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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冷落自己,不听话,林林总总的帐,他都要好好跟这丫头算清楚,不然难解他心头只恨。
  连着郁闷了好几日,不能白白郁闷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是药三分毒
  程家宴会并不太平,看似夜宴升平,实则暗潮汹涌,那些利益专家们用精准狡猾的眸光在场上来来回回,打量有利可图之处。
  华服美乐,推杯交盏,浅笑嫣然,一来一回都带有各种浓烈色彩,三五成行,交谈中,
  拿捏得当,客气有佳,又不至于太过冷漠疏离。
  陆先生一肚子火被压下去半截,抿了面色不佳的脸色,牵着她回内厅,门外候着的三人见此,个个吞咽着口水,佩服陆先生的克制,更加佩服沈清撸的一手好毛,陆少如此难搞,都能被她握于鼓掌之间。
  原路返回,拐弯之处,沈清随意一撇,见不远处有一熟悉身影,前进的步伐缓缓顿住,
  望向那方,陆景行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高亦安,和一女子。
  确切地说是苏董掌上明珠,苏子君。
  沈清见此,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抹笑,带着轻嘲,讥讽,以及依着高深莫测。
  陆景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才稍稍回神。
  “过去打个招呼,”她说着便挽着陆景行朝那侧而去,眸光带着精明的算计,而这抹算计毫不掩饰,甚至是刻意展现给陆景行。
  “小野狼,”陆先生毫不客气赏给自家太太三个字。
  “谢谢夸奖,”毫不掩饰。
  高亦安走的这步路,她早已窥探的一清二楚,帮吗?帮?高亦安不是个感恩之人,不帮?她也不爽董事会那群老东西,左右权衡之下,不如就让高亦安捡了这个便宜。
  “高董,”她迈步过去,没有刻意表现亲昵,反倒是一声清冷的照顾,不虚假不做作。
  高亦安转身,嘴角挂着君子之笑,望向陆景行与沈清缓缓点头,“陆先生,陆太太。”
  “介绍一下,苏子君苏小姐,”高亦安引荐。
  沈清伸出手,对方回握,面上带着浅笑,“沈总,久仰大名。”
  沈清在整个华中地区可谓是盛名远播,就算没亲眼见过她,也时常听闻自家父亲提及她,一个有着绝色容颜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的女人。
  外美内毒,说的就是她。
  “时常听闻苏董提起苏小姐,果真是气质美女,”沈清面含浅笑平淡道。
  气质美女?间接性意思,没长相。
  “谢谢夸奖?”苏子君笑意融融。
  “恩,”她点头,望向高亦安道,“高董这么多年洁身自好,今日确实难得一见,苏小姐的气质,高董的俊逸,比较般配,”沈清笑里藏刀。
  这话,换成大白话是,这么多年不近女色,一开荤就来这么一个没长相的女人,挺好的。
  陆景行闻言,面上平静,心里浅笑,这张小嘴,跟粹了毒似的。
  高亦安倒是没什么情绪,一脸随意淡然的模样,可心里却清楚的很,这女人,醉毒。
  “沈总好眼光,”高亦安皮笑肉不笑,眼底寒光涌起。
  “你们聊,”沈清闻言轻佻眉目,目的达到,该走了。
  陆景行全程搂着自家太太未言语,但浑然天成的霸气让人不可忽视,转身时,眸光落在高亦安身上,客气点头。
  “有仇?”走远之后陆先生浅问。
  “不、”她回应,继而道,“看他不爽,我会比较开心,”高亦安不爽,她何止是开心?
  亦师亦友,亦敌亦我的关系,让二人之间的关系显得比较微妙,而这种微妙,无论是高亦安还是沈清,度量都把控的极好,却不逾越。
  贼精。
  陆先生毫不客气将这两个字赏给陆太太。
  离开时,临近十点。
  相携陆景行出来时,宾客走的所剩无几,只有同程家关系较好的几位还在浅谈,陆景行伸手接过徐涵手中羽绒服,套在沈清身上,伸手间隙,眼光流离在外,不远处一抹孤寂的身影,顿了她的心。
  因此,原本伸着的手愣在原地,任由陆景行替她穿上羽绒服,心理缓缓沉入谷底。
  沈清与陆景行离去之后,沈南风才从黑暗里夹着烟缓缓渡步而出,迈步至一侧,开车离去,全程未言语一句,原本准备转身进去的程仲然恰好将这一幕收进眼底。
  沈清与沈南风,那种克制隐忍的关系,太过恐怖。
  同时见两人的场面不多,但每一次,能在眼神中看到空气中黯然滋生又不可扼制的情愫。
  回沁园时,十点四十四,南茜未眠,候着两位主人回来。
  一进屋子,暖气袭来,瞬间暖和,陆景行看在眼里,吩咐南茜道,“放点热水让太太泡个澡。”
  本就冷着了,此时能泡个澡也是极好的。
  南茜上去放水,找好睡衣放在浴室,沈清站在洗脸盆处卸妆,步骤繁琐,手法轻柔,缷好妆,已是五六分钟之后的事。
  “先不急,我淋个浴,。”
  南茜闻言,缓缓退出去,候在门外,等着沈清淋完浴喊她进去放水。
  洗完头洗完澡的沈清浑身热气,少了那么些许想泡澡的*,在卫生间寻着吹风机,未见,便拉开门准备去梳妆台看看,不料一开门,见陆景行站在门口,屋内开了盏地灯,吓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南茜呢?”沈清问。
  “天太晚了,让她下去歇着了,找什么?”前面是回答,后面是询问。
  “吹风机,”伸手拉开梳妆台抽屉,见不在里面,微微蹙眉。
  “这里,”陆先生迈步到一侧沙发上,拿起东西,没好气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丢三落四,小女孩的天性。
  “东西在哪拿在哪放,别丢三落四的,”陆先生拿着吹风机迈步至梳妆台,见她还杵着,轻启薄唇道,“坐,杵着比高?”
  这晚,陆先生修长的指尖落在陆太太柔软的黑发里,来来回回,满屋子都是吹风机的响声,以及陆太太刚刚沐浴起来的那股子清香,萦绕在陆先生鼻尖,挥之不去。
  完事,陆先生伸手将吹风机搁在梳妆台上,而后俯身,将她放在床上,沈清尚且不能承
  受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呼出声,而后只听陆先生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沈清默,已经吃干抹净了还装哪门子的绅士?
  “坐好,”陆先生伸手将床头枕头放好,示意她靠坐在上面,其面容一本正经得可怕。
  沈清霎时想到,他说,回来在收拾她。
  见她跟防狼似的看着自己,陆先生鬓角直抽,起身,去起居室倒了杯水握在手里,沈清见此,扫了眼。
  冰的?
  这大冬天的。
  沈清清明的眸子眼巴巴的瞅着陆景行,等着他开口言语,而陆景行却在心里思忖着怎样才能将话语说的委婉又明确。
  “前几天不接电话,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我们的婚姻,还是有其他?”陆景行一语点破,沈清放在被窝里面的手倏然抓上床单。
  他知道。
  她确实是因为不知晓如何面对与陆景行的婚姻。
  陆景行的这艘救生船,她不敢上。
  沈清尚未回应,但她的神色代表一切。
  “阿幽,古代帝王将妃子打入冷宫尚且还能给个说法,我今日在你这能不能讨个说法?”陆景行的眸光望向沈清,如同一汪深海,深邃而忘不见底。
  沈清默,说法?怎么说?说她恐惧?害怕将心落在别人身上?
  不行的,她若是说出来,陆景行定然有别的方法再来溺亡她。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可是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磨着我,阿幽,对待我,残忍了些,”陆景行在言语。
  “只是……。”
  “工作忙尚且不能成为理由,”她想用最初的理由搪塞陆景行,却被他阻了回来。
  “我每日在部队,除了军事演习明令禁止不能带手机之外,其余时候,时时刻刻带着手机,即便是跟部队的那群兵穿越在热带雨林里也会抽空给你打个电话,阿幽,你在忙,能忙的过我?”陆先生的意思明显,忙……不能成为借口。
  “想冷静冷静,”陆太太迫于陆先生眼神压力,低垂着眼眸呢喃出口。
  她不敢将心落在这场婚姻里。
  “冷静的前提是将我关进小黑屋?这不公平,我没犯法,”陆先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压住心理那股子委屈之火。
  想冷静冷静就将自己关进小黑屋?这是哪门子的躺枪?
  “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是不会在想一个人冷静冷静,还是不会在无缘无故将我关进小黑屋?”陆先生抛出疑问。
  陆先生此话一出,陆太太不好了,怎么回答?依照陆景行的性子,现在自己轻易做出保证,若是后面做不到呢?
  他会不会弄死自己?
  陆景行在间接性的逼她,逼她做出保证,保证以后不会在无缘无故对他玩失踪,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将他打入冷宫。
  不知不觉中,沈清跳了陆景行的坑,这坑还挖的万丈深,足以将她埋个透彻。
  保证以后不会了。
  以后这个词,时间太过久远,没有标明明确时间,通常国人的思想里,这个词,代表的是一辈子。
  沈清如此想来,肝火旺盛,伸手准备端起陆景行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却被阻住了。
  “冰的,喝不得,”例假期间杜绝生冷。
  “想喝水?”他问。
  沈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