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谈完后,就是私事了。
沈慕行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死难以启齿,“我们家柚柚拜托我邀请你去我们吃饭。”
简言希:“……”
仿佛是看出了简言希的犹豫,“就是小孩子一时兴起,不去也没有关系的,我就和柚柚说阿姨工作忙,没有时间,柚柚很乖,肯定是可以理解的。”
简言希:“……”
她似乎已经想到了那个场景,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兴冲冲的等待着她。
可是沈慕行却告诉孩子自己去不了了。
那么小家伙肯定是肉眼可见的难过下来。
但是柚柚乖巧,肯定不会发脾气的,可是不发脾气不代表不会难过。
甚至还会想是不是阿姨不喜欢柚柚呀?
想到这里,简言希更加的于心不忍了。
其实就是吃顿饭而已,也没什么的。
再说了,她又不是和沈慕行一起吃饭,是和柚柚还有懒懒一起吃。
那就更没有什么了。
简言希干脆的说道,“那好,今天晚上我有时间。”
闻言,沈慕行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柚柚一定会特别特别开心的。”
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操碎了心的父亲。
简言希默默一笑,“其实,我也很喜欢柚柚兄妹俩,沈先生,你真的很幸福,这辈子可以有两个小可爱。”
沈慕行笑了笑,没有开口。
小可爱……
柚柚的确是小可爱,至于另一个……
算了,不提也罢。
简言希看了看腕表,说道,“沈总,我还有点事情,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沈慕行立刻起身,“我送你。”
简言希连忙说道,“不用了,您忙吧,回见,”
沈慕行歪了歪头,想了想,回应说道,“下午见。”
简言希:“……”
的确应该是下午见。
出去yx大楼,简言希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这件事,还是不要和墨湛北说了吧。
既然答应了,简言希是肯定要去见孩子们的。
他又阻止不了,还干生气。
算了算了。
简言希回工作室的路上,接到了相思的信息。
这丫头说今天不来工作室了,要去做一件大事。
简言希笑了笑,也没有放在心上。
对她来说,相思每天都是要做大事的人。
其实薄相思是去见薄夜冥的。
薄夜冥是今天早才看到了相思的短信,一通电话打过去,本来是想要劝说相思回家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竟然约定好了去分户口本的时间地点。
相思一大早起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了门。
先是在两人约定的咖啡厅附近逛了逛,消磨时间。
毕竟现在也是公众人物,虽然粉丝不太多,可总归是有的。
薄相思就带着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她在小饰品店闲逛的时候,面前忽然走过来一个男人,“你就是薄相思吧。”
薄相思:“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谁知道男人像是认准了,又或者说是不是薄相思男人是不想得知答案的。
他丝毫不顾及相思的话,只是说道,“外面一个先生在等你。”
薄相思疑惑的看向门外。
果然,门外站着一个黑衣服男人。
薄相思心思忍不住犯嘀咕,那是谁?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吧!
这样想着,相思壮起胆子出去。
距离男人还有三两步的时候,薄相思浑身的刺好像都保护性的竖起来。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男人一眼,“我不记得我见过你啊,你找我做什么?”
男人同时也扫了薄相思一眼。
忽然冷不丁的扔给了薄相思一个东西。
刚好落在薄相思手里。
相思:“……”
她忙不迭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男人唇瓣轻轻颤抖一下,半晌才嗫嚅出两个字,“真相。”
带着口音的。
薄相思几乎在第一时间确定,“你是r国人?”
因为他的声音里带r国的特征很明显。
男人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薄相思哎了一声,男人都没有回头。
小姑娘忍不住嘁了一声,自言自语,“真是没有礼貌。”
她哼了一声,看着男人身影似乎是转入拐角,不见了。
她这才垂眸看向男人扔给自己的东西。
这好像是……
录音笔?
陌生人给她录音笔?
什么情况?
她点了下,看到袖珍屏幕上只有一个文件,
想必他想要自己知道的就是这个?
相思随手按下,一边往咖啡厅走,一边听。
但是路上人多嘈杂,没听见几个字。
她几步进去咖啡厅。
“女士,请问你需要什么?”
“不要太苦的,你看着上吧。”
“好的,您请稍等。”
服务生下去后,薄相思好奇的重新打开录音笔。
听到了里面的录音。
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气色褪去,一片苍白,好像未被沾染笔迹的白色宣纸。
白的吓人。
“你忘记了,你爸就是她妈妈害死的,你们之间是有杀父之仇的,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要告诉她,是她妈害死了你爸爸,是她妈妈……”
“妈,我求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我爸怎么去的,和阿姨没有关系,阿姨怎么去的,却和你脱不了干系。”
“你说父亲的车不是你动了手脚?你自己有病,疑神疑鬼,以至于后来要杀死父亲,殊不知那晚父亲刚好送阿姨去医院看望生病的相思,车子在半路出现了问题,父亲和阿姨双双丧生……”
啪嗒一声,录音笔掉落在地。
母亲……
忽然之间,她想通了自己的梦境。
她想通了。
为什么在梦里自己成了薄家户口本上的女主人后,母亲会披头散发的来撕碎了户口本。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薄相思拼命的大口呼吸着,明明咖啡厅空气清醒,她却觉得周围都是令人恶心反胃的味道。
她匆匆忙忙扔下一百块钱,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踉踉跄跄,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她以为的,竟然都只是她以为的。
她当做恩人感恩戴德的薄夫人,事实上是她杀母仇人?
这世界简直太玄幻了。
太可笑了!
她用力的擦着脸上的水渍,眸光越来越灰暗。
她打了一辆车,坐进去,报上了薄家老宅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