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身体出现了问题,去医院检查是肿瘤,好在是良性的,发现得及时。
江亦琛给他安排了护工,让他好好休息。
他这会儿大部分记忆已经恢复,等待他的会是将近三个月的调查期,之后会面临公诉,到时候不知道会面临怎么样一个结果,这个结果陆湛其实已经预料到了,最好的结果也会被判处监禁。
现在最让他担忧的还是自己的女儿玛丽,自己恐怕已经无法陪着她长大了。
在想起自己的身份的时候,陆湛就后悔不已。
谢容桓之前还来问过陆湛,问他为何要去江亦琛的实验室做志愿者。
陆湛说你是调查员吗?
谢容桓:“……”
他沉默了会之后问:“那会儿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不是吗?”
陆湛挥手:“我没有必要对你说明任何情况。”
谢容桓依旧是不死心地问:“顾念当时被绑架到棉兰,你在的,她被洗去记忆这件事你也参与了。”
陆湛一下抬头,目光中满是怒意。
谢容桓知道自己猜中了。
“伤害她,你也有份。”
陆湛不再与他争执,只是说:“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执行公务致人重伤,三年最少了。”
谢容桓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他哪里也去不了。
等待他的也是两个月的调查期,以及漫长的公诉。
与此同时,江亦琛和顾念也被告知暂时无法出境,因为他们需要作为证人出席这次的调查。
江亦琛帮顾念拒了,因为她尚且不具有完全的民事能力。
更何况,她记忆缺失,能想起什么来的。
但是到今年为止,两人暂时不可以离开华国。
江亦琛无异议。
同时他也给自己组建律师团,来面对一切未知的可能性。
————
时间进入十二月的时候,华国派去棉兰调查的两位人员在岛上遇难。
且死状凄惨。
这两位都背负着任务,却被人毁尸灭迹。
消息一出。
举世震惊。
但是很快,有人将矛头暗暗指向江亦琛,尤其是以《南洋时报》为首,中文版更是洋洋洒洒用了好几个版面来抨击这位近些年来愈发低调谨慎的男人,说他在背后操控一切, 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当年事情真相的重现,其实是他见财起意,暗害了彭达提万一家。
此事传回国内。
薄惊澜也是怒不可遏,连夜致电江亦琛。
江亦琛说此事他并不知情,也表明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风口浪尖上做出这种事,背后另外有人想要一石二鸟。
挂了电话,他长吁一口气。
这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浏览了南洋一些主流报纸的评论,冷笑。
能有什么真相?
他在给人当雇佣兵的时候,很有职业操守,绝对不会做出背叛雇主的事情,只不过后来彭达提万受人挑唆对他失去信任,将他调离身边,最后招致惨祸。
————
东京。
晨曦的第一缕光辉透过室内。
源宗季是现任源氏家主,即便他已经将近90岁高龄,依旧耳聪目明,主持者家族大大小小的事情,只不过近些年也逐渐放权,让自己的子孙辈去管理。
源氏拥有的财产,没有人能统计出的具体数目。
他早上习惯浏览报纸。
便看到江亦琛占据了不小的篇幅。
江亦琛早年每年都会来东京祭拜好友也会来探望源宗季。
源宗季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很高。
当初送了他的未婚妻一串樱花项链。
现在这位年轻人已婚,但是最近却事情不断。
源宗季皱了皱眉,戴上了安静,仔仔细细从头看了遍。
最后他喊了一声:“杏子。”
一位二十刚出头女孩听到之后从外边进来:“爷爷,您喊我。”
源宗季将报纸递到她的面前。
杏子睁大了圆圆的眼睛。
她是彭达提万的最小的女儿,出事的时候只有六岁,她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都在命案中丧生,出事的时候她正在房间内玩耍,后来阴差阳错中摸进了密道中躲过一劫。
同时,她也是源义信拼死救下的小女孩。
后来她漂洋过海来到东京,凭借着当初源义信给她的代表家族的龙胆纹信物,被源氏家族收留。
一晃多年过去,她已经二十岁了。
杏子看了眼报纸说:“他们在撒谎!”
她成年之后,对当年的记忆模糊,但是记得两位哥哥对她很好,一位是救了她的源义信还给了她龙胆纹族徽,另一位是江亦琛,他说我没有这东西,就给了她一个草莓发夹。
那时候她已经不记得是江亦琛。
也是源家近年来帮助她调查当年事情的时候才记起来的。
可惜allen已死,她没能亲自报仇。
天色尚且晴朗,但是很快就暗了下来。
源宗季看着外面黑沉的天说:“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去华国啊,这个月让铃木陪着你去。”
“谢谢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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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书砚进入观察试用期,表现得比谁都要积极。
鞍前马后,忙来忙去。
他已经决定了,当个普普通通的教授就行,不再去想那些别的事情,至于薄家那边,他准备来一个先斩后奏。
为此,他也同江亦琛说了此事。
两人在一家高级日料店喝酒。
江亦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酒了,最近烦心事比较多,薄书砚约他就出来了。
“我裂开了。”薄书砚说:“这次我要不做点什么感天动地的事情真的挽回不了了。”
江亦琛给自己倒了杯清酒说:“爱莫能助。你这关系太复杂了,有你的前女友,儿子,还有你的现女友。”
薄书砚现在这委屈兮兮的模样,和他的儿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当时,哎,太混蛋了,但是她已经同意拿掉这个孩子,我没想到的是,最后她被人被绑架了。”
自己造的孽还能怪谁呢?
江亦琛凝眸问:“你在哪里拿到angel的遗物的。”
“在工厂的废墟里裹在小遇身上,后来我整理了保存在学校的冷冻实验室里。”
“话说回来,你对这个女孩的背景一点都不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