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日方允儿都觉得肚子十分的沉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连躺也躺不住,沉諭军人在一旁是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让唐亭月过来替她把脉后只说她快生了让沉諭军赶紧准备。原先一直强忍着的人到下半夜时终于忍不住的闷哼了起来。
沉諭军一手抓紧方允儿一手拿着帕子拼命的替方允儿拭汗。「允儿……」他光瞧着她惨白着一张脸时而紧咬着下唇时而睁大了眼拼命吸气,他自己都忍不住双腿打颤。「疼吗?若是疼别忍着……」他心疼的看着疼的都将下唇咬出血来的人。
「我……」方允儿一开口话都还未说就先抽了一口气。
「咬着……」沉諭军趁机将自己的左手虎口送进方允儿口里。
方允儿瞪着沉諭军,松开紧揪着被单的手欲将他推开,就在这时一阵疼痛袭来,她本能的想咬住下唇却将挡在自己口中的手,一口咬下。
一旁的两个稳婆看的是一阵肉疼可被咬的沉諭军却是心花怒放。「别忍着、若是疼就用力咬着。」
其中一个经验较丰富的稳婆趁机让自己的女儿撩开方允儿的裙子要将她的中裤给退下。方允儿虽疼的死去活来的却被稳婆的动作给吓的坐了起来。「你……」
「夫人……」稳婆赶紧将人给按住。「不除去衣物一会可没法生孩子。」她常遇上那些个千金小姐在相公面前都是矜持放不开。「在自己相公面前没什么好害臊的,还是赶紧将孩子生下来才是正事。」
沉諭军因为稳婆的识时务而勾着唇角心情愉悦着。
这自己当然知道可是……他不是我相公,方允儿是有苦难言只好……「諭军……你出去……」
「夫人快生了!老爷您赶紧出去吧!」另一位稳婆见沉諭军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于是出言催着。
「做你的事。」沉諭军觉得这位稳婆没方才那位上道。
「諭军……你出去……求你了……」方允儿哀求着。
「我信不过这屋里的人……」沉諭军附耳说着。「你跟孩子都不能有闪失……否则我既心疼内咎,将来更无法交代。」
方允儿闻言先是一愣,最后闭上眼妥协了。
沉諭军笑的无比温柔。「不怕!无论如何我都会守着你娘两的……」谁也抢不走。
屋里的人全都将注意力放在方允儿这个產妇身上,偏偏就有一人从来到这座宅院时先是一脸不屑却在见到俊俏又出手大方的沉諭军后,便将视线粘在他身上移不开了,此时又见到他对妻子心疼的紧的态度时,就连一颗芳心也送了出去。
稳婆见方允儿妥协后赶紧朝女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快速的除去裤子好让自己可以检查是否可以用力了。「夫人快用力。」她心一喜的喊着。
方允儿依言将力气往腹部送,其中一个稳婆一边推着她的肚子好加快速度。
「咬着!我不疼的。」沉諭军见方允儿疼的就像快厥过去了,却不敢再像方才般咬住自己。
「我……」方允儿泪如雨下。
「别忍着赶紧将孩子生了咱俩就都不疼了。」沉諭军柔声哄着。
接下来方允儿就痛的失去了理智,不只一会尖叫一会死命咬住沉諭军。
「看到孩子的头了,听我的话再用一次力后就别再使力了。」稳婆交代着。
「你听到了吗?孩子就快出世了。」沉諭军声音愉悦的对方允儿说着。
「是……是吗?」此时的方允儿只想赶紧将孩子挤出身体。
「停!缓一缓别用力。」稳婆拖住孩子的头说着。「这次用力孩子就出来了。」等孩子在方允儿身体里转好身后,稳婆笑说。
「你快当娘了。」沉諭军替方允儿打气着。「你猜孩子像爹还是像娘……」
孩子……方允儿像瞧见曙光般的再一次用力后,孩子终于出世了。
「恭喜老爷贺喜夫人,是位小少爷。」稳婆将孩子抱到两人跟前让两人确认。
「这下叔婶可高兴坏了。」沉諭军大喜的说着。
方允儿虚弱的应了声。
稳婆让女儿接手孩子好抱去清洗。
「将水端过来,就在这儿洗。」沉諭军让稳婆的女儿将孩子抱到自己眼前清洗,整个过程直盯着孩子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待孩子清洗乾净后。「老爷……」稳婆的女儿怯生生的将孩子抱到沉諭军面前欲将孩子交给他。
「老爷抱孩子去隔房吧!夫人需要清理一下。」稳婆说着。
沉諭军接过孩子。「赶紧!」他出言催促着。
「这……」稳婆见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可沉諭军还是没打算离开。
「諭军……」方允儿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成吗?」沉諭军知道方允儿必定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嗯!」虽然刚生完孩子身子很虚,但若是眼前的三个女人要跟自己动手,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沉諭军担忧着不肯离去。
「让他们将我打理好你再带着孩子进来吧!」方允儿退了一步。
「先抱儿子去让两个大的瞧瞧,只怕那两个等的眼都直了。」沉諭军笑的合不拢嘴的说着。「我一会过来看你。」
「嗯!」方允儿累的不想去破坏沉諭军的好心情,也无法在旁人面前去拆他的抬、削其面子,只好由他自说自话的抱着孩子离去。
「夫人真是好福气!」稳婆的女儿忍不住艷羡着。
「喜儿!」稳婆不明白女儿是怎么了,平时陪着自己出门作营生从来不曾多话,怎么今儿个……「别衝撞了夫人……」她讨好的看向方允儿。
喜儿一脸悻悻然的看着方允儿。
稳婆瞧见心一惊!女儿这是瞧上方才那位老爷了!这……
「我累了……」方允儿意思很清楚,让他们赶紧忙完赶紧离开。
「快了!」稳婆心里隐隐的不安着,这位夫人看似好说话实则脾气怕是不是个软呢好拿捏的,何况还有那位显然不太买帐的老爷……
「娘……药来了。」双儿小心翼翼的端着汤药入内。
「怎是你端药过来呢?」方允儿吓了一跳。
「哥哥刚将药熬好本来是他要端进来的,但爹不肯……」双儿老实交代着。
「你爹呢?」双儿才几岁,这么烫的药若是洒了、烫到了可如何是好?
「弟弟在哭、爹正哄着。」双儿说着。
「小少爷怕是饿了,我去瞧瞧。」喜儿话一丢就溜了出去。
稳婆被女儿的举动弄的尷尬的陪笑着。「王妈、帮我将夫人扶起好喝药。」她对另一个稳婆说着。
「娘……」双儿笑咪咪的喊着。「弟弟要叫什么名字?」这是刚刚自己要进来时爹让自己问的。
「双儿想弟弟叫什么?」方允儿反问。
「双儿觉得季秋好听。」双儿眼睛闪亮亮的说着。
「记秋!双儿怎么想到的。」方允儿好奇着。
「刚刚弟弟在哭爹不知该如何哄,二伯父笑爹只会不哭不哭也不知道叫名字,后来不知道爹为何就叫弟弟季秋后弟弟就不哭了。」
记秋……耳边穿来是双儿天真烂漫的童音,可方允儿的思绪却早已飘到去年的秋天,那个让自己与新婚夫婿分离的秋天……牧天……你究竟人在哪儿……是否还活着……你可知道咱的孩子出世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