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要和我分手,这么久也不和我说话?”
这是许橙橙从公司出来见到薄书砚的第一句话。
“不是的。”薄书砚说:“对不起,橙橙,这段时间实在是事情太多。今晚回去我做饭!”
许橙橙系好安全带,朝他淡淡一笑:“好!”
等她系好安全带,又说:“你从瑞典回来,江总他?”
“他已经醒了!”
许橙橙:“……”她眼睛睁大几乎不可置信:“什么,真的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
“嘘!”薄书砚食指搁置在唇边示意道:“之前情况不明朗,我们为了他安全考虑,所以暂时将消息隐瞒了,现在江亦琛身体好很多了。”
“对顾念也隐瞒了?”
“嗯!”
许橙橙:“……”
过了会儿她幽幽地说:“薄书砚,你知道这件事要是给顾念知道了,她会恨死你们的,我感觉不太妙,按照她的脾气,平时温柔,一旦生气起来,谁也挡不住,你的小命自己保护好,我夹在其中很为难,这段日子幸好项目已经竣工,不用和她汇报工作,不然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我知道,橙橙,真是为难你。”
“江总为什么连顾念也要隐瞒?”
“出于担忧,若是顾念知道,必然千辛万苦要来瑞典一趟,没法保证绝对安全,另外江总他刚醒的时候话都说不全,手脚都是瘫软没有任何力气,大约也是不想让顾念伤心。”
“那江总现在呢?”
“好很多了,肌肉已经恢复了力量,只是还得借助轮椅。”
许橙橙长叹了一口气:“命途多舛啊,江总不在的日子里,顾念把江城管理的很好,前阵子江城出了小风波但是集团官微及时发声,最近公关水平见长,不过代价估计是顾念又连着好几天没有合眼,我有时候加班到十二点回去,顾念还没有走,前阵子她还生病住院了,可怜她刚生过孩子,她对外坚强不露出脆弱一面,还被那些媒体骂冷血凉薄,真是无语。”许橙橙摊手:“人言可畏,我真是看到了。”
又是一声长叹。
许橙橙心情复杂说:“幸好顾念心理素质足够强大,而且管理手段确实一流,前阵子江城项目做得很好,在公司话语权大大提升,她用绝对的实力证明了自己。”
薄书砚笑:“那肯定,她在江总心中,身家最低也一个亿吧!”
“嗯?”许橙橙不明白。
薄书砚神秘一笑。
许橙橙给了他一拳说:“说话神神秘秘,你不给我说清楚,跟你没完!”
“好,我说,”薄书砚眼里是促狭的笑意:“江亦琛这人一向是讹诈别人的,但是因为顾念栽了,被人敲竹杠敲去了一个亿!”
这件事薄书砚记得格外深。
首先是一个亿这个数字。
其次就是江亦琛能被人敲诈。
属实有些令人意外。
许橙橙嗔道:“我就说你八卦,你还不承认,这事儿你悄悄和我说,我绝不告诉别人。”
薄书砚开着车说:“此事说来话长,回去慢慢和你说。”
前面有红灯,车子停下来,薄书砚威胁她说:“江总正在恢复当中,这件事你可不要到处透露,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你知道吗,橙橙,到时候顾念生气,你也跑不掉的,所以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薄书砚,你……唔!”
话音刚落,她就被他吻住了。
一个绵长的法式深吻结束后,许橙橙差点呼吸不过来。
男人手指摁在她微微红肿的嘴唇上,意味深长地说:“小宝贝,这只是前菜,回去有大餐等着你。”
————
自从上次在医院与陆湛分别之后,顾念也没有见过他。
他很神秘,就连赵明诚也找不到他的行踪,不过顾念猜想他应该还在a市。
陆湛解决了一桩事,另一桩事情还没解决掉,现在他已经初步确定已经瘫痪的周志文应该就是03,至于另外一个07,很有可能就藏在谢家人的身边。
关于这一点,谢容桓也是有所怀疑的。
不说别的,就单凭沈卉知道是他开枪的这件事,就已经值得深究了。
她背后必定有人,不然也不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谢容桓开枪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除了当事人之外,剩下的也就是顶层那些人了。
他拿出纸和笔坐起来,在本子上准备画一张逻辑图,将参与此事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都罗列了一遍,只不过还没下笔,腰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床边。
这会儿他又想起了顾念来。
她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面徘徊着一直挥散不去,或是笑靥如花,或是怒目相视,她对人一向温和即便内心真的不喜脸上也会带了面具微笑,客套话依旧是会说,很少真的和人争执,唯有和谢容桓,装都不装了,她的小心思心底的不堪被他看穿,索性将旁人不曾见到的尖锐的一面全部展现给他。
那会儿她对着江亦琛尚且戴着面具微笑。
对谢容桓却偶尔卸下防备。
笔在纸张上滑下重重的痕迹,他竟然在纸上写了无数遍她的名字,那些咬牙切齿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全部融入到了笔尖,最后成了融进纸张的墨意。
真tm没用。
为什么这时候还要想到她?
谢容桓将纸张揉成一团,随手扔到垃圾桶里,但是没有扔进去,最后落到了地上。
他吃了几片止疼药,伤口好些了,头脑却昏沉沉的,于是躺下休息。
赵浅推门进来这几日她的工作量缩减,都是室内的戏份,她拍得极为认真,基本上一遍就过,空了就来到医院看望谢容桓,她进来的时候看到病床上睡着的男人,低头的时候,看到了脚边的纸团。
她原本是打算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的,但是还是看到了上面的字迹。
整整一张纸,都写满了她的名字。
顾念!顾念!顾念!
一笔一划,似乎用尽了此生的力气,多少情愫融入这墨水之中最后形成了这两个字。
原来!
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