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事情结束后,张月还是去找杨数申请调换寝室。
只不过这才刚开学,没人愿意跟她换,又没有多余的空床位,张月只好继续在寝室里住了下来,她不再搭理朱茉和钟晚,只和丁莎说话。
丁莎呢,又因为那幅画的事情对钟晚来了兴趣。
她的性子大大咧咧,虽然之前她对钟晚的态度也很好,但这次的事一过,丁莎对钟晚就更热情了,甚至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在里面。
钟晚知道,丁莎是带着目的来的。
她对钟晚献了几次殷勤后,钟晚很无奈的对她说:“你奶奶那个事,我确实帮不了你,阴戏不适合女人唱,这个是千百年的老规矩,你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
丁莎有些失落,但她仍旧不死心,缠着钟晚让她去求柳常青想办法。
钟晚被她缠得厉害,只好答应帮她问问。
得了钟晚这话,丁莎才高兴了些。
杨数那边,钟晚又重新画了几幅画给他送了过去。
时间拖得有些久,杨数给钟晚甩了不少脸色看,但钟晚想着,只要她画卖得出去,能拿到钱就行了,看点脸色,总比吃穷的苦要好。
突然有一天,钟晚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正和帅气十足的柳常青在咖啡店约会。
忽然窗外的天空光芒大盛,犹如天神下凡,咖啡店里所有人都跑到了街上。
看着那光,钟晚心中十分排斥,她本不想去,但被柳常青一把拖了出去,还被他拉着一同在灰尘扑扑的大街上跪了下来。
只见从那遥远的天边飞来一朵发着五彩光芒的祥云,卫君南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青色衣服,正坐在祥云上,他一脸祥和,双目和善,笑脸盈盈的同下方跪在地上的钟晚说道:“本仙饿了。”
那声音响彻天际,夹杂着飘渺的回音,如在幻境之中。
幻境……钟晚瞬间醒了过来。
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梦到一回柳常青,却被卫君南扰了美梦,第二天,钟晚气冲冲的往家里赶去。
一开门进屋,她连鞋都没脱,直接去到供台前,抓了一把香,点燃,插进香炉。
饿饿饿,这回胀不死你。
钟晚报复性的想着。
随后,她坐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看着屋里一股呛鼻的香火味,担心别人以为家里着火了,钟晚想了想,还是把香火灭了些,只留三柱香在上头。
她把熄灭的香放在一边后,忽然觉得奇怪,她在这里这么胡闹,按道理说,卫君南是个最喜欢用规矩压人的仙家,应该早就现身训斥她才对,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钟晚打开防盗门散散屋内浓烈的香火气味,正巧看见邻居手里拿着一张符回来了。
邻居脸上红光满面,像是中了彩票似的,她一见钟晚站在走廊上,还笑着同钟晚点了点头。
这邻居名叫刘娟,今年五十左右,她是这层楼里出了名的坏脾气,除了她的老伴,没人爱搭理她,就连她儿子儿媳,都不经常同她往来。
但是今天她突然跟自己打招呼,钟晚瞬间觉得看见了西边出来的太阳。
钟晚虽然惊疑,还是客套的问了一句:“刘阿姨,你今天去天子庙上香了?”
刘娟见钟晚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黄符上,笑了笑,把黄符小心翼翼的收进包里。
随后,她神秘兮兮的同钟晚说道:“天子庙可没我们小区的大仙灵验,你知道的,我这人有头疼的毛病夜里老是睡不好觉,医院治不好,去庙里求了好几次也还是老样子,我自己都打算放弃了,那天回家的时候,刚好看见小区里来了个看命消灾的大仙,我就去试了试,大仙给了我一张黄符,让我贴在床头,你还别说,我贴了几天,夜里头痛的毛病自然就好了,只不过,几天后那黄符变得像是被水浸过一样,皱皱巴巴的,我担心影响效用,今天又去大仙那求了一张。”
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她的表情丰富极了,就像平日里敲门推销产品的业务员。
钟晚觉得有些好笑,正想打趣她两句,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那大仙在哪?”
刘娟说:“就在我们这栋楼旁边的凉亭里,你要是去找他看相,就说是我推荐过去的哈。”
钟晚嘴上应了一声,锁上门就往楼下跑。
一路上她心里一直期盼着,希望那个大仙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
还没走到凉亭,就看见路上排了长长的队伍,就连小区里的保安都是一副笑脸的站在那里维持秩序,丝毫没有平日里让他给自己开门的不耐烦。
排队的人太多,钟晚本来想挤到前面去,反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让她别插队。
钟晚气得不行,站在队伍后头,叉腰,提气,大喊了一声:“卫君南!你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