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浑身湿漉漉地爬上岸,回过头对他们做了个鬼脸,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不想让她走,还特地游过来不满地朝她泼水,秦嫣笑着赶忙往后一让,手肘正好撞在一个人身上,她倏地回过头说道:“不好意思啊。”却抬眸猛然撞上一双漆黑而熟悉的眸子,让她顿时睁圆双眼,又看了看他周围三四个男人,有些尴尬地呆住。
她身上穿着浅白色的连体荷叶边泳衣,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修长的脖颈和锁骨还挂着水珠,在银白的月光下如娇艳欲滴的白玫瑰,浑身透着青春的曲线和让人挪不开视线的美艳。
周围几个老总的目光也有些呆滞,南禹衡立马几步走到旁边拿起浴巾就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看着她的脚声音沉沉地问道:“鞋子呢?”
秦嫣撇了眼远处:“在那边,我自己过去。”
她匆忙地拉着浴巾转身走了,旁边几个老总才回过神来说道:“南老弟,这美女你认识啊?”
南禹衡回过身面色暗沉地说:“我还有点事,杨总那事明天上午记得找我。”
几个老总都是人精,眼色一挑便心中有数,笑着道了晚安。
等秦嫣换了衣服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南禹衡抱着胸靠在椰子树上目光沉静地等着她。
第118章
秦嫣远远看着他穿着深色格纹衬衫, 头发短而削薄, 深邃的轮廓在阴影下透着蛊惑的成熟感,眉眼间隐有一丝疲惫, 看得秦嫣心头紧了一下。
她大步朝他走去, 到了他面前站定嗅了嗅鼻子,有些尴尬地不敢与他对视, 撇开眼问道:“忙好了?”
南禹衡大手按在她的头顶强行将她的脑袋扭了过来,视线压迫下来盯着她:“怎么?还不好意思看我了?”
秦嫣眼神左右乱飘, 最后停在他精致的五官上, 那浓密睫毛下的黑眸仿佛能吸走人心, 让人不停沦陷,秦嫣咬了咬唇嘟囔着:“这么忙还把我弄来干嘛?”
南禹衡松开她立起身子往室内走去丢下句:“你说呢?”
秦嫣站着没动赌气道:“不知道。”
南禹衡走了几步回过头,他的五官在半明半暗中像黑夜里燃起的火光照射着她,忽而笑了, 笑得摄人心魄, 肆意却致命, 声音透着一丝挑衅:“我在这住了两晚, 连续两天夜里被人敲房门, 你不觉得你再继续冷落我,你的私人财产会遭到威胁吗?”
秦嫣本来僵直的身体忽然愣了一下,当即就气冲冲地朝南禹衡跑去,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背上,像个树懒一样抱着他脖子:“你敢!”
南禹衡眼里噙着笑意双手握住她的腿带着她走进大厅等电梯,迎面而来一群人, 秦嫣远远地看见了,从南禹衡背上又跳了下来,往旁边站了几步。
南禹衡如今的身份决定了他是这次交流会的核心人物,不管他走到哪里没有人不认识他的,那群人很快围上来和南禹衡寒暄道:“理事长昨天忙到好晚吧?听说被梁总那帮子灌了不少酒?”
南禹衡双手放在身前,身姿优雅地淡笑道:“是有点多了。”
“今天不继续了?”又有人开玩笑道。
电梯正好开了,旁边人按住电梯请南禹衡先进,南禹衡侧了眼秦嫣,秦嫣一骨碌走进电梯站在最角落,她穿着不起眼的休闲衣低着头也没什么人注意她。
南禹衡边走进电梯边笑道:“梁总到现在还在房间躺着怎么继续?”
旁边人陆续都走进电梯,有人便接道:“梁博恩我跟他喝过,他是酒壮英雄胆,不服老婆管。”
一电梯的人都笑了,秦嫣窝在角落看着如今众星拱月般的南禹衡,他早已不是那个温润低调的少年,从前所有人都觉得南禹衡好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个没用的窝囊废,好像那时全世界只有秦嫣能感受到他病弱的身躯下那颗强大的内心。
而如今,他不再只是她心中强大的南禹衡,而是所有人眼中敬重的理事长,看着他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的样子,秦嫣的大眼里流露出如水的光泽,潺潺无声,却沁入心脾。
电梯门开了,那些人鱼贯而出,还抵着电梯门和南禹衡道了晚安,才目送电梯门再次关上。
南禹衡回过头看着窝在角落的秦嫣,干脆将她一把捞过来目光压迫地低头看着她:“躲在那干嘛?”
秦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地说:“忽然感觉我们两的差距有点大,你都成了手握庞大商业资源的理事长了,我还只是个大学没毕业的学生。”
南禹衡挑起眉梢掠着她:“你这什么想法,给我把胸挺起来。”
秦嫣依然耷拉着肩膀,南禹衡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迫使她挺起胸膛,侧过身子声音低沉性感地说:“我就喜欢女大学生。”
一句不正经的话说得秦嫣脸颊微红,电梯门再次打开,南禹衡牵着秦嫣大步走回房。
进了房间后,南禹衡将平整的衬衫从西裤中抽了出来,又解掉皮带,房间很大,秦嫣到处看了看,可她总能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后,她走到窗帘处回过头时,正对上南禹衡似笑非笑的眼神,像野兽看待到手的猎物时那种势在必得的样子,竟然有些坏坏的,让秦嫣怦然心动。
她昂起下巴怼道:“看我干吗?想什么呢?”
“想要你。”南禹衡回答得直白露骨,倒顿时让秦嫣有些局促,身体里都出现了一种轻盈的飘忽感,心里像被小虫啃噬,痒痒得不知所措。
南禹衡的手机随即响了,他皱了下眉走到阳台接电话,还顺便对秦嫣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秦嫣刚游完泳,浑身难受便进去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南禹衡还在讲电话,秦嫣爬上床托着腮,盯着他优雅的下巴一直延伸到脖颈的弧度,充满成熟男性的气息。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看着天花板,想到苏冉说自己像失恋,那刚才盯着南禹衡看像什么?像迷恋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有点烫烫的,她回国后就和南禹衡结婚了,然后似乎一直有很多事,直到最近大半年南禹衡越来越忙后,她才真正感受到热恋情侣之间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真折磨人啊!
她把头钻进了被窝里,一双腿却露在外面,纤细柔软的脚踝交叠在一起,时不时晃啊晃的,南禹衡回过头看着床上那白晃晃的长腿,透着少女的姿态,让他嘴角也不禁泛起淡淡的弧度匆匆对电话里安排了一下。
然后走进屋中径直进了浴室,秦嫣的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听见水声望了望浴室,南禹衡没有关帘子,透过磨砂玻璃,秦嫣还能看见他的轮廓,颀长挺直,看得她脸红心跳,又钻进了被窝里看着手机。
南禹衡出来的时候,秦嫣正在看视频也没注意听见动静,就感觉一双温热的大手突然握住了自己的脚踝将她直接从被窝里拉了下去,等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南禹衡已经悬在了她的上方,不知不觉自己被他拉到了身下。
今晚的南禹衡异常温柔,每一个吻都像在对待心爱的珍物,也许是夫妻两许久没有在一起,南禹衡吻上她的那一刻已然失控,深邃的眼眸里燃起熊熊大火,激烈的沉浮将温软的女人彻底征服。
他在外有本事让那些比他年长二三十岁的老东西对他俯首称臣,在内也自然有本事给他的小女人带来极致的愉悦和对他的依恋。
猛烈的颤抖中,秦嫣莹白的身躯妖娆却圣洁,激发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然而这种混乱而极致的感受,让她情丝动荡,一双大眼里忽然溢出泪来,南禹衡微微怔了一下,停下动作大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怎么了?弄疼了?”
他怜惜的模样却让秦嫣的眼泪越流越多,她自认为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情绪突然溃不成军,把南禹衡吓了一跳,赶忙躺在身侧将她环进怀里:“不喜欢?”
秦嫣躲在他的怀里不出声,只是默默地哭着,南禹衡缓缓抚着她光滑的背,感受到怀中的秦嫣真的挺伤心的,一会过后,他拉开她,低头吻着她眼角的泪,目光深邃迷人,声音沙哑蛊惑:“是不是想我了?”
秦嫣紧紧咬着唇闭上眼不看他,南禹衡吻了吻她的眼皮命令道:“睁开,看着我。”
秦嫣潮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望向他的那一刻璀璨得如漫天的繁星,清澈动人,让南禹衡心间被狠狠触动了一下,继而温柔地说道:“以后想我就告诉我,别再跟我嘴硬了听到没有?”
秦嫣依然没说话,南禹衡捏住她的敏感处揉弄着再次强硬地问了一遍:“听到没有?”
秦嫣才乖乖地说:“听到了。”
南禹衡这才满意地松开她:“能继续了吗?”
他的温柔总能让秦嫣器械投降,他的霸道也总能让秦嫣退去一身刺,变得柔软似水…
他了解她,了解她的脾气,了解她的想法,也了解她的小执拗,所以当上午收到她的短信后,他便知道她绷不住了,虽然他当时还在演讲台上,虽然底下坐着上百号各大企业的精英和总裁,虽然他一边介绍ppt一边回了她一个字“忙”,可想到她看到这一个字时那委屈的模样,还是快速打了三个字“气包子”过去。
休息十分钟的时候便赶忙安排荣叔接她过来了,他知道再不安抚好他的小媳妇,后院怕是要起火了。
另外,他也想她了…
半夜两人都有些饿了,南禹衡起身点餐,一会后东西送到了,两人刚吃完,房间的门又被敲响了,秦嫣不明所以地看着南禹衡:“又是谁啊?这么晚了。”
就见南禹衡表情有些僵硬地说道:“可能又是哪个老总的好意。”
秦嫣立马明白过来南禹衡的意思,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我去开。”
说着把身上的白色浴袍拢了拢,露出诱人的锁骨和若影若现的香肩,还泛着浅红色的痕迹。
她走到门口看了眼猫眼,然后缓缓将门打开,懒散地倚在门边看着门外那个香水很浓的性感女人问道:“找谁?”
门外的女人长得不错,五官精致,穿着包臀裙前凸后翘,妆有些浓,透出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
她看见屋内的秦嫣有些微愣,随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嫣虽然不施粉黛,身材看上去有些娇弱,但那出尘的容貌和充满胶原蛋白的青春感已经让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产生了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她问道:“这是南理事的房间吗?”
秦嫣缓缓抱着胸,气势自然上来了几分淡然说道:“对,找他有事吗?”
女人这时已经知道来得不大妙,便笑了笑:“没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女人刚准备转身又多问了一句:“你是?”
她其实想打探打探秦嫣是哪个老总塞到南禹衡房间的,原来南理事喜欢这种清纯的小美眉。
结果就听见秦嫣清淡地回了句:“他孩子的妈。”
之后就见这女人脸上呈现出各种色彩,尴尬地落荒而逃,很多人传南理事结过婚,只是没人想到他老婆这么小。
秦嫣将房门一关正好对上南禹衡意味深长的眼神,挑着嘴角问道:“孩子呢?”
秦嫣没好气地说:“欠着。”
刚说完定睛一看,南禹衡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搭在床上,手上正缓缓摩挲着一块表,目光沉寂地盯着她问道:“这块表哪来的?”
第119章
秦嫣盯着南禹衡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拇指缓缓触着手表面, 蕴着一种诉说不尽的情怀。
“从运营基地回来后我问edwin要的,当时他说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不可能给我。”
南禹衡的目光有些暗沉地盯着秦嫣:“为什么问他要这个?”
秦嫣几步走到床尾坐了上去盘着双腿, 腰板挺直回视着他:“我被倪家小儿子找茬的那晚, 你和我说敌人的战书已经送到了家门口,动了你最在乎的人, 所以我想把敌人最在乎的东西拿过来。”
南禹衡拇指停在表面,深邃的目光却牢牢落在秦嫣脸上“呵”了一声, 随后缓缓道:“那天晚上的情况你还能想这些。”
一句意味不明调侃的话, 秦嫣却是听明白了。
那天是她的初.夜, 在如此悸动的夜晚,她的大脑的确是迷糊的,更多的是初为人妇的羞涩和对南禹衡多年隐忍的震惊。
可她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她和edwin素不相识, 可他似乎了解她的一切, 甚至贸然来邀请她共同参演, 那晚庆功宴上她躲开服务员后, 看见edwin的眼神带着深意。
或许edwin并不想对她动手, 只是想通过她给南禹衡一个警示,而南禹衡也是在那晚突然变得十分反常,虽然两人没有正面交锋,秦嫣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可她能感觉出每当她在南禹衡面前提到edwin,他的表情都会出奇得沉寂, 所以她便想试探一下edwin。
只是她没想到昨晚的事情会那么突然。
她的目光落在那块表上悠悠说道:“昨天晚上他突然冒雨把这个东西丢下就走了,什么话也没说,很不对劲,所以…你现在能跟我说说这块表了吗?”
南禹衡低垂着视线落在表面上,又轻轻摩挲了两下声音有些悠远:“这是我爷爷的表,edwin就是南竞涵。”
他抬起视线看向秦嫣平静地说:“还需要我告诉你南竞涵是谁吗?”
“四房南鲲的儿子。”
南禹衡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他高大的身影投在落地玻璃上,窗外漆黑一片,远处高山隐约透出浅淡的轮廓,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地传了过来:“我和竞涵从小一起长大,他父亲南鲲和我爸年轻时关系要好,虽然我爸后来搬出南家自立门户,南鲲还是每个周末都会带竞涵来找我爸钓鱼,他们钓鱼,我们就跑到后面的林子里玩,烤红薯,挖蚯蚓…”
南禹衡说到这时忽然沉默了,似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安静的室内,秦嫣甚至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她看见不远处的吧台上放着红酒,干脆走下床将红酒打开,拿着两个高脚杯走了回来。
南禹衡回身看见她在倒酒,不禁沉着声:“谁让你喝的?”
秦嫣撇了他一眼:“少拿出长辈的姿态训我,你不过就比我大七岁,南哥。况且,我第一次喝酒就是你纵容的,记得吗?”
南禹衡回过头看着窗外,想起以前某年过年拿筷子沾了白酒给她尝的画面,那时她乖巧地伸着舌头舔了舔,像呆萌的小猫咪,一晃都这么大了。
南禹衡思绪飘忽的时候,身旁一个酒杯就递了过来,他侧眸睨了她一眼,秦嫣挑了下眉又往他面前递了一点,南禹衡刚接过,她就在他酒杯上轻碰了一下,“叮”得一声,她与他并肩站着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然后仰头喝上一口畅快地说道:“好了,我准备开始听故事了,你继续吧。”
她说完窝在单人沙发上,转动着手上的高脚杯目光明亮地望着他,南禹衡见她一副听不到故事不睡觉的架势,又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才向她娓娓道来。