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冯俊开口,起身离开。
沈清也知晓,问他,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走后,办公室迅速静了下来,坐在办公室良久,久到沈清觉得腰疼。
才起身。
在屋子里缓缓渡步。
该要、还是不该要。
年少时,她恨沈风临恨到死,可成年后,特别是自己为人母之后,这种恨意逐渐减少。
或许、、、是因为定位相同?又或许是随着岁月的推移这种恨意逐渐减少。
下午时分,傅冉颜到来,一身正红色连衣裙,黑色风衣,显得她整个人清冷又惊艳,见沈清站在落地窗前思考人生,不由开口问道;“是什么事情能让你愁眉不展这么久?”
沈清闻言,回头瞧了她一眼,未曾搭话,只听傅冉颜在度开口道;“我来不是看你愁眉不展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的,你给点人样行不行?”沈清侧身望向她,面目冷冷开口问道;“如果以后你结婚了,生孩子了,你爸给你钱你要不要?数目很庞大。”“要、”傅冉颜想也不想直接开口;“为什么不要?”继而在道;“他一辈子辛辛苦苦挣钱肯定是为了儿女的,若给我钱我不要,他会很伤心,觉得我不需要他了,反正我爸说了,他一辈子辛辛苦苦挣钱就是为了我和我哥,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了。”“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你们?”“不为了我们难不成是想死了之后拿着人民币去阴间流通?还是想死之前给自己墓地镀个金?”将沈清困扰住的问题对于傅冉颜来说似乎不值一提,只因二人生存环境不一样。
这日晚间回到总统府,哄着小家伙睡了,陆景行依旧未归,直至近乎凌晨陆景行回来发现沈清还没睡,眉头蹙了蹙,“几点了?还不睡?”“在等你,”她答,话语愁愁。男人面色暖了暖,跨着步伐迈步过去坐在床沿看着自家爱人,柔声问道;“想我了?”沈清静默,而后伸手将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递到陆景行跟前,男人伸手接过,且花了四五分钟的时间细细看了一遍。
“在想要不要?”
她点头。
“给你你就收着。”
“我不想拿。”她开口,
陆景行起身,伸手将身上工作脱下来扔在沙发上;“不是给你的,是给儿子的。”“阿幽、父亲给这些东西,是给辰辰的见面礼,此时你若不收,父亲心里会如何想?沈氏地产竟然能分出来,证明对他手中财产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如若你不收,就见外了,父亲会觉得你不想让辰辰认他这个外公,于情于理,无论是从客观还是从实际出发,你都得收着。”“还有、你改变不了他是辰辰外公的事实,阿幽、我们带着孩子拜了沈家祖堂了,”最后一句话,低低沉沉。似是在提醒沈清。
沈清黝黑的眸子望着被单,良久都未出声,陆景行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在继续道;“若是外人知晓你没收父亲的东西,定然会觉得我陆家家大业大瞧不起他那点东西,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得收着,不能让人说了闲话。”说完,陆景行么在言语,转身一边解着衬衫纽扣一边进了浴室。
徒留沈清一人在思考他那些话语的意思。
陆景行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无论如何都得收着,且分析的还算是清明。
陆景行出来时,沈清依旧在想。
男人伸手将人带进怀里,柔声开口;“乖、不想,要睡了。”沈氏集团股份极大部分留给了沈清,此时包括沈氏地产也间接性的转到了她名下。
一瞬间、她坐拥数亿身家。
次日、陆景行起来时,小家伙醒了,正在哭闹,月嫂跟苏幕正在哄着。
过了安静的月子时光,总统府时不时能听见小家伙的哭闹声。
越来越吵,越来越闹人。且多数还是在夜晚。“怎么了?”陆景行伸手从苏幕手中将小家伙接过来,身子长了些,也不在安分。
都说一月睡,二月哭,当真是应了这句话。
“白天睡多了?”陆景行问。
“估计是,白日里睡得多,晚上就开始闹,”苏幕应着,也是无可奈何的紧。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凌晨四点多的光景,陆先生抱着哭闹的小家伙轻声哄着,来回在屋子里渡步,同他浅声说这话,温柔慈爱,尽显父亲光环。儿子出生之前,哄老婆。
儿子出生之后,老婆孩子都要哄。
凌晨起床小心翼翼,生怕将沈清弄醒吵到人又扒着他不放手。
可却逃不过小家伙的哭闹声。
若是让他迎着孩子的哭闹声去总统府,当真是狠不下这个心。
逗弄了许久,哭声才渐渐停歇,眼见天色泛白,伸手将小家伙交给苏幕,话语柔柔暖暖;“乖、跟奶奶一起,爸爸要去上班了。”苏幕才将人接过去,小家伙撇着嘴酝酿哭声。
陆景行见此,眉头轻跳。
当真是跟他妈一个德行。
若说不是沈清生的,他还不信了。“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在哭会将妈妈吵醒的,”伸手将人抱进怀里,轻抚小家伙背脊,柔声细语中带着无可奈何。
最终,沈清还是醒了,睡眼朦胧穿着睡衣进了育婴室,见陆景行抱着小家伙在屋子里走动,苏幕靠在沙发上撑着脑袋打盹儿,许是累了。
“怎么了?”她迈步过去,柔声细语轻问。
“闹人,”陆景行答,眉目轻皱,有些嫌弃。
“我来、你去上班吧!”伸手从陆景行手中将小家伙接过来,哼哼唧唧的有些不愿,但却没有哭闹。
“你一个人行不行?”陆景行细语说着,看了眼撑着脑袋累的在沙发上打盹的苏幕。
沈清点了点头,抱着孩子回了卧室。“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带不下让月嫂过来帮忙,”他轻声交代,将二人伺候好,才转身离开。“去吧!”男人俯身,捧着自家爱人面颊落下一吻,低低徐徐开口;“爱你。”
她回吻,嗓音轻轻;“我也是。”
整个晨间,沈清带着小家伙玩闹,小家伙睡够了,精力充沛,沈清就不行了,五点起床,到八点多便觉得有些困顿。
直至闹到小家伙睡着,她才躺着睡了十来分钟。
醒来时,苏幕已经抱着孩子去了育婴师。
夜间,陆景行回来较早,吃过晚饭抱着小家伙进了卧室,换言之给苏幕放个假,让她睡个好觉。
着实、白日晚上她一个人带终究是有些吃不消的,即便有保姆月嫂,也经不住小家伙闹腾。这夜,陆景行可谓是彻夜未眠。
小家伙吵闹的次数太过频繁,上半夜还好,下半夜可谓是持续性不间断的。
怕吵到沈清睡觉,抱着小家伙去了客房,夜间,哄好了人,便在客房睡下了,较为好的,陆景行抱着,闹得少了些。连续数夜如此,小家伙对于父亲的依赖程度逐渐增高,夜间若是跟苏幕一起睡,闹腾不止,若是到了陆景行手里,哄好了便不再闹了,带着人睡便一起睡了,除了饿了跟拉了会闹人,大部分都是好的。
渐渐的,苏幕笑他;“这是要爸爸带才行,别人家的孩子生下来都是闹妈妈,我们家的跟人恰恰相反,怎么样、让爸爸回来全职带你好不好?”
这话说出来,沈清都笑了。
连续数日,陆景行带着小家伙睡,怕吵到沈清都是睡在了客房里,而沈清自然是成了孤家寡人,夜夜独守空房。
而陆先生呢!不管多忙都会在晚餐之前回来,干不完的工作带回家。
夜间在书房工作时,小家伙的摇篮便搁在旁边。
如此一来,沈清只觉陆景行确实是太过辛苦,想排忧解难,可小家伙也确实是不黏她。数次,总统府内阁成员工作忙不完给陆先生打电话时常都能听见小孩子的依依啊啊声,亦或是陆先生时不时哄孩子的声响。
众人不免觉得,沈清上辈子可能是拯救了银河系。
某日、总统府因要迎接外国盟友到来,需要提前安排事宜,此时落在陆景行头上,本就是及其繁琐且需要注意太多细节的工作,自然是不可能草草安排。
这夜、陆景行并未回到总统府用餐,沈清从公司回来带着小家伙玩闹了一会儿,小家伙便困顿了,夜间睡觉之前闹人的程度可谓是惊天动地,无论沈清如何轻声细语哄着都不见好。
对于孩子,她算的上是个极有耐心之人,可两个多月的小家伙体重上涨,哭闹起来直打挺,这就不是耐心不耐心的问题了。
苏幕偶尔开口揶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坏习惯,怎就晚上睡觉之前非要爸爸抱才行。”
沈清现在也想知道是何原因。
这日晚,小家伙正哭闹时,陆景行掐着时间一通电话过来,沈清接起电话尚未言语,迎着的便是小家伙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当妈的人倍感无奈;“陆景行。”她需要救命。若是小家伙哭起来没玩没了的,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发火。
“乖、抱着宝宝,放在左边胸口,多哄哄就好了,”陆景行拿着电话出谋划策。
但显然,不管用。
“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回来一趟,不然我跟母亲奶奶三个人加起来都搞不定他一个人,”沈清无能为力。
对于哄孩子睡觉这件事情她承认自己不如陆先生。
宝宝生下来,除了喂奶及大部分都是苏幕与老太太带着,平日里没事压根就落不到她手上,若是晚间陆景行回来,会觉抱孩子辛苦,也让她少抱,现在好了、不认妈了。“我都想跟着一起哭了,”沈清真是无奈了,小家伙哭的她心抽抽的,偏生还哄不好。
陆景行拿着手机望了眼会议室,而后道敲了敲桌面对余桓道;“东西收拾一下带到住宅楼去。”
随后、起身离开会议室,徒留余桓楞在原地,徐涵进来帮着收拾时开口道;“赶紧的。”“为什么去住宅楼?”他很疑惑。
“因为、、、、、、你自己看就知道了,”本来说想说的,徐涵想了想还是让余桓自己去感受感受什么叫奶爸比较好。徐涵一直觉得陆景行宠沈清的程度不亚于宠女儿,事实证明确实是如此。
一般人家的孩子黏妈妈,陆少的儿子非一般,黏爸爸。
每每沈清带不下的时候,哄孩子睡觉的活儿就落在了陆景行身上。
这夜、让总统府一众内阁成员可谓是惊掉了下巴,陆景行先行一步回了总统府,因着在四楼,众人并未见到他哄孩子的模样,但片刻之后,只见一英俊潇洒气质卓然的男人跨大步而来,且手中还抱着一个不满百日的婴儿。
这夜、未来的总统阁下带着孩子跟内阁成员开会的消息成了佳话。
众人近乎惊掉了下巴,许久未回神,男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敲击着键盘跟众人言语。
小家伙窝在他怀里浅浅睡着,并未因话语声而惊醒,反倒是窝在爸爸怀里睡得很香甜。
内阁成员都知晓不日前陆先生喜得贵子,但众人潜意识里的想法是男主外女主内,带孩子这种事情还是得陆太太来,但显然,他们想错了。
看着他如此熟练的一手抱着孩子一边工作,便知晓眼前这男人应该是个时常抱孩子的人。
这个男人,在外沉着冷静有手段。
在内,是个疼妻爱子的好丈夫好父亲。
如此来,身为男人的他们当真是觉得自愧不如。
第三百六十六章 得快点才行
年关将至,各方人员开启忙碌模式,沈清也不例外,2012年走进末尾,公司一切都在紧密锣鼓筹划着,每日开不完的会议,分析不完的数据,而沈南风出不完的差。
某日上午,章宜将财务报表交上来,沈清看着她手中厚厚的一摞资料配感头疼。
放下手中签字笔缓缓揉搓自己鬓角。
章宜见此,笑问,“头疼?”
她点头,后者笑意更甚,一份文件推过来,“更甚的在这里。”
“许氏集团年会,我们公司在邀请之中,沈南风最近成了空中飞人,除了你,别无他人。”
“让曾总去,”沈清拒绝,不想参加这种冗长无聊且繁琐的宴会。
“曾总原定行程那天应该是在新西兰,”章宜悠哉告知。
“该来的挡不住,而且我才陆槿言也回去,到时候许家,莫家,陆家,在加你,四足鼎立,
看看到底谁更甚一筹,”章宜话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似是很乐意见到如此局面。
毕竟、首都人人都在等着看莫家跟许家的好戏,她也不例外。
她冷笑悠悠,随手在文件上落下自己大名,云淡风轻道;“我充其量不过是个旁观者,主战场可不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