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高董。”
“不算久,前几日还从沈清口中听闻过您,”高亦安轻飘飘的一句话语甩出来,让陆景行后方的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都说盛世高董与太子妃关系匪浅,此时看来……还真是。
高亦安一席话语让陆景行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动了动,即便如此,男人依旧面不改色,嘴角含着一股子浅淡,似是高亦安说的话语不足以让其有任何情绪。
“倒也是,”男人笑,“不过高董往后与我爱人联系还得注意注意时间,夜半三更,扰人清梦,着实是不大有教养。”
高亦安微眯眼,笑到,“陆少说的是,回头我定好时间。”话语中的那股子淡然与随意,就好像真的将陆陆景行的话语听进去了一般。
实则听进去了吗?并没有。
这儿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面对面而站,自然少不了针锋相对。高亦安素来瞧不起陆景行,只因这男人除了身处高位之外,并没有其他可取之处,或者说他对陆景行带有一定的偏见。
只因他是沈清老公。“早就久仰高董大名,如今一见,倒也是见到了庐山真面目了,”俞思齐站在陆景行身旁,漫不经心又随意的道出如此一句话,话语中带着些许清寒。
“都说军中四少,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高亦安回过去。
陆景行,俞思齐,程仲然,明方杰,统称为军中四少,这四人,各个都是个中好手,一身好本事,如今这四人聚在一起让外人看见,当真是不容易。
高亦安虽身处江城,但不至于消息闭塞。反倒是明方杰,望着高亦安得眸子滴溜溜的转着,这人?
当真是跟太子妃有一腿儿?明方杰的目光又落在陆景行身上,想着:不应该啊!就这小气吧啦的男人会容许自家媳妇儿跟眼前男人有一腿还不灭了他?
正想着,程仲然一个眼神杀过来,止了他的窥探。
“沈总老公啊?”有人问,随后到;“刚聚会的时候还给沈董发短信了呢!”
这话、来自于某位沈清原先部门里的同事。
性别、男。闻言、陆景行背脊僵了僵,望向高亦安,只见男人嘴角笑意更甚。
当真是碍眼。
“不打扰陆少,”言罢,高亦安带着人离开。路过陆景行时,那似有似无一抹笑意在嘴边缓缓盛开来,颇为得意。高亦安带人走后,陆景行平静的眸子才稍稍寒了下去。
才发了短信?
不是说要睡觉?竟然还有心情跟别的男人发短信。行、行、行,陆景行这会儿是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唉、、、、我说那男人不会真跟太子……。唔,”明方杰话语尚未说完便被程仲然捂住了嘴,冷着嗓子警告道;“不想死就闭嘴。”真是在发威的老虎身上拔毛,不想要命了。谁不知道陆景行最忌讳的是高亦安,偏生今日还这么不深不浅的交了峰,这不是要人命吗?
程仲然一番警告话语,让明方杰止了言。
这方,同事们都散了之后,郭岩开车送高亦安回家,路上频繁透过后视镜将眸光落在高亦安身上。
后座男人起先还能无视,可被一个男人看多了,就没了那么好脾气;“有话就说。”“陆少回来了,沈董是不是也回来了?”郭岩疑惑问道。
公司开年年初,必要举行董事会,身为沈氏集团董事,沈董应该是会回来的吧?
男人沉默不语。
只听郭岩在度问道;“沈氏集团年初七召开董事会,沈总应该是会回来的。”
“回不回来你很关心?”后座男人凉飕飕来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郭岩与沈清并没什么,只是因为同事久了,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对沈清还是不同于那些离开便不再联系的人,多问两嘴也没什么。
可高亦安如此凉飕飕的话语一出来,倒是让他觉得自己跟沈清有些什么似的。驾驶座男人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开车,不敢再开口多嘴。直至路过中央街时,大屏幕上在播放着总统府的新年贺词,正值等红灯间隙看了几十秒,陆琛伟岸的身姿在屏幕上,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在向全国人民拜年。
红灯过,随车队离开。
郭岩有时候在想,认识沈清之前从未想过这个清冷的女人有朝一日会成为这个国家顶端的一份子。
陆家少夫人,太子妃,这些头衔,随随便便一个放在她身上都能成为束缚她的阻碍。
从未想过这个女子,会愿意被束缚住。高亦安回了别墅,阿姨正在收拾屋子,见他回来,毕恭毕敬打了声招呼。
男人视线在屋子里巡视一圈而后道;“猫呢?”“刚还在的,不知道窜哪里去了,”阿姨寻了一圈不见影子,有些奇怪道。
男人伸手脱下手中大衣搭在沙发背上,而后挥了挥手,示意阿姨下去,他想静静。
空旷的屋子里,偌大的别墅只有高亦安一人居住,哦、不对,现在还多了只猫。自那日大年三十被沈清揶揄之后,这男人就将老太太的猫给打劫过来了,即便老太太百般不愿,他也照样夺人所爱,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迈步进厨房,伸手倒了杯温水,面对琉璃台浅缓喝着温水,解着身上酒气。
晚间聚会,难免会多喝几杯。
年初七之前的所有聚会都只是为了联络感情的普通就会,喝多、倒不至于。
倒是每日都有是真的,酒局不断。
喝又喝不死。
正冷嘲着,脚下毛茸茸触感袭来,男人低头一看,灰白色布偶猫拖着大尾巴蹲在自己脚背上,仰着脑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他。
又高冷又萌。
男人低头,与其相望。
一人一猫,远远看着,倒也是万分和谐。
男人笑,伸手放下手中玻璃杯搁在台面上,蹲下身子欲要将猫抱起,毛茸茸的身子呲溜一下,跑进了客厅,蹲在了沙发上看着他。
男人笑了。
而后看了看宽厚的大掌,心下一冷,思绪有半分游离,片刻之后伸手挑开了水龙头仍由冷水浇下来。
今夜无风,可他的心,却异常动荡的厉害。
有些人有些事便是这样,明知不可为到最终也没结果,却偏要去沾染,到最后,得不到,脏了手,伤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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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从心,身体为重,暂时减少更新,往各位见谅
第三百零一章 争吵
多年之前认识沈清时,只觉得这个女孩子的存在会给他平凡的生活带来一抹光彩。
生活不再那么枯燥无味,不在除了事业之外再无其他。
但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个人会在自己生命中占领那种重要的位置。
沈清的存在,外人可能不知,但他自己万分知晓。
她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良久,男人伸手关了水龙头,甩掉手中多余的水渍,扯过一侧毛巾缓缓擦着自己宽厚的掌心,而后端起搁在琉璃台上的玻璃杯继续浅缓饮着那一杯温水。
动作不紧不慢格外优雅。
许久之后,男人一杯温水饮用完,侧眸望了眼蹲在沙发上的布偶猫,面色淡淡深邃的眸子如一汪深海,望不见底。
布偶猫蹲在沙发上,睁着圆溜溜的眸子望着他,包子脸一身毛茸茸的毛发,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视线一恍惚,男人摇了摇头,伸手将手中杯子搁在台面上。“张妈,”男人一声轻唤。?“先生,”张妈毕恭毕敬答道。“明日将这猫送还给老太太,”男人言语这面色寡沉迈步上楼,步伐坚定透着沉稳。
“先生不养了?”张妈问,略微疑惑,这才养了几天。“没时间,”男人答。实则养只猫,并不需要他花费太多的时间,只因养的人不是他。他负责玩弄,张妈负责收拾。可即便如此,男人却还是想将猫送走。
留下来也只是徒增自己烦心。
这日上午,陆景行回了首都总统府,如他所言,回来还算是准时。
只是回来时,这个素来脾气极好,善于隐忍的男人明显给人一种心情不大好的感觉,甚至这种感觉浓烈到沈清都能感觉出来。
佣人们纷纷面面相窥,只觉得莫名其妙。
起因是有人进书房给男人端茶送水,却被陆景行阴沉的眸子吓得一个哆嗦,一杯滚烫的热茶洒了一桌便罢,还打湿了他的文件。
如此一来,整个总统府上上下下都知晓陆景行心情不佳了。
沈清与苏幕二人从楼下花房上来时便见佣人低垂首面上挂着两行清泪下楼,见此,沈清不由多看了两眼。
抱着一捧娇滴滴红艳艳的红玫瑰上了四楼,起居室内,男人书房门敞开,林安俯身在收拾桌面,却不见男人身影。
疑惑看了眼,却未进去探个究竟,不曾想后面陆景行借着这个险些跟她吵了个天翻地覆。
伸手将手中红玫瑰插在花瓶里,转身时,林安恰好从屋子里出来,沈清问了嘴,“你家少爷怎么了?”
“佣人不知轻重打翻了茶杯,湿了文件,陆少面色不大好,”林安低声说着。
沈清算是知晓,点了点头,林安见此转身出去。
这日,陆景行回来挂着一张阴寒之脸从上午时分到中午吃饭时间。
沈清叩响男人书房门唤他下楼吃饭,男人挂着一张冷脸站在书桌旁未有所动。
沈清在唤。
依旧如此。
直至站了几秒,沈清觉得可能再多说也是无异,便想转身离开,不料身后转来哐当一声,微微转过身子的沈清这一回首,恰好瞧见陆景行扔出来的签字笔弹到了地面上。
有火?
沈清脑子里冒出两个字。许是好久没同男人吵架了,以至于她忘记了陆景行是个不大会随意摆脸子给人看的人。她俯身捡起地上签字笔,走了两步搁在书桌笔筒上,疑惑问道;“怎么了?”陆景行全程未言语,只是清冽的眸子盯着她。?不言不语的,盯得沈清浑身不自在。?她在问;“怎么了?”?男人就未有所言语。?沈清是不知晓他出了趟门回来怎性子变的阴晴不定了?还是佣人打湿了文件让他不高兴了?想来应该是如此,沈清难得开口宽慰道;“文件湿了在印就是了。”原想着,这话应该是没错的,可哪里知晓说出来,陆景行面色寒凉的近乎骇人。沈清素来不是个有耐心的,宽慰了几句见陆景行没什么好转,她也就懒得在继续。可陆景行若是不下去吃饭,她一个人下去苏幕与老太太必然会询问。问起来,难道要让她说:陆景行心情不好,不想吃饭?她要是这么说,估摸着苏幕还得让她上来。“先下去吃饭?”她在问,也算是耐着性子了。“你刚去哪儿了?”男人问,嗓音温凉,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情绪。“去花房了,”沈清答,依旧感到疑惑。?“上来了之后呢?”沈清静默,瞅着陆景行盯着看,似是要看出个所以然来,她上来了自然是在起居室外面了,
还能在哪里?
陆景行今日如此问,摆明了是要无理取闹让她不好过?
“佣人惹你生气,迁怒我?”沈清询问,秀眉微蹙。
话语落地,男人剑眉冷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阴孑的眸子不带半分情绪。
迁怒?
若说迁怒,也只能是沈清惹了他,他迁怒佣人。
他敢随随便便迁怒沈清?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以往没华怀孕的时候就是小心翼翼伺候着,如今怀孕了,不得更加厉害?
敢迁怒她?想多了。
“上来了为什么不进来?”男人问。
沈清懵了,半晌没回过神了,细细琢磨着陆景行这句上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到底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