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现在追出去不一定能追上,薄夜冥不走寻常路的跳了窗。
恰好在门口堵住了要离家出走的小姑娘。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面对着薄相思,冷面相对。
上一次闹离家出走还是十二岁的时候,因为答应了回家过生日的薄夜冥忽然接到了临时任务,电话都没来及打,过了两天回家后,被母亲告知小姑娘离家出走了。
那次走的不远,毕竟是年纪小,知道害怕,就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住了几晚,被他提溜回来。
但是现在……
薄夜冥的眼神越发深邃,表情越发寒沉。
偷偷签约这样作死的事情的都能不声不响的做出来,她若是偷偷藏到那个故意不想让人找到的地方,也是有可能的。
更不必说,现在她还有简言希这个“损友”!
一想到这里,薄夜冥更加不会放她离开。
他训练手下人习惯了,说话声音自带三分强势霸气,“给我回去!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我玩离家出走?”
薄相思一动不动。
歪着脑袋,倔的很。
清丽的小脸在月光下更是白到发光,只是脸上那爱谁谁的表情,让薄夜冥气的牙疼。
他深吸一口气,他妈的果然是谁带的孩子像谁。
只不过连他的优势一点都没有学到,反倒是倔脾气,学了个八分像。
僵持久了,他终于先一步,主动上前,拉住薄相思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分外醇厚,“那么晚了,先回去睡觉,其他的事情明天天亮了再说。”
薄相思就问了一句话,“你有可能对我妥协吗?”
薄夜冥沉默。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说完,怒气冲冲的就往外冲。
冷不丁的,迎面行驶过来一辆黑车,璀璨刺目的近光灯,让薄相思下意识眯起眼睛。
车很快停在门口。
薄夫人从车里下车,饶是已经六十多岁的年纪,也是动作捷利,英姿飒爽。
下车后,锐利的眸光落在一前一后的两人身上,声音平静,“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迎接我?”
薄相思抿抿唇。
灵机一动,开口说道,“奶奶,我今天想去朋友家住,但是叔叔说什么都不同意,您帮我劝劝叔叔好不好?”
薄夜冥:……
闻言,薄夫人不悦的目光落在自己儿子身上,“相思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生活圈,有自己的交友规则,你一个做叔叔的,怎么能管那么多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想想你的终生大事。”
薄相思趁机说道,“奶奶,那我去我朋友那里了?”
薄夫人微微颔首,英挺的脸上朦胧了一层银白色月光,柔和了许多,“去吧,注意安全。”
薄相思嗯了一声,从薄夜冥的眼皮子底子,跑了。
薄夫人走进别墅,转身看自己儿子还伫立在原地,像一块木头疙瘩。
忍不住有了气。
低声呵斥一声,“你跟我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薄夜冥不明所以的跟着母亲进了客厅。
“你不觉得你对相思的事情太过于上心了吗?”
“母亲,您说什么呢?相思就是我女儿,这不是应该的?”
“可是她不是!”薄夫人义正言辞的说道,“她不是你的女儿,你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母亲,你究竟想说什么?”薄夜冥疲惫的按了按额头,径直问道。
“人言可畏,相思在我们家本就是尴尬的存在,你又久久不娶妻,外界难免会生出一些言论,你明白吗?”
“什么言论?”
“你……”薄夫人重重的叹息一声,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有人说,你不结婚是因为……因为相思,说我们收养相思的目的,就是给你做妻子。”
“艹!”这是薄夜冥第一次在母亲面前说脏话,“该死的!”
收养相思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奶团子似的,小小一只。
他那时候十五六岁,少年早早长成了个字,小奶团子不过到他膝盖。
怎么可能生出这么龌龊的心思?
薄夫人幽幽看了薄夜冥一眼,“总之,你好自为之吧,你不怕名声被毁,你也要为相思着想,相思日后毕竟是要嫁人的。”
薄夜冥闷闷应声,“我知道了,母亲。”
回到卧室后,薄夜冥做了几百个俯卧撑。
背心下的肌肉鼓鼓囊囊,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精短的寸头利落帅气,荷尔蒙爆棚。
又在旁边原地跑了八个小时后,终于躺在了床上。
拿出手机。
找到墨湛北,拨出去。
那边几乎是秒接,“有事说。”
薄夜冥径直发问,开门见山,“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相思签约言蹊了?”
墨湛北:……
薄夜冥忽然冷呵一声,“墨湛北啊墨湛北,你真的是……”
磨了磨牙,发出最后的通牒,“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想办法让言蹊和相思主动解约,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沉默ing——
两分钟后,墨湛北轻咳一声,清清冷冷的说道,“你打错了吧,我不认识你。”
说完,挂断。
薄夜冥再打过去,只是冰冷的机械女音提醒:【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薄夜冥打开微信,在好友列表中锁定墨湛北,发消息:【别装死,说话!】
消息后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艳艳的叹号。
消息下方,有系统提醒:【墨湛北开启了朋友认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这他么的……
他迅速来到微信群。
【相亲相爱一家人】
【相思她叔】@墨湛北,你给我出来!不要装死,有问题就应该解决。
【八级大狂风】???
【八级大狂风】貌似很劲爆啊,搬着小板凳等瓜~
很快很快,薄夜冥的群消息显示:【您应该被移出该群】
他妈的拉黑删除移群一条龙服务?
这狗东西!
薄夜冥气的一脚踹翻了床尾的单人沙发。
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墨湛北,这办的叫人事吗?
这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