月绝对不能再扰她复习,也就忍着情绪,信守承诺没再出现。
  直到一周后一则偷拍的娱乐新闻突然上了头条,两人这才碰了面。
  新闻上放了几张跟拍图,然后配了非常有诱导性的标题——【闻影帝深夜与两名俊男靓女共处一室,疑似搞3p!】
  楼是许梨家的楼,陆嘉行那天只顾醋火中烧,没留意被人跟上了,谁想一周后新闻才放出来。
  闻澈的粉丝立刻炸了,怼回去,“我们澈宝在闭关呢,别胡乱拍着谁都往我们勤奋努力低调的澈宝身上扣!”
  “虽然画质渣,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们澈宝!”
  “高仿高仿!我们闻澈盛世美颜,这个low货脸看着跟猪头一样!”
  “女的看不清长相,不过旁边还有个男的是谁,侧脸很帅啊!”
  “……”
  八卦似乎是冲着闻澈来的,陆嘉行让李闲处理,自己根本没走心。只是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了老宅,老太太病刚好,被新闻气得又病了。
  这次不比往常,医生给用了药,人也睡下了,只是睡不踏实,迷迷糊糊一直叫着许梨的名字。
  这下陆嘉行才慌了神,把许梨和安歌接到了老宅。
  门口接到秦昭电话,陆嘉行让司机带着他们,把车先开进去,自己下来接电话。
  秦昭早就回来了,只是他这趟g市之行并不顺利。他到那边后,托着个人很快打听到老食街,了解到许梨确实生了个孩子,但多余的没人肯说。
  整条街上的商户似乎都很保护许梨,听到是有背景的人来打听,只说许梨是好姑娘。街角卖米皮那家的婆婆误会了,最后急了,还生气道:“不管你们多有本事,要是敢欺负到许老板头上,我们整条街的人都不会同意!”
  秦昭想不明白大家为何如此维护许梨,但又不能说明自己的真实来意,所以没办法只得先回来,又辗转找了另一个据说很有些本事的人打听。
  过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消息。
  “陆总,全是照片,您要看吗?”秦昭也没想到,这人能弄到如此多许梨的照片。
  陆嘉行心里想了一下,“你让人给我送过来吧。”他又觉得等不及,“算了,扫描一下,发我邮箱里。”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了进去。
  许安歌跑下车,看到这么大个宅子眼里亮闪闪的,他踩着滑板哧溜滑出去。
  许梨在后面追,“别乱跑,快停下来,你再不停罚你站墙角了!”
  许安歌贪玩起来根本追不上,小腿不停的蹬,遇到了前方障碍才停下来。他抬头看,有些不解的挠挠头,然后回头喊,“小梨子,你有纸吗,这个老奶奶哭了呢!”
  第81章 小蜜果
  十二月初的北方城市, 太阳含蓄的躲在半朵云后面, 暖情不足,已有了寒意。老宅这些年添了不少绿植, 乍一来有点看不出曾经的样子。
  许梨脚底像灌了铅, 走不动,坠得心也沉垫垫的。她看着远处蹒跚的奶奶, 欲言又止。陆嘉行很快走到她身边, 萧瑟树叶从头顶落下,他牵起她的手,“我跟奶奶说过的,她身体不好, 但坚持要下床接你俩。”
  “奶奶……”许梨哽咽了。
  老人家不似当年的精神, 头发全白了, 脸上满是皱纹,低着头问:“你是从哪蹦出来的小东西?”
  许安歌挠挠头, 似乎没听明白这个问题,原地蹦了一下, 说:“是从滑板车上蹦出来的。”
  老太太开怀笑了,眼泪顺着苍老的脸颊往下淌,嘴唇抖得厉害。
  她问:“你爸爸妈妈呢?”
  这个问题许安歌小朋友知道, 伸手指着后面。
  老宅清净避世, 唯有花草常伴在此,老太太没事儿的时候最喜欢坐在门口看着满院的精致和天上偶尔飞过的白鸽子。当家多年,她从不向人示弱、吐苦水, 唯有相伴的人知道,她这么撑着口气,是在等一个人。
  都以为等不到,却没想又是一年冬,那个她梦里乖巧听话的小姑娘回来了。
  满树枯黄的树叶往下落着,她的孙子牵着那个小姑娘的手向她走来。
  夏婶在旁边抹了泪。
  老太太身子一晃,人倒了下去。
  许梨捂住嘴,陆嘉行跑过去抱起奶奶,“医生,快叫医生!”
  他一直的顾忌不无道理,老太太身子不行,受不了刺激,要不是这次闻澈的事闹得老人家动了气,那张陆嘉行都认不出的偷拍照片,老太太竟认出了许梨的背影。
  “老夫人不肯去医院,说不想到最后身上插满管子,她说想……想走的体体面面。”夏婶在老宅工作最久,看着这一家悲欢离合,心里最是感慨。
  医生诊治的时候许梨抱着许安歌在外面等,夏婶跟她讲这里的情况,“宅子这几年翻新过,前后新添了许多花花草草,唯独后院的梨花树老夫人不许人动,她说看到那些就想到你,她怕自己越来越糊涂,把你忘了怎么办。老夫人这些年,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许梨泪眼朦胧,“是我不好。”
  她走得时候决绝,不曾想伤了老人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