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桓换了谢锦书身边所有的护理人员,只留下主治医师,并且不准任何人来探望她。
这段时间,有消息悄悄流露出,说是谢锦书已经醒了。
但是任何人想要探望谢锦书都被谢容桓拒绝了,没有任何理由。
沈卉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她问之前的护士,对方说现在谢锦书身边的护理人员都被换了一轮,她得不到任何消息。
“我不是说她要是有清醒的迹象,都得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吗?哪怕就是手指动了下?”
“我……”
“她是不是有意识了?”
“好像是的。”
“你不是每天给她按量服药的?”
“是的!”
“那她为什么?”
沈卉咬牙切齿,几乎要爆发,但是很快就将话收回去,挂了电话她越想越不安,想到谢锦书醒过来的后果,那天她没有去接谢锦书,而起也不知道谢锦书知道多少事,她惴惴不安,想要立刻一探究竟,但是又怕是自己多心了。
思来想去,她给易慎行打电话。
对方没有接。
一直到了深夜十二点,她又给易慎行打了个电话对方才接起来说:“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
“谢容桓他换了他妹妹身边所有的医护,我听说谢锦书清醒了过来。”
“你慌什么?”
“谢锦书知道很多事情,她若是醒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她知道什么?”
“她知道……”沈卉突然语塞,这中间的插曲和变故她没有告诉过易慎行,当初他亲自致电,问起这件事,但是沈卉不敢说,隐瞒了下来,害怕自己会遭罪,如今到了关键时刻,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沈卉,你有事瞒着我?”对方问道。
沈卉无法判断易慎行是否知道这件事。
“还是说,谢小姐出车祸重伤和你有关系?”
“和我没关系。”沈卉急忙否认:“我不知道这件事,是那帮蠢货他们绑错了人,把谢锦书当成了顾念,最后要我去救人,我不想掺和进去,再说了我也无法判断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一回事,不可能冒然去送人头。”
“所以你就没去?”
“我去不就暴露自己了吗?”
“最后谢锦书被过路车辆撞成了重伤?”
沈卉:“……”
对方冷笑一声:“那你果然心里素质过硬!”
“我说了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我没法判断当时的情况是真是假,我也很害怕。”
“别在这狡辩了,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事儿你脱不了干系,不然你慌什么?”
沈卉说:“你救救我,求你,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谢家对我失去信任,那样我就完蛋了。“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谢家的财力物力基础上,她不能失去,到时候一定会 下场很惨的。
易慎行也恨不得当面掐死她,就像是把这件事搞砸的蠢货,将她封印在装满生石灰的人桶里然后一脚踢下海里。
他在脑海里迅速思考了一下,如果谢锦书醒来,那么当晚的事情肯定也会暴露,两个关键性的人都已经死了,就是不知道谢锦书知道多少,如果知道很多,沈卉这颗棋子应该是要抛出去了,更何况,现在沈卉已经被查到了。
对方能够通过境外交易查到沈卉这里,说明是有一定的侦查能力,关键是到现在也没有暴露身份,看得出来反侦察能力很强,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像是受到过专门的训练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查到自己这里来。
他舌头抵着上颚,冷笑说:“我救不了你,能救你地只有你自己。”
“我该怎么办?”
“以防万一,你最好是让谢锦书永远别开口说话。”
“我……要杀了她吗?”
“不让她开口说话有很多种方式,看你选哪种了。”易慎行冷声道。他想借着沈卉的手除去谢锦书,这样也可以避免一些事端。
“害怕了吗?”
“我……”沈卉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很快她咬牙狠心道:“你能帮我吗?”
不知道为何,沈卉对这个男人莫名信任,仿佛做多少坏事背后都有人给她兜底,这份信任让她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易慎行只是笑,然后挂了电话。他不想花太多心思在这上面,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周志文估计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所以这人是万万不能留下来的。
他慢条斯理地带上手套和护目镜,取出针筒来开始配药,这种药无声无息,一针下去,就会彻底瘫痪说不出话来,而且会随着呼吸代谢出去,旁人很难查到痕迹,尤其像是周志文这种近60岁的老人,旁人也只会以为是年纪大了受了刺激中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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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卉挂了电话,在室内来回踱步,内心焦躁不安。
她不知道谢锦书是否真的醒来了,也不知道谢锦书会告诉谢容桓多少信息。
不过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她还没有透露当初的事情,估计还未曾想起来。抑或是还不能开口说话。
她想着易慎行的话,蠢蠢欲动。但是在这之前还是要确认一件事。
沈卉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好久以来都没有再拨打过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谢容桓竟然接通了。
“四哥,我是沈卉,你在a市吗?”
“在!”对方的嗓音极度沙哑,像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一样。
“我今日想来探望锦书的,但是护士告诉我说现在没有你这边的允许,不可以探望。
“嗯!
“我想见见锦书和她说说话可以吗?”
“锦书刚醒,状态不太稳定,不便见人。”
“锦书醒了?”沈卉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失态“什么时候的事情,她醒了吗,是有意识了吗,可以说话吗?”
谢容桓面目冷峻,只觉得这个女人虚伪做作又恶心,但是还是忍住了说:“情况复杂,我一时说不清,先挂了。”
“四哥……”
没等沈卉开口,那边谢容桓已经将电话挂了。
她的神情如丧考妣,甚至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模样,像是失了智一般找不到方向,许久她蹲下身来喃喃自语:“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她不能醒,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