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容与先转过头。
愣了楞,“人呢?”
柚柚蹦了一下,“叔叔,柚柚在这里呀~~~”
容与低眸。
就见一个纷纷糯糯的小奶团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像是水光潋滟的日月湖般干净澄澈,熠熠闪光。
他只觉得自己心弦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忍不住蹲下身。
看着这小团子,心里有种犯罪的冲动。
淦!想问一下,偷孩子会被判几年?
他声音不由分说的柔下来,“要叔叔帮什么忙?”
柚柚两只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背带裤裤,小脸红扑扑的,有着急也有不好意思。
这时候,一直不受外界影响,坚持洗净手,烘干的景绍臣才幽幽转身。
柚柚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她粉嫩的小嘴微张,“叔叔——”
闻言,景绍臣皱了皱眉,“嗯?”
柚柚从容与身前,慢慢的挪到了景绍臣面前。
她抬起小脑袋,笑容肆意明亮,“叔叔,您可以帮柚柚穿好裤裤吗?”
容与哎了一声,“不是说让我帮忙的?我来我来。”
柚柚赶紧抱住景绍臣的腿,手自然而然就离开了裤裤,然后……
她的背带裤一下子落地。
露出里面的小裤裤。
容与下意识捂住眼。
小姑娘要哭不哭,轻轻摇晃着,“叔叔,叔叔,求求叔叔啦~”
捂着眼睛的容与哎呀一声,“你看小丫头多可爱,你快帮她穿上吧。”
景绍臣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须臾,终于半蹲下身。
是真的小啊。
他蹲下,还是比她高了好多。
真是小小一只的……矮冬瓜。
他的手一般只是用来批改文件,至于给小孩子穿裤裤,从来没有做过。
两条背带,一个肩膀上一条,应该没错……
可是,又落下来了。
纠缠了两分钟,柚柚弱弱的说道,“叔叔,打个叉叉。”
景绍臣瞬间明白。
背带是背后打个叉的,终于拉上了背带,柚柚又转身,掘着小屁股,“要系蝴蝶结。”
景绍臣:……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堪比世界手模。
可是就是这双手,笨拙的像是一直鸡爪。
看的容与都忍不住了,“景绍臣,我怀疑你是故意的,你没系过鞋带吗?”
他蹲下,“我来!”
可是柚柚却摇摇头,不肯过去,“让这个叔叔绑。”
容与:……
在一个四五岁的小萝莉这里接连受挫,北城第一美男子的容与觉得自己心态有点崩,“小宝贝,你说,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帮忙?”
柚柚捏着小手。
小嘴扁扁的。
容与坏心思的将她捏在一起的手指勾开,“嗯?告诉叔叔?”
柚柚小小的叹息一声,“可是柚柚就喜欢这个叔叔呀。”
容与:……
他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你看,他都不会笑的,你怎么可以喜欢他?”
柚柚憋了好久,才想起一句台词,腆着小肚皮,奶生生的说道,“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哒~”
容与:……
景绍臣忽然开口,恍若彻底的松了口气,“好了。”
柚柚转过身,一只手,揪着自己胸前的背带,另一只手从背带裤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放在景绍臣手里,“谢谢叔叔。”
景绍臣紧了紧掌心,“嗯。”
依旧的面无表情。
容与看了更觉得心梗。
柚柚忽然又勾了一下景绍臣的手指,“叔叔,你再低一下下。”
景绍臣皱着眉头,须臾,半蹲变成了深蹲。
mua——
柚柚在景绍臣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景绍臣:……
恰好,服务生匆忙进来,“宝贝抱歉,阿姨去的太久了。”
柚柚摇摇头,“没关系,是叔叔帮忙。”
服务生谢过了景绍臣两人,抱起柚柚,离开。
柚柚面对着景绍臣,越来越远。
她忽然挥挥小手,“叔叔再见。”
容与他妈的觉得自己更酸了。
他一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结果今天竟然载在了一个四五岁的小萝莉这儿,他不甘心!
慢慢挪过去,伸出手,“我爱吃甜食,你不爱吃。”
景绍臣手指更紧了下,掌心里,糖块的存在感越发清晰。
他一手拨开容与,笔直挺括,昂首挺胸的走出去。
容与:……
——
回到包厢
景绍臣入座。
看着一脸悠闲的墨湛北和像是被生活毒打过的墨承北,轻啧一声。
容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委屈巴巴的控诉道,“你们知道吗?刚刚一个小萝莉求帮忙,竟然拒绝了我的帮助,去找他!你看他黑着一张脸,大人看了都泼晚上尿床,那个小萝莉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他妈的真是我人生路上的第一个滑铁卢,平时那些女人见到我就像是蜜蜂见到花朵似的。”
景绍臣哦了一声,淡淡问道,“她们都想采你?”
容与:……
墨承北怏怏的说道,“只能说小孩子单纯。”
容与:“什么意思?”
墨承北嗐了一声,随口说道,“那些女人追你是因为知道容少人傻钱多,不是你的魅力,是钱的魅力。”
容与撇了撇嘴,“才不是。”
墨承北:“怎么不是?你看不要你的钱的小萝莉不就不喜欢你了?”
容与:妈的,好气,竟然无言以对。
他趴在沙发上,“我原本以为我和景绍臣站在一起,除了他老婆,女儿,是个人就应该会选择我的,然后,我心态崩了,崩的好彻底。”
墨湛北补刀,“你总是这样,永远对自己没有个清醒的认知,就像你以前总觉得自己学不会骑自行车一样。”
景绍臣嗯了一声,“总是需要一定的外界刺激,才能加速你的成长,改变你固定的思维。”
容与差点被气哭了,“自行车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我脚后跟差点削掉,我能学会吗?”
墨湛北:“结果是什么?”
景绍臣:“结果还不是你学会骑自行车了?我们做生意的,从来关注的是结果,是利益,这就够了。”
容与呵呵了,“可是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难以挽回的伤害啊。”
景绍臣:“只要没死,一切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容与:……
他眯了眯眼睛,忽然发现了盲点,“景绍臣,你是不是在讨好三哥啊?快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三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