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紫良关那里已经问过类似的问题了，但对这群大佬们来说，地球上的那段经历，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
结局好也好，坏也罢，根本没有人太过在意。
如果不是地球本身充满了神秘，恐怕那些人甚至都想不起来！
就像没有几个人会在意自己做了一个美梦还是噩梦，反正过一段时间都会被忘掉。
青年将领点点头：“据我所知，是的。”
“因为那位楚域主，一口气打到了界魔老巢，惊动了界魔群族的逍遥境始祖？然后那些始祖倾巢而出，引得我们人族的顶级战力也纷纷前来……最终，汇聚到前线这个特殊的地方？”
“据我所知，是的。”青年将领再次说道。
他看着楚羽：“其实，你不应该来到这里的。这个地方的界魔，没有一个是弱者，而且，相对比我们，他们对你的痛恨程度，应该是更大的。一旦让他们发现你来了这里，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如果我是你，肯定不会选择出关。”
“好男人，留待有用之身，总好过主动去送死。”
这是青年将领见到楚羽之后，说的最重的一句话了。
但说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嘲讽之色，反倒一脸真诚。
他真的不希望楚羽这样的年轻俊杰出关送死。
其实这些年来，这样的人数量不少。
人族从来都不缺乏勇敢者，也不缺乏天才。
很多人在混沌域或是鸿蒙域这种大域中名声不显，甚至几乎没人听说过，但却在悄无声息中，踏入到逍遥境的领域，或是在大能的路上走得极远。
然后会选择悄悄离开大域，进入前线，踏上真正的战场。
其实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青年将领在这漫长的岁月中，遇到过好几个这样的人。
从北萧关离开，就再也没回来过。
投敌是不可能投敌的。
就像人族的阵营中，从来见不到界魔的身影一样。
界魔的阵营当中，你也不会见到人类的顶尖强者。
双方一见，非生即死。
“谢谢您，不过，我还是想去看一看，我想磨练己身。”楚羽认真对青年将领道谢。
“哎……那好吧，不过，喝一顿酒再走！”青年将领叹息一声，不再劝说楚羽。
因为在前线这种地方，其实谈不上谁同属谁。
哪怕是各个城关的守将和那些战士，实际上也都是平等的！
只不过有指挥才能的为将，有战斗能力的为战士而已。
而且能够出现在这里的，谁不是大佬？谁没有自己的见解？
劝说适当即可，除非是关系及其亲近的人，不然说多了，反倒会令人反感。
青年将领招呼出来一大群守城的战士，拿出美酒，跟楚羽一起，开怀畅饮。
众人得知楚羽是那位传说中的楚域主家的公子，如今想要出关，跟界魔战斗磨砺己身，全都表达了敬佩之情。
楚羽问过他们，不恨那位楚域主引发这场跨越纪元的漫长战斗么？
这群人的回答高度一致。
“这一战，早晚会来，能够早一点引发，总胜过有朝一日界魔大军漫天，席卷我们家园，屠杀我们亲友要好。”
这份觉悟，也不愧为他们的修为。
一番痛饮之后，楚羽辞别众人，青年将领关闭法阵，开启关门。
楚羽一个人出了北萧关，跟站在巍峨城墙上面那群人挥手作别。
前行，不再回头。
第1108章 剁椒鱼头
身后北萧关越来越远，直至以楚羽的目力，连一点踪影都看不见。
前方灰蒙蒙，一片混沌。
前线这种地方，大道和法则异乎寻常的神奇。
这种地方，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无论境界多高深，怎么折腾，都很难让这个地方受到太大的破坏。
很多人甚至怀疑前线这里，是更高维度世界的一个角落，或者一种延伸。
不然也解释不了为什么生灵进入之后，会有巨大的形体差异。
在没人的地方，楚羽也尝试着彻底释放出法相。
顶天立地！
在这片混沌钟，如同一尊可怕的神祇。
不过这种法相，并不能维持太久的时间。
以此可以反推他跟老和尚、老道士和那个美丽少女魔母之间，还是存在着巨大差距的。
修行到这个领域，谁还不是个天才呢？
每个生灵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机缘和造化。
修行之路何其漫长？
无论这世间是否真的有轮回，楚羽都比这些顶级存在的修行时间少了太多。
在这种生灵的眼中，别说一道神念的一次人间轮回。
就算是几万年，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一次完整的文明从生到灭……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只是他们漫长的修行生涯中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罢了。
这种情况下，想要弯道超车，当真没那么容易。
凭借紫良关的那场战斗，楚羽大概推断出一些自身的优势。
他的血脉力量很强！
战力这东西，到这种境界，其实早已经返璞归真。
能用一巴掌就可以拍死，为什么还要施展各种花里胡哨的招式？
能用一道神念就可以退敌，为什么还要动手？
所以在这种时候，血脉越强的生灵，的确战力会相对更高。
楚羽也发现，越是凶险的战斗，越是可以激活他再次进化之后的血脉力量。
这才有了他只身远走北萧关的决定。
人常说时光如水。
对此刻的楚羽来说，才是真正的时光如水。
几十个地球年的光阴，飞快过去。
他在敌人的地盘上，已经走出无尽遥远的距离。
终于，他遇到了第一个界魔群族的生灵。
那是一条大鱼！
一条巨大无匹的鱼！
楚羽在庄子的逍遥游中曾读过关于鲲鹏的描述。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还有著名的“庄周梦蝶”。
在当时看来，无论是对鲲鹏的描述，还是庄周梦蝶这个故事，都充满了想象力，也充斥着玄幻的色彩。
但如今回想起来，庄周这位先贤，十有八九，也是这世间顶级存在之一。
因为鲲鹏这种生灵，也唯有在神话映照现实的那一刻，才会出现在人的面前。
而庄周梦蝶这个故事，更是清楚无误的在告知世人他的来历。
就如同那些大能，说到地球上曾出现过的他们一样：梦而已。
眼前这条巨大无匹的鱼，楚羽十分怀疑它就是鲲！
不过，它的大小可不是几千里，而是亿万里！
横跨亿万里的一条巨大无匹的鱼！
就这样在这片虚空中，蜿蜒游动。
说实话，楚羽有点被惊到。
当日紫良关东、西、南三个方向，三尊顶级存在显化的法相，虽说是顶天立地，可也没有亿万里那样夸张。
眼前这条鱼，莫非是比老和尚、老道士和那美丽少女魔母还要强横的存在？
不是说那美丽少女魔母，已经能在界魔群族在前线的生灵中，排到前三了么？
自己运气好到爆棚？上来就遇到一个前两名的？
不过下一刻，楚羽便打消了这个猜想。
因为他从这条黑黝黝，长满带着夸张棱角鳞片的大鱼身上，感受到了对方的境界。
大能！
并非逍遥境！
只不过，这个家伙的本体，实在是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