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乔蹑手蹑脚的起床,穿着浴袍,一手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一手拿着手机,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夜色深沉,酒店楼道里灯光,显得异常惨白。
雪花石墙壁,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清浅冷冽的莹莹白光。
虞小乔脚穿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踩在柔软厚重的波斯地毯上,不曾发出一点点声音。
她径直去了露台。
月黑风高。
凌晨的夏风终于泛起了久违的凉意。
虞小乔紧了紧浴袍,看到了一抹挺括颀长的背影,被银白色的月光笼罩,周身镶嵌一层光辉。
熠熠灼灼。
虞小乔深吸一口气,捏紧手里的房卡,走上前。
低声喊了一句,“那个……三爷,我来了。”
墨湛北缓缓背过身,眉目冷冽,稍稍一掀,问道,“房卡呢?”
虞小乔伸出手。
掌心向上,黑色的正方形房卡,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手心,只给三爷看了一眼,虞小乔便惴惴的收回去,“你的呢?”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虞小乔由不得不提心吊胆。
甚至像黑社会接头似的,时不时转身,逡巡四周。
墨湛北安逸的紧,不急不缓的取出另一张房卡。
两人交换。
墨湛北率先离开。
在他迈出去两步的距离,虞小乔忽然叫住他,“三爷,你个言言还没有结婚,所以,您悠着点……”
墨湛北:……
脚步只是一顿,并没有给予小乔任何语言上的答复。
很快,宽肩窄臀的笔直身影,消失在虞小乔视线所及范围内。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拿着房卡的手,手指轻轻摩挲一下。
鼓起莫大的勇气,一鼓作气,直奔房间而去。
——
简言希房间
三爷轻而易举的打开门,房间里寂静无声,他一步步走近床边。
床头上有一盏不怎么顶用的小床灯,光芒晦暗。
甚至都照不清小姑娘的侧脸。
墨湛北轻咳一声,掀开被子,躺上去。
下一秒,小姑娘就自然而然的贴上来,抱住了墨湛北的胳膊,糯糯的说着梦话,“小乔,你去哪里了啊?”
墨湛北:……
他轻手轻脚的将简言希收进自己怀里,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胸前拱着,恍惚一不留神拱进去他心里。
心怀晏晏,涨的满满。
垂眸,在小姑娘发旋上轻吻一下,声线低沉柔和,温情脉脉,“晚安。”
另一房间,虞小乔好像做贼似的,拿着房卡打开了景绍臣房间门。
推开厚重的门板,一片阒黑中,唯独床头的阅读灯亮着,清白的光线,在垂钓下来的伞形灯罩下,形成一方小小的光圈。
虞小乔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睐着男人。
若是平日,景绍臣在睡熟之际,有人进来,自然是清晰察觉的,但是今天喝了不少酒,睡的自然沉了些。
对于偷偷摸摸进来的不速之客,竟然没有丝毫的觉察。
除却一方光圈之外,隔着灯罩的灯光早已经减弱了七分,映照着男人脸上,不甚清明。
她微微俯身,距离近了。
即便睡着,依旧是贵气十足,冰雕雍容,轻轻冷冷,眼眸紧闭,眉眼之间沉凝着傲人和霸道。
虞小乔皱了皱鼻尖,伸手在他脸上揉了一把。
他似是烦躁,拧了下眉睫,并没有醒来。
小乔调皮的吐了吐舌尖。
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动作极其小的躺下来。
和他……同床共枕了。
眼下,她脑海中便忍不住想象明天早晨,景绍臣醒来,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那龟毛尿性,怕不是要把自己泡在75酒精里一天一夜吧。
越想,她越觉得有意思。
干脆转个身,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似的,紧紧扒在景绍臣身上。
景绍臣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嗅到一股酸酸甜甜的青梅味道,怀里猛然被塞进一个软软的小布偶。
他下意识想推开的,但是……
感觉好像还不错。
原本打算推开的手,反手一转,抱着了虞小乔。
被死死抱住的虞小乔:???
什么情况?
她现在忽然有种采花大盗被非礼的错觉。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虞小乔的浴袍,胸前已经松松垮垮开了,傲人的海拔高度被他挤压成了小肉饼,她有些喘不上气。
稍稍挣扎了下,男人哼唧一声,随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乖。”
虞小乔老脸一红,心跳加速。
妈的!她竟然感觉自己被一只睡死的臭男人给撩了。
难以置信。
她现在有点怀疑,是不是经常有女人用这样的手段怕景绍臣的床,以至于他已经习惯了?
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和她一样,不知羞呢!
翌日,惠风和畅,又是一个大晴天。
宜……
诸事不宜。
虞小乔一早便醒了,毕竟是心虚的,一晚上也没有睡安稳。
还得提防着景绍臣是不是先醒来,她怕死。
早六点钟便醒了。
睁开眼睛后,百无聊赖,把玩着景绍臣的耳垂,睫毛,下巴……
玩的不亦乐乎。
冷不丁的,被她当成玩偶娃娃的人,倏然睁开了眼睛。
虞小乔:“妈呀!”
她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直直的跌下床。
景绍臣正常的脸色已经完全看不到了,黑的不成样子,甚至连虞小乔怎么进来的都忘记追问,冰冷的手指指着门口,“滚。”
虞小乔揉着屁股,在地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盘腿,心安理得的坐正了。
仰头看着景绍臣,“你把我睡了,你说怎么办吧。”
景绍臣:……
额头突突跳着,他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无耻。”
虞小乔哎了一声,“的确够无耻的,敢做不敢当,无耻!下流!卑鄙!不要脸!”
景绍臣:……
他必须要缓缓,不然可能下一秒就要被气死了。
重重的泄出一口气,沉凝如虎狼,无形给人强势的威压,“你说我把你睡了?”
虞小乔点头。
景绍臣气急反笑,他虽然没有过女人,可也不是傻子,做没做,他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远远高估了这个女人的不要脸的下限。
这样的女人,若是不趁着现在摆脱脏水,还不知道事后会造成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