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听陆景行道;“不要个孩子,总觉得婚姻不踏实,总担心沈清会甩手离去。”
“用孩子束缚婚姻,不是长远之计,”老俞说。
陆景行闻言,笑了;“你不懂,人被逼到了绝境,给颗米粒都觉得是饕鬄盛宴。”
他是被逼无奈,不能时时刻刻将人带在身边看管着,除了用孩子来束缚婚姻,当真是在也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但凡是有些许别的办法,他绝不会出此下策。
人人都能见到他的风光,可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知晓。
外人只看表面,自己独撑过程。
沈清就是他的软肋,沈清若是不好,陆景行可不得疯了?
都说沈清受到了伤害,徐涵想,若非陆少心理素质强,只怕早已被这国事家事给折磨的发了疯。
沈清离开那半年,他可不就是跟发了疯一样吗?
没日没夜的工作算是好事,徐涵不少次在陪着男人回沁园时见他红了眼眶,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都说人生不得双全法,陆少呢?
他偏要双全。
病房里的一幕幕刘飞提起时都红了眼眶,光是言语描述都能让一个血气方刚的军人红了眼眶,若是直击现场会如何?
上午,沈清起的较晚,用过不早不晚的早餐后便开始站在清幽苑落地窗前望着这个江南建筑中央的假山水池发呆,一站便是数小时,若非腰后传来不适,想必她都不会有所察觉。
“南茜,”她出声轻唤。
南茜闻言而来,站在身后等着她吩咐,“倒杯水给我,”她说。
而后在南茜走了两步之后道,“热的,要烧开。”
南茜点头退了出去,沈清拿着手机给章宜拨了通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沈清询问事情进展,只听章宜道,“约了见面时间,明天。”
“盛世集团最近有何动向?”她问,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原本是关心沈南风的人突然将话题转到了高亦安身上,转变如此神速。
神速的章宜有一丝呆愣。
“是……高董那边最近有什么事情吗?”章宜问。
依她对沈清的理解,她平常压根不会无缘无故关心高亦安这号人,除非这二人有什么交集,
亦或是在商场有什么动作的时候,才会密切关注对方。
沈清今日这一问,问得稍稍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章宜如此一问,沈清愣了几秒道,“随便问问。”
她也是,高亦安的事情章宜怎会知晓,也是脑子不好。
收了电话的人随手将手机反手一甩,欲要甩到沙发上。
不料南茜刚刚端着杯子过来,手机“刷”的飞过去,吓得她一声倒抽。
“烫着没?”沈清惊问。
“没有,”南茜惊魂未定。
“您的水,”南茜伸手将水杯搁在茶几上,道了句,而后转身欲要退出阅览室,沈清还是眼尖的瞅见她手背上的水渍。
“烫着了?”她迈步过去伸手抓住南茜的手腕询问道。
“不严重的,冲下凉水就好了,”这点小伤并不算什么。
“抱歉,我只是有点烦躁,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她开口解释。
“让医生过来看看,免得留疤,”沈清说着,唤来佣人叫医生,南茜心头一热,望着她许久未言语。
只听闻她道,“先去冲下水处理下,”说着,牵着人去了盥洗室。
滚烫的水撒出来落在手背上立马就现了形,沈清这人虽不喜言语,但心还是有的。
并非铁石心肠之人。
这厢,清幽苑里的一举一动自然是逃不过陆景行的眼睛,更何况,清幽苑与总统府总的来说都属于一个体系,清幽苑的医生与总统府的医生自然也是通用的。
这厢,医生尚且还在半路未到地方,徐涵敲门进会议室附耳将此消息告知了陆景行,男人面色焦急哗啦起身拿着手机出去,若非徐涵眼疾手快伸手扶着,只怕身前的这杯清茶要贡献给桌子了。
看了眼余桓,只见他轻微掩唇咳嗽一声道,“休息十分钟。”
这厢,陆景行夺命电话拨过去响了数秒未有人接听,于是乎,急了。
幸好徐涵识相,电话拨到了刘飞那方。
刘飞从配楼狂奔过去,才问清楚了情况,一见到沈清跟见着自家姑奶奶似的,就差叩头作揖了。
“太太,先生电话。”
沈清此时正好从盥洗室出来,手上沾着水渍,欲要擦干手,刘飞急不过,伸手将手机塞过去,擦什么擦?在擦陆少都能吃人了。
“喂,”清清淡淡,无多大情绪起伏。
“你怎么了?”陆景行问,嗓音焦急。
“没怎么,”沈清答。
“没怎么医生怎么会上去?”男人问,焦急中透着一股子质问。
“南茜手烫了,”沈清解释,话语冷冷,显然是对陆景行如此硬生质问感到不满。
男人闻言,松了口气,提在嗓子里的心落了下去,“太担心你了,阿幽,”感受到沈清冰冷的话语,陆景行开口解释。
“我没事,你放心,我要有事不带你找上门,我会比你更着急,你忙!”说完,沈清冷着脸收了电话将手机甩给刘飞,寒着一张脸冷的骇人。
误伤了南茜本就心有愧疚,觉得过意不去,这会儿陆景行上来就是冷着嗓子轻吼,虽说是关心,但谁还没有些许脾气了?
刘飞见此,伸手接过手机,摸了摸鼻子。
此时医生尚且还未上来,南茜垂着手从盥洗室出来见刘飞站在一侧一脸尴尬。
“怎么了?”
“医生上来惹的事儿,”刘飞答。
而后似是想起什么,看了眼南茜的手问道:“手没事儿吧?”
“没事,”刘飞一句话,南茜又怎会不知晓是何意思。
上午,医生来后看了下,确认没事,沈清也就安了心。
中午时分,陆景行原本在总统府用公餐的人,夹着空子回了趟清幽苑,回时,见沈清坐在阅览室落地窗前看书。
男人进来,并未第一时间关注自家爱人,反倒是看到南茜问道,“手如何了?”
“没事,”南茜答,颔首低眉。
“后期多注意下,沾水的活儿让其他人干,别沾了水留了伤疤,”男人开口嘱咐提醒,话语中带着关心。
按理说,他一个主人,即便是不关心也不过分。
可此时,这男人却出口主动关心佣人是否受伤,为何?
只因这事儿,沈清失手。
为了让自家爱人舒坦些而已。
“谢谢先生关心,”南茜可谓是受宠若惊。
“无碍,注意些,”他再度提醒。
南茜闻言退出去,男人才进了屋子坐在自家爱人身旁,看着她,嘴角含着一丝丝浅笑。
“以后有怨气往我身上撒,别殃及无辜,我皮糟肉厚的无所谓,可若是伤了佣人,不知晓的人还以为我是周扒皮土地主,专虐待人了。”
男人悠悠然含着浅笑的话语落在沈清耳里,就显得有那么些许不入耳了。
吧嗒,将手中书甩到茶几上,男人见此,笑意沛然,“看……。”
简短的一个字,冲掉了沈清无数怨气。
“陆景行,”沈清冷声开口。
“在,”男人答,悠悠然。
“难为您公事繁忙分身乏术之际还能抽个空回来揶揄我,”恼了。
但陆景行高兴啊!话语变多了。
“不难为,”
男人浅笑盛开。
沈清气,怒目圆睁瞪着男人,眼见脸都变了色,男人赶紧往前挪了挪身子。
“恼了?”男人问。
沈清不答。
“南茜手无碍,医生说了问题也不大,这段时间跟后方说说给放个假,不沾水过几天也就好了,心里别记着了,”原想撩拨撩拨,哪里想着撩着撩着就上了道儿,这可不行。
不能气,气着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好了好了,就想逗逗你,免得你心里老记挂着,”陆景行还真是如此想的,不逗逗他,沈清心里老是想着,?看起无情,实则有义。
“不说了,”男人再度开口言语。
“先吃饭,”说着,带着人进了餐室。
沈清虽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陆景行这么一闹,她心底心心念念想着的不再是清晨自己失误的举动。
餐桌上,男人进度比往日稍稍快了些,一边吃,一边同沈清交代;“吃完午餐小睡会儿,今日天气还行,睡醒了让南茜带着你去院子里走走。”
沈清听闻,原本在吃饭的人放下了筷子,望着陆景行,等着他继续言语。
“下午总统府有会议,会比较忙,晚上可以不用等我吃晚餐,”男人再度言语。
沈清闻言,懂了。
点了点头,继续拿起筷子吃饭,小口吃着,不急不慢,相较于男人的赶时间,她反倒是比较悠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